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耀民倍增娇艳,蓝宇替她理理鬓前散发,无限怜借地说道:「你怎幺总是爱哭呢?」晓航说道:「我心里想着和你分开就难过,就流出眼泪哪里是哭呢!」蓝宇心里想笑,但又怕她多心。
勉强忍住,却听得身侧传开噗的一声轻笑。
赶紧回头。
但见阳光满峡。
翠叶含露。
哪里有一点人踪。
晓航听到了那一声轻笑,美目四顾,拉着蓝宇一只手问道:「刚才那笑声是不是人?」蓝宇点点头。
答道:「是人!不过是一卜本领很大的人,所以我们就看不见她!」晓航圆睁着眼睛道:「我们快些去告诉师傅吧?」蓝宇摇摇头,道:「不行。
」晓航道:「为什幺?」蓝宇道:「那人对我们似是没什幺恶意。
你要对师父说了恐怕要招惹麻烦……」晓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着蓝宇。
微含笑意,走回原处。
玉灵子看蓝周二人都已恢复了疲劳,立时又动身赶路。
稍事休息。
又翻越几道山岭,在中午时分,到了宁溪县城。
玉灵子寻了一座大客栈。
吃过了午饭,包下一进院子。
经过一夜奔驰,怕蓝周二人疲惫,打算休息一天在行赶路,带着晓航进客房休息去了,蓝宇坐在客房里无事可做。
信步离开后院。
这家大客栈店号福升。
说不上大厦堂皇。
巨居连云,但在宁溪县城是首屈一指的大店。
前面是酒楼,后面兼营着客栈。
这正是中午时候。
楼下敞厅十几张八仙桌上酒客满座。
却听不见猜拳呼喝之声。
只见全店的酒客都盯着靠右侧墙边一张小单桌上,原来单桌上坐着个白衣少女,蓝宇转过头看了人家一眼,只见那白衣少女长发披肩,玉面映月,身体窈窕,恍若凌波仙子,风姿秀逸已极,犹如广寒仙女翩然下凡,怪不得全店的酒客都被她的美貌惊呆,而她旁桌独坐。
自然中含蕴一种高华气质。
芸芸酒客中她宛如似鹤立鸡群,不觉望着人家呆了一呆。
蓦地里。
白衣少女也转过脸来,似有意无意地对蓝宇浅浅一笑。
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里,射过来二道奇光,光如冷电中挟着霜刃,逼得人不敢再看。
蓝宇只觉着心头微微一震,不由自主别过了头。
蓝宇还在想着那白衣少女不禁又例过头偷看了人家一眼。
只见她壁面而坐。
举杯独酌,被全店的酒客盯着,犹如未知,却没人敢上前搔扰,那少女身上似乎潜蕴着一种令人不可逼视的华贵气质。
蓝宇也转过身躯不在偷看,回到客房,突然也觉得有些疲惫,经过了一夜劳累,倒卧山石呼呼入梦去了。
蓝宇睡醒后已是傍晚时分,一个人傍案独坐。
对于武林中那个什幺组织要抓他,他从未放在心上,却想着父母音讯全无,又想到这几天经历,感慨甚多、不觉长长一声叹息,缓步起身,推开后窗。
但见晚霞当空,千峰起伏,突然间迎面碧空中有一点白影闪动,直若流星急驰而来,不大工夫。
已临近空。
蓝宇看清楚那闪电般奔来的白影之后不觉心中怦然一跳,原来又是那山中连番所遇的奇大白鹤。
心念还未及再转。
巨鹤已掠空而过。
蓝宇凭窗呆了一阵,感觉到事非寻常。
陡然间飞离山区。
当是有因而来。
几天来。
他总是觉着经常有一个人。
在暗中追随着他们一样,那白衣少女两次出现绝非偶然,很有可能就是那白衣少女在跟着他们,他几次想对玉灵子说。
却又是说不出口,怕玉灵子追问下去,自己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己有心追查下,却又无从下手,无奈的摇摇头,回到床上吐纳打坐修习起内功来。
第二天。
玉灵子三人离开了宁溪县城。
向九华山排云岭方向赶去。
到暮色苍茫时候。
周姑娘实在走不动了,只好停下来休息,这地方前不靠村。
后不临镇。
举目望去,尽都是连绵山丘,选一处避风的山角,蓝宇把带的干粮分送玉灵子和周姑娘充饥。
玉灵子突然玉指封着摆唇「嘘」了一声,低着身子向一旁的山石缓步走去,蓝周二人不知道什幺情况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看玉灵子谨慎的踩着山石却未发出任何声响,蓝周二人更觉得情势严重,走了有一里多地渐渐的不远处传来话语声,三人匍卧在乱石后,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白衣少女,白衣女本来长的就美,再衬着一身雅淡白装,愈觉着迥出尘表,清眼高华,人面花光,相互映照,玉貌珠辉,容光绝世,真个是洛水神妃,出浴的太真,少女对面是一满头皓发,银髯过胸,身着织锦华服的驼背老者,那驼背老者手里还拿着一根仗长,鸡蛋粗的铁棍,玉灵子一见那华服老者心中一震,他怎幺来了。
只听那白衣少女说道:「不知老前辈受何人所托要擒住蓝公子?」玉灵子三人听后又是心中一紧,蓝宇生性高傲,一听便知那白衣少女在为他出头,蓝宇听罢刚要起身,被玉灵子挡住,玉灵子对蓝宇做了个不准动的手势,蓝宇无奈只好又趴伏在那听着白衣少女和华服老者继续对话「哈哈,老夫的确是收人之托,要捉拿蓝宇,至于和人所托,就不方便告诉姑娘了吧。
」华服老者答到。
「呵呵,想不到铁径魔陀何时也寄人篱下了?」白衣少女嬉笑道。
一旁的蓝宇和周晓航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不起眼的驼背老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十大高手中的武林二怪之一的色怪铁径魔陀慕容翔,周晓航的爹爹是二怪中得酒怪周文龙,但是周晓航并不识得慕容翔。
「哈哈哈,姑娘好眼力,老夫正是慕容翔,不过姑娘这寄人篱下是从何说起?」慕容翔说道。
「听闻江湖中有个神秘组织要抓蓝公子,难道慕容老前辈不是受那组织指使吗?」白衣少女说道。
「哈哈,天下间能指使老夫的只有女人,什幺组织能指使的了老夫,可笑」慕容翔说到。
「好,那晚辈就不问你是受何人所托,晚辈就想知道,老前辈不知那蓝公子是大侠蓝啸天的独子吗?大侠蓝啸天当年义薄云天,恩惠武林,慕容老前辈难道愿受武林中人唾骂,助纣为虐吗?再说蓝公子和银剑神尼在一起,老前辈有把握战胜银剑神尼?「白衣少女笑吟吟的问道。
见那白衣姑娘一笑,秀眉瑶鼻,星目朱唇,美得像一朵出水莲花,慕容翔顿时看直了眼,半响才答道:「姑娘大可放心,老夫虽不是什幺名门正派,但大侠蓝啸天也和老夫有过数面之缘,托我之人答应过老夫不伤蓝公子一丝毛发,至于银剑神尼,老夫真是无甚把握能够胜她,老夫只是负责将她引开,并不会和她硬拼,抓蓝公子的另有其人,但不知姑娘于蓝公子是和关系,倘若姑娘对老夫有所求,老夫定能做到,姑娘既然知道老夫的名号,就应该知道老夫的规矩,呵呵呵「。
白衣色女玉目一瞪,怒道:「老前辈请自重」蓝宇心中讨道:慕容翔人称色魔,江湖人皆知他的规矩,求他的女人都要与他上床,求他的男人要奉上家里的女人和他上床,但是色魔还要看求他的人家里女人的姿色而定,那白衣少女貌若天人,心中气奋,刚要起身拔剑却发现动弹不得,原来玉灵子的手早就按在了他的肩上,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慕容翔见那白衣少女面现愠色,却美得如含露芍药,一脸愠色薄怒,但不减天姿国色,确为生平仅见的绝代尤物。
「哈哈哈,老夫见姑娘美得不可方物,乃老夫生平仅见的美女,才和姑娘多说些,既然姑娘对老夫无所求,那幺干嘛拦着老夫去路,老夫一生好色,却从不做强人之事,就请姑娘让路,老夫要去办正事了「。
慕容翔答道。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晚辈知道老前辈武功盖世,而且一诺千金,不知老前辈敢不敢和晚辈打个赌?」。
慕容翔见那白衣少女转怒为笑,顿现倾城之姿,心里实在不忍离去,急急的道:「不知姑娘要和老夫赌什幺,赌注又是如何?」白衣少女笑道:「老前辈以武功自持,那幺晚辈就和老前辈比武如何?」慕容翔心中狂喜:「哈哈哈,姑娘好胆识,当今武林敢开口和老夫比武的找不出几人了,不知姑娘输了的话,该当如何呢?」白衣少女面色一整:「晚辈输了,晚辈常你所愿,老前辈若输了,就请老前辈速速离去,以后都不可在对蓝公子以及他身边的人有任何的伤害」。
蓝宇一听那白衣少女居然用冰清玉洁的身子来换自己的平安,自己堂堂七尺躯怎可让一弱女子来庇佑,运足功力就要起身,抬头望向玉灵子,只见玉灵子对他怒目而视,蓝宇面色通红,用祈求的眼光看着玉灵子,可玉灵子就是不放手,还狠狠的将他按了下来。
慕容翔哈哈大笑,说道:「姑娘,老夫虽然人称色魔,铁径魔陀,但老夫却从未辣手摧花,如若姑娘从了老夫,老夫绝不会在对蓝公子再起歹心。
」白衣少女嘴角向下撇。
白中透红的脸上,突然罩上一团肃穆煞气,傲然答道:「前辈这是胜算在握了?」慕容翔哈哈笑道:「哈哈,好,姑娘真的要比,老夫就陪姑娘活动活动身骨,老夫若输了不但永不伤害蓝公子及他身边的人,老夫还要加注,老夫输了愿作姑娘一世奴仆,姑娘看来如何「。
白衣少女淡淡笑道:「前辈说笑了,晚辈怎用得起前辈这样的奴仆」。
慕容翔说道:「老夫一生一诺千金,从不毁约,假如老夫输给你,就不会对蓝公子动手,那幺就辜负了老夫托付老夫之人,老夫这铁径魔陀也算在江湖中除名了,姑娘若不收留老夫做奴仆,老夫也真能自毁天灵了……「。
白衣少女说道:「好,既然前辈心意已决,晚辈也不多说了,晚辈自认不是前辈的铁径对手,况且晚辈也未带兵器,那我们就比掌力如何」。
一旁的玉灵子心中一紧,想到:铁径魔陀叱咤一生,内功功力,无几人能及,原本以为白衣姑娘会和他比轻功,真如宇儿说的那样,这姑娘在轻功上应该不会输给慕容翔,但这姑娘却要比掌力,她年纪轻轻怎会是慕容翔的对手,手中银剑一握,看那姑娘如若漏败象,便上去接应,自己觉不会让这姑娘毁在慕容翔手里。
慕容翔听罢,将手中铁径向地上一扔,只见那铁径入地一尺,口中说道:「好,老夫就陪姑娘对上几掌试试」。
慕容翔露出这手精湛内功,白衣少女却犹如未见,说道:「老前辈请了」慕容翔哈哈一笑:「哈哈,姑娘真是狂的可以,好,老夫也不和你客道了,接招」。
说话之间,身子忽然一侧,左掌立胸,右掌从下向上托出。
铁径魔陀慕容翔前击左掌,将近白衣色女之时,突然一挫手腕,掌势顿然一住,含蕴的六成内劲,随着那一顿之势,疾冲而出,一股潜力,忽向白衣色女的前胸撞去,右手鱼龙变化,由慢转快,斜里一翻,变成擒拿招术,紧随左掌的暗劲而出,横向白衣色女脉腕之上扣去。
白衣色女立胸左掌,忽地一转,迎着慕容翔的左掌一送,硬接了他这六成蕴劲的一击,右手五指箕张,也施出擒拿手法,径拿对方肘间「曲池穴」。
这两人相搏一招,当真是巧、力并拼,各极其奇变能事。
似是两人都存了硬拼一招之心,慕容翔左掌送出了暗劲之后,又突然向前推出。
先是两股潜力撞在一起,慕容翔马步浮动,身子摇了两摇。
白衣色女却是屹立原地纹丝不动。
这一招硬拼,便已分出高下。
慕容翔心中骇然,自己的六成功力,江湖之中能够硬接的已然不多,居然自己还被她的内力振的身体抖动,更看的旁白的玉灵子三人目瞪口呆,白衣少女不但硬接慕容翔一掌,还能就势反攻,而且还比慕容翔略胜一筹,惊呆了的玉灵子早就忘了去驰援那回事了慕容翔生性刚烈宁折不弯,却不肯服输,六成功力掌势稍挫之后,知道遇到了劲敌,大和一声:「姑娘在接我一掌试试」,运足十成功力又向前推去,白衣色女见慕容翔面上隐现杀机,心知这一掌决非等闲,也立即凝聚十成功力,双手平推,硬接一掌。
慕容翔但觉一股阴柔之力,绵绵不绝涌来,慕容翔的劈空掌力,竟无着力之处,他才暗道了声不好,便即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后才站稳。
白衣色女也被慕容翔的掌力震退了三步。
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慕容翔嘴角流着血,看了看白衣少女那绝世的容颜,悲切的说道:「老夫输了」白衣少女面无表情的说道:「老前辈承让了,希望老前辈兑现诺言,速速离去」慕容翔双眼无神的望着天,似乎根本就不信刚刚发生的一切,突然双膝一跪,对着白衣少女抱拳说道:「老奴慕容翔,见过主人,老奴愿追随主人终生为仆」白衣少女依然面色冰冷的说道:「前辈深明大义,相让于晚辈,晚辈怎可叫前辈如此」。
慕容翔凄然的说道:「哈哈,主人说的老夫好不惭愧,老夫一言九鼎,心意已决,如主人不收老夫为奴,老夫自断筋脉与此,也不会自毁诺言」白衣少女知道多说无益便说道:「老前辈果是守信重义,一诺千金,既然如此,那就请前辈先行到襄阳的望江楼等我,我三天后就到。
」慕容翔一抱拳:「老奴就先行了,望主人不要食言」说完伸手提起插在地上的铁径,大步而去,刚走几步又转过身来,问道:「老奴还不知主人名讳,主人可否告知」白衣少女面色苍白的说道:「我叫李晓兰,名号嘛,就叫……九天玄女吧」。
「九天玄女,好,九天玄女李晓兰,老奴记下了」神色灰败的慕容翔说完后,萎靡的转身离去,他那带有驼峰的背影,似乎也苍老了许多。
玉灵子三人见慕容翔走远刚要出来和李晓兰说话,只听九天玄女李晓兰一声清啸,接着天上传来一声鹤鸣,突见正西方一点白影划空而来,不大工夫,飞行如箭,快速至极,三人在眼望去,那白鹤已趴在李晓兰脚下,只见李晓兰步履阑珊的来到鹤前,突然哇的吐出一大口献血,人也趴在了鹤背上,玉灵子三人赶忙出来可还没走到鹤前,那白鹤不待主人吩咐,立时振羽腾空,向北飞去了。
玉灵子望着天上离去的鹤影,呆呆的出神,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只白鹤我曾经在雁荡山上见过……」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