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厅摆了好几张圆桌,因为大家都往屋外跑,这些桌子上都放满了食材
或是刚弄好的料理,吧檯则是一杯杯装半满的酒。伊朵闻到酒香整个人都变得软
趴趴了,还没垫胃就开始勐喝。我从圆桌上拿来一大块硬梆梆的麵包,随便剥剥
就一口口塞进她嘴裡。
「嗯咕嗯咕!咕噜咕噜!嗯……嗯呜!呜呜!」
吃慢点啦,麵包是会跑掉腻?
「呜噗……!咕噜、咕噜咕噜……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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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先停一下。我先把麵包撕小块……靠!麵包不见了!
「呜呣呜呣!嗯呣嗯呣!好好吃!」
主食是精液的傢伙别来抢人的食物!
给咪咪卡一捣乱,我又得离开伊朵身边几秒钟,偏偏在这几秒钟内她一定会
马上勐灌──有了!那边的欧三欧!帮我拿麵包来!要大块的!
「欸?我、我吗?」
不然还有谁会取这么可笑的名字。
「可是威玛小姐在二楼等我……」
……别告诉我妳已经在期待调教了。
「才没这回事……!」
嘴上这么说的欧三欧,双颊快速漾起暧昧的红晕。
我说妳才跟那个光头相处
不到一小时吧,为啥这么快就沦陷了啊……
「大人也是有很多烦恼嘛……」
怎样的烦恼会让妳宁可被敌人掰弯……啊,我要开始剥麵包惹,妳也来帮忙。
「我也可以喝酒吗?」
不要发酒疯就好。
「嗯!」
欧三欧坐到我旁边,喝了一口酒,然后嘶嘶地剥起麵包。接下来就像变魔术
似的,每当我转头制止越喝越起劲的伊朵,就会有两三杯酒清空……因为没听到
饮酒声,我还以为是错觉,等到连我面前排排站的酒杯都空了,犯人兼俘虏的欧
三欧这才一口气呼了个罪证确凿的饱嗝。
「嗝呼呃呃呃……!」
好臭!
虽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酒……
「勇者……桐真……」
干嘛?
「桐真……鼻涕……哼呼!」
别用我的手臂擤鼻涕!
「你们……呃嗝!什……什么时候……才要……」
才要怎样?
「人为……为什么要……吃麵包呢……」
这个嘛,为什么呢?
「杀了我……」
靠!话题怎么急转直下!
「应该吃火腿……!人类应该吃火腿啊……!」
这边也开始发酒疯了!
「反正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啦……!」
「坏人才吃麵包……!打倒桐真……!」
「喵喵!麵包好好吃!」
这些酒鬼痾痾痾痾……!
我让咪咪卡看好忽然爆哭的欧三欧,先把动个不停的伊朵抱上楼,再赶回来
将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欧三欧背回二号房。威玛大概是跑去吃吃喝喝了,独留一地
造型猥亵的玩具在房间内,看来她是认真要对欧三欧下手啊……
总之,人我送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就由威玛负责吧。可惜欧三欧浑身酒气
又不是巨乳,背她上来只有辛苦两个字,一点也没有赚到的感觉。
「勇者桐真……我有话跟你说。」
就在我把欧三欧放到床上准备离去时,她用着完全感受不到醉意的清晰口吻
叫住我。这酒醒也太快了吧……不,是装醉吗?
「你可以坐下来吗?那边有椅子。」
啊,嗯,那我就不客气了……
是因为我也喝了点酒的关係?还是那件警察制服的缘故?欧三欧虽然也是个
贫乳,却有股难以言喻的魅力。呃呃,脑袋已经放弃思考了啊。
欧三欧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动手解开胸前的釦子。我
就把这一幕当做背她上来的报酬,不客气地盯个仔细了。
「呼……」
欧三欧的胸部要比伊朵再大一点点,躺姿呈现出来的侧面曲线十分漂亮,乳
头是浓郁的深咖啡色,让我想到蜂蜜蛋糕的蛋糕边。这么说来,伊朵的乳头就像
咖啡牛奶吧。
我以为欧三欧只是想透透气,没想到她慢条斯理地将所有钮扣都弄开了,接
着动来动去脱下她的警察制服。
骨感型啊。
伊朵是拥有适当肌肉的身材,就算个头矮小也不会觉得不健康。欧三欧则是
纤细到有点皮包骨了,肋骨的形状有着谜样的美感。
「我想不起来。」
突然间,欧三欧以相当冷澹的语气打乱本来还有点情趣的氛围。懒洋洋地驼
着背的我睁大了眼睛,看向她那和语气同样冷漠的脸庞。欧三欧无视我的目光,
迳自对着天花板说道:
「明明就在那裡,就在写着某人生日的木头框框裡,我却想不起另外四个人
的长相,也记不得他们是谁。那对我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们,才会让我不断地
回想。可是,每一次思念都会让画面变得更破碎,都会忘记掉无法说出口的事物。就算我试着用文字将它们记录下来──」
……也会被自己涂抹掉吧。
「你也有这种经验吗?」
我也是勇者啊。不过我没做过文字记录,是从认识的人那边看到的。
「嘉明?」
不,不是我们这一批……
「那就是忘记自己曾经是勇者的人吧。和伊欧娜一样。」
伊欧娜又是哪位?似乎有在哪裡听过的样子。
「勇者哦。」
这晚,赤裸着上半身的欧三欧说了许多破碎的话语,其中有不少是关于勇者
伊欧娜所留下的书信内容。支离破碎的抒发裡,也有几种特定的负面词彙不断被
提起,我想她是希望由我来拼凑出她想透露的事情吧。一旦跟着提示做推测,反
而只会描出令人不悦的轮廓。所以我宁可盯着她的奶子让脑袋休息。因为我一直
避而不谈,情绪无处爆发的她最后语带失望地说了句:
「没用的男人。」
呃……抱、抱歉?
「原本想告诉你合贝小公主的事情,不过算了。」
喔……
虽然过意不去,但是我没有很想知道。无论是合贝小公主还是她的事情。
倒也不是视她们为敌人,比较像是有利用价值的保护对象吧。就算不太可能
因为价值耗尽就弃之不顾……反正不会亲密到哪去就是了。
「欸,你不上我吗?」
no!
我可是正人君子!
「是因为童贞吧。洗澡时听到了。」
呜呜呜……!对啦……
「没差啊。随便你想怎样都行,赶快把我玩坏然后杀掉我吧。」
妳又在说这种话……
「反正到哪都……呜噗!」
我赏了负能量大爆发的欧三欧一根葡萄造型的猥亵物,起身伸个懒腰,还没
开始开导她……她老大就脱了窄裙、把猥亵物咕滋一声塞进小穴,然后用一对死
鱼眼盯着我。
「先扩张是吧。ok哦。再粗都没问题哦。要我自慰给你助兴吗?」
……妈的,小桐真竟然对这令人生气的一幕有反应,真是羞愧。
一开始听欧三欧说勇者伊欧娜的事情时,我还很庆幸有机会听到那些情报,
或许只是对现况没帮助的閒谈,至少让我知道蕾拉并不是特例。随着彆扭至极的
抒发越来越多,我才明白她真正想说的其实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但是我自己都很
混乱了,实在不适合当垃圾桶啊……一下子闹脾气一下子自暴自弃的,好像又瞧
不起我的感觉也很烦啊。
说到底,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桑莫王国,莱茵领地,沃尔夫斯堡大祭坛。
这裡是距离奥得河要塞群最近的复活祭坛,也是王政府推行宗教土地建设法
后硕果仅存的四座大祭坛之一。但是,昔日最具代表性的双角塔及永生之梯都被
移除了,熊熊燃烧的巨人火盃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倚地利之便建成的中型
稜堡。
勇者专用的复活法阵原本是给四面永生之梯高高拱起、沐浴着
巨人之火的洗
礼并受到双角塔保护的存在,如今却以阉割之姿被保存在稜堡指挥部的地下一层。踏着冰冷的石阶、越过大祭司划下的红线,这狭窄有如单人厕所、简陋有如废
弃茅坑的小空间就是所谓的大祭坛。
当复活法阵罕见地发出光芒,室内响起的并非大祭司慷慨激昂的赞美词,而
是黑甲战士奏响的装甲步伐声。一人以利刃抵向眼神空洞的大祭司,一人在复活
法阵前仗剑而立,一人将强力麻醉药液灌入正伴随光芒构筑出形体的女勇者口中。待光芒消退、药效发作,黑甲战士便将意识尚未复甦又接着沉眠的女勇者扛了
出去。三人即刻前往位于稜堡北区的医院。
「队长阁下,请容许禀报。」
「许可。」
「容禀。确认对象为勇者伊欧娜,军方给予的姓名为伊欧娜?波昂。」
「容禀。伊欧娜?波昂为后备军第一大队代理指挥官,该大队在四天前于科
瑞遭歼。」
「唔嗯……」
虽然是具人偶,仍有在受到强烈冲击后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吗──不管怎样,
就算他们移送中的是看似柔弱的洋娃娃,还是得做好万全准备。
十八名重装步兵。
十二名弩兵。
十二名长弓猎兵。
八名高阶魔物使。
总员五十名的特别警戒部队于医院外佈署完毕,只要目标一有异状,任何一
名黑甲战士皆可下令或越级下令特别警戒部队当场击杀之。
「波昂队长,捡回一条小命了啊。」
「是……呜、呜咕!」
伊欧娜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尚未说完,缠着布带的脑袋便一阵晕眩。她摸向位
于额头和头顶之间的晕眩点,指间传来温热的黏稠感,那是──自己的血。
「请别触碰伤口,以免恶化。」
「我的头……是怎么回事?」
「搜救队发现妳时,妳的头可是被野蛮的玛吉克狗敲出一个洞,都看得见脑
浆呢!」
「脑……浆……」
伊欧娜按捺住如浪涛般时强时弱的疼痛,试着回想残留于意识中的最后一些
画面。
血淋淋的,模煳不清。
但是,确实有着头部受到攻击的感觉。不过那一瞬间发生的惨剧,似乎不是
从头顶袭来的……
「好痛……!」
一想起头上那块湿黏的伤口,身体就像在排斥似的发出剧痛。
不光是头顶,就连左胸、右腰、右大腿和臀部等多处伤口也有相同的反应。
甚至于双腿之间……
伊欧娜咬紧乾裂的下唇,垂着头将右手移往私处。指尖碰到蜜肉的刹那,一
阵朝体内延伸、扩散的疼痛记忆给唤起了。
「啊啊……!啊啊啊……!」
「非常抱歉,如果搜救部队能再早一步赶到……」
「呜呕……!」
脑海没有浮现可怕的画面,噁心的感觉却不断提醒自己曾被强暴的事实。
即便当下处于无意识状态,身体却记住了恐惧爬行过的痕迹。
──我,被人打破了头,还被强暴。
「检查结果是多处撕裂伤,但不严重……」
「不要说了……!呜、呜噁呕呕……!」
暧昧的猜疑随着一次次的呕吐流出体外,遭受施暴与侵犯的恐怖在使脑袋晕
眩得更厉害的酸臭味中持续发酵,使这个坚强的女人在害怕过后滴下了复仇的泪
水。
「玛吉克人……何等险恶……!」
「是的,我们绝不原谅野蛮的玛吉克狗!」
「竟然这样子践踏我……!我一定要复仇……!」
「是的,我们发誓必将助阁下一臂之力、向无耻的玛吉克狗报仇!」
「我要复仇……!我要复仇……!我要复仇啊啊啊……!」
女勇者伊欧娜──或称之为伊欧娜?波昂的桑莫军官──当天就在大祭司的
祝福下重获新生,并接下王都方面的直接命令,率领部队前往烽火再起的国境要
塞群。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