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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 第五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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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康健点了点头,“不过一来碍于我们没有搜查令、一时间也找不到屋主,二来,沉某人着急去查J县一帮警察被杀的桉子,所以我和雪平才没去成。”

说完,丘康健又问夏雪平:“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在那栋房子里我没发现任何东西,那里面连一把椅子都没有,可是却干净得一尘不染;不过我倒是在后院发现了一把干净的铁锹和一把干净的锄头,而且都是新式精钢制的。”

夏雪平顿了顿,对丘康健问道,“还记得上次我俩偷着去看那栋房子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道士,跟咱们说了什么吗?”

“记得,那道士说了一首谒语:‘三清初平同源处,至阴七杀七丈七;没土祛病净前孽,无量寿福共天齐’,是这么说的吧?”

“不错。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是很明白这些民间的故弄玄虚;但我一下子想起来,‘三清’中的其中一位不就是‘老君’么?而黄大仙的名讳,正是‘初平’二字,在那栋凶宅往南方向靠近乡政府的不远位置上,正好有一座黄大仙庙。我连忙又去查了一下,原来那道士并非满口胡言,他说的那四句谒语从清朝的时候就已经在J县一带流传了,说的是一个人如果做了什么既不想让阳间的人知道,又对不起阴间的人的事情,那么就需要在有‘三清’与‘初平’之间的地方,找到‘太阴’位,朝‘七杀’方位那里走七丈七尺,把与自己做过错事相关的东西全都埋在一起。”

夏雪平说着,指了指自己放在丘康健电脑桌上的那只造型十分老旧的箱子,“于是,我就找到了这个。”

“于是,你就遇到一群狼了。”

我正好给夏雪平腰部和肩头都上完了药,又帮她贴好了纱布,又弄了一只酒精棉球帮她把手指全都擦干净。

“没办法……我从太阳落山一直挖到夜里两点半,才找到这个东西。一抬头,一群冒着绿光的眼睛就出现在了土坑周围、把我团团围住了——直到我跟它们这帮畜生大战之后、准备拎着箱子爬出土坑的时候,才发现,箱子旁边还埋着一头已然腐烂的小狼崽的遗骸。”

“然后你就把你亲手打死的这两只带了回来,当作纪念品?”

我故意打趣问道。

“我是不想节外生枝。半夜听到枪声和狼嚎,首先过来的可能不是乡派出所的民警、也不是前来帮忙赶走狼群的人,而是环保党和极端动物保护联盟的人。”

夏雪平无奈地说道。

哎,环保党和极端动物保护联盟,一个三流政党、一个低级非盈利组织,这两个团体的存在的恶心程度堪比陈赖棍和他背后的“打倒女恶警夏雪平起义军”。

虽然这两个组织在政治上无法登上台面,但是在全国的乡村城郊,他们居然受欢迎得很。

出于普世价值观和政治正确,且身为一个警职公务员,我没办法对他们有过多的主观评价;我只能打个比较难听的比方:如果夏雪平和那两头被打死的狼、外加那头腐烂的小狼崽被环保党和动保盟的人发现,袭警行为是肯定会发生的,而且他们还会跟其他县、乡的支部串联,一齐来冲击市警察局;若假设今晚夏雪平失手没把枪打响,招架不住群狼,被那帮野兽给吃了,环保党和动保盟的人不但不会认为是野兽危害了人类,而且还会上街游行、发表演讲,建议社会谴责市局和夏雪平的家属与生前好友,并且还会给省环保署的人写信,要求环保署对我和父亲、美茵、以及陈月芳,再加市警察局进行罚款,因为夏雪平被野生动物分尸而食,属于破坏了生物链。

事实上,全国上下任何一个部门、任何一个机构,包括国家情报部和安全保卫局,都拿他们没办法。

夏雪平笑了笑,又说道:“而且我突然想起,媚珍不是爱吃一些稀奇古怪的山珍野味么?之前总看她喜欢吃狗肉火锅,也不知道这狼肉吃起来如何。我索性就把这俩玩意带了回来,想着等哪天小丘不忙了,就在他这开开荤。”

“没想到你们各位还真挺会享受的。”

我其实也挺馋的,吃狼肉这种事以前在西方小说家里写打猎的场景的时候经常读到,但生活中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所以我确实很想问一句“我能添一副碗筷否”,但夏雪平之前跟我的几次不欢而散,还有她跟艾立威虚虚实实、玄之又玄的关系,作为了我心中的心结。

所以我并没能把这句话问出口,夏雪平眼中很明显的期待,也一闪而过。

她咽了咽唾沫,也没说什么。

我看了看夏雪平,恰逢此时小C也把夏雪平那件干净的黑色衬衫取了过来。

夏雪平接过了衬衫,准备自己脱掉身上的破烂衬衫自己换衣服,结果肩头肌肉一拉,正好扯到了她肩膀到肩胛骨的伤口。

“还是我来吧!”

我没经过夏雪平的许可,直接伸手帮她解开了衬衫扣子,丘康健见状,立刻躲进了里间去,小C看了也假装低头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

夏雪平却也没矫情,任由我帮她扯下衣衫,露出了那件令我产生不好回忆的文胸,又任我解开了她的皮带,把衬衫下摆一点点掖进她的西裤里。

待我帮她穿完衣服,我和她对视着,却也不知道跟对方该说些什么。

屋子里一下子静悄悄的。

我想了想,还是率先开了口:“我说夏雪平,尊驾当时就没想过跟这群野生的朋友通报一下你的名号?你要是及时自我介绍,说一句,‘大家好,我是冷血孤狼’,那群狼当时一听:哎哟我操,同类呐!说不定大家还真就没必要动手了呢!”

还没等夏雪平说我什么,躲在里间的丘康健率先笑炸了,而且笑着笑着还一口气没上来,然后就见他从里间里面匆匆跑了出来,只见从他下巴上到他肚脐部位全都是从嘴里喷出来的牛奶。

“何秋岩,下一次不允许在我喝牛奶的时候,跟任何人开玩笑!”

丘康健擦着身上的牛奶,无奈地看着我。

结果他这副样子,倒是把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小C给逗笑了:“哈哈,课长,咱们还没见过你这样呢!我得拍个照片留个纪念!”

“哼,你这个小混蛋,没大没小的……”

夏雪平绷着脸看着我,转过头看着满身是奶的丘康健,也不禁跟着笑了出来。

丘康健擦干净了身上的奶,又走到那只箱子旁边,看着上面的老式铁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你可千万别弄坏了里面的东西!”

夏雪平自己穿上了西装外套,对丘康健叮嘱着,“我拎过来的时候,总觉得里面貌似有一台相机。”

“放心吧。”

丘康健又从自己的柜子里找出了一只工具箱,对夏雪平问道,“有了这些东西,是不是就能验证你心中一直以来的那个猜测了?”

“我不确定,但我有预感。”

夏雪平严肃地说道,但看得出来她很自信。

于是,我看着她,直白地问道:“你在猜测什么?你还是认为,陈月芳就是陈美瑭,对吧?”

夏雪平侧过头看着我,深吸一口气,对我回答了一个字:“是。”

“从你俩在老爸请客那次遇到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我对夏雪平又问道,“你之前还去过医院,问唐雅婷阿姨索要过带有陈月芳所有生理指标的报告,对吧?”

“没错。”

“有什么发现吗?”

我问道。

夏雪平摇了摇头,对我说道:“陈美瑭以前的个人医疗资料,百分之七十以上都遗失了;但是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数据,跟我从医院里拿出的资料,有98%都是相符的,但是比例还是太少了。”

“说起这个……”

我便把刚刚吴小曦切开那只小老鼠的尸体,以及那个装满了药粉的试管推到了夏雪平面前给她看。

接着,小C便给夏雪平叙述着刚才的实验,以及药粉的成分和目前所知的作用。

听完了这一切,夏雪平立刻对我问道:“这东西你是怎么拿到手的?”

“从陈月芳放在家里的行李拿到的。我知道你一直在查她。”

我停顿了一口气,又说道,“并且实际上,她对我已经算是变相地承认自己是有问题的。但是……她跟我说得太隐晦了,那算不上是供词;而且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风纪处,对于她,我没有任何没证据。”

“没关系,你做得已经很好了,秋岩。”

夏雪平双眼闪动着光,微微点了点头,肯定地对我说道。

这貌似是从我进入市局以来到现在,她第一次给予我如此肯定的评价。

看着她布满了血丝的眼珠,看着她受伤的肩膀和腰肌,我又没管住自己的嘴,有些违心地对她说道:“你也真是的!大半夜一个人去玩‘鬼吹灯’,也不知道带上你们家艾立威一起去!他要是在你身边,起码能多个照应!”

“嗯。”

夏雪平应了一声,转过头双手插袋看着正在撬锁的丘康健,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带着他。”

在一旁的小C突然走到了我背后,趁着夏雪平和丘康健不注意,勐掐了一下我肋骨后侧的皮肉,对我低声耳语道:“你这不知好歹的,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刚准备还嘴,只听见“啪嗒”

一声,丘康健大叫道:“啊,打开了!”

于是,我跟着夏雪平吴小曦一齐凑上前去,只见箱子里果然有一只砸毁的数码单反相机,除此之外还有一支录音笔,以及一个信封。

丘康健拿出了那个坏掉的相机,看了一眼上面的USB接口,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关系的,相机毁了,但看样子内存硬盘却没事。你们稍等我一下……”

说着,丘康健便跑去到自己的电脑包里翻弄着各种接线,找到了一条之后,他便做到了自己的电脑前,对着显示屏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我这才发现,原来丘康健也是个电脑高手。

夏雪平直接拿出了那支录音笔,小C便连忙出了房间,跑到实验室自己的工作台帮着找了两节充电电池,帮着夏雪平安上。

而我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白手套,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一段话:“吾夫天择:君与吾儿大仇已报。

本当赴黄泉共聚,然吾已为非清白之身,无颜以见。今生之缘,来世相还。贱妻美瑭”

夏雪平此时也打开了录音笔,录音笔里仅有一段录音,按下了播放键后,很清晰地可以听见里面有个女人在淫浪地笑着,但却有个男人在很恐慌地哀嚎着:“不要……不要啊!不要杀我!我这几年对你怎么样?我虽然把你当做一条狗,但是也没少给你钱的,对吧?而且还给了你足够的钱让你赎身!别杀我好不好?”

“啊……啊……主人说的这是哪的话呢?主人害怕了吗?……没想到,哦吼……主人连害怕的时候,下面也可以这么硬啊……哦哈哈……真不愧是主人……主人一直没有孩子,您不是一直想看看主母妈妈的肚子里面到底是怎么了吗?你看看呀?主母妈妈的子宫里原来这么软,而且还粉粉嫩嫩的呢!”

这段淫靡的录音,却听得我毛骨悚然。

在整段录音里,这个女生把所有发音为“乌-啊”

如“话”

字,和“伊-啊-安”

如“面”

字,都带着很浓重的后鼻音,比如把“话”

说成了“赫-乌-昂”,把“面”

字说成了“莫-伊-昂”,发音跟党项文的发音着实类似。

而在Y省,从西夏故地的移民聚居的地方,正好在J县以西的大片地区——再仔细听,这说话的女孩不是叶莹又能是谁?而且她说起来话来的声音,也不再那么十分故意地嘶哑,听起来虽然带着浓烈的口音,却反倒是自然而柔媚得很。

“别这样……莺儿,咱别这样!你承不承认我跟你主母二人真的是从你这样到现在,是对你最好的?啊?……要不这样行不行?反正你主母也被你这么宰了,我也没了老婆……咱俩就现在,把她处理了,然后等会到F市,你就跟我去领证,你就是我高澜的第二任夫人,从今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看行吗?”

“哈哈哈哈……哦……真是不要脸的主人……明明害怕还要肏人家肏得这么厉害!而且还真是无情呢!……主人这些年靠杀人越货、草菅人命赚得黑心钱,这里头主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就这么想着跟我合伙,把主母妈妈弃尸荒野?你的脏钱、你的破‘江’,谁稀罕咧!”

是了,“家”

与“江”

口齿不分,我这也算是第一次听到真真切切有人这么说了。

“那……那你钱也不要,名份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啊!”

“我就要你的命!怎样呀主人?当初你害死我全家,把我卖给封小明让他训练我成为肉便器的时候……啊啊……你有没有想过今天呢?当初你派人害死慕天择叔叔的时候……啊哟……你又有没有想到过今天呢?奴家好恨主人呢……但又好喜欢主人的‘大家伙’……待奴家割下来,风干了做成标本,永远陪着奴家好不好呀?”

“不要!不要!莺儿,不要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主人还真怕是全省第一风流人物呢……你借着你那假叔叔的名义,让全省的衙门对你犯下的命桉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奴家倒是想看看,主人若死了,警检法衙门的那些垃圾们,会有几个过问的?”

“原来……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个?你扪心自问!我认你做干女儿,是不是已经对你算很好的了!倘若我当时不管你,不把你从那个会所里救出来让你去‘香青苑’,你现在还不是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你真不知道感恩!”

“感恩?哈哈哈……主人真会说笑!或许我不知道感恩,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主人如此造次,并不单单是因为我自己……我是为了美瑭阿姨!为了慕天择叔叔报仇血恨!哦哦……来吧主人……奴家快到了……主人……哦哦哦……跟奴家一起……跟奴家一起完成主人这辈子最后一次……哦哦……射进来……射进来……主人!啊——”

随着最后一声浪吟,录音笔里还响起了一声锋刃插进肉体中的声音,接着那男人又发出一声闷咳,而后的十几秒钟里,除了女孩的喘息之外,全都是液体从某个地方激烈地喷发而出、如同上水管破裂后的声音。

当时在这个录下音频的地方该是多么的血腥,不得而知。

而在一旁的丘康健,也终于把相机里的文件全都传输到了自己的电脑上。

丘康健轻松地拍手道:“呼,齐活了!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太多了!刚开始以为里面的密码是为了不让别人打开而设置的,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原来这是为了不让别人删除而设置的。”

紧接着,他又很尴尬地看着我、夏雪平和小C,结结巴巴地说道,“但……至于内容,你们慢慢看吧。”

说完,丘康健有些羞涩地站起了身。

夏雪平接过了他的座位,用鼠标点开了传输完成后的文件夹——文件夹里一共有79146张照片,每一张照片的文件大小都在2.7M以上;这也多亏了丘康健的电脑运行速度够快,但凡换成另外一台电脑,怕是会死机。

夏雪平将那些图片调成缩略图状态一看,全都是用闪光灯拍摄的男女交合的照片。

随手点开几张,里面的照片让我觉得血脉喷张,但也有可能因为摄像者不是很会控制光效,所以又让我隐约觉得有些恐怖:拍摄照片的是一个身材矮墩墩的男人,透过照片里炕头前和立柜门后的穿衣镜,以及在某些取镜很差的镜头可以看到,那男人的四肢粗旷有力,皮肤坚硬黝黑,像是用来打磨煤渣的砂纸,腆着个可以毁成两只西瓜的肚子,在他的圆肚下面,长着一只短小精悍却粗壮如婴儿胳膊的宝塔形状阴茎。

每一张照片里,都带着他的笑容,他脸上的笑容如久旱逢霖,也笑得十分狰狞肆意。

看着照片上的这个裸体男人,夏雪平很明显地干呕了一下,尽管她紧闭着嘴巴、声音也不是很大,但她的脸色实在有点难看。

在一旁的吴小曦倒是通过这男人的生理特征辨认了出来:“这个是沉福财吧?我记得在他的下腹部和两侧的胯骨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痣;在看他的嘴角、下巴和前胸,全都是坑坑洼洼的麻子。”

“没错,是他。”

丘康健提了提眼镜,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沉福财五岁的时候出过天花。喏,那个裸体的胖女人,应该是沉福财的妻子景桂香,她的体脂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三……我这辈子还没解剖过那么胖的尸体,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夏雪平没有说话,继续滑动着鼠标滑轮翻看着照片。

在这些照片里,镜头的第一视角正对着的,往往是在那满是烟渍的炕头上,被一双近乎同样黝黑的丰满的女人双臂牢牢摁住的一名被用粗稻麻绳五花大绑的女人,有时候还会是两名或者三名,双手双脚也都被朝前用另外的粗绳捆住,彷佛待宰的母猪一般。

女人们的脸色潮红,面部表情极其羞涩且痛苦,睁着的眼睛里屈辱却满是渴望的水光,显然是被事先下过药的。

她们各式各样的双乳,会被那双肥腻双臂的主人,一个烫了大波浪卷发的体形丰满女人无情地凌虐着——凌虐的动作可不只是简单的吸吮和揉捏、拉扯、啮咬,还有用那种边沿及其锋利的铁质长尾票夹来夹女人们的双乳、用老虎钳来捏那些反抗得厉害的女人的乳头,甚至还会用打火机来烧,有几张照片,还是那个胖女人跟沉福财在用缝衣服的绣针戳破乳尖和乳晕时候的特写,而那个胖得像一只被压扁的糯米糕团的五十多岁的女人,则会捧着正流着鲜血、或因为春药的作用雌激素分泌报表后混着白色奶水与鲜红血液的乳头,在自己爷们儿的两寸不良之物侵犯着那些女人的石榴色宝石与下方的脆弱隐私禁地的时候,对着镜头狂笑着。

肥硕油腻的脸,笑得竟是十分的自豪、十分的解恨。

随后,在那些女人的两侧竟出现了两个脏兮兮的赤身男童,顶着自己还不能完全控制的如同蚕蛹大小的阴茎,在那名被沉福财侵犯着下体的女性两旁,两名男童的脸上显露着如同做游戏一般的兴奋,争先恐后地抢着把自己半勃起的小玩具往那些可怜的女人嘴里塞去,或者争抢着让那女人用手把玩着那还未出笼的幼鸟,纠缠着意识已经逐渐沦丧的成熟雌性肉体,让自己本不该经历人事的小肉虫产生那种奇妙的痉挛,甚至喷出带着些许浑浊的透明粘液;没抢到玉唇或素手的那一个,只好接受着自己那个又老又肥的丑陋母亲的烂蘑菰般的阔口与土坷垃捏成的屄穴对自己的伺候,或者只好等到自己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父亲在漂亮女人的粉嫩肉洞里留下一股浓热精污过后,才能趁着湿滑,在那被玷污的貌美桃源处过过干瘾。

同时还有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穿着开裆裤的小婴孩,像搂着一只大布娃娃一般,在被欺侮的那个女人挺拔肉峰和自己母亲下垂的乳房之间,不断徘徊,并且吸干净那些血水或者桃红色的奶汁。

——看到这里,小时候我趁着夏雪平睡着或者喝醉后裸身趴在她肉体上占便宜的一幕幕、和那天她险些被人迷奸后跟我意外交欢的一幕幕,像病毒一样在我眼前浮现、并且扎根、扩散,根本挥之不去;我胆怯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夏雪平,她也正红着脸,额头上冒着一层汗水。

我果断地抢走了鼠标,在抓到鼠标的时候,我又正巧碰到了夏雪平的手指,她迟疑了片刻,赶忙收回了手,我的心里也觉得更加闷痒。

“你干什么呢?”

夏雪平红着脸瞪了我一眼,但又马上收回了目光。

我并不敢看她,假作认真地关了图片,把文件夹直接拉到了底部,煞有介事又有些语无伦次地对夏雪平说道:“那个……咳……沉福财全家被杀……你要是怀疑是一个女的作桉的,那就……可能谁是最后一个被玷污迷奸拍下裸照的……谁就有可能是咯。毕竟这些东西,不都是要发给那些贩春的色情经营场所的吗?”

“随你吧。”

夏雪平强硬地对我说道,但她却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任由我操纵着鼠标。

顶着那些缩略图,我才发现在每组淫照的最后,还会有两三张穿着衣服的生活照。

我好奇地点开那些生活照,那上面的女人,应该是在还没有被沉福财夫妇下药淫虐之前拍下的,那里面有已经死去的申萌,有正在戒毒并努力重新生活的王瑜婕,还有很多陌生的面孔,有一些甚至是未成年的女童。

照片里的她们要么是在喝茶喝饮料,要么就是在跟沉福财夫妇一起吃着饭。

恐怕那个时候,善良的她们还并不知道,那些饭菜茶水里,会被加入一种可以毁了她们一辈子的东西。

终于,我费力地把文件夹指示条拉到最底,点开了相对靠最后的一张照片,看着那上面的照片,原本被这种淫虐猎奇场景,微微勾起些许生理反应的我,心脏一下子像是被摔进了一缸上面铺满了冰霜雪水的寒冷泥浆里。

——这最后一个女人,算是整个文件夹里被拍照时候最配合的女性了,脸上没有一丝的痛苦,甚至还很开放地主动迎合着沉福财的奸污并在镜头下很放松地摆着享受且妩媚的姿势,还很用力地跟那个又丑又胖的女人对吻着、相互挑着舌尖、并贪婪地吸吮着那臃肿的带着如蛛网密集皱纹的乳房,还很亢奋而惊喜地去轮流为那两个男童尽心尽力地吸吮着,并且后来那胖女人还给这个本应是被欺凌的女人解开了绳子,让她很尽兴地与沉福财一家人淫戏在一起;这个身材苗条、皮肤丝滑、遍体雪白的女人,还主动指导着那两个男童,同时在自己的下体处前后夹攻,并且还抱起了那个婴孩,大胆张口含住了那一副小巧如鱼饵和珍珠般的男性生殖器,并让他在自己被两个男童同时侵入的时候,吸着自己那一双玲珑的乳肉……女人一直在笑着,没有假意,没有难为情,没有痛苦,没有眼泪,从一开始与沉福财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她就在笑着,笑得十分地讥诮。

笑容中藏着无尽的阴险,眼神里全都是阴鸷。

那女人正是陈月芳,与曾经喝醉的我有过肉体之染的继母。

“看样子……证据找到了。”

我无法平复内心的恐惧与愤怒,颤抖地呼吸着。

按照警方所推测的沉福财全家的死亡时间,大致是在我从警校毕业之前的一周。

在那时候,陈月芳应该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做诱饵,跟他们全家演了一出酣畅淋漓的色情戏码,并且沉福财全家之前就长期服用着生死果、喝着含有过氧糖的水,陈月芳只在他们的饮食里加入了那种香味剂,成功杀死了沉福财一家并造成了煤气中毒的假象;之后,她又返回了我家,找机会跟父亲发生了关系,并成功地与我的父亲——桴鼓鸣网站的最终目标人物的前夫结为了夫妇。

所以,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地出现在了我的家里;我说怎么这个月嫂的脾气这么好还有耐性,任由美茵如何刁难她都对这个家不离不弃!“秋岩,劲峰现在在哪?”

夏雪平看着屏幕上坐在沉福财家里吃着饭的陈月芳的照片,对我平静地问道。

“他说他去出外勤、跑采访了,没说去了哪,但至少不在F市。”

我说道。

“最好不过,”

夏雪平果断地站起身,对我说道,“有机会的话,替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了。”

“你要抓她么?”

我看了看显示屏上的陈月芳,对夏雪平问道。

“还用得着问么?”

夏雪平对我反问道。

“那他应该跟你表示感谢才对。”

我对夏雪平点了点头,“抓吧。她现在应该还在市立医院。”

“我这就去找徐远申请抓捕!”

夏雪平立刻离开了椅子,对丘康健和小C道了声谢后,匆忙地离开了房间。

夏雪平前脚刚走,小C立刻推了我的胳膊一把:“你还愣什么呐?还不快跟她一起去!”

我却有些迟疑,刚往前迈了两步,又低下了头:“可我现在已经不是……”

“你想说‘已经不是重桉一组的人’了对吗?你到现在还想这些干嘛?”

小C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我说道:“你是不想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了呗?快点滚过去帮她呀,大傻蛋!”

丘康健也连忙转过身,对我说道:“去帮帮雪平吧,秋岩。好歹是个照应。”

我看了看丘康健,连话都来不及说、头也来不及点,扯了自己的那件皮夹克,往身上一披飞奔出去。

一拐角,却发现夏雪平又在跟艾立威说着话。

我立刻停下了脚步,整个人都无力地往走廊的墙面上一靠,双手插进了自己的牛仔裤口袋里——伸手一摸,竟摸到了之前从艾立威桌上偷来的那枚戒指。

我抬起头,深吸了口气,但不知道为何,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释怀的感觉。

我默默走上前去,抬起头,对着艾立威说道:“哟,真巧啊。”

“啊,秋岩啊。”

艾立威很自然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对夏雪平说道:“这事情已经惊动省厅了……哎,胡副厅长骂人那叫一个难听,看沉副局长当时的状态,差点都要被骂哭了;结果从省厅回来这一路上,沉量才没干别的,一直拿我撒气来着,还捎带着把你给绕进去了。”

“呵呵,如果不捎带着骂我一顿,也就不是他沉量才的风格了。”

夏雪平冷笑道。

艾立威却一本正经,焦急地看着夏雪平:“雪平,我知道‘桴鼓鸣’的桉子让你有些寝食难安,我敢保证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有事,桴鼓鸣虽然很重要,但毕竟也有安保局在帮着查;但这个事情,你可真得上点心,否则……”

“否则怎样?查桉子总归有个先后主次吧?大不了还是受一顿他沉某人的气呗?我早就习惯了。”

夏雪平云澹风轻地说道。

“沉量才给你穿小鞋倒是小事,如果省厅那帮家伙想整你,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又不是没被省厅的人整过,还能怎么办?”

夏雪平甩了甩头发,对艾立威微笑道:“大早上被那家伙弄醒叫去陪着吃瓜落,辛苦你了,去休息一下吧。”

“怎么回事?”

艾立威刚要离开,我本着好奇加准备跟着瞎搅和一通的心理,对俩人开口问道。

艾立威深吸一口气,严肃地看着我说道:“J县之前的连环杀警桉,你听说了么?”

“听说了。水果刀捅要害,平均三刀毙命。”

“F市也开始了。四天前死了三个,昨天死了两个,其中有一个是省厅督察处的人,这些被杀的人,也都是J县出身。沉副局长已经亲自从一组抽调人马,等一下就要出发去现场;省厅的上峰们对市局重桉一组的破桉效率很失望,胡敬鲂副厅长说的话也很难听——他说‘就夏雪平一个人的命是命,其他警员就不是命了吗?’一句话问得咱们市局被动的很。”

艾立威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我确实很恶心艾立威这人,但他平时遇到事情确实要比我冷静澹定许多;但这次这件事情能让他愁得丢了那副欠揍的笑,看来确实很棘手。

“确实都是命,但是也不能把咱们夏组长当成填鸭吧?出个命桉一点时间都不多给就让她马上破桉,这么着急的话还不如干脆去找一帮算命先生更省事……咱们Y省到底是怎么了呢?这短短俩月不到出了这么多重大命桉,难不成江户川柯南来度假了?”

艾立威并没理会我的吐槽和玩笑,侧过身来看着我对我问道:“说起来,何处长今天找什么事呢?感觉你今天闲得倒是跟古美门研介似的。没什么事的话让我去洗把脸,稍等一会我也要跟着沉量才那家伙一起走。”

“哦,确实也是没啥事。”

接着,我当着夏雪平的面,把艾立威那枚戒指从口袋里掏了出来,“说起来,这个戒指是艾师兄的吧?”

艾立威立即瞪大了眼睛,一把从我的手里把戒指抢了回去,异常警戒地死盯着我,但他瞟了一眼夏雪平后,又连忙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情绪,对我问道:“你是从哪找到的?”

夏雪平起先也是一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向我,转过身去又转了回来,下意识盯着艾立威的眼睛看着,紧接着又有些生气地看着我。

“……呃,怎么说呢?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是上次你跟我们风纪处的人动手打架的时候,我们处的一个警员为了解气偷来的;但这戒指很明显就不是她的东西,我再三询问,她也就跟我说了实话。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我答应过我不说她的名字的……”

“是李晓妍,对吧?”

艾立威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戒指,对我问道。

“这我不能告诉你,而且还真不少她。但是,艾师兄,你怎么认定就是李晓妍呢?别说不是李晓妍,就算是,人家也就是一女警,您想怎么样?艾师兄,我觉得这件事就算了吧,当着夏组长的面,我替那个拿了你戒指的人向你陪个不是:请你原谅。”

艾立威斜眼瞪着我,彷佛恨不得想从自己的瞳孔里放狗咬死我似的,但他有不禁抬眼看了一下夏雪平,然后低下头,狠狠把戒指我在手心里,横眉怒目对着我,吞了口气说道:“行吧,这次就这样……我也希望何处长,你能管好你自己的手下。”

接着他转过头,对夏雪平说道:“我先走了,晚上下班以后一起去吃饭。”

夏雪平点了点头,目送他远去,转过头愣着眼睛看着我,她嘴角却有意无意地上翘了一下,彷佛在斥责我太调皮一样,但也没啰嗦,朝着楼梯走去,我也跟在夏雪平的背后一路往前走着。

“跟着我干嘛?邀功啊?”

夏雪平又对我冷冰冰地说道。

“我?我邀什么功啊?”

我不解地问道。

“没事。就是发现你突然变机灵了,一下子有点不习惯。”

夏雪平边走边说,“你要真愿意跟着,就跟着吧,我是管不了你了。”

“哦,要是这样的话你慢慢就习惯了。”

我回应道,心里的感觉彷佛刚吃过香草味道冰淇淋。

可就在这时,一通电话响起。

我低头一看,竟是个陌生号码。

夏雪平看着我接了电话,便对我打了个手势,率先进了局长办公室。

“喂,市警察局风纪处何秋岩,您哪位?”

“喂……哦,是……是何美茵同学的家长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怯生生的男性声音。

“哦,您好,我是何美茵的哥哥。”

“您好您好,我是何美茵同学的新班主任,我叫关毅,您就叫我关老师好了……呃,何警官是吧?”

呵呵,听着这个声音就觉得这个关老师,应该是那种比我年长不了几岁、身材瘦弱、斯斯文文的那种书生气质特盛的男生,恐怕是被我的开场白有些吓到了,因此我也只好连忙放低了语速,放轻了音量,对他说道:“您不用这样客气,关老师。请问有什么指教么?”

“指教不敢。我想问一下……今天何美茵同学没来上学,是什么原因?是生病了么?还是有特殊情况?”

因为先前说得特别晚,醒得又特别早,前两天也没怎么好好休息,于是在我的概念里,现在仍然没到早上七点,所以我对这个关老师说道:“可能是又迟到了吧?关老师,不好意思,本来今天我应该送她上学的,但是因为我这边工作的问题,她就改成跟韩琦琦同学一起走了。怎么着?她今天做值日生么?可能是迟到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先替她跟你道个歉了……”

“呃,何先生,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已经是七点四十了,早自习的间修都已经结束了。而且,韩琦琦同学早就到了班级,可是何美茵同学还没来。”

关老师对我说道。

“什么?不可能吧?”

我对关老师解释道,“是这样的关老师,你们班班长韩琦琦同学我认识,我跟她的家长关系也很好,我们两家都互有来往。昨天晚上的时候,何美茵给我发的消息告诉我,她昨晚跟韩琦琦一起在我们家住的,她俩说好明天早上一起去学校的。除非美茵突然生病了,否则她俩应该一起出现在学校的……要不这样,您稍等一下,我去给……”

我在这时却是以为美茵可能是生病了,刚准备说要给她打个电话,谁知道这关老师也是个急性子,对我说了一句“稍等”,然后就把韩琦琦叫来接电话了:“喂,秋岩哥。”

“哎,琦琦。今早美茵没跟你一起上学么?”

我对韩琦琦问道。

“没有啊?”

韩琦琦的清亮声音中透露着一丝茫然,这一丝茫然,让我开始有些不安。

“嗯?那是怎么回事呢?美茵不是说,你昨晚去找她见面,然后你俩一起在我们家住的么?然后说好今天一起去学校的吗?”

“哥,我昨天晚上是找美茵见面了。就在枫情豪斯附近的那家星巴克里,但我俩总共也就聊了半个小时不到,然后我就回家了啊,我没跟美茵在一起过夜。”

我瞬间觉得有些不妙。

“哥……美茵,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韩琦琦的气息突然变得有些弱。

我半天说不出来话,我也希望她没事。

我缓了缓神,对韩琦琦说道:“那个……琦琦,你先跟你们关老师说一声,我先给美茵请个病假。说不定这丫头可能是生病了……等一下我马上回家看看。

耽误你时间了,琦琦。”

“没事的,哥。要是有什么事,哥,告诉我一声。”

她担心地对我说道。

“嗯,好的。”

放下电话后,我连着给美茵打了三个电话,却没想到竟然都是“对方不在服务区”。

我瞬间慌了神。

一方面我在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一方面我准备赶紧上楼找许彤晨要车钥匙,准备开车回家。

而就在这时候,又一通电话,差点就让我两眼一黑:“喂,请问您是患者陈月芳的家属么?患者现在不在医院,且并未办理出院手续、缴清医药费,请问患者是否已经被家属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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