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作者:skn3332018/10/10字数:34486今天接到芸的电话,说要来我城市看我,按理说我应当高兴,才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更多小说 LTXSFB.cOm
我在一个强力单位工作,受单位指派,来到d市,奉命打入一个大型的,涉黄涉赌的集团内部,以便收集足够的证据。
由于本地官商勾结的原因,当地强力机关对这个犯罪集团的几次明查暗访,均因内部走漏消息,而以失败告终。
不得以,这一次,上级领导决定异地调派人员进行查处,我也因此来到d市。
由于涉事人员牵涉较广,涉事官员级别较高,这一次的卧底行动十分机密,生怕再次走漏风声,这不但会导致行动的再次失败,而且也会对我的人身安全造成巨大的风险。
之前就曾有d市的同事因此事因公殉职,也因此,我对这件事情也是十分慎重,即便是已经是我未婚妻的芸,我也没有告诉她实情,当然,这也是组织的规定使然。
卧底的一年多时间,我几乎断绝了和所有亲人朋友的来往,其中当然也包括芸。
这期间,我一直推说出差工作太忙,实在无法抽身回去,没有回去过,和芸也只是抽空打个电话,并且还不敢多说,说多了怕说漏嘴。
当然,我也不希望芸为这件事担心。
许多之前芸就说过要来这边看我,既然我没时间回去,那她可以抽时间过来的。
我当然没有同意,几次三番之后,芸自然是起了疑心,一直追问我到底在d市做什么,为什么一出差就这么久,而且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对于芸的这些追问,我也时常感到无言以对,唯一能做的,就是连哄带骗,尽量绕开这些话题,实在不行,就只能找个借口匆匆挂断电话。
每当夜深人静,想起这些之时,都觉得分外地对不住芸,心里想着,等我完成任务回去了,一定要加倍对她好才行。
这次也是,对于芸要来d市的提议,我依然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搪塞过去了,只说我没有时间。
原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两天后,芸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当时我正在酒店的酒吧里,这个酒店就是我卧底那个犯罪集团的重要产业之一,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内外装潢十分豪奢,当真算得上是金碧辉煌。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芸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因为我的行踪,除了单位的几个直属领导之外,并未告知任何人员。
直到后来,我才从芸口中得知,原来,事情就是这么巧,有一次芸的一个同学在这里看见过我,跟芸聊天的时候,很自然的就被芸得知了我现在的行踪。
当然这都是后话。
更为尴尬的是,当时酒吧内,我的旁边还坐着一位凹凸有致身材火辣的女人莉。
而且,我和莉当时的姿态是比较亲昵的搂在一起,芸当时的表情,可想而知。
说实话,和莉的这层关系,主要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一来通过这个女人我能了解到更多我所需要的信息,单枪匹马,人单力薄,要想尽快接触到集团的核心机密,即便有单位各种资源的支援,却也谈何容易。
而莉则是机缘巧合之下,与我相识,并很快熟络起来,她在这个酒店也算是老人了,虽然算不上核心高层,可手里掌握的东西,却是能令我事半功倍的。
做卧底,最重要就是融入你所处的环境,外在甚至内在,你都要强迫自己去适应融合。
黑与白,一线之隔,游走在灰色地带,为了完成任务,有的时候,根本无法拘泥小节。
当然,我和莉也仅止于暧昧,除了那一次酒醉乱性……说来惭愧,按说干我们这个职业,喝得酩酊大醉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也是工作守则明令禁止的一项。
可当时情况特殊,有的时候,真的只能说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很难做到全身而退。
芸,我,四目相对,都是一脸的惊愕,只不过,个中内容含义却大有不同。
而莉也在第一时间,便已发现芸的出现,自然也注意到我和芸的异样,满脸奇怪之色。
正当我拉着芸准备离开酒吧跟芸解释之时,阿成却是发觉我这边的异状,警觉得走了过来。
阿成大名梁志成,是酒店名义上的副总经理,实际上的掌舵人。
因为,酒店的总经理就是集团的董事长本人挂名,实际上很少管事。
或许是因为我进入集团时间尚短,我能感觉得出,阿成对我始终怀有一种警惕之心,又或许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警觉之人。
也因此,看到阿成朝这边走来,我的心当下就有些紧张的提了起来。
我不想把芸牵扯进来,而且,由于芸此前对我卧底的事情一无所知,我十分担心,阿成会从芸身上发现某些蛛丝马迹,察觉我的卧底身份。
「成哥。
」看到他走过来,我迫不得已地打了个招呼。
「嗯,这位美女是?你朋友?」阿成点了点头,可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却不住地打量着芸。
……二十分钟后,酒店的某个房间内,我无奈却又焦急地跟芸解释着刚才的事情,事到如今,我再不告诉芸真相是不可能煳弄过去的了。
而芸得知我卧底的事情之后,也是十分惊讶,却也醋意未消,对我和莉的亲昵有些不满,不过好说歹说,总算是将芸劝了回去。
本以为,这次风波就此告一段落,却不想,第二天,阿成就找上我,询问芸的事情。
「你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嘿嘿,我梁志成能做到今天这个位子,自问还是有些眼力劲儿的,阳,你不会真的认为,你成哥这么好煳弄吧?嗯?」这个家伙,果然还是被他给看出了一丝端倪,我心中暗骂,脑海中快速地思索着,心想如何应对才是。
实情相告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若是继续推诿,恐怕以后我在酒店的卧底工作就不那么好开展了,势必会引起阿成的怀疑。
「唉,……其实……其实她是我前女友,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灵机一动,不动声色回答道。
「哦?我就说嘛,我当时见她瞧你那眼神就不对,看莉的时候更是跟看敌人似的,不过,你们都分手了,她还找你作什么?」阿成追问。
「她不死心呗,当初是我提的分手,这女人,真麻烦,我跟她说了好几次,好聚好散,可她就是放不下。
」作为一个卧底,撒谎只是一个最基本的工作手段。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那个,我说,阳,她电话多少?」「啊?」我有点不解。
「怎么了,舍不得呀?」阿成一脸的坏笑,不过,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的却是赤裸裸地欲望。
「成哥,你?」到了这个时候,我又如何不知阿成打的什么主意,只不过我依然装傻道。
「行了,你小子别给我装,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了,那肥水也不能流了外人田不是?哎,你不会跟我说你没她电话啊!?」说到最后,阿成皱着眉有些不悦说道。
芸的电话最终还是告诉阿成了,在这种老油条面前,装傻充愣是无意义的,论这些门道,他比你精得多。
不过,我随即便跟芸通了电话,告诉她这件事情,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别露了馅,同时,叮嘱她千万不在搭理阿成。
许多天后,我也不知道阿成是怎么说动芸的,当我正赤裸着上半身和莉滚在包厢的沙发上时,芸却走了进来。
回想当时,我真是有理说不清,其实当时的真实情况是,我们本来是一群人在ktv唱着歌。
后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本也打算离开,可莉突然耍起赖来,死活让我陪她再玩一会,期间却被她不小心把酒洒到我身上,没办法,只能脱了上衣。
而我本来和莉就有些暧昧关系,加之酒精的刺激,莉蹭到我身上,一来二去,就变成二人滚在沙发上的姿势,其实,我当时一直在抵抗着。
只不过,这种事情我也不好做得太明显,不然真得罪了莉,以后怕是寸步难行,只能是以一种委婉的方式拒绝着。
可谁料想,芸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包厢里!正当我一脸惊恐之时,芸的身后,却是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阿成!「哎呀,我早跟你说过了,阳他有了别人了,你偏不信。
」当满脸怒色的芸被阿成拽离包厢之时,我很想立马冲上去,甩开阿成抓着芸手臂的手掌,好好跟她解释一番!可是我不能,我若是这么做了,那我跟芸的真实关系很可能就会暴露,我不能冲动,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牢记自己来此的使命,以及自己此刻的危险处境,我这么做,不但会害了我自己,也会连累到芸。
但是我如何能任由芸被阿成带走,万一……万一……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平复着波涛汹涌的心绪,假装镇定而无奈地跟莉说,毕竟和芸好过一场,怕她想不开做傻事,还是得去劝劝,几经挣扎这才脱离莉这个肉弹的纠缠,离开了包厢。
出去一打听,芸和阿成离开了酒店。
听到这里我立马就急了,打芸的电话,没人接。
急匆匆地冲下楼,可刚一出电梯门,便意外地发现,阿成从酒店大门外头走了进来,只有他一个人。
「成哥,芸呢,怎么就你一个?」我强作镇定道。
「哦,她打车回去了,我让她就在酒店休息,可她死活不肯,唉,看来呀,我还得多费些工夫才行,怎么,阳你这是?」「我,呵呵,怎么说也好过一场,我下来看看,她脾气大,我怕她乱发脾气,影响到咱们酒店生意就不好了。
」我胡乱搪塞道。
「嘿嘿,真的?我看你小子还是舍不得吧?这么一大美女,哎,你成哥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真舍不得,跟成哥说,你成哥绝对不抢兄弟的女人!不过,若是你俩散了,你可不许坏成哥好事,不然的话,嘿嘿……」狗屁,嘴巴上说得漂亮,来酒店这么久,我对阿成的得性还是有所了解的,他看上的女人,我真要说放不下,想跟芸继续在一起,恐怕不用多久,他就会找个机会收拾我,甚至将我赶出酒店。
「怎么会,怎么会,不就一个女人吗,天下何处无芳草,我跟她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纯粹只是朋友出于道义上的关心一下,仅此而已。
」……好几天,芸在告诉我她已经回了z市后,就不再接我电话。
这让我有些担心,不过,总算是没出什么大事,不然我后悔都来不及。
可没过几天,我去再次在酒店里见到了芸,当我得知她在阿成的热情相邀下,进酒店当了一名财务的时候,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后来我私下问芸她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有多危险么?芸告诉我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来这里做财务或许能帮到我的卧底工作,至少也多一个人帮忙。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她没直说,只说我知道。
我当然猜得到,她是不放心我和莉。
只不过木已成舟,现在也没有办法立刻让她走,不然反倒容易遭人起疑。
事实上,一个普通的财务,不可能接触到集团的核心机密,若真是这么容易,这个犯罪集团绝对活不到今天。
至于其它的事情,芸根本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即便受过训练,我也不可能让她冒险,自然不会真的让她帮我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阿成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对芸大献殷勤,而芸也只好虚以委蛇,无奈地应付着。
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以及芸那里得到的一些小道消息,我得知集团有一部分很重要的资料文件,都保存在阿成的别墅之内。
只不过,阿成的别墅并不那么容易接近,更别说进去了,有好几个守卫日夜看着不说,院子里还养了一条大狼狗,想偷偷摸进去,基本难如登天。
苦思冥想多日,不得其法而入,我和芸都很焦急。
不过,根据芸的消息,得知阿成一直想得到芸,没少约她,只不过阿成的司马昭之心,芸自然是不会答应单独跟他出去的。
最后,芸跟我决定,由她假装答应阿成,借机进入他的别墅,然后找机会放我进去,毕竟,很多事情并不是她可以完成的。
约定的日子到了,在远处目送阿成的车载着芸缓缓驶进别墅大门,我在附近的一辆汽车内急切而又担心地等待着。
我对芸搞定守卫和大狼狗并不太过担心,我早已将一种特殊的液体交给了芸,这种药物能让犬类快速进入沉睡,数个小时之内无法自己苏醒。
而那几个守卫,我相信,以芸的机灵,暂时支开一下,应该问题不大,美女当前,作为男人,你忍心拒绝她的一些小小请求吗?何况还是自己老板身边的美女。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终于顺利进入了别墅之中,我问芸为什么这么久,她说那个阿成一开始请她喝了点红酒,然后才被她打发去洗澡了,这才有时间过来放我进别墅。
别墅一共有三层,房间挺多的,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快速找到阿成的保险柜,因为保险柜就在他的大卧室内。
只可惜,在阿成洗完澡出来之后, 我还没有办法破开保险柜的密码锁,尽管这个保险柜并不如何高级,但想要破解的话,还是要费一番的手脚。
当阿成的脚步由远及近之时,我和芸皆是一惊,被阿成堵在卧室之中,根本不可能出去。
幸好,卧室够大,我找到一个可以容身的柜子,以最快的速度钻了进去,几乎是我轻轻带上柜门的一刹那,我透过柜门的缝隙,看到阿成的身影出现在卧室之中。
「宝贝,原来你比我还急啊,自己就进来了。
」一进卧室,阿成先是警觉地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才色色地调笑道。
「呃……我……啊!」芸还未说出什么话,便被猴急的阿成一个公主抱拦腰抱起,朝床边走去。
「啊,不要,你放我下来!」「嘿嘿。
」此时的阿成根本没有多废话的打算,将芸往床上一扔,就开始脱自己的浴袍。
芸明显十分地惊慌,从床上爬起来,就想往外走。
可即将到口的肥肉,阿成又怎么可能放过?没几下,便被健硕的阿成按在床上,没有办法动弹。
隔着柜门缝隙,床上的情况,我自然看在眼里,眼见芸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上下其手,不住的挣扎叫喊着。
我的眸子瞬间变得通红,理智早已抛诸脑后,一把推开柜门,便要出去救芸。
「不要!等等!」床上的芸看到我的举动,竟突然高声尖叫了起来。
不但是我吓得停在那里,便连扑在她身上,正起劲的亲吻芸脖颈的阿成,也似是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着芸。
「怎么了?吓我一跳?」「你,你不要激动,听我说。
」芸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飘忽不定。
不过,以我和芸的默契,我瞬间便知道,她这其实是对我说的。
「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浪费时间了。
」说罢,阿成作势又要亲芸。
「你等等,我,我要去下卫生间。
」此刻的芸,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急还是羞。
「你不是说来的时候已经洗过了吗?」阿成有些不满道。
「不,不是那个,可能来的时候水喝多了,所以……」「唉,真麻烦,哎,上个卫生间,你还带包做什么?」「谁像你们男人,女人总是麻烦一些的啊。
」「嘿嘿,带包进去可以,不过,手机就不用带进去了吧?」这个阿成,心眼还真多,不过这样一来,芸的打算就落空了。
果然,听阿成这么一说,芸似是被说破了心事,脸色慌张之色一闪即逝。
若是能把手机带进卫生间,我还能偷偷和芸沟通一下,商量一下对策,可眼下完全落空。
芸只好随意地从包里拿了点什么东西,进了卫生间,见芸起身,我赶忙又缩回了柜子内,带上了柜门。
卫生间就在拐角处,而卧室内,阿成却是点了支烟,一个人悠哉悠哉地抽起了烟。
我在柜子里面焦急地思索着对策,如果我现在出去,搞定阿成应该没什么问题,但难免动静闹大,而外面那几个守卫,全都是练家子出手,被阿成高薪请来做保全的,论身手,恐怕随便哪个都比我只强不弱。
若真这么出去,恐怕不但我和芸的身份暴露,怕是想要离开都不太可能了。
这帮人的心狠手辣,我这一年多的时间,也是见识过不少。
而芸刚才的举动,明显不希望我作出冲动之举。
可是,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不知此时,卫生间里的芸,又在做着什么?我到底应该怎么做?许久,在阿成的再三催促之后,芸终于慢吞吞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当芸被阿成急吼吼地拽到床边,芸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会嫌弃我吗?」芸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地面,并没有看阿成。
而这一句看似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分明能够感到话里的决绝之意。
芸她……难道她打算?「啊?嫌弃?怎么会呢,宝贝,放心吧,以后跟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啊!」在我狭窄的视野中,芸被阿成轻轻一推便倒在了床上……「啊,等一下!」「又怎么了?」阿成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这房间太大,我不习惯。
」……随着芸和阿成的离去,整个偌大的卧室重新恢复了平静,此刻,尽管我心如刀绞,但理智告诉我,我绝不能冲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蹑手蹑脚地从柜子里走了出来,努力地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继续破解着保险柜的密码锁。
终于,十几分钟后,咯嗒一声,当我看到保险柜中的东西时,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里面除了数大捆现金之外,还有满满一盒子的金条,另外什么存折银行卡足有五六个。
不过,这都不是我的目标,保险柜就这么大,很快我便找到我此行任务的重要目标,那几份集团私下违法犯罪的核心材料。
除了那几份材料,其它东西我一样没拿。
一切妥当之后,我走出了主卧室,另外找了一间看起来并不常用的房间躲了起来,默默等待着。
只不过,当我麻木地做着这一切的同时,我的心口正一滴一滴地淌着血。
也不知过子多久,隔着房门,我听到外面有房门开关的声响,随即,一阵脚步声朝着主卧旁边的卫生间而去。
只有一个人,我不太确定出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芸还是阿成,我又悄悄地等了一会儿,希望确定些什么。
不过意料中卫生间的哗哗水声并没有响起,反倒是没一会,那个人似乎又从主卧室那边走了回来,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她)走路的时候很小心,若不是我细心地侧耳倾听着,绝对难以发现。
听到这里,我心下已经有了判断,十分谨慎地,轻轻转动着门把手,透过门缝,我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外面的是芸!我急忙拉开门,走了出去。
四目相对,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芸的头发有些凌乱,脸庞以及脖颈处,红韵未消,绯红一片。
芸的眼神十分复杂,只是抿着下唇,怔怔地望着我,竟是没有开口。
还是我即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个我再也不想回来的地方!芸支开守卫后,我原路返回,在车里等了一会,芸也来到了车内。
一路无言,我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芸的俏脸侧向一旁,呆呆地望着窗外,犹豫再三,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尽管没有说话,但我也知道,在后来的那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是的,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都成为我和芸之间的一个禁忌,我从来没有问过她那晚的事情,也不敢问,彷佛,那一晚什么都未发生过。
但是我知道,我无法欺骗自己,即便在结婚后,我的脑海里也时常会浮现那晚满脸绯红的模样。
每当这时,愤怒,自责,后悔,各种负面情绪就会盈绕我的心间。
可奇怪的是,与此同时,我竟还有着一股奇怪的兴奋感,很强烈,下面也会不争气的勃发起来。
……我和芸结婚已有大半年的时间,芸本来就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婚后更是凸显她的贤惠属性,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家族生活美满,工作上也很顺利,因为之前卧底任务的圆满完成,还立了个三等功,可谁又知道,我这个三等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唯独有一件事情,却始终困扰着我,那就是,我发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但没有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澹忘,那股莫名的复杂感觉反而愈发强烈起来,愤懑,以及隐隐的兴奋!有时和芸过夫妻生活的时候,偶尔想起那晚,芸那凌乱的发丝,绯红的脖颈,火烧一般的脸庞,我的下身都会硬得不行。
时间一长,我竟慢慢发现,我在那方面似乎已经有了些许心理障碍。
准确地说,如果我不回想那晚的情形,下身似乎就难以勃起。
一开始还只是会影响我的兴奋度,导致硬度不够,到后来甚至都经常出现无法勃起的情形。
对于这种现象,我心中是有些惶恐的,害怕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真正的阳痿。
妻也察觉到我的异样,终于,在一次失败的做爱之后,我硬着头皮委婉地跟妻说了这事儿。
知道原因后,妻的表情很复杂,我知道,她并不愿提及那晚的事情。
不过,她倒并未责怪我,平复了一会之后,问我是不是要去看看医生。
其实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时间长了,自己就会好起来,这才始终没有下定去看医生的决心。
我先去看的男科,一番全面的检查,费了好大工夫,一切正常。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也明白,看来,只能找个心理医生去咨询咨询了。
只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有些难为情,托了一个熟人,找了外地一个比较有名气的心理医生。
可惜的是,各种手段包括催眠,也试了不少,可心理障碍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
其实,做我们这行的,或多或少也学过心理方面的知识,我也不例外,还是知道一些皮毛的,知道心理咨询这事,并不像生理上的病症,很多都还在摸索阶段,能不能治好,也是看天吃饭,全凭人品。
看心理医生无果,我自己又在网上查找了许多这方面的资料。
心病终归还需心药医,我又想,我的病灶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这个心结不解开,那事情大概很难有回转余地。
只不过,在心理医生那里做的催眠,终归只是催眠,虚幻一场。
又或许,催眠那样的程度不够?找了个机会,我小心翼翼地问起妻那天晚上的事情,一开始妻很是抗拒,但是了解我的想法之后,尽管十分不愿,甚至有些痛苦,但还是一点一点,挤牙膏式的,跟我说了个大概。
至于那晚房间内的事情经过,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叙说的,跟我们大多人印象中的做爱过程差不多,只是整个过程妻都显得十分被动。
其实,我很想问妻,那晚有没有高潮,但是我知道,尽管这是为了解开我的心结,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触碰为好。
无论如何,那始终也是妻内心里的一片伤痛,一个痛苦的回忆。
能够跟我回忆那晚的大概经过,已经是她最大的底线,我爱她,所以,我不希望连她这最后一层保护的纱衣都要无情地给她揭除,那样是不是太残忍,太怎么了些?那一晚,我下身倒是真有反应,但更多的感受,却是深深的内疚与自责。
这一晚我们并没有做,只是静静地抱着,抱着妻那时至今日依旧有些颤抖的娇弱身躯,我又怎么舍得破坏这难得的温存。
我的勃起障碍确实是有些好转,但离正常情况,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为此,我觉得很对不起妻,身为一个丈夫,婚前让她受那么大的委屈不说,婚后也不能完全尽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不知从何时起,我接触到了网上那些小说,异曲同工的情节,活灵活现的描述,还有那许多的图片和相差视频,都令我无法自拔的血脉贲张,呼吸急促。
于是乎,在和妻过夫妻生活之前,我都会偷偷地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兴奋起来,再和妻行那鱼水之欢。
还真别说,效果还是有的,虽然做爱质量还是不高,但起码比之前基本无法成功完成是有很大进步的……本以为,这个秘密并不会被妻发现,可是,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一次我去洗澡时,忘了关掉这些网页,等我洗完出来后,发觉妻的脸色有些不对,这才突然想起,笔记本里的「罪证」还留在那儿呢!假装无事的重新打开笔记本,果然,那些原本应该只是最小化的网页,全都被关闭了,看到这里,我如何还不明白,妻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脸色。01bz.cc
妻问我,为什么会看那些东西,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看。
事到如今,我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全都如实相告。
沉默了一会,妻告诉我,我最多只能看看,可千万不能真有那样的想法。
可我的第一反应却出卖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老婆,你,真的这么排斥?」「你不会真的想过吧?」不记得这一晚我和妻是如何结束谈话的,妻自是不会答应我真的如何如何,而我也只是试探性地和妻讨论了一些大胆行为的可能性。
这一天,妻接到一个电话,打完后,我问她是谁,因为有意无意地,我听到她似乎在拒绝那人什么事情,于是乎,我的好奇心又作怪了。
妻说是原来的一个同事,也是以前她的追求者,叫强,我跟他也有几面之缘,算是认识吧。
只不过,最终抱得美人归的,是我不是他。
「为什么不去啊,公派学习的机会多难得,公司出钱,带薪进修,虽说周末可能就没什么私人空间,不过,也就几个月嘛。
」「你不知道他是谁呀?都说了这次是和他一起去,你放心呀?」「呃……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有些心虚。
机会难得,最终,在我有意无意的劝说下,妻还是参加了这次的学习。
但是我对他们每 个周末的学习,却是显得比较「关心」,很快细心地妻也察觉我的格外关心似乎不大寻常,问我,我是不是吃醋,是不是有些后悔了?我当然不会承认,吃醋么确实是有的,但是后悔么……又是一个周末,妻学习回来后,晚上她跟我透露,强似乎对她还未死心,一听妻这话,我便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经我一再追问,妻告诉我,每次强都主动要送妻回来,都被妻拒绝了,今天因为外面下着雨,实在抹不过面子,妻便答应坐他的车回来。
谁知,强在车里竟有些毛手毛脚的,毛手毛脚是妻的原话,其实,强确实有示爱的举动,不过也只是抓了妻的手,其它倒是没有太过分的举动。
可即便是这样,我却难以抑制自己的想法,万一,万一强那时强行做点什么,比如说强吻什么的,那……一想到这种可能,我的下身居然不争气的硬了起来,而且比之前看小说的兴奋程度更甚。
一番云雨之后,我和妻彼此相拥着,享受着这一刻的恩爱余韵。
妻却突然问我,是不是因为和强的事,才让我更加兴奋的,我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想勉强妻做她不愿做的事情。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几乎每个周末的学习回来,妻都会跟我透露些许她和强相处的细节。
其中有一次,妻说强突然吻了她,但她很快就把强推开了,可我听到这些,居然兴奋多过愤怒。
而那一刻,妻的嘴唇在我看来,却是格外的诱人!可接下来,妻却说不想去学习了,我很奇怪,妻吞吞吐吐的,也说不起个明确的理由。
我将她揽在怀里,问到底怎么回事,犹豫再三,妻却反问我,难道我就不害怕么?面对妻话里的意思,我沉默了。
然后妻给我看了一段强发给她的信息,说了一堆肉麻的话,还说已经离不开妻了。
我去,这种骗学校小女生的招术都来了……妻说当初她本来就不想跟强一起去学习的,或许妻改变主意之后,给了强一个错误的信号,让强以为有机可趁。
如今妻感到有些左右为难,她当然知道我心里的那些难为情的奇怪想法,也知道,只要她继续去学习的话,强肯定会越陷越深,这令她有些自责。
我也很是纠结,但无论如何,我都是尊重妻的,不想强加自己的想法于她。
安慰了妻一会,近距离闻到妻身上的体香,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情到浓处,又哪里能够轻易停止,接下来自然是宽衣解带,耳鬓厮磨。
但是亲热了好一阵,我下面却是没有太大反,即使稍稍有些勃起的迹象,也很快就软了下去。
这令我十分沮丧,趴在妻的身上,就那么静静地,彼此互相拥抱着。
妻用手抚慰着我的后脑勺,小声安慰着我。
到了周五晚上,睡觉之前,妻却突然问我,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有的话,送她去学习,如果没有的话,那这个周末她就不去了。
我惊讶地望着她,妻这是将选择的权利交到了我的手上,可我……妻看了看我的脸色,轻叹了一声,自顾自的说,我不说话的话,就当我是答应了。
我机械式的嗯着,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就彷佛变得理所当然发生着。
……每当妻告诉我,她和强之间又有哪些进展了,我都会莫名的「激」动不已。
一次短暂的牵手,一个不经意的搂抱,一次被的接吻……记得那次妻回来告诉我,强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对她的占有欲愈发的明显。
我问妻具体怎么回事,妻说强在一个僻静处又吻她了,一边吻一边在她背后摸索着,还说带妻去他家看看。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妻当然没有同意,而我接下来的回应,似乎是这段时间以来前所未有的强烈,我感觉得到,妻也显得很兴奋,委婉而不经意的配合着我。
事后,妻说,她现在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我沉吟许久,才憋出四个字,顺其自然。
只不过,我又委婉地跟妻提了一个要求,如果,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妻并没有给我肯定的答复,但是夫妻之间的默契,我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这是一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星期天,就在这天下午,我收到妻的信息,说她可能不回来吃晚饭。
我本以为是普通的饭局,就随意地发了个哦。
可随后,妻又补充一句,说是在强的家里吃。
看到这里,我就犹豫了,去强的家里,以强对妻这段时间展开的攻势,用脚想都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妻心里当然也是明白的。
这算是提前告知,抑或是间接的询问?我就回了一个是吗。
妻又说之前强帮了她一个小忙,这次应强的要求,去强的家中亮亮自己的手艺,算是报答。
可我心里却想,这到底是准备吃你作的菜呢,还是准备吃你呢?只不过,这些话,即便心知肚明,也是不好揭破的。
我就告诉妻,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似是我的话语意不够明显,妻问多早。
想了想,我又回,不要太晚就行,太晚了外面不安全。
回复我的,只有一个哦字。
现在已是晚饭时分,想必妻已经到强家中了吧,也许还在做饭,也许,已经做好了也说不定。
可此刻的我,根本毫无吃饭的念头,一门子心思早已飞出了我的躯壳,飘向了某个其实我并不知道地址的住所。
望着身旁的几个空酒罐子,心中胀闷,下了楼,发动汽车,一阵狂飚,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不畅。
以至于,当我行驶到一个干道路口时,竟然没有注意到前方那大大的红煤。
突然意识到一旁大货车的时候,我的酒意顿时醒了七八分,只是为时已晚,货车根本来不及刹车,径直撞向我的右方。
砰!一声巨响之后,惊恐中的我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转之时,人已躺在医院病榻之上,望着一片素色的病房环境,我感觉头微微有点痛,稍微适应了一下,这才发现,此时我的,右腿似乎受了伤,已被牢牢地包扎固定起来,整条腿感觉很重,胀麻胀麻的,隐约还有一些痛感。
除此这,脑袋似乎也有一些轻微碰撞后的淤肿,其它部分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时,我才回想起昏迷之前的那一幕,车祸?没错,我出车祸了。
不过看起来,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才是,想想撞车时那骇人一幕,现在都有点后怕,真不敢想象,我居然还能捡回一条小命,而且,就目前看来,伤得还不算太重的样子,只是不知右腿伤的到底怎样。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严重超出我的估计与想象!因为,我醒来后没一会工夫,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走进病房,见我已经醒了过来,竟高兴得走了过来。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我吃惊的,真正令我感到吃惊的是,她,她竟然喊我老公?我,这个病房好像没有别人呐?她是在喊我,我左右确认了一下,没错是,她确实是在喊我,喊我老公!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这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人,不能说多好看,但算得中上之姿,加上打扮,也是颇有魅力的一个女人。
眼前的情形,令我一阵的错愕。
「你,你是?」「什么你是,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啊?」进来的年轻女人似乎有些不满。
不过很快,她也发觉不对劲,因为我看她的眼神,完全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老公,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约么半个小时之后,经过我和她的简短交流,通过医生的一番检查询问,初步断定,由于轻微脑震荡的关系,我很可能暂时性的失忆了。
不过,对于这个结论,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因为,当我在丽的搀扶下,也就是那个喊我老公的年轻女人,来到洗手间时,我惊讶的张大了嘴。
就在面前的镜子里,我看到的居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脸孔!这个惊人的发现,彷佛晴天霹雳一般,将我击得目瞪口呆,好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弄得一旁的丽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直关切地问我怎么了,对着一面镜子怎么发起呆来了。
足足过了三天时间,我才初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我,准确来讲,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了。
不对,再准确点说,我的思想仍然是我,只是我的身体,却已经是另外一个人的身体!这,这,难道我灵魂出窍,然后进入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体内?想了很久,我实在无法得出另外一个结论。
我此刻的身体名叫洋,和我原来的名字倒是同音,是个公务员,在一个不痛不痒的部门供职,工作倒是比较清闲的那种。
当然,短时间内,我并不用回去上班,因为之前的洋,也就是现在的我摔了一跤,除了轻微脑震荡外,右腿有些骨裂。
所谓伤盘动骨一百天,最近这些日子,我自然是请假在家休养着。
唯一让我感到些许庆幸的是,城市依然还是原来的z市,这要是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就真的雪上加霜咯。
我询问了一下我摔跤的情形,时间和我之前出车祸时极为的接近。
也因此,我十分关心我原来那个身体的情况,一直找机会打听着。
只不过,传过来的,不是什么喜讯,却是一则噩耗,昨天晚上,市内某处,确实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一辆轿车因为误闯红灯,被一辆满载货物的后八轮直接撞个正着,翻出二十多米远。
轿车车主听说是一名强力单位人员,当场死亡!虽然我还没打听到死者的姓名,但我已经有了强烈的预感,那个死者,极有可能就是原来的我。
是啊,同样的工作单位,同样的车祸时间,我的心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其实,我并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即便原来的我没死,那又如何?此刻我已经在另外一具身体当中,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根本无从得知,当然更不用想回去的事情。
此时此刻,原来的阳已经死了,而我,现时的名字是,洋,和原来那个阳,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除了我的思想……洋的身材和我原来极为相似,甚至长相上也有着几分相像之外。
「不知妻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还好么?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一时间能不能承受得了?」我一个人嘀咕着。
接下来的时间,我除了假借失忆打听洋之前的事情之外,另外一件事,就是确认那个死者的准确身份,不管怎样,我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无论如何,那也是原来的我啊,至于说我能不能回到从前的身体,这个问题,暂时根本没时间去思考。
没有几天,我终于确认了「我」的死亡消息,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心里还是莫名的悲伤与失落,我的人生轨迹,就这么改变了么?……三个月后,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常行动,只要不太激烈,都没太大问题。
而眼下我最为关心的,就是芸,我心里面真正的妻子。
芸瘦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导致。
不过,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是,那个强似乎因为我的车祸,发现了某种契机,某种真正彻底得到芸的机会,在我暗中跟踪观察芸的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会来嘘寒问暖。
其实,这再正常不过,芸正处于丧夫的极度悲痛之中,此刻的她,无疑是十分脆弱和缺乏安全感的。
而强此时加强火力,自然是最佳时机。
而对于我现在名义上的妻子,丽,我并无太多的感觉,或许,道义,以及责任,是我每天在她面前强作欢笑的唯一理由。
我想过去找芸,把这一切说清楚。
但是,三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无论换作是谁,怕都只当你是个神经病,根本不会相信你吧?二来,我现时的身份毕竟是有妇之夫,已经是有家室的人,如果我现在去找芸,那丽又怎么办?不管如何,我既然占据了洋的躯体,是不是也得尽一点身为洋的责任?而芸……他们的学习期尚未结束,周末的时候,强当然更不会放过现在的好机会,一直带着芸去这去那。
也许芸也害怕一个人待在家里,会想去过去的我,徒自悲伤,也许她也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至少,现在的芸对强的态度倒是更像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一些,或许,真正的信任也是这段时间慢慢建立的吧。
毕竟,之前芸愿意去学习,愿意和强交往,是因为我的原因,实非她所愿。
至于我躺床上的三个月,芸是如何一种状态,眼下的我当然无从得知。
只是不知,芸和强发展到哪个阶段了,那天晚上他们有那个吗?这些事情,似乎和现在的我关系不大,但我依然十分好奇,却苦于无从探究。
而丽对我最近有些神神秘秘地举动也表示了不满,一直问我,最近怎么老不着家,在外边逛忙什么。
对于丽的疑问与不满,我当然感到有些内疚,只不过,内心那些许的内疚,却丝毫无法阻挡我对芸的思念以及关心。
我希望芸能好好的,如果她就此和强在了一起,会不会是一种皆大欢喜的结果?而我,又真的能够完全放下吗?我实在不知问题的答桉是什么。
这一傍晚,我是以一种复杂到近乎折磨的心情目送强进入我原来那个家的。
此时,距离我发生车祸已有大半年的时间,可以看得出来,芸和强在一起时,比以前融洽很多。
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即便没有爱情,人与人之间的交情也是培养出来了吧。
我坐在小区某个角落的车内,望着原来家中的灯光,一个人怔怔地发着呆,也不知胡思乱想着什么。
之前强也来过几次,不过,前几次过了饭点之后没多久,便匆匆离去,看起来,应该是来蹭饭的。
但是这一次,我默默等待许久,却依旧没在楼下见到强的身影。
我的心里有着某种隐隐预感,而当客厅中的灯光熄灭,只剩卧室中隐隐透出的丝丝光芒时,我又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看到强的出现!难道我刚才走神了,没有注意强下来?还是说,强根本就没胡下来,还在……一想到这里,我的心砰砰跳得厉害,全身上下彷佛一阵电流传过。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万一芸遇着什么事了呢?我尝试这样说服自己。
上了楼,我先在门上侧耳听了一下,听不到什么动静。
更不可能敲门进去,我现在是谁啊?莫名其妙敲人家门?况且,如果他们正在……好在之前,我为了能够偷偷回家看看,私下找人偷配了一把钥匙,干我们原来那行的,对这种事情,可是熟门熟路,不然,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卧底?咯嗒一声轻响,房门悄悄拉开一条缝,果然,客厅内漆黑一片,静悄悄的。
卧室的门关着,拉上房门,蹑手蹑脚来到卧室门口,刚刚靠近,便已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床垫有节奏的轻微响动。
当我将耳朵贴到卧室门上的一刹那,那熟悉的压抑的低声娇喘如魔音般飘入我的耳中。
此时的我,整个人如瞬间石化,一时间,全身僵硬。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尽管大半年前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可当我真正亲身确认,芸和另外一个男人突破了男女关系最后一道防线时,我依旧有些无法释然,无法面对。
这段令我无比心悸的过程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只是后来芸的声音大了一些,即便我默自坐在沙发上,依然能够听见芸压抑不住断断续续的呻吟。
突然,里面床垫的声响伴随着女人的一声声连续的呻吟,频率明显快了起来,可没过几下,随着一个男人的低吼,卧室里却又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我立即意识到什么,结束了?我心下一惊,赶忙起身,躲到了书房的黑暗中。
没过一会,卧室的门开了,不过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出来的不是芸,而是强。
以前我和芸做完爱后,除非天冷,否则芸都会去卫生间清洗一下再回来睡觉。
可当已经穿好衣物的强出现在门口之时,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说道。
「要不你就让我留下来吧,你看我这时候回去……」「不行!」卧室里传来芸因为激烈运动过后而稍稍有些变调的声音。
强见芸不答应,似乎又想回去劝说,可还没往里回走几步。
「你别过来,你再这样的话,我生气了。
」芸的态度有些坚决,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本来今天答应你,我就已经……你还是回去吧,我,我还没有办法接受别人住在这里。
」见芸如此模样,强也只好作罢,上了趟卫生间后,便悻悻地离开了我家,临走时跟房内的芸打了声招呼,不过芸并没有回应。
不知是不是因为强走了,我的警惕有点松懈,当芸披着睡衣从卧室出来,刚一关上卫生间的门,我便急着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心想还是离开为妙,可好死不死,走到书房门口时,光线不好,一不小心带到了门边的一个小型置物架。
这下可好,噼哩啪啦掉了一地,发出的声响自不必说,我心叫要遭。
果然,刚进卫生间的芸立马警觉地走了出来。
「谁?是谁在那里?」此刻的我简直满头大包,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被堵在这书房里,根本没地方可逃。
「啊!你是谁!,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随着芸的失声尖叫,我彻底地暴露在刚刚打开的灯光下。
芸似乎是害怕,一边质问着我,一边不自觉的往后退着。
我生怕芸再次尖叫会有可能把事情闹大,连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你别叫,你别怕,我,我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会在我家里!」芸仍然一脸的警惕与惊恐,她怎么可能相信眼下我这么一个陌生人呢?「芸,你听我说,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别过来!」也许是看到我尝试着向芸靠近的举动,芸再次紧张的尖叫起来。
「别,别,你别喊行吗?我不过去,好,我不过去。
」「你不要想乱来,我,我老公是jc。
」听芸这么一产,不知为何,我的内心深处莫名一暖。
「芸,你冷静,听我说,你先别喊,我好好跟你解释,好吗?」我仍然尽量安抚着她的情绪,既不希望吓着她,也不希望真把事情闹大,那可不好收拾。
打从发现我的一瞬间,芸的左手就始终放在胸前,看得出来,突然冒出这么个陌生男人,的确把她给吓着了。
「那你不许乱动!」说是要跟芸解释,但到底该怎么解释呢,霎时间我反倒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呃……」「你怎么结巴了,说呀。
」「我……」我这边还犹豫着怎么跟芸开口,那边芸似是发现我支支吾吾的,不太对劲的样子,竟是趁我一个不注意,转身就往外跑。
「救命呀!」芸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叫喊着。
「哎,你别……」看到芸的举动,我急得连忙追了出去。
芸一个弱女子,脚上穿得又是拖鞋,怎么可能跑得过我一个大老爷们。
还没跑几步就被我给拽住,一把就捂住了她仍在呼救的小嘴。
「唔,唔……」芸几乎使出全身的气力努力挣扎着,希望逃出我的「魔爪」!「你别喊了,老婆,你别再喊了,我不会害你,看着我,我不会害你!」我怀中的芸是极度惊恐的,看得我十分不忍,不自觉的,老婆的称呼也脱口而出。
「我是阳,老婆,我是阳啊!」看到芸害怕的模样,我心一横,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唔,唔,唔唔。
」果然,听我这么一说,芸挣扎的幅度小了一些,但是口中还是支吾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松开手,但是你别叫,好吗,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很难相信,我也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总之,我不会害你,嗯?知道吗?」「唔唔」尽管被我揽在怀中,挣脱不开,但听我这么一说,芸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缓缓松开了捂住芸嘴巴的左手,但是揽住她的右手却是没有松开,生怕她再次作出什么意外之举,闹出什么大的动静。
……也不知费了多久的口水,尽管芸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的惊恐害怕,可看我的模样,却依然像在看一个精神病人一样。
显然,她虽然对我的敌意有那些一丢丢的下降,但依然根本就不相信我的「鬼话」,即便我说破了嘴。
此时我俩分别坐在沙发最远的两端,尽量保持着距离,整个过程中,我也说了不少我和芸之前的事情。
比如说,她最爱吃的菜,最常听的歌,生活中的一些小习惯等等。
可她却认为我可能是不知从哪里打听来的,也许就是从「阳」那里听到的。
这真把我弄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你到底怎样才能相信我,我就是阳。
」实在无法,我只能祭出这招。
「这……」芸也有些犹豫起来。
尽管她压根就不信我的话,但真到这个份上,不管是谁都会有一种侥幸的心理。
「那我和阳……那次去贵州的时候,就是在那个寨子里,都吃了几个菜,吃得什么菜?」过了半晌,芸终于想出这么个自认十分隐秘的事情来。
不得不说,其实这个问题是很不好回答的,那次在寨子里,对那些少数民族的特色菜印象很深,不过要想一一说全说对了,还真不容易。
「嗯……让我想想。
」不过,好在我的记忆力还算不错,而那些特色菜的印象也确实深刻,除了一道之外,几乎全部说全了。
事实上,我都怀疑,芸她自己是不是能把菜名说完整。
「我们那天穿的什么衣服?」芸继续追问道。
「这个,我好像是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一双休闲皮鞋,就我之前最喜欢穿的那一双,对,就是那一双。
你嘛,好像是那件白底碎花的连衣裙,但是后来被刮了一个明显的痕迹,你就没穿了,对不?」我努力回忆着尽可能多的信息量。
望着芸那微微瞪大的眸子,我知道,芸对我的怀疑已经开始动摇了!「不可能,怎么可能!」「老婆,你还什么问题,尽管问,随时都可以,但是,结果都不会变,我,真的是阳!我知道你还是很难相信,其实,我到现在都觉得跟做梦一样。
」「那,你再告诉我,我们第二次约会的时候,我穿得什么衣服,还有什么裤子?」不知不觉中,芸口中的我和阳,也变成了我们。
「呃,第二次,第二次,咦,我记得我们第二次约会,不是在桥上见的面么,我记得你当时穿的是一套灰色的裙子啊,怎么,难道那不是我们第二次,不可能啊,我应该不会记错。
」对于芸的问题,我仔细回忆了一番后,表示一脸懵逼,心想该不会是自己记岔了吧。
「你……」可我没注意到的是,正当我仍在冥思苦忆之时,芸的脸色却是渐渐变了。
「嗯?我,老婆,是不是我记岔了,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要不你再给我点提示,我记得那就是咱们第二次的约会呀。
」「你没有记错……」「啊?那你刚才……」我没有继续说下去,霎那间,我明白了什么,刚才根本是芸在给我下套,若非我是她货真价实的老公,搞不好还真给她绕进去。
「我,我不敢相信……」芸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一双玉手捂住嘴,眼眶也立时变得红通通的。
「宝贝,别怕,别怕,啊!」我起身过去搂住了芸。
良久。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但是……唉。
」「那,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芸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心虚道。
「我……」被芸这么一问,突然间,我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还是没有答话。
「你,你都看见了?」说这话的时候,芸的脸通红通红的。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老公,我……」芸欲言又止道。
「都怪我,都怪我。
」我将芸搂得更紧了一些。
……接下来,我俩聊了很多,彼此问了不少情况。
尤其是芸对我现在的身份状况,十分关心,当她得知我现在的身份是有妇之夫时,眼神中一抹失落之色一闪而过,虽然她隐藏得很好,但我还是察觉到了。
于是乎,我俩后面似乎商量好了一样,均都有意绕开了我俩以后怎么相处的问题。
不过,芸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很想问我要个答桉。
芸还问我,为什么不早来找她?我沉默了很久,告诉她,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来找她,我都确定,自己现在到底是哪个角色。
从芸的眼中,我分明感受到明显的幽怨之色。
不过好在,芸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还有发生车祸的那晚,芸问我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当时怎么会闯红灯的?我开车一向比较稳当,更不会违法违规,这也是她一直不解的地方。
事到如今,我回忆那起车祸时,已经能以一种相对平和的心境来面对。
我就如实告诉妻,那天心情不 好,喝了不少酒。
芸沉默了一小会,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芸了解我,能让我心情不好到醉酒驾车,甚至红灯都没注意的,心情一定遭到了极点才对。
我咽了咽嗓子,感觉有点涩,复杂地看了芸一眼,不知该开口。
那种复杂的心绪,即便是事隔大半年,我依然不知该如何形容。
芸问,我不高兴了?严格来讲,芸这句话有点莫名其妙,但我就是听懂了。
我想了想,但是目光有些躲闪,不敢对上芸的目光。
她又自顾自地说道,那我为什么不告诉她?这注定是一个苦涩的话题。
……而我在床止躺着的那三个月,跟我预想的八九不离十,在芸十分低落的时候,强则显得愈发热情和体贴。
至于她和强现在的关系,芸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多谈,但是,芸告诉我,这晚是她第一次给强。
记得芸说这话的时候,脸煞白煞白的,目光一直逃避着我。
看到这里,我心里始终觉得压着一声巨石一般,堵得慌。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你要走?你要去哪儿?哦对了,你,你现在住哪里?」「我,我现在住在xx小区。
」面对芸一连串的疑问,我不禁有些惭愧。
「一定要走吗?」芸的眼神十分复杂,但是我能清晰感受到,她眸中那浓浓的不舍。
「我……」……最后我离开的时候,芸并没有出来送我,反倒是故意转过身,假装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但当我打开门准备迈出去的一刹那。
「等等,那个,方便留个电话吗?」芸轻声道。
「唉,看我,这事都忘了,看你说的,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的不就是……」听到芸的话,我忍不住笑了,爽快的掏出手机,拔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但是说到最后,却是发觉自己习惯性的说漏了嘴。
离开那里时,不舍却又感到内心静了许多,事情挑明了,似乎连日来,始终蒙在心头的一层窗户纸终于破开。
老实讲,目前我名义上的妻子,丽,条件也算不错,而且,后来我还得知,就是我现在这份铁饭碗的工作,还是丽家里帮我安排的,这让我的内心愈发显得有些沉重。
本来就莫名其妙地占据了他的身体,如果我再不顾一切的甩手而去,那他的妻子,甚至他的老父母,岳父母,都会因为我的自私,而遭受家庭破碎的波及,而伤心,而难过。
可是……后来的日子,我还是会抽空去看芸,而每次当我出现的时候,芸都显得格外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