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千万别相信这个,李桓从来都没有像这样勇敢过,李桓不断发誓要老老实实地讲故事,可是说真话的愿望有多么强烈,受到的各种干扰就多么大,他悲哀地发现,根本就无法还原真实。更多小说 LTXSFB.cOm
记忆总是被他的情感改头换面。
并随之捉弄他,背叛他,把他搞得头脑混乱,真伪难辨!李桓到现在怀疑当年知道阿玲与她大哥的乱伦是否真实存在过,童年的记忆真的如此可靠么,连当时的独白是真是假都无法辨别。
李桓一心想以真诚的愿望开始讲述的这个故事,经过巨大坚韧不拔的努力却变成了谎言,难道就此放弃么。
不,绝不能!你忍心让李桓这样做么,李桓现在非常理解,也同样明白——那些坚持谎言的人的处境,要做个真实的人,简直不可能。
瞧,瞧,有时候一种声音,一个画面,一篇文章,就可以把人带回真实的过去。
他无法从记忆里摆脱,李桓甚至有些失望,他过于自信自己的超强记忆力,太过于倚靠它来重塑当年的友谊,以为可以这样就能把他们带回到真实的世界。
李桓高中时有个非常要好的同学,直到去年还联系,可他每次联系旧同学,总是以当年的往事做开头。
他同学小龙曾不止一次劝他不要老说以前的事,这样会搞得他是个死人?当第一次听到小龙说这番话,李桓是很震撼的,乃至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同学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其实李桓一直想说,他真的很失望,想不到他最要好的死党会说这番话给他听。
李桓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并说出下面的话:「小龙,你跟我那个在h城认识的同学有点相似,当然,不是说你们想女人想疯了,而是对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极力地否认。
他以前给我传过黄色小说的电子书,去年我跟他提起,他也极力否认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越来越不明白你们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前不懂事,现在知羞耻心了,所以就当那些是屈辱的历史。
拼命地否认,甚至诋毁或者把责任推给人家。
这不是说我们要活在过去,但我们也不能断然地否认,乃至认为它不存在。
这跟日本侵华有什么区别,哦,对不起,也许我这次的帽子扣得大了,又或者以偏概全,虽然性质不一样,但结果却一致。
说到羞耻心,你们让我想起黄子华批评香港某大学的学生说他们没羞耻心(详见他的栋笃笑,哪期?我记不清了。
当时打发时间看的)里面他有说到自己小时看电视,自己要说的那些脏话都要在家里,而且都是父母不在场的情况之下,才敢对着电视机大声喊。
而现在的大学生可以随时周街喊粗口,不觉羞耻,反以为荣。
所以他很惊讶。
当然,我们当时谈及的性知识既涉及不到骂人,又谈不上羞耻。
纯粹是学术性的,你们为我普及性知识而已。
我多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可你们为什么会害羞?为什么现在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讲?甚至乎极力否认!是不是长大了,告别懵懂无知的混沌状态。
我真的不明白,难道是因为人们所说的,」有才华的人耍流氓是风流,无才华的人耍流氓则是猥琐,是咸湿鬼!「所以黄霑,郭沫若都是风流大才子,而某些不知名的人玩女人,提性,就是大淫贼,绝世大淫魔。
你们就怕自己沦落成这些人。
可笑的是,看性书、v真的会变坏?哪怕说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污染了?我不得而知!我真的对你们有些失望,而这些失望,反过来,你们可能觉得,相对于不知情的我来讲,同感失望与痛恨于我:因为当年我是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整天喜欢谈性?看情色小说?偶尔看v。
聊天总忘不了以前的那些荤段子。
为什么要提这些,聊天才可以聊下去。
我一直认为,这只是调味料,一方面,可以怀念我们以前那种日子,另一方面,当年的我是多么无知,好像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野人。
但其实,我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我认识不到,我们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回到从前那种没心没肺的喜欢胡扯乱说话的年纪。
我们得学会顾忌,学会说话要把握好分寸,要说现在我们符合身份的话,不能再没大没小了。
这难道就是长大的代价?又或者我们必须要丢弃一些很珍贵的东西?譬如话童真。
或者说失去了对世界,对人类本源的好奇心。
不明白如我,却一直在逼迫你们承认,这是件很残忍的事,无论是对你们,还是我。
遗憾的是,当我们成长时,我们在成长的过程当中,为什么会逐渐地失去了对这世界的好奇心。
也正因此,我们丧失了某种极为重要的能力,对于青春期的我们而言,世上的种种都是新鲜而令人惊奇的。
对于大人们则不然。
大多数成人都把这世界当成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
终有一天,我们已成为大人,不但不会对以前那些令我们热血沸腾,血脉偾张的事情(性只是一方面)感到新奇、兴奋,而且大多数成人都把这一切视作理所当然,甚至痛恨时,我们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什么?」李桓快速地打完这一大段文字,虽然说得有些窝火,有些咄咄逼人,当他实在不明白,也许源于他是一个学历史的,求真、求实的态度,这让他很气愤。
为什么大家长大后都学会了骗人,都否认以前说过的一些话。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或许他记忆出了偏差也不一定。
小龙也说过他,你记忆力真的很好么?潜在意识不明而言。
哎,罢了罢了,想那么多干嘛。
李桓又浏览了一遍色中色,发现今天的色文没有他喜欢的类似,便打算退出。
倒是几封站短吸引了他的注意。
尤其是那个叫「月经女郎」的昵称。
刚来这里的时候,李桓什么也不懂,作为一个菜鸟,他写作非常幼稚,文笔超烂,于是在《女教师的堕落》完结后,意外收到一个叫「月经女郎」的站短。
当时李桓很好奇,心想这是哪位恶作剧的家伙发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给他,李桓不打算看,除了他主动问的站短,他没有看那些必要。
直到有一天,李桓的心情苦闷到了极点,总是孤身一人。
所写的日记实际上是个人的独白,是发出的交流或者解脱的信号。
他老是觉得自己太缺少与人交流的机会——李桓有理由相信,这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问题。
换言之,李桓,并不是另类的存在,其他人或许也会以其他的方式来与人交流,譬如,发朋友圈,写小说、参加某些活动、做视频等等。
但亦因为这个缘故,李桓一直在写。
不同的是,李桓并不是有事没事都会写这些东西,他坚信自己写的东西多数是在自己苦闷,生气时所发泄出来的产物,但也来源于他心底里的表现欲。『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是人都会有这些不切实际的虚荣东西,渴望他人认同与理解,朋友圈里的一些鸡皮小事都发给他人看,甚至,割破手指皮也要把血淋淋的纸巾再配上几段文字、自己的泪脸,来博取人同情与安慰。
是以根据他这几年的经历,他近来越来越觉得不单女人会有大姨妈。
实际上男人也会来「月经」。
所谓「月经者皆痛经也!」也许用「痛经」来形容更为贴切。
试想下,男人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脾气暴躁,心情压抑的时候?好吧,姑且原谅他是这么讲,因为盲目无知往往是勇气的源泉。
据说有那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土包子,一天在路上走,忽然下起小雨来了,他凑巧拿着一根棒和一方布,人急智生,把棒撑了布,遮住头顶,居然到家没有淋得象落汤鸡。
他自我欣赏之余,也觉得对人类作出了贡献,应该公诸于世。
他风闻城里有一个「发明品注册专利局」,就兴冲冲拿棍连布,赶进城去,到那局里报告和表演他的新发明。
局里的职员听他说明来意,哈哈大笑,拿出一把雨伞来,让他看个仔细。
李桓今天就彷佛那个上注册局去的乡下佬,孤陋寡闻,没见识过雨伞,亦亦没看过这方面的书籍,竟凭这几年他每月都有的暴躁脾气做例子。
不过,在找不到屋檐下去借躲雨点的时候,棒撑着布也还不失为自力应急的一种有效办法。
在这个他尚没有去科学验证的假设下,李桓倒是为自己的这番男人来'痛经'找到支撑的论点。
那就是,为什么他每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脾气烦躁,自找闷气,李桓这个「痛苦」的来源究竟是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心情不好,欲罢不能时才会打开电脑写作(日记)的原因,因为人在心情开朗,时光易逝时并不会如此遭罪,只有自己痛苦时才能静下心来回忆过往,回味自己以前的生活。
司马迁也许是最早知道这个道理的。
在《报任少卿书》和《史记·自序》历数古来的大着作,指出有的是坐了牢写的,有的是贬了官写的,有的是落了难写的,有的是身体残废后写的;一句话,都是遭贫困、疾病、甚至刑罚磨折的倒霉人的产物。
他把《周易》打头,《诗三百篇》收梢,总结说:「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还补充一句:「此人皆意有所郁结。
」那就是撇开了「乐」。
但男人的「痛经」并非只有这一种方法解决,因人而异,只不过李桓爱好文字才三番四次来强调罢了。
事实上,有时候,李桓的痛苦并非只有写文字才得以解决得了,那天他非常需要一个人来陪他聊天,哪怕是男也好。
付钱聊天也行。
他不是不想找朋友,谁都有忙碌的时候,而且李桓这种情况,找朋友倾诉真的好么?自己这一年来,牢骚满腹,一触即发;因为一向不爱听他人家发牢骚,料想朋友也未必爱听自己的牢骚,留心管住自己在朋友面前出丑,像那些在公共场合戴口罩的女郎,说话都不痛快。
孤独惯了的人,有时也会偶尔神经质一下,毕竟网上大家都是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
于是他打开聊天软件,任意加了几个网友,附上两个字:聊聊。
没错,就是聊聊。
他没有打算对方会回应,过了十几分钟,居然有人通过好友验证了。
李桓并不喜欢加好友,他只想随便找个人来聊聊而已,加不加好友无关重要,因为,在他看来,这些虚拟人都是李桓解闷的工具,一单李桓恢复正常人,这些好友注定是难以逃脱「删掉」的命运。
在等待的那段时间里,寂寞难耐的他果然用右手移动了鼠标,点开那个站短,月经女郎一共发了三条给他。
第一条是这样说的:你好,我是月经女郎,看了你的文,我非常喜欢,只是…后面是省略号,当时的李桓一阵激动,意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喜欢他的处男作。
诚然,像几乎所有初学写作的人一样,犯的毛病几乎是俗套,用词重复,性爱描写机械,毫无美感,文笔稚嫩,或者用差来表示。
李桓突然有了一种被人欣赏的喜悦,全然忘记了自己在文章结尾所说的毛病,但由于月经女郎的一句:只是....瞬间将李桓的喜悦打入谷底,这是一个转折词,后面还跟着省略号,明显是一种不祥的预感伴随之而来。
李桓最不喜欢就是被人批评了,尤其是自己的处男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发表在网上,要是被人说了两句坏话,刚好那两句坏话还是发信人的泄愤之情,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桓想看又不敢看的心情在心里此起彼伏,两种声音在交错着。
看吧,看看有不会死人,万一人家是给你建议呢?不,千万别看,看了你就会后悔。
鬼知道躲在马甲后的虚拟人是什么嘴脸。
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给你发站短,你连看的勇气都没,看来你做人真的很失败。
别打开,这跟做人有什么关系,万一有人诚心找骂的呢,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它们在李桓脑海里不停的辩论,搞得李桓一时头大,不时拍几下自己的脑袋,够了,别说了。
李桓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用鼠标按住那个站短,没有勇气点下,心理一点准备都没有。
结果手机传来的信息吓了他一跳。
他的手颤抖了一下,不经意点下鼠标那个按钮,一下子网页就打开了。
月经女郎:可惜了,开头写的挺好的,结果编不下去了,感觉有种虎头豹尾的感觉。
果然,他像初次发表作品的文人给人批评了一顿,气得要删帖关电脑,不肯再写。
都怪那个手机信息,他从桌上拿起手机,发现原来是一个好友通过信息。
咦,怎么是个女孩,再认真看看,卧槽,真的是美女耶。
顿时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去,他点开美女的朋友圈,发现都是一些卖弄撒娇的说说或者图片,他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丝毫没有多加犹豫,默默删掉了她。
李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心里虽有些不舍,但一想到跟陌生人交往要花费巨大的时间去了解对方,何况对方还是个美女,生怕一时控住不住自己而毁了自己 的约定。
他不喜欢陌生人,从来都不喜欢自己与陌生人聊天。
没有共同的话题,贸然跟人打招呼或者人家跟你聊,李桓总觉得动机不纯。
抑或会令自己生理反应不适。
他喜欢开门见山,反正在色中色他有不懂的地方直接pm或其他资深老人,诚恳地说明来意。
譬如他前段时间想知道《副局长的忧思》这篇小说有没有写完,结果被告知太监了,哎,好书常太监,好人不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