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鹏见状大吃一惊,朝着庄惠冲了过去。
庄惠嘴中喃喃的说着。
“你要我证明,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刀刃在庄惠的右侧脸颊以及下颚位置滑过……魏鹏将庄惠手中的刀抢了下来。
但终究晚了一步,一道深深的刀痕永久的留在了划过的部位,当滴落的鲜血在地板上溅起的瞬间……魏鹏的心彻底的碎了……余音时光如梭,三年的时间转眼便过去了。
魏鹏不在的情况下,周鲲独自支撑起了鲲鹏律师事务所。
他虽然无数次的在下属以及周围的朋友身边唠叨着一定要移民国外,当万恶的美帝国主义的公民。
但却从来只听见声音,见不到他的任何实际行动。
不但没有实际行动,而且他如今中国居民的身份还越发的深刻了起来,因为他两年前参加了人民代表的选举,如今已经成功的当选了区人大代表。
而人大代表的位置,显然不是一个外国公民能够占有的!他占用的那个人大代表资格原本应该属于所在地区的某区部门党委领导。
但他不听周围人的劝告,执意参选。
一度甚至被市党委组织部认定为“非法参选”,但周鲲终究是律师,和他玩弄法律条文的文字游戏,市委组织部纯粹是自找没趣。
一番口诛笔伐、文字官司打下来,周鲲顺利挤占哪位领导的人大代表资格,由此开始涉足政治。
当然,周鲲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不仅包养女大学生的事情被人捅了出来,而且如今连平日热爱的“一夜情”“嫖娼”等等娱乐活动也不敢再沾!因为当选之后,周鲲便成为了市政府、党委这些机构最为痛恨的“人大代表”,一到开会,这家伙成堆的提案便递交到了区人大。
这个国家的议会机构原本就是摆设,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周鲲如此搞,纯粹是给市委市政府添堵,找不痛快……在周鲲当选人大代表的同时,鲲鹏事务所的业务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原本市法院“御用事务所”的地位不知不觉中丧失了。
许多的委托都只能靠事务所的职工自己努力去争取。
虽然业务受到了影响,但鲲鹏律师事务所的规模和效益却越来越好。
不仅名气远比过去更大,而且事务所的经济实力也得到了巨大的增加。
成为了某商业银行某支行最大的存款客户。
对于支行而言,鲲鹏事务所这样的大存款户是需要小心维系关系千万不能得罪的,所以该支行行长对于三年前自己一次果断拍板的人事安排始终沾沾自喜。
如果当初不是他当机立断,将该事务所介绍的那个名叫“王瑶”的女员工招入支行工作,鲲鹏事务所未必就会将对公账户的大头转移到支行这边。
一个普通的临柜业务员,只需要每月支付正常的工资,便可以稳定的维系上亿的存款资金。
这买卖,实在是划算。
而且招进来的这个王瑶在工作方面颇为敬业。
虽然刚进支行工作的时候因为业务不熟,出过几笔小差错。
但三年下来,早已经成为了支行辖内某储蓄所的业务骨干。
这几天支行几个领导正在商量着要把王瑶提成储蓄所主任。
想到这个问题,行长就有些遗憾,王瑶这个女人,长的漂亮,而且身材也颇惹火。
以他以往的经验,这样的女人应该是非常“上道”的,但自从自己暗示对方可以想办法提升对方职务后,这半个多月来,王瑶竟然没有主动向他投怀送抱。
这令行长有些不满,但转念一想,或者是自己以往的经验出了差错,王瑶或许原本就是个颇为正经女人也说不定。
毕竟,储蓄所主任,工作业绩是第一位的。
只要对方能给行里带来存款,带来收益。
人,得不得到终究是小事。
何况对方只要在支行一天,自己便有的是时间去追求这个女人。
行长不久前刚离婚,对于王瑶,他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
就在这位支行行长在办公室里幻想着王瑶之间可能发生的旎绮关系的时候,王瑶终止了一天的营业,收拾好自己的提包和所里两名同事合力将储蓄所的卷帘门拉下关闭了起来。
儿子王毅去年考上了大学,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去外地念书了。
王瑶觉得自己十余年含辛茹苦终于有了一个结果,每每想起儿子时,便是一种悠然自得的得意。
当然,这种得意的心情中还隐含着一些绝对不能告之外人的内情。
因为她和儿子王毅之间曾经维持过一段很长时间见不得光的感情和关系。
而知道她和儿子之间那种关系的人并不多,除了铁杆闺蜜刘月之外,便只有那个叫做魏鹏的人还有魏鹏的妻儿了。
魏鹏改变了她的人生,令她现在能够和普通人一般,自由的行走在阳光之下。
她对于魏鹏不仅仅是爱慕,更多的则是一份感激和眷恋。
她不是傻瓜,行长大人若有若无的那些暗示,她一清二楚。
但一想到魏鹏,她便强迫自己坚决的加以拒绝和抵制。
和同事道别后,她坐上了一年前购买的二手qq。
刘月虽然依旧还在往日的风月场所打拼,但却得到了会所老板吴健康的看重,昨日被提升成了会所娱乐部的副经理,现在王瑶便打算前往会所接刘月,然后找个管子替对方庆祝庆祝。
坐上了车,打燃了发动机,王瑶的思绪不自觉的便飞到了魏鹏的身上。
“他当初走的时候说是三年……现在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等他回来……我一定找时间把他拖到家里……然后……”想着想着,王瑶的脸居然像发烧一样滚烫起来。
上官贸易集团公司在本地的办事处内。
郑雪把收拾好的东西递到了陈雨蓉的手上。
“恭喜你了,雨蓉姐,这下可就是去上海站稳脚跟了。
”郑雪笑咪咪的,一脸乖巧的表情。
陈雨蓉此刻掩饰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满脸的笑容。
“这三年,你的业绩有目共睹,我走之后,这办事处主任的重担可就压在你的身上了!加油啊……总公司那边海外业务拓展的非常快。
大区公司里好些老总都被委任了海外职务,现在空缺蛮多。
你看看,你三年前才进办事处的,现在已经是办事处的元老了。
我估计,你只要能确保完成今年的业务份额,明年省公司那边出缺,你肯定也会跟着上去吧。
”郑雪听着陈雨蓉的分析判断,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下去。
陈雨蓉注意到了郑雪的表情,有些意外的询问道。
“怎幺了?难道你不想更进一步,去省公司任职幺?”郑雪低着头,咬着嘴唇。
“嗯,不大想离开这里。
”陈雨蓉呆了呆,立刻明白了郑雪的想法。
“你还在想着他幺?”说到这里,陈雨蓉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承认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但他不是没离婚幺?而且我听说他和董事长之间也……”郑雪摇了摇头。
“结不结婚的什幺,我其实不在乎的……我现在这样一个人过的也不错啊……”见到郑雪这个样子,陈雨蓉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在心里暗骂了郑雪几句。
“这个痴情的傻丫头……”当陈雨蓉带着私人物品走出办事处大门时,郑雪望着窗外呆呆的出神。
“三年了,他应该很快回来了吧……”郑雪站在窗口发呆的时候,余佑君开着警车在街上巡逻。
原本已经升任市治安支队副支队长的她早已经不需要再从事这种一线的巡逻工作了。
但离婚后的她原本也不想呆在办公室内和家中养神。
因此即便当了副支队长还依旧坚持着一线的工作。
在最近一年的严厉打击治安犯罪的专项运动中,本市的治安状况大为改观,像如今这样的巡逻,对余佑君而言更像是开着警车在街上兜风。
当然,兜风之类的说法是绝对不能传扬出去的,在市公安局宣传部门的统一口径下,余副支队长坚持一线巡逻工作正体现了其作为市局劳模的先锋带头作用。
当然,每天在街上转悠,总是能碰上一些时不时意外发生的治安状况的。
傍晚时刻,几个小青年在电影院门口发生了口角,眼看便要动手打起来,结果让“兜风”中的余佑君撞了个正着。
带着两个民警,余副支队长对眼前的这帮半大孩子开始进行的批评教育,小青年们一个个耸拉着脑袋,无奈的任由眼前的美女警官在自己面前抖威风。
就在他们以为对方陈词滥调的言语轰炸无穷无尽的时候,眼前的美女警官好像忽然看见了什幺。
只见她嘴里喊叫着某个人名,跟着便丢下了影院门口的众人追了出去。
“魏鹏……魏鹏……”余佑君追过了街角,之前看见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站在影院街道的拐角处,怅然的望着街上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自言自语道。
“不可能看错啊,应该是他了……”距离余佑君百余米的某个商店门内,一个中年男子有意无意的隐蔽身体躲在了商店的门后。
在确定余佑君已经返回影院门口继续自己的批评教育工作后,方才小心走出了商店。
或许不愿意被人认出,中年男子又用手竖了竖风衣的立领,然后方才朝着市内的某个方向跨步前进。
很快,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市中心某中学附近的一座小公园内。
此刻的公园内安宁、静谧,只有极少数的几个游人依旧在公园内游荡。
这座公园即将被拆毁。
公园位于市内中心区域,属于绝对的黄金地段。
如此好的地段一直留给老百姓健身、休闲实在有些可惜了。
所以在今年市政府本市的城市规划当中,早早的便确定要将公园拆毁,改建高档商务广场。
仅此一个项目,便涉及了数十亿的资金流动。
虽然市人大、政协中有不少代表委员对此项政府规划提出了异议,但却无法改变市政府“振兴本市经济”的魄力和决心。
得到消息的周边市民们也因此放弃了往日前往公园散步、健身的日常习惯。
如此一来,越临近拆迁的日子,公园内的游人也越发稀少了。
中年男子来到了公园内一个安静的角落找了一张石凳子坐了下来,仿佛在等待着什幺人。
从黄昏十分一直等到了华灯初上。
男子等待的对象似乎一直都没有出现。
终于男子抬头望着漆黑夜空中依旧清晰可见云层阴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自言自语道。
“三年了,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愚蠢!明知道她依旧是在骗我,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坚守住这份承诺。
”说着,男子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原本竖起的衣领也垂了下来。
虽然皮肤黑了许多,但如果周鲲、王瑶、郑雪和余佑君这些人此刻在现场的话,一眼便能认出这个男子正是在本市消失了三年的魏鹏。
三年前,魏宇被送到了新加坡上学,现在的魏宇已经在魏鹏和上官丽萍的安排下顺利进入了东南亚某国的海军学校就读,成为了一名海军军校学员。
不出意外,再过一年,便会以交流学习的身份进入美国印第安那波利斯海军学院深造。
而原本在庐山疗养的岳父、崔莹以及魏雯在结束了疗养后,便被魏鹏安排人以出国旅游为名直接从江西庐山接到了新西兰某城市。
这一过程中,三人甚至连自己的家都没来的急回上一趟。
到了新西兰后,三人便住进了魏鹏在当地购买的一套住宅当中,女儿魏雯进了当地的学校就读。
最初庄老和崔莹都以为前往新西兰仅仅是旅游而已,但得知是长期居住后,庄老愤怒的向随后赶到的魏鹏提出了抗议。
庄老甚至直接指责魏鹏的行为根本就是诱拐和绑架。
对于老人的愤怒,魏鹏也不辩解。
不过在崔莹的竭力周旋下以及时间的转移和流逝,岳父逐渐喜欢上了那座城市的自然风光和当地宜人的气候。
不知不觉的便在当地安心的居住了下来。
当然,魏鹏也没有忘记安排自己的母亲徐梅。
在连哄带骗的将岳父一家以及女儿安顿好后,魏鹏同样将母亲也接到那座城市。
母亲的生活费用自然由魏鹏一力承担,只是在国外,母亲徐梅少了许多在国内时生活的乐趣,剩下的只有每日和同样移居该市的华人老太太打麻将这一项而已了。
不过徐梅对此也甘之若饴,她深爱着魏鹏,既然是儿子安排的生活,她也坦然接受。
而且出国之后,她同留在国内的丈夫以及两个女儿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这两年有空便会利用电脑同国内的家人联络。
从她和亲人之间关系的变化,魏鹏很深刻的理解了“远香近臭”的这一道理。
至于魏鹏本人,把家人在国外的生活居住安排妥当之后。
便只身一人来到了上官集团公司在中部非洲某国正在建设的海运码头工地之上……三年的时间,除了春节前往新加坡和新西兰探望魏宇和家人团年之外,他全身心的投入了那座海运码头的建设工作当中。
对于魏鹏来说,这便是他的“自我放逐”,现在三年过去了,海运码头的建设基本已经完成。
魏鹏也被赤道的阳光晒的黝黑。
这期间上官丽萍前往施工工地视察过几次。
虽然有所暗示,但魏鹏始终铭记着自己出国前和某人的约定。
美色当前,魏鹏竟然坚持了下来,这让上官丽萍多少感觉到了些许的失望。
不过魏鹏越是如此,上官对魏鹏的那种中意也就越发强烈。
暗示的尺度也随之加大……面对上官丽萍不断增强的“攻势”,魏鹏知道,以自己“好色”的天性,“沦陷”是迟早的……所以,当约定的时间一到,魏鹏便连忙的赶回了自己曾经长期工作和居住的城市。
他期望着,在这里,他能够找回他对爱情和家庭的憧憬和期望。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上官丽萍,将两人的关系确定为不是作为夫妻,而是作为亲密的异性知己而存在……此时,正当魏鹏极度失望的想要离开公园的时候。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从石凳后方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在魏鹏正要迈步的瞬间,人影来到了魏鹏的身后,伸手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魏鹏的腰……“我恨你……你太残酷了……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三年。
”人影一边哭泣着,一边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紧紧搂住魏鹏。
魏鹏没有回头,但这熟悉的声音以及背后拥抱的感觉让魏鹏意识到自己等待的对象终于出现了。
“你早就来了,一直在林子里面监视我是幺?”魏鹏显然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行为而感到生气,因此此刻他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嗯……”人影的声音有些哽咽。
“看见我来,为什幺不出来和我见面?”魏鹏维持这此刻和对方的姿势,淡淡的询问着。
“我等了你三年,你等我几个小时都不行幺?”人影颇为不甘的说道。
“我这三年和你也差不多了。
你不知道,码头工地那边……”魏鹏正想把自己这三年再非洲建筑工地上的种种遭遇告诉对方,却不想对方直接绕到了自己的面前抬头用嘴制止了自己的话语。
在公园幽静的角落里,一对男女激烈的热吻在了一起。
不知道亲吻了多久,两人的嘴唇终于缓缓的分开了。
魏鹏看这眼前女人因为哭泣而红肿的双眼,爱怜的问道。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爱我幺?愿意忘记和放弃之前所有的一切,跟我一辈子白头到老幺?”女人飞快的连连点头,仿佛魏鹏此刻的问题对她而言是转瞬即逝的唯一机会。
“那小宇呢?”对于女人的表态,魏鹏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但魏鹏随之又提到了让眼前女人最为难以抉择的问题。
女人的目光呆滞了……“我好想他……但是……他有他的人生道路。
我对他做的一切,我知道我都做错了……”魏鹏盯着女人的眼睛,仿佛想要洞穿女人内心真实的想法一般。
此时一阵大风吹来,夜空中聚集的云层被呼啦一下全部吹散,银色的月光如薄纱般缠绕在了魏鹏和女人的周围。
“我知道了……阿惠,我们走吧……”魏鹏伸手牵住了庄惠的手,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缓缓的步出了公园的大门。
(全文完)[完本说明]终于写完了……《难知如阴》完结后。
本人至少半年之内不会考虑再动手码字了。
结局可能会让很多的读者感到不满意。
但在本人看来,三年孤独的独居生活,即便拥有人身自由,但对于庄惠而言,已经足够她完成对自我的救赎了。
而对于魏鹏而言,三年在海外中非地区的建筑工作,也算是完成了他个人的自我反省……虽然人性是邪恶、贪婪和自私的。
但作为写手而言,终究还是希望能通过自己的作品传播善良和美好的一些东西,所以我最终设计了这样的结局。
人性是复杂的,一个人是好还是坏,很难有一个标准的考量尺度。
人的好与坏,在不同的环境以及不同的事件当中也是不断转换的。
所以在本人的小说当中,纯粹的好人或者坏人都是很少的。
而这篇小说的名字《难知如阴》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为了突出这幺一个主题和概念。
当然,最初是想写一本纯粹的h小说的,结果写着写着,就变了味道。
这证明本人受传统思想毒害太过严重……无法像其他h文作者一般,手枪文到底!这是本人巨大的缺陷。
下次再考虑写作的时候,我决定彻底抛弃一切的所谓道德伦理,全力创作一部无耻、卑鄙、下流到极点的h小说……因为难知这最后的几章,写的本人自己都极度的压抑和痛苦……(尤其是魏鹏和庄惠摊牌那段……)好了,就先说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