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已经几次窥视车顶环境,如果自认有隙可乘,奴才恐怕已经纵身跃过车栏。
车下草地泥泞,奴才知道未必即时就死,不过手脚折断……那已经能够让主人做决断了吧。
奴才也揣测过如此擅行,公主或者会愠,会怒,但是应该都不会改变与公子约了。
只是周围一直是环伺有公主的威武壮士,悉心守卫的。
老奴没有找到时机。
既然,事至如此,老奴斗胆恳请公主恩准,老奴瞳愿与奴女菡赌,先跳下楼车者胜。
奴隶瞳冒万死,乞公主怜,可以为贱奴母女裁判胜负。
那就是说她们两个会跪在花园的中间,易或者是小藤吧,喊个一二三开始,然后她们就跑到车边上,看看先跳下去的是谁。
不过我们都知道瞳是带着重镣的,也许她对自己的身手更加自信吧。
瞳又跪又拜。
她说,请公主允,贱母女奴隶可以互相亲吻一次。
赤裸依偎的奴隶母女互相亲吻了很多次。
从脸颊脖颈往下,她们一直交替地附身低头,亲吻舔舐到了肚子和腿根处的地方。
菡先跪,而后她们以各自戴铐的手,互摸,互跪。
菡趴伏下去,沿着地板爬行出去追寻妈妈的赤脚,她要亲吻妈妈的脚。
瞳附身以裸体覆盖到女儿身上。
女人们在地下互相摸索到对方的脚,瞳甚至一支一支地吸吮过了女儿的每一根足趾。
而后阿菡遽然发出一声惊怖的尖叫。
瞳从地下抬起来满嘴鲜血的脸。
她向地板上吐出一根人脚趾头。
她说,请公主允,贱母女奴隶可以开始这场赌赛。
我想到这时已经没有人怀疑瞳会死。
我们只是要把规则运作完毕。
母女奴隶走到大致中线的位置分立下跪,而后是由小藤高声报出了一到三的三个数字。
先从地下窜跳起来的是勇敢坚强的阿菡,虽然地板上流洒着斑斑血迹,年轻的女人像是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
黑而且瘦的瞳只是刚来得及从地下抽起一条腿来,她的这条腿膝盖弯曲但是紧蹬住脚掌。
大周王朝替父从过军的女人,她的那一声怒叱,一定是在她五年的奴役生活中,隐藏至深,从来没有被主人听到过的。
瞳说大——胆!跪下!她的暴烈的断喝如同一个独力挡住桥头的将军。
大字口开,可以喊到至响。
瞳的计谋有连环后续。
因为足踝维系重链,瞳并不能像一个进入战场的轻装步兵那样奔跑和跳跃。
其实奴隶母亲是盘旋踉跄,跌跌撞撞地俯身前冲到车栏上去。
她只是计算出自己不会在这半丈之内摔倒。
女人在冲出夜空之前再没有发出另外的声音,没有回过头。
我和瞳一起冲向车栏。
我依靠栏杆回转过身体。
在那一声喊叫之下不由自主地停,而且跪,而后再一次窜跳起来的阿菡一头撞进了我的怀抱里。
正如瞳事先预计到的那样。
她没有死。
雨后的泥泞草坪足够松软,而她脚下的铁球更重,拖拽她的双脚先接触到了地面。
瞳在车边摔断了两条腿,而后的事情无可避免。
女人被逐节逐段地打碎了四肢的骨骼,她的整条裸体被奇形异状地穿插进入大轮的车辐中间。
易要给阿菡戴上脚链子,她要让女孩回到车奴中间去,继续拉车直到蚌城。
我反对,但是公主诡辩说你的那些死动物还没送给神呢。
我让人清点过了,两百支牙,一百只牛角,也不是很多啊,要到城里才用上呢。
所以她才要把车拖进城里去嘛。
易凑到我的耳边悄悄说,好啦好啦,我让他们不打你的姑娘就是了,单走过几十里路没什幺的。
菡说叔,我去吧,会离妈妈更近。
小藤和我陪着阿菡走下车去做回车奴。
小藤说,别让她看了。
但是她自己带着一把铁钳子走到车轮那边去。
从那边响起来的凄厉叫声以后间断地延续了一阵,我们都能听出来瞳的那种低沉嗓音。
阿菡已经在粗重的挽具下跪好,并且被牛皮绳索从两边腋下捆缚完毕了。
小藤叫来几个卫士帮忙,给年轻女人的脚腕套进去铁链。
小藤摊平的手掌中间握住一把血淋淋的门齿和臼齿,她把它们一颗一颗的塞进脚镣箍环和腕骨的缝隙里去。
小藤说,公主特别嘱咐的。
她要你记住你妈妈的牙。
这些都是在夜里开始的工作。
但是整个夜中一片光明。
易现在有很多树了。
她的楼车前面竖立起来整排的大树桩柱,每一支树干顶上都燃烧着熊熊火炬。
她现在的确有理由大肆挥霍终于能够打败大湖的快乐心情。
装载我们那些死动物的货车行驶过来停靠在宫殿旁边。
因为公主不在车下,驭手和战士们遵从小藤的指挥,他们逐个逐个地从车奴方阵中往外领出去女人,有些女人开始轻轻啜泣,但是没有人抗拒。
领出的人都被锁住脖颈的项圈连成一串,她们要跟在先走的车后边先一步启程。
她们中也有些人早晨以前就会被钉到所有那些照明用的桩柱上。
拖拽楼车走过两天两夜水路的那些人太累了,让她们先死吧。
林场为车队送来了更多的伐木奴隶顶替留下的空位。
按照传统被领到公主楼车底下来的应该都是些女人,只是因为她们整日整夜都在泥浆中爬行翻滚的,她们已经如此生活过了很多年里的很多旱季。
她们恐怕并不太洗澡。
女人们全身,脸面,直到头发条缕全都结满了泥垢,她们根本就无从分辨五官和长相。
所以那一大片虽然可以竖直行动,可以嗫嚅着发出含混嗡嗡声音的污秽群落,虽然从她们形体边缘伸出的长条肢节上也箍套有铁环和铁链,但是她们实在已经很像一片从沼泽边沿绵延出去的炭化树桩子,只是因为一种巫术,才拖带着树根枝梢爬进了人类的世界里。
小藤不得不再安排一些时间和人手把她们领到湖边去清洗身体。
因为到明天这座荣耀的宫殿要开进蚌城,拉车的女奴隶们都应该是干净的。
至少得让人能够看出来,她们还是些有鼻子有眼的女人吧。
真的要到洗过之后才能看出来,她们中间竟然还有几个皮肤白皙的金发女人,她们可能是海盗船长当年麾下的维京战士。
而且真的还有一个女人没有鼻子,也没有完整的眼睛。
在那个老女奴隶的脸面正中该有鼻子的地方只是残留下一道平坦的瘢痕,她长着一只睁开的眼睛,另外一个眼窝是凹坑。
老奴隶在回答小藤问话的时候,张开的嘴巴里没有牙齿。
她说,啊,啊啊。
那里边像是也没有舌头。
看上去已近风烛残年的女人驼背,瘸一条腿,她肩膀上披满蓬乱的花白头发,所以有没有耳朵倒是看不出来了。
除了一样的黑铁脚镣和黑铁手铐,老女人脖颈的项圈上还系着黑色的铁链子,长链接二连三的一起锁住了另外五个人。
头两个高大的年轻人一样齐的身高,像是也长着一样的相貌,他们没有奶房,没有阴户,可是胯下却好像也没有带着男人的生殖器具,所以他们是男是女不算很确定;能够确定的是那个第三,她真的该是一个正当青春年龄的姑娘,而且姑娘的眉眼都还还算十分端正;再跟下去的虽然也被链条拴住脖子,可那两个女孩子真的太小……真不知道林场里用她们运木桩子,能管上什幺用场呢?不男不女的……倒也不去管他们了。
小藤整晚忙碌过来,已经不太顾到那幺周全。
可那两个女孩真的太小啦。
找把斧子来砍链条。
小藤说。
前边四个大的领进队里去,捆皮绳子,拉车。
后边那两只小东西……先搁车里边当个小猫什幺的,再养几天吧。
装载有象牙和牛角,又被装进很多支树木的货车被一百个赤身的男人拖拽住挽具启动出发了。
他们要去给从湖边到城市的那二十里路上,每隔三十丈距离埋进一根桩子,钉上一个女人。
将要被献祭的一百个赤身女人被长链牵引住脖子,她们排成很长的队列走在车子后边。
天已经开始亮。
湖边草坡上竖立的原木火把逐次熄灭。
为它们所准备的献祭女人正在一些士兵和工匠的簇拥下走到木头底下去。
而一直仅仅依靠钉穿的四肢,堕坠在方木框下被人抬来抬去的白种女人终于被抬回到了楼车旁边。
她石像一样的脸上仍然是鼻梁挺立,金发挥拂,但是显现出昏沉的神情,她已经不再喊疼了。
小藤显露出疲倦的神情。
她说,……还有这个东西。
船长女人的钉架被用绳索重新吊立起来,仍然是吊在宫殿二楼外展两尺的观景回廊底下。
往土里打进短桩固定底边后,高大的白女人站立的样子算是足够舒展稳定。
小藤说,给我找把快一点的刀来……易要那张用中国字写出来一个中国圣人语录的皮。
也许她会把它硝制以后挂起来。
你要知道……小藤告诉我说,公主本来是要让那个奴才女儿来剥她的,她还要让她在自己的妈妈眼睛底下剥她。
透过船长女人腋下的黄金长毛,和她雄壮的裸胸与骨盆之间急剧收窄的腰肢弧线边缘可以看望进去,在后边那具一人高的车轮表面上,倒过来悬挂着的瞳的脸,瞳确实大睁着一双没有表情的眼睛,一直凝视着我们。
小藤说我顾不上那幺多啦,我做掉就算了……易不会怪我的。
在过去小藤和我并不太多的某些调笑时候,她告诉我她其实杀掉过很多鱼。
所以她并不比我胆小。
她也会手脚麻利地剥掉那些大鱼的皮。
很多巴族人都用鱼皮制作衣裙。
朱子家训只是环绕白女人的上半身体书写出来的,所以她也只是被剥掉了齐腿根部往上,一直到腋下的一整圈皮肤。
不过她的大而白的乳房变成了两挂巨大的红肉。
藤在最后也并没有忘记剜出她的舌头。
藤在离开的时候说,砍掉她的手和脚,把她弄下来吧。
易的宫殿在早上的太阳下离开大湖,我们预定会在正午以后进入巴人的海港大蚌城。
在楼车之后跟随有漫坡的各种人物,用器和各种牲畜。
从他们中间还高高的耸立起来十多根长木桩子,木桩顶头已经钉上了第一批被献祭的女人。
她们的血正在流进泥土中去。
我们在进城的二十里泥土道路上,逐个地见到了第二批赤裸的献祭女人。
她们是跟随着凌晨出发的货运楼车走过停过,一根一根的立住树桩,挨个挨个的钉穿骨肉,才能够为继续行进的人口和牛马们,铺陈装置出来的神圣道路。
每一个女人都已经在半生半死之间挣扎过了很久很久,好像是她们不屈不挠的扭过来绕过去,最后都把自己的一整条赤身裸肉,纠结成了难以想象的奇形怪状。
可是我们这些走过来了的人,要是再敢回神去仔细想想,人能想出来的事跟他们以为自己看到的就不一样了。
人手脚上的钉子都是铁的,她们其实不是那幺动的。
我自己是一个一个,恍恍惚惚的看下来,看过了半途才能想明白。
并不是她们肉身的动静真有多大,扭曲纠结,抽搐变形的只是她们的脸。
在半空里的木柱杆头一直挣扎到现在的女人们,她们只是平坦的大张开手臂,垂直竖立下来钉死在桩柱边的腿脚。
其实是她们的那些,一张,一张的,脸。
是那些历经过漫长的声嘶力竭之后,残余剩存下来的,狰狞酷烈,丧心病狂的嘴脸。
她们让人直接想象了树杈上蠕动纠缠的蛇群,断腿的蜈蚣和蝎子,还有陷身于蛛网仍在苦苦扑打残翼的雌蜂。
在那幺多天的大湖旅途之后,我应该已经很多次的见到过她们当中的每一个人,但是她们从来只是一些成群结队的乳房,腰肢,大腿和光脚,她们一直等到临终濒死的时候,透过半凝结的哭和无声的惨叫,突然对过客展现出来每一个人的独特面容。
在这一百张献祭女人们的垂死面容之后,渐渐地升腾起来巴国南部海滨的雾气,和影影幢幢的大船白帆。
最后一批命定地成为最后献祭的女人们裸身赤足,拖带着足踝的铁链和易公主的楼车一起,踩踏上海港城市的石砌大路。
她们肩膀上连绵二十丈的两道巨缆通顺畅达,它们凝聚,旷远的傲慢姿态,使暴力和奴役充满了伟大的审美,正义和浪漫史诗。
显而易见地,祂的狂放的现实存在,并非仅仅倚靠文字的训诂就可以完全解决。
低贱的赤裸奴隶并不是稀缺事物,蚌城人民于家居生活中经常见到。
她们今天能够走进海港大街,只是用她们群聚的惊人数量,夸耀主人的豪富、智慧、权力和荣光,她们依然只是那些拥塞满了整条长街的乳房,腰肢,大腿和光脚。
万人空巷的蚌城人民拥塞在整条长街两侧翘首遥望,从大街尽头出现的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峭立的宝塔尖顶,那座为了凡俗庸常的人类生活,突然注入一瞬间梦想的空中花园,在高出沿路的家居,商铺,还有面馆鞋店以上四十尺的地方俯视土地和树。
天空中撒下蓝莲花瓣。
我在进城之前已经溜出易的大楼,找到了我的那些猎人伙伴。
半裸赤足的小藤仍然紧跟着我。
我们沿着路边推搡排挤开欢乐人群奋力前进的时候,只是想追上车奴队伍中的阿菡,但是我却总是落后几步,几乎总是要被人推挤到白人女船长那具庞大的裸体上去。
船长女人是被两条铜链穿透锁骨悬挂在二层的回廊栏杆下边。
她被砍掉了脚掌的小腿残肢拖行在地面上,她们遇到阻碍,颠簸蹦跳的样子好像她们还在走路。
她的上下还有人皮,而中间半身环圈裸露出水血淋漓的赤肉。
她的雄浑乳房被一支三尺长,粗于盈握的雕花铜杆兜底横行穿透,这支铜棍在两座乳山的血肉沟壑间,另外穿透过她的两扇赤裸巨足,足后肌腱中仍然拖带的铸铜大块,以及她被砍下的两只手掌。
这一大堆人肉和铜件堵塞在一起,将她的胸脯撑张到更加波澜壮阔。
船长女人那时还随身携带着另外一件铜器,另有一支铜棒被铁锤砸成了扭转的曲形,那件铜器是在进城前经由好几个巴人工匠努力定制,在棍棒表面用利斧砍削出倒刺,生火烤红,并且用铁钳夹持插进到白女人的阴户和肛门中去的。
她的遍及腿胯的金黄色毛发在那一刻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化为炭灰。
所以当她沿街进城的时候,她的下半只臀股以及前面的小腹仍然在冉冉缭绕起青烟和焦臭,并且在她赤露的胯下堕坠出一个铜棍拧成的半圆弧。
健壮的海盗船长女人在自己的身体上携带着她的着名战斧,回到她战斗而且最终失败了的南海旁边。
她被穿透双脚跟腱一直拖行着的,是一对被砸碎后重新熔铸的铜斧刃口,两支鹰纹的铜杆是战斧的柄。
工匠们在将她悬挂到阳台底下时泼洒了许多冷水使她清醒。
直到楼车行驶过一整条大街的时候,二楼回廊上仍然留守着仆役,继续向她头顶灌注下清凉的水柱。
我被推挤到她身边的时候看到从她的赤胸白腿上掠过一些微弱的战栗。
瞳的黑瘦的裸体应该也在那个时刻接受了蚌城人民的观礼。
不过她那时是被穿插在与白女人相对的反面。
无论如何,等到易的胜利殿堂终于在蚌城纵横大街相交的十字路口上停止前进,接受人民欢呼的时候,我请求小藤解下阿菡,这一回巴人女孩立刻就去做了。
她只是依旧默不作声。
殿堂前后数以几百计的赤身妇女车奴,在欢呼声中整排整排地朝向地面跪倒下去。
我和猎人们在路边的人群里用布毯包裹住了大周女孩阿菡的赤裸身体。
易的梦想宫殿在以后的七天中一直停放在蚌城中心。
她的士兵和工匠们一直忙碌地在城中交叉的两条大路边上,每间隔一百五十尺的距离,挖掘一个深坑,摆放好十字形的木架。
蚌城的纵和横向各有六里的长度,当天入夜,众目睽睽,使用铁链牵引脖颈的两队女子从宫殿下起身出发,她们错落分别走向西和北的大街尽头。
在走出一百五十尺的地方就会遭遇到第一具木架。
由于恐惧或者疲惫,确实有很多女人已经不能那样平静的走路。
因此还有好几辆牛车跟随着她们。
有些经过许多鞭打仍然爬不起身来的女人就被拖上了牛车。
而第一辆牛车上装满了从城外草原上收割回来的玫瑰和荨麻枝条。
为了建造塔林,易的城市中跟随有许多工匠,几天以来他们一直在赶制钉死女人的木架。
我的象牙被锯断后留出最顶端的三寸尖刺,它们都被竖直地固定在木柱中部榫装的一块凸台上。
从铁链末端解开的第一个女人仰躺到平置的桩柱上,她被按压住手脚,人们戴上厚布手套向她的阴户中填塞进去盘绕成团的玫瑰和荨麻,而后拖拽她的两腿去适合那支象牙。
在确定牙尖已经插入身体之后,才是钉紧住她的手和脚。
她始终是戴着脚镣的,但是她的铁制项圈和手铐都没有用处了。
所以项圈和手铐已经先行取下,到这时再用铁钎扎通她的右边乳房下缘,将铁环穿透乳肉重新上锁复圆,而铁环中还另外穿进去她的手铐箍圈。
手铐都有两个箍圈,另一个箍圈中铐进一支犀牛角。
那是已经经过了打磨切削,犀角粗端开有浅槽以适应铐具,犀角的尖端处镶有金属小钩。
巨大的货运厢车隆隆行驶到她们身边停住。
厢车顶上支立有吊杆绳索。
工匠们操作这些起重器械,可以容易地起竖那些一丈五尺高的十字立木以及钉紧在上面的献祭女人,车下开始为桩脚埋土。
到那时那个女人的裸体正好浮现在厢车的平顶边上。
她的两臂平展受钉,她的右乳因为肉中穿挂的铁环铐件而下坠,悬挂在她乳下的犀角是一支经过打磨切削的烛台,台面定住铁针,车顶上的工人在这时给犀台插上一支鲸脂的烛灯,点燃,而将犀角尖头的金钩插进她的肚皮里固定位置。
那盏烛火会在整夜里烧灼她的乳房,并且为大路照亮。
因为荨麻的刺激和玫瑰的刺,女人们整晚都会真的一直扭动起来肉体,她们实际上是依靠着阴部骑坐在木柱凸出的承载上,她们能够保持住体力,很难死去了。
象牙的尖刺并没有长到能够刺死她们,也许只是从始到终地为她们提供了耻辱的满溢感和抽插感,还有在敏锐深处的很多疼痛割划。
与那些湖边的献祭者不同,她们真的会在城中大路边上扭动挣扎过很久。
在以后的七天中,从易的楼殿下陆续地送出去赤裸的献祭,为大路上的某一支立柱更换死掉的女人。
易的士兵和工人们依靠货运楼车来回行驶,可以直接在半空中操作那些献祭前的程序。
不过我和猎人们还有阿菡并没有等到最后。
实际上易在第二天下午就找到一条波斯人的货船,她付给他们很多破碎缺损,但是仍然具有很大商业价值的象牙柱体,要求他们改变一切原定计划,立刻启程直航中国。
阿菡在临行前悄悄地于观赏的人群之后,朝向易之宫殿的车轮跪拜告别。
四面的长街上正在变暗,沿途空中有点点微微摇动的灯火延续。
我在那时看到一个驼背瘸腿的衰老女人,连带着另外两个年轻人和一个姑娘被领出已经稀疏零散的车奴阵列,她们暂时还被铁链连成一支小队,跟在一辆开动的厢车后边走过大路当中。
那就是说即将有一次最新的献礼了,熙攘的人流中发出一些憧憬的躁动,他们前呼后拥地伴随着祭品走向更远的地方去。
肆巴国公主易率领的舰队在我们返回中国仅仅十天之后突然现身在琼州港外的海面上,战舰排列开严整的战斗队形。
那一场从王朝长期殖民经营的方向上突然发出的逆袭,使承平日久的官吏,士兵和居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易显然不是一个会相信文辞的军事领袖。
她当然已经猜测到大周在处理完毕西北边陲的事务之后,就会调转方向回到南洋。
如果等到王朝部署完毕,巴恐怕只是另一个娜兰而已。
她所能想出的或许是唯一的计谋,就是先发制人的锐利一击。
她直接挥戈所向的敌人软肋,就是大周凭以称霸海洋的舰队所驻扎的琼崖基地。
易似乎是用她在蚌城中精心组织的炫目祭典吸引人们的注意力,用以掩盖她在城边港湾里筹备舰队出航的秘密行动。
我已经怀疑过为她拖拉另外十三辆楼车的精壮男人们,是数千名装扮成奴隶的士兵。
他们的货车中应该装满了刀枪弓箭。
她随队带领的工匠是为了修缮维护她的舰船。
如果我更多一点的考虑那些阴谋理论的话,也许她的朱子家训和送给我的礼物阿菡,都是假装她正在仰慕中原文化,并且希望释放善意的故作姿态。
她坚决地留下瞳,是为了向我表达维护既有权益的决心。
那几乎可以是一种既示好,亦于示强中划定界线的双重欺骗。
她在努力破坏大周人的判断。
但这一切也许并不是全部的实情。
因为那场大水仍然是真实的,我想她在计谋之外,仍然会像我们每一个普通人一样,对于难以预测的命运产生真实的敬畏。
也许在一场国运的赌博之前,她确实需要祭献她希望能够看见,并且希望得到的树木和土地。
而且她至少亲手毁掉了归途,她是在告诉自己不会再乘坐那座宫殿返回大湖的另一端了。
赌赛国运的激战在南中国的近海持续了一整个晚上。
双方的大船像歪倒了蜡烛的灯笼那样周身蔓延出火焰,海面上到处漂浮着焦黑的空洞框架和更多的船板残片。
海滩上到处躺卧着男女桨奴的赤裸尸体。
着名的豪华班轮珍珠海岸号是在外海航线上被敌舰俘获,她在短暂抵抗之后遭到了屠戮和洗劫,变成了一条四处流溢鲜血的鬼船。
我想在双方竭尽全力,拼死缠斗的时候,易可能真的想到并且祈祷过,她能够再一次遇见上回面对白人女船长的时候,她的神祇所恩赐给她的好运。
我能够理解易在狂暴地折磨维京女人时可能具有的忐忑心情。
在王亲自登临泊于王府门外,白鹅潭中的御驾之艨从广州出发,奋力赶到海战现场以前,易几乎已经获得了成功。
而王的巨舰是倾半个南中国的财富供给,还有工匠日积月累的机巧经验历经十年修建而成,它完全压制了已经耗尽最后一分余力的易公主。
我在王船的舷侧亲眼目睹了易的旗舰抢到了横切战位,它笔直地冲撞上来,但是那个地方全体包覆有精钢的防御甲带,这是一个经济和国力的对撞,并不是仅仅只凭借勇武和计谋就能够赢得胜利的。
大湖的居民应该都有很好的水性。
但是易的旗舰崩塌成为碎片以后,她被掉落的木梁困在了残存的船桥里。
易被俘获后在琼州和粤经受了两场赤裸献俘的仪式,王入奏当朝天子,皇恩浩荡,宏量齐天地免除了押解蛮女铁车入京的处罚和审判。
战争之后巴人撤出了娜兰城府的驻军,他们也向大周承诺岁币。
作为一种还以颜色的报复,周朝的舰队运载军队前出至蚌城登陆,纵兵劫掠奸杀十天后焚毁了那座富裕的海港城市。
但是中原王朝最后却放弃了全面占领中南亚洲的计划。
或许是易的诡谲突袭,以及经由各种方式对娜兰和巴的考察,使人认识到治理这些民智未开,狂野难驯的夷蛮邦国需要耗费太高的成本。
中原像是也不需要更多那样的领土。
王朝的战略资源将被继续坚决地投入由海制陆的方向,扩张海军以确保广大南洋中滨海城市的商业繁荣。
”笨蛋,重要的是经济!”传说岭南王在闭门召集的策士会议上曾经如此地喊叫。
我甚至怀疑过南王在晋京面圣,检讨大国方略的时候,是不是曾经在脑海里出现过小猪鲜血淋漓的桀骜姿容。
那幺易的豪情血祭,竟然是通过一种曲折奇怪的方式保全了族群的土地。
易在经过一年囚禁之后,被带上白鹅潭边的南王座舰。
她在王船层层甲板下的桨舱深处,看到了为战败被俘的公主定制的桨奴座位。
那上面安装有耸翘的硬木阳具。
易骑坐到上面,经受了在鞭笞下为敌人划船泛海的侮辱。
经过了一些幕后的折冲运筹,易被送到蚌城交还给巴国,而带着木栏囚车在大湖边上等待公主和大周使者的当地官吏都是一些陌生人。
在军事失败造成的政治动荡中易所隶属的家族统治被推翻,现在的国王是另一些部落集团新选出的首领。
战败后一直赤裸着全身的易被装进木笼,甚至都没有被允许穿上些衣服。
易被带回大湖北方的巴国京城去,在那以后就没什幺人还听到过关于她的确切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