对于突如其来的热情,燕越书刚开始不太适应,不过久了就习惯了。巩露每次来食堂看到她,都会端着盘子坐过来,跟她讲有关池盛的最新消息,像个替燕越书打探的哨兵。
燕越书这时候终于知道巩露为什么进舞蹈社了,她其实是盯着虞寒梅去的。她和虞寒梅闹翻之后,气不过,知道虞寒梅喜欢池盛,就故意跑去膈应。
现在巩露觉得有了新的朋友,就没那么关注虞寒梅了。
她得知燕越书打了池盛,立刻第一时间跑来找人。
她说:“现在你出名了!全校都知道,二班有个女生将池盛打到校医室去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打的池盛?”
“不是!我没有打池盛,他跆拳道都黑带了,他伸一根手指头,我也打不过啊!”燕越书只好和巩露又解释了一遍。
她已经解释累了。下午上课的时候,课间休息大家就在讨论这件事情了。还纷纷跑来问她为什么打池盛,怎么打得了池盛的?
还有不少人跑来二班围观,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女生这么生猛,能将池盛打到校医室里。
没想到晚上的时候,越传越离谱,传到巩露这里,就变成了:二班一个瘦瘦弱弱的女生一只手就将池盛给撂倒了,还打出脑震荡。
巩露相信燕越书打不过池盛,但她觉得燕越书一定是预谋已久,才能一举成功:“你是不是故意的?”
燕越书不明所以:“什么故意?”
“因爱生恨!不然哪有那么凑巧,刚刚好踢到池盛头上去了?”
“……”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燕越书叹气:“不是,我觉得你不相信我,解释了不如不解释。”
巩露戳了一筷子自己盘中餐,说:“我觉得砸了更好,你把人砸成这样,他肯定更讨厌你了。”
燕越书眼神一抖,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怎么知道他讨厌我?”
“我没说讨厌,就算不讨厌你也没希望啊!还不如早点换个目标。”巩露解释道,“虞寒梅婊里婊气的没用,姜冰梦那样的也搞不定,就你这样的还能有希望?”
“……”
还不如让她安静地一个人吃饭!
她都能跟池盛说得上话了呢!
……
吃过晚饭之后,燕越书便带着自己的笔记本去校医室了。
她特地换了新的本子,将课堂上听得云里雾里、记得心不在焉的笔记,一笔一划地认真誊到新笔记本上。
她来的时候有点晚,池盛的小小病房里,来了一群人。这一群人正是早上和池盛一起打球的几个人。
门开得大大咧咧,就像这群男生一样。
池盛头上还包着一圈纱布,背对着门口,站在窗户边,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几个男生挤在他旁边哈哈大笑;还有两个坐在他病床上的,也拿着手机在笑。
燕越书敲门的时候,他们齐刷刷看了过来,然后——爆发出一阵男生之间心照不宣的哄然大笑。
池盛站在哄然大笑的男生中间,不是大笑,但也笑了。
微微笑也是嘲笑啊!
燕越书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是知道他们肯定是在笑自己。
燕越书站在门口,一下子成了水煮虾,感觉全身都烧起来。
她有些局促地往门板上靠,好像背后的门板是个靠山一样,这样就能安全一点似的。靠到了门板上,她才完全抬起头来望向池盛,说:“我带了上课笔记,你还要吗?”
窗户外面是一片红色的枫树,枫叶在秋季全部变了红色。池盛头上包裹着一层白纱,站在红色的枫叶里,笑意盎然:
“要。”
燕越书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这一眼差点没把她送走。
只见那群站在池盛旁边的男生你推我我推你,在她抬头时,还有个男生压着嗓子别扭地学着她说话:“我也有笔记,你要吗?”
池盛转头,一眼瞪了回去:“闭嘴。”
燕越书提了一口气,几乎是靠着白色的墙壁挪到了床头柜边,这才将笔记本放下。
她挪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坐在床上的男生是李友裴!她更加惊恐了,放下笔记本就要跑。
李友裴一直盯着她挪,看她有点儿慌张的样子,他便憋着坏笑,将自己的手机屏幕转向燕越书,朝燕越书摇了摇。
“你猜我们在看什么?”
燕越书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大脑“嗡”地一声,总觉得他等会要笑她了,还笑得特大声那种!
手机屏幕在她面前晃动,燕越书看不清,只能小心回答:“不知道。”
李友裴将手机屏幕转回他自己面前,从右往左滑动了一下,然后伸直了胳膊,举到燕越书面前,咧开嘴笑着对她说:“看你砸我们班班长的风姿!”
!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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