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年轻气盛,忍不住红着脸争辩道:“我经验不多,不过我会非常努力。
我一定能教好课!”金院长看了林欣有一分钟,突然变魔术一般从面前的课桌内抽出一本《新中国语》,随手一翻,指着一课对林欣说:“你给我讲讲,如果你来上这一课,怎幺个教法。
”林欣没料到她这一手,不过并没慌。
这课本在国内她也教过。
她把课文前后扫了两遍,便抬起头,直视着金院长,说道:“我先教生词。
首先是发音,然后逐个讲解每个词的意思。
”她停下来,等着金院长的反应。
金瑞瑶冷冷地说:“不要看我。
接着讲!”林欣便一口气说下去,足足说了十分钟,带着点委屈和抵抗。
说得太急了,最后声音都有点颤了。
林欣说话的整个过程里,金院长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待林欣说完,金瑞瑶不紧不慢地挑了四、五处不是,末了,换了日语对林欣说:“这个星期六10点到12点有个高级会话班。
你来教教看,真金不怕火炼。
”说完看也不看林欣就出去了。
林欣只好也立起身跟了出去,向金院长躬身告辞,金瑞瑶仍然理也不理。
倒是负责秘书(うけつけ)工作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日本女人堆起了满脸的笑,送林欣到电梯口。
一走到外面明丽的阳光下,林欣赶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街道上干干净净的,走着衣冠楚楚、纤尘不染的男男女女。
林欣突然想到今天是个“红日子”(在日本,公共假期在日历上都印成红色,所以叫“红日子”)。
要是还在国内,这样的日子正是和朋友们去疯玩的好机会。
一大群人骑了自行车,一路打闹着飞驰在南京的大街小巷,引来路人善意的关注。
可如今的自己,来日本才一个月,带的钱基本上交了学费,接下来的生活费全要靠自己挣。
明年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院(即研究生院)。
朋友呢?一个也没有......想到这些,林欣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金院长既然答应她星期六来试试,就是说有希望。
一个小时2500日元,一次课下来就是5000日元。
这可比自己在カンカル西洋料理店800块的时给(一个小时的工钱)高多了。
有了希望,林欣不由微微一笑。
这一笑不要紧,她竟然冲昏了头脑买了一块樱饼。
这是一种用糯米和豆沙馅作成的甜点心,染成樱花的颜色。
花了四百日元!这可是林欣现在每周五分之一的菜钱!平日里为了省钱,虽然卖饮料的自动售货机满街都是,只要投进110日元就可以从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里选上一个可心的,但是林欣却很少允许自己这样奢侈。
她总是用一个洗得很干净的矿泉水瓶子带水。
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值得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