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不但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密集。
萧红想像不出小屋里的女人现在会是什幺样子。
她不由得为她们感到悲哀,也为自己即将面临的遭遇悲哀。
忽然她看见中间一排平房里的一个小门猛地打开了,一只雪白的胳膊伸了出来。
她吃了一惊。
接着就看见门缝里闪出半个赤条条白花花的女人身子,飞快地把一个木盆放在门边,把原先在外面的木盆拿了进去。
排队的水兵也发现了这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哄”地叫闹了起来,但没有人离队。
门“砰”地关上了,女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红清楚地看见了换出来的木盆里飘荡着白色龌龊的半盆污水。
她立刻明白是怎幺回事了。
想一想从那个门里已经出去了三四个水兵,她不禁脸红心跳。
一个杂役模样的男人挑着一副水桶过来,漫不经心地泼掉盆里的污水,又倒上半盆清水,接着又挑着水桶到别处巡查去了。
萧红这才发现,在一排排的平房中间,不时有一个或几个小屋的小门打开,闪出赤身裸体的女人出来换水盆。
她们有的很羞怯,有的则麻木不仁。
甚至有的女人一丝不挂地钻出房门,满不在乎地朝着排队的水兵撅起光溜溜的肥大屁股,端起清水盆,木然地扫一眼满院的人流,然后慢吞吞地走回屋里。
惹的排队的水兵门一片怪叫。
萧红的心在颤抖。
她实在不敢去想,她自己在变成男人的泻欲机器、被无数男人反复轮奸之后,有一天也会变成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就在这时,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
在最靠右面的一排平房紧靠小楼这头的几个房间的门口,站着几个头戴战斗帽、身着制服衬衫的粗壮的男人。
他们有的在门口把守,有的在附近徘徊。
他们身上的黄军装在一片蓝色水兵服当中显得非常扎眼。
这时她才意识到另一个奇怪之处:北头这几间房子里只见水兵进进出出,却从来没有看到像其他房子那样有女人出来换水。
还没容她细想,只见守在外面一间的士兵朝另外几个人日本兵了个招呼,那几个人急急地奔向了房子的后门。
由于这是最靠西面的一排,后面紧靠带铁丝网的高大围墙,中间形成了一个狭窄的夹道。
里面并没有排队等候的水兵,阳光也照不到,显得阴森可怕。
几个日本兵打开后门拥进了小门,转瞬间架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出来。
一到外面,两个日本兵把女人强行按着跪在地上,高高地撅起屁股。
另一个日本兵从门口的木盆里舀起一瓢水,粗暴地用脚将女人的脚踢向两边,使她岔开双腿。
接着一瓢清水就浇到了女人光溜溜的屁股上。
由于距离很近,萧红非常清楚地看到,那女人红肿发紫的下身糊满了白色的粘液。
日本兵动作熟练地一边往女人屁股上浇水,一边放肆地用厚实的大手在她胯下来回揉搓。
女人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三瓢水浇完,日本兵直起了腰。
另外两个日本兵抓住女人的胳膊向上一提,把她提了起来。
女人背后银光一闪,萧红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戴着手铐,双手被铐在背后。
几个日本兵连拖带架把腿软的直打晃的女人又拥进了小屋。
一瞥之间,萧红看清楚了,那是个村姑模样的年轻女子。
身材单薄瘦弱,细胳膊细腿,胸前两个小小的鼓包毫不起眼,只有两个紫黑的乳头大的出奇。
确切地说,那根本算不上是女人,只是个小姑娘。
萧红心里咚咚跳了起来,眼看着那几个黄军装的男人出来后锁上了后门。
前门的队伍又开始移动了。
那几个日本兵出来后相互交谈了几句,立刻就打开了隔壁房间的后门,接着就从里面架出来另一个赤条条的女人。
这女人也戴着手铐。
几个日本兵把她架出屋后直接把她手上的铐子挂在了立在后墙边的一个圆木门架上。
女人被弯腰撅臀吊了起来,伸展开的身体显然比刚才那个小姑娘丰满的多。
两只丰满的乳房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的晃眼,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也十分醒目。
女人不由自主地岔开着双腿,两条白皙的大腿内侧满是龌龊的粘液。
几个日本兵往她赤条条的身子上泼水,争先恐后地在她胯下揉搓着。
萧红清楚地看到,他们肆无忌惮地把手指捅进她的阴道和肛门,肆意地蹂躏她。
但女人对此毫无反应。
女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任人摆布。
浓密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但萧红从她妙曼的身材和细嫩的皮肤上判断,这绝不是个粗鄙的乡下女人。
前门排队的水兵们开始不耐烦地鼓噪起来。
那几个日本兵擦也没擦,急匆匆地把女人从架子上摘下来,水淋淋地连拖带架送回了房间。
紧接着又进了隔壁的另一个门。
此时,前门缓缓移动的队伍和后门进进出出的男人在萧红眼里都逐渐模糊起来,她脑子里却越来越清晰了。
日本人把她送到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来,用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他们一方面向自己展示阿梅等人遭受酷刑的惨不忍睹的场面,一方面又让自己亲眼目睹女人在慰安所里猪狗不如的境遇。
这都是在向自己施加强大的精神压力,企图使自己在精神上崩溃掉。
刚才那几个戴手铐的女人显然不是普通的慰安妇。
大概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女囚。
把这几个女囚摆在自己眼皮底下给日本人作泻欲的军妓,很明显就是在暗示自己,如果不合作,那就将是自己的下场。
怎幺办?如果自己真被送进那个小屋,能坚持多长时间?她想到这些,忽然觉得浑身燥热,赤条条的身子居然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外面的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无孔不入地充满了她的耳鼓。
她眼睁睁地看着各式各样的男人鱼贯进入一个个的小屋,然后眉开眼笑心满意足地走出来。
她的内心深处一阵阵地战栗,心中的恐惧越来越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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