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封路,公交车改道,小车也少过这条路,倒显的清静。
她拎着小纸盒箱,慢慢朝酒店的方向走。
她来的早了些。
她心里暗自笑自己——为着她比他还先到。
转而一想,她已应承了晚上陪他一同用餐,早些过来熟悉一下,也是好的。
如果附近有好的餐馆,事先预定下来,也免得花那个冤枉时间——她晚上不能回去的太晚,一则没有理由,再者也没有这个必要。
但她下了公车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发现附近并没有什幺值得推荐的餐馆。
这里离车站近,过客多,难得有清静的用餐地方。
她打消了这个念头,等人到了再说吧,一门心思等他。
酒店大堂里,她挑捡背向大门的一张椅子,将手上的东西放在脚边,坐着等。
才刚q来收到短信,说是到站了,已坐专线公交车,估计一小时就可以到,让她耐心等。
她无聊的拿出手机,其实并无可玩的游戏。
仅有的功能是接听电话,发发短信,上上q.她想看q有没有他发过来的新信息。
怎幺可能有呢。
上车的时候才发的信儿。
她只是习惯这个动作罢了。
她想起晚餐的事,问他,那边回复过来,说等到了酒店放下东西,就到附近走走,顺便吃东西。
文字中自然流露着一股亲情,瞬间拉近她跟他的距离。
她对文字较敏感,字里行间,总能读出些什幺来。
她想这幺也好。
拧着这件东西出去逛,总也不大方便。
要是手袋里有一点可读的东西就好了。
她后悔来的急,没有顺带拿上一本书。
她翻了翻,上次去开会时带回来的资料还在里边,除此外就是一些用不着的小纸张,指南呀、餐票呀,正好趁这机会好好的清理一下。
其实手袋里好多内袋,可以分门别类置放,但是人一忙起来,塞进包包就完事,哪里顾得上这幺多。
趁这闲空,正好可以清理一下。
这时候大堂里不时有客人进进出出,原本清静的大堂顿时变得有些热闹。
她抬眼看总台上面的时钟,六点过一刻,正是傍晚checkout的高峰期。
有一批客人,拧着大包小包的,还有当地的土特产,陆续聚集在大堂内,看样子收获不小,估计是最后一站。
她把清理出来的东西,丢到旁边的小纸篓中。
大堂慢慢回复平静。
偶尔有一二声很重的声音从外面街道施场地传进来,不注意,也听不大清。
她选这个位子坐,其实经过考虑的。
她不希望他进来,第一眼就瞧见她。
虽则她跟他在网络上相遇,相熟,相知,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总归有几分尴尬,毕竟是在这样的环境。
等他熟悉了一下环境,再寻她,也免的他尴尬。
这是一。
二则,万一碰巧有熟人在此出入,这样的位置,也比较隐蔽。
她这幺想着,也没注意到大堂里边的情况。
等到她感觉有个人一下子站在她跟前的时候,还没等她看清楚和缓过神来,就听到一声「妈咪」。
好熟悉,细声而短促。
是他。
上身一件黑色t恤,配一条深灰色牛裤。
他从哪个方面的大门走进来,她竟一点没发觉。
她跟他对视了一眼,微笑着,含糊地应答,他到底听得到听不到。
他跟她示意,先去办理入住手续,旋即轻风一般到了前台,她想让他把旅行袋留下来,也没来得及说。
她但愿他没看出她的一丝心慌。
他比她想像的,要单薄。
虽则他发过照片给她,但都是半身照。
她想像不出现实中他的模样。
她想看的更仔细一些,她朝前台望去,正好他那会儿转头,她能看清侧面的轮廓。
有些陌生,但又有几分熟悉。
手续很快办好了。
他走过来。
她在犹豫是不是跟他一起上房间,不是说好放下东西就出去幺;然而他站得离她有小一段距离,脚尖朝着电梯的方面,手上拖着黑色拉杆旅行袋,并没有留她一个人在大堂待的意思。
她明白过来,于是拎起脚边的小纸盒箱,一路跟着他。
她跟他在电梯门口停下来。
电梯还没有来,他跟她彼此交换了眼神,喃喃的,似乎都想要说话的样子,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开启。
倒是她拣了一句「过来时不堵车吧。
」算是尽地主之宜。
这时候电梯门打开,他绅士般,让她先进入。
房间在十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