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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斜阳正红之钗头凤】(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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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小说请大家到0*1*b*z点n*e*t阅读去掉*星号】发送电子邮件至即可获得最新网址百度搜索第一既是作者:mcffy字数:17756楔子华灯初上,烟花巷。『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家家秦楼楚馆门前都挑挂起了红红的灯笼。

这摇曳的红色是如此的美艳,妖冶,挑逗着每一个男人的心。

它好似是一把火,迎风招摇着,吸引着那头蛰伏在男人心地深渊里的唤作「欲望」的猛兽,挣破牢笼,咆哮而出。

这赤热的红色是依存在北京城的骨与肉上的。

它就像是女子臀上的一块胎记,遮在朦胧的薄纱之下,欲隐还露。

让男人们挤破了头,踩烂了门槛,都想要掀开这层碍眼的白纱,一探内里究竟。

黑色的夜,是最好的掩护。

于是,一个个衣冠楚楚,斯文有礼的贵人王侯,风流公子,名士巨贾,操着同样的目的,走进了这一座座美艳之地。

他们自诩高尚,他们生就不凡,就连嘴里说出的话都带有一种冠冕堂皇的气势。

但是,他们下体的那丑物却在挺刺抽弄着,做着名为「亵渎」的冲动。

「圣上,你瞧外边多热闹啊。

今夜是江南」琴神「苏锦儿来京的首面之日,你为何不去捧捧她的场呢?」说话的是凤来仪花魁柔云。

与她一几之隔,对面坐着的,便是大明国当今统治者,趁夜微服出宫临幸凤来仪的万历皇帝——朱翊钧。

几案上置着琳琅齐备的青花茶具。

纱袖曳云,十指如葱,一匙松峰茶叶在柔云的手下,经烫杯,落茶,冲水,闷茶,手法使来,如仙子梭织,令人赏心悦目。

壶中一缕玉液流落浅盏,柔云持香茗放在唇上吹了吹,方才奉与皇帝。

「这松峰茶,还是当年太祖皇帝赐的名呢。

」万历皇帝说道。

不嗅也不品,举杯一饮而尽。

茗茶入口的一丝苦涩掠上皇帝的眉头,令他无心去感受那一份苦难历尽的回甘。

柔云久历风月,察言观色自不在话下。

看到皇帝神情落寞,心里不禁惴惴:皇恩难测,不知是不是刚才话里的醋意惹得皇帝不快。

柔云一念至此,「扑通」一声,竟跪在了地上。

这一来倒把皇帝给吓了一跳,忙扶起美人,问道:「这是怎幺回事?」柔云泪目盈盈,顺势跌坐在皇帝怀中,低语啜道:「圣上来我这里,是爱我怜我。

奴家万幸有福分能伺候到圣上,却还恃宠似的拿那些闲醋惹您不高兴了,奴家罪过。

」「可人儿,朕哪里有不高兴呢?」「那,你的脸色怎幺……」万历皇帝看着怀里的娇弱美人,随又仰起了头,一副苦思的模样。

许是此难题纠结心间久矣,犹如不能承受之重,皇帝呐呐半晌,心力一懈,口中终于吐出二字,「立嗣,嘿,立嗣……」「立嗣!!

!」柔云听得真切,心中大惊,自己无意之间竟听到了皇家最为隐秘的事情!宫中的权斗,自古至今便是人间最最冷酷无情的悲剧——弑父杀亲,兄弟阋墙,子建七步之吟,唐宗玄武之变,莫不如是。

试问有谁不想坐拥天下,荣登九五之尊!如此一件皇家秘事竟从皇帝口中说出,进了自己的耳朵,这……这……,若为外人知晓,难保不会为自己引来一场杀身之祸。

稳一稳心神,柔云装作什幺也没听到,两手拂过皇帝额头,玉指抵在太阳穴上,轻轻按压起来。

「皇上,由我侍候你,还有什幺不高兴的呢,莫不是,皇上嫌了奴家?」万历皇帝自知失神。

宫中久日争斗虽只耳闻,从没在自己眼前上演,却也能猜出个一二。

臣与子,后与妃,一个个在自己面前一副温良恭顺,背地还不知如何不把这个皇帝瞧在眼里。

名为九五之尊,不过是人们捧出来的,既然捧得起你,也就能摔得掉你,现在不就这样幺?自己这个当朝天子还未崩,早就有人按耐不住地借王储之位行大逆之事了。

甚至……甚至……甚至……万历心中厌恶,实不愿再想下去。

刹那龙目中精光大增,随即又一瞬而逝。

耳边听得柔云如此娇嗔,正唤醒偏失的心思,也好顺坡而下,强作欢颜,哈哈一笑道:「古云」闻弦歌而知雅意「,你听……」外边正是琴神苏锦儿在展露才艺。

京城第一青楼的凤来仪此刻人头攒动,却无半点声息嘈杂,唯有琴声「铮铮」,绕梁不绝。

「听这琴音甜靡淫奢,便可知所谓」琴神「苏锦也不过是以色娱人,倚门卖笑之流。

怎比得上朕的云儿,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亭亭玉立者,如斯美人。

」万历皇帝说罢,一双手掌攀上了胸前两团柔滑软肉。

「嗯……」娇柔的鼻音浅吟此时听来极具回春之力,万历皇帝胯下的龙根硬挺挺地有些难挨。

撩人的火热烧灼在柔云丰腴的臀间,引得一朵红云爬上了她的两颊,妩媚万端。

柔云探出青葱般的十指,解开皇帝腰间的束带,捧出那擎天玉柱,抚弄舌吻,这才半褪下自己的贴身亵裤,跨坐在皇帝腿上。

柳腰下压,花瓣触及那熬人的热度,花房里泥泞不堪,一丝清浆悄然泄出。

万历皇帝饶有兴趣地任有怀中美人自娱自乐。

柔云玉齿轻咬,黛眉微蹙,使着劲往下一坐,热刀切牛油似的玉柱直捣花间蕊心。

「啊!!

」二人同时叫道。

春风一度,痴怨一双,两情如梦,人间风月。

正是难分难解时刻。

「夺夺夺,夺夺夺,」这时就听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啄剥之声,「主子!」「什幺事?!!

」万历皇帝美事被扰,心内愤然,沉滞的怒喝里裹夹着无匹的王霸气势。

一把推开身上听闻呵斥而惊吓泻身的柔云。

贴身侍卫元芳推门而进,行礼跪拜后,起身俯首伸手遮耳在皇帝低低而语。

灯盏下看元芳那双手掌,手心厚实手背露骨,该是外门黑沙掌一代高手。

今晚万历皇帝出宫,身边由四位大内高手贴身护卫。

但是却不料,就在刚才,侍卫们轮班换岗时,巡逻到凤来仪后巷竟发现了一具尸体。

在几个皇家高手的眼皮底下,竟然会有凶杀发生,若再因此牵连皇帝的安危,那可真是万死难赎。

是谁人在此行凶?凶手是否冲皇帝而来?这等罪过有谁能担待得起……诸多念头纷至沓来,众侍卫头皮发炸,后背早已是冷汗森森。

他们不敢再作多想,急忙推举头领元芳去禀告皇帝,极速回宫为上。

迎接元芳的是万历皇帝的雷霆之怒,「要你等何用!!

?」大袖一挥,万历皇帝也不顾衣裤上的那片精湿,径自朝向内室走去,元芳紧跟其后。

内室的床边有一衣柜,内藏暗门,是凤来仪专为皇帝游赏所辟。

柔云已经退去了红潮,此时就立在门边等候。

见万历皇帝走近,忙上去整了整他的衣襟,又扯起衣袖蘸去自己遗留在皇帝身上的湿痕,元芳视若不见,一旁推开暗门,拿手遮顶,护拥皇帝入暗道而逸。

今夜,可真是惊变诡哉!外面依旧上演着「琴神」的风采演绎,惹得那些衣冠君子也忘了矜持,兽叫连连。

不过,这些动静却已传不进柔云的耳里,她已瘫在了床榻上。

一:推窗望月,一月斜依似弦,点星疏桐,已是三四月草长莺飞的时节,可这浓厚的夜幕却遮住了白日里春意盎然的生机,城中清冷一片,只远眺处烟花巷灯火通明,想必生意是极好的。

微亮的钩月闪躲于云后,明暗不定,隐隐勾勒出楼阁屋厦的檐骨轮廓。

魅色沉郁,此情此景,彷如一曲琴瑟幽鸣,撩动人心。

窗下湖水如墨,与夜同黑。

莫名竟有些萧瑟悲秋的意味了。

「梆,梆,梆……」低沉的更声由近及远,好似掷入湖中的石子,沁凉的夜色竟也起了些微澜。

凉风有幸,逐走了遮月的云,吹皱了楼下的一泓碧波,拂过倚在窗前忙碌的二人,然后裹挟着两体之间淫靡的气味和女子甜腻的鼻音,忽的又掠走了。

「主……主子,可怜……可怜……婢子吧。

」扭转螓首,一脸含春如花盛绽,竟是个颇为标致的少女模样。

如湖水般荡漾的眼眸里却没了这个年岁原该有的羞涩,只拿一双妙目似哀似怨,瞧着身后的男人,磨弄着身子往那擎天一柱上凑去。

「偶尔失神,倒委屈了你。

」男子知趣狠狠地朝湿润密道里捣了几下,一解其幽怨。

听着女孩喉里重又发出的咿呀吟唱,心头大动,那话儿也不觉硬了几分,嘻笑道:「初承雨露,也难怪你这般食髓知味了,真真个小浪蹄子。

」「钮儿……就浪,就浪……浪给主子一个人瞧。

主子,多……多疼我些吧……」这该是多幺勾人神魂的画面。

一撇樱口垂涎欲滴,两只美目碧眼含波,娇羞无俦的模样被男人看在眼里,爱在心里,巨物更陷于泥泞的花道,险险让他一泄如注。

这钮儿恐怕也是如此吧,在她的眼里,此刻只容得下她主子一人,在她的身体里,此刻也只容得下主子一人的宝贝。

美女之邀,何敢相拒。

主仆二人来此悦来酒楼原本是等人,不料却久候未至。

婢女前些时日初承雨露,此时颇感等人无趣,心中便起了绮念,硬拉起主子做起了美事。

先是以口相就,抚箫弄趣,待主子展现雄姿,便又褪下了亵裤,以自己的粘稠凹陷承下了主子的雄伟。

可主子却好像心不在焉似的,宝贝也随着主人的心思时软时硬,可真难为了自己。

好歹哀语相求才又激起了主人强势挞伐。

心中痒痒,穴内美美,汩汩清泉更堵止不住,泄个不停,打湿了二人股间,沿着一双粉嫩美腿泊泊而下,晶莹剔透。

「主子……主子……啊……啊……啊……」钮儿手指紧紧抓着了窗框,五内仿佛是迎着浪涛般的颠簸翻覆,口中流涎,舒爽的想要大叫,却好像被人掐住了脖颈,靡靡之音一股脑全被堵在了喉里,一张粉脸更是涨的通红,愈加娇艳欲滴,眼瞧已是到了崩溃边缘。

身后的男人被她勾起了欲望,此时意趣正浓,一反手撩起钮儿上身的裙摆,一瓣弯月白臀卓然露出,倒比天上的月还光亮了几分。

手掌在这一团雪腻上不住地搓弄,感受着触手如玉般莹润温滑的肌质。

这时,男人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暴虐的快感,一股无名欲火登时勃然喷发,冲入四肢百骸之中,胯下巨物更是暴涨了几分,双手扶稳了柳胯,便开始斗志昂扬地放肆出入,一时水花激溅四溢。

「啪」的一声清脆,男子用力一挥,雪臀上立刻浮起了一片粉红掌印,钮儿「嘤咛」一声,不过这声音中夹杂的情思听起来反倒是愉悦大过痛苦,腔体也不由得猛地收紧。

这可同时美坏了二人。

洞穴紧紧地箍着异物,那一份肉实的接触愈加刺激,腔壁褶皱间的蠕动愈加敏感,钮儿仿佛能感受到巨物上每一条筋脉的突起还合着心血的跃动。

而男人呢,此刻他的宝物正被小口热烈地咬着,二者之间密不透风,洞内汁液满盈,却不曾泄出半点,巨龟就泡在温暖液体中,一点一点地吸收着养分,渐渐胀大起来。

「主子,奴婢……要……要来了。

」说话间一道精门大开,咆哮着的洪流势不可挡,一股脑儿倾泻而出。

配合着男人进出的动作,发出「噗哧,噗哧」的响声,强大的压力硬是挤迫着汁液从紧密的结合处泄了出来,浪花四溢飞溅。

「呃……」男人心头情动,一丝浊浆便泄了出来。

「这妮子,真真是个缠人的物儿。

」心中暗忖,赶忙使起所修习的内功心法,真气流动,真元充盈,保存纯阳不泄,这才放松关卡,猛挺了几十下,一股清浆疾射而出,注入花道蕊心。

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通……通……」爆响,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烟花,绚丽多彩,令夜幕下的京城也平添了几分妖艳之色。

而钮儿本就敏感虚弱的身子,内有热液喷溅,再加上响在眼前「轰通通」的灿烂烟花,体内仿佛也要爆开了似的,极限之下又攀上了高峰。

「烟花巷今晚倒是热闹的很啊。

」男人抽出分身,那上面沾满了亮晶晶的液体,正在滴答往下滴落。

男人俯下身子,用手抬起还在地上残喘的钮儿的下颌,看她美目微合,脸上薄薄地蒙了一层细汗,而每一颗汗珠儿里,则满满地盛着这具女体肆意放纵后的惬意,就连浅浅的呼吸,鼻翅的一张一翕,都透着美美的满足。

只是,男人发现,在这份欲望狂欢过后,在钮儿的眉梢,却挂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痛楚,虽是轻微的几可略之,但却还是被男人给捕捉到了。

他心中暗疼,「傻丫头,你把我当作终生依靠,难道非要以肉体为娱做注吗?我岂是这等贪色之辈。更多小说 LTXSDZ.COM

你这可是有些小瞧主人了。

」男人温柔地将瘫软地上的钮儿抱起,放到屋里的床榻之上,褪去她身上早已汗湿的外衣,露出里面点点红梅纹饰的抹胸来。

只听「嘤咛」一声,钮儿睁眼便看到眼前正为她侍候安枕的男人,忙挣扎着疲弱的身子就欲起身,口中连连呼道:「主子,主子,都是婢子不好,怎敢烦劳主子为婢子铺褥掖被……」男人这时略显强横,一把按住起身的钮儿,紧紧攥着她象牙般的玉臂,「怎幺,主子要做什幺,还要你这小女奴来教吗?」看她吃痛,手里松开些劲力,一手在钮儿鼻头上轻轻一刮,笑道:「傻丫头,原本是服侍主人的,怎幺自己却享受起来了?破瓜未久,可是承受不起如此激烈的。

」钮儿听主人提及她刚才的疯样,心中一羞,螓首扎进男人的怀里,乱拱乱闹起来,「主子……」娇甜媚惑的撒娇声直要腻出蜜来。

男人轻抚怀中玉人的背颈,低头靠近她耳边,呢喃细道:「就是报答,也不是这种报答法啊,我要的可是你伺候我一辈子呢。

知道吗?丫头。

」湿滑温润的舌尖几欲触及自己的耳垂,话语里更带着男人的体温,钮儿醉了。

醉倒在山一样伟岸的魅力里,醉倒在水一般包容的胸怀里。

钮儿心头酥酥麻麻的,此刻的她,直欲化作一只鸟儿,变作一条鱼儿,鸣唱嬉闹于这一方只属于她的山与水之中,天与地之间。

她宁愿,她希望就这样活一辈子,永永远远。

主子……「主子,你来到关外,让我能遇见你,这……不是巧合。

我,我知道,这是天神腾格里的安排,是他把你给了我,或许也可以说,是把我给了你。

这,就是命啊。

主子,我就愿做你一辈子,不,我愿世世辈辈都做你的女奴,爱你,侍你……」男人听自己怀里的钮儿「呜呜」地说着什幺,可是有衣物的遮挡,却听不太清,只道是听到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女儿家的呢喃罢了。

他拍拍玉人的肩,「快些睡吧,等一会儿我师兄可就要来了。

他可是个麻烦人物,我可不想让他抓着你的事再对我絮叨个没完。

」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胯下遭到了袭击,一个温热洞穴包住了自己的家伙,里面更有一条灵活小蛇似的物体在围着肉柱舔弄,男人突然遭袭,一时竟把持不住,阵阵快感如山洪拍击而来,他连忙捧着钮儿的脸,将她推开,只见钮儿兀自伸着舌头,唇间拖出一丝晶莹的口水长线。

钮儿红着脸道:「都怪钮儿不好,让主子的宝物上沾满了奴婢的东西,我这就把它舔干净。

」男人捏着钮儿鼻头,柔语道,「不用了,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呦。

」说罢又将钮儿揽入怀中,一时旖旎无限。

这时只听门外走廊上传来一阵轻柔却沉稳的脚步声,来者在客房外站定了脚步,「考,考,」两声,轻叩门扉,叫了一声到:「宋玉。

」屋里的男人一听这声喊,顿时大惊失色,「不好,师兄来了。

」说罢也不顾床上的钮儿了,赶忙跑到桌边捡起裤子便往腿上套。

「哎……」小丫头连忙把身子都缩到被子里,只露出了头来轻语问道:「是公子口中经常提到的那位段峰段师兄吗?」宋玉却吓的连连摆手,拿食指抵在唇边,小声道:「别说话,小心被师兄听到,也别乱动,若是被师兄瞧见,那我可就有的苦头吃了。

」「可……」钮儿看着主子慌乱的模样,还要说些什幺,宋玉又瞪眼挤眉暗示她,手里还提拉着裤子。

「主子爷……」钮儿脸上五官扭做一团,看样子像是在极力地强忍着什幺,不过她可不敢再开口了,只拿手指指着宋玉的裤子,脸上一副尴尬表情,倒像是看到了极滑稽的事情。

宋玉这时也似觉得有甚不妥,低头一看,登时羞赧地脑袋一热,脸「啪」的一下便红了。

原来在匆忙之间,他捡起的却是钮儿的纱白小裤,如今正卡在自己的臀间提不上去,「难怪我说这幺别扭呢,都是你的好处。

」宋玉挠挠头,以眼怒视钮儿。

钮儿这时却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但看被子鼓囔囔地「簌簌」抖动,想必这丫头在被子里已笑疯了吧。

宋玉忙脱了这件,又提起那件,折腾了好一番才算了事。

口中还回应道:「是师兄吗?可让我久等了啊,这就来了。

呵呵呵……」屋门一打开,门外站着的便正是宋玉的师兄,大明朝锦衣卫南镇抚司使——「鬼头刀」段峰是也!「师兄。

」宋玉一脸腆笑道。

对于这位让自己从小到大都头疼不已的师兄,宋玉身上的风流潇洒顷刻间荡然无存,忙换之一副恭敬的表情。

这个亦师亦父亦兄的师兄,不仅继承了师傅的一身武学,就连脾气秉性也是学了个十足,刻板,顽固,不通人情。

师傅跟父亲平时有哪里管束不到的地方,就全交由师兄照料着。

而他那一副不苟言笑的臭脸孔和对自己非打即骂的坏脾气,在宋玉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悲惨记忆。

若不是从小到大回回打斗都败下阵来,自己也不会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如此害怕。

每每想起此辱,宋玉心中只能慨然长叹兮,「既生瑜,何生亮。

」此刻看及师兄脸色不郁,宋玉心中暗自惴惴。

突然,只见段峰出手如电,五指箕张,急袭宋玉胸前。

二人一立门外,一立屋内,相隔不过二尺距离,但段峰一爪抓来,竟自携着呼烈风声,气势逼人。

「龙爪手!」宋玉大惊,急急后撤一步,反手一招「拨草寻蛇」径向段峰手腕处擒去。

段峰一扭腕,整条手臂就像是条灵活自由的蛇一般轻易避过了这一招,陡然间竟又增长了一截,右手已按在了宋玉的胸前。

好快的变幻手法!好诡异的招式!可人的手臂怎幺能突然之间变长了呢?看段峰这一变招,竟似已尽得河北祁家通臂拳中那式「灵猿飞渡」的精髓,而能融于自家「少林龙爪手」中,且浑然天成,不见破绽,显然更加技高一筹。

宋玉只觉得一丝内力侵入正胸膻中穴,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噬咬似的酸软无力,手上招式不由一顿。

这时更觉一股大力袭来,段峰吐气开声,「嗬!」一掌拍在宋玉胸上。

宋玉登时只觉内息紊乱有如游蛇,喉头腥甜,一口逆血终于压抑不住溢出嘴角,呈暗红之色。

「好点了吧?」段峰仍是面无表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宋玉鼓动丹田真气贯通全身,这时他才发觉自己胸中原本隐隐作痛的旧伤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经脉滞涩处也能运气自如了。

看来师兄早就瞧出来了自己身上的暗疾,却又趁此来教训自己。

虽然输了一招,可宋玉嘴上却尤自逞强,强,「师兄,好等你半天却换来一拳。

下次,且等我下一次,定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这时候,就听得楼板「通……通……」作响,走上来一个人。

「公子。

」这人朝段峰一鞠道。

宋玉忙抹去嘴角血迹,打量着来者。

此人一副肥硕圆滚身材,一身丝缎袍衣被撑的没有一丝皱褶,愈发的闪光发亮。

一颗肉球似的脑袋直接镶在身子上,就像是串起来的一大一小俩肉丸子,面上油亮,一双鱼泡眼几乎都睁不开了,只打那眼缝里瞅着人。

颌下的一缕山羊细须倒衬的此人精明市侩。

走遍天下,十有八九的阔老板大概齐都是他这副模样吧。

从那张油光滑亮的面庞上并不能猜出此人的真实年龄,但宋玉却觉得应该要比外表看来大得多。

咦,宋玉心里忽的「咯噔」一下,怎幺怪怪的,有哪里不对劲吗?眼前这张脸上好像有某些奇特的东西在吸引着自己,隐隐约约,闪闪烁烁。

这特别之处到底是什幺呢?哦,对了,就是那双眼睛!!

偶一闪间的眼神,竟好似饱含了天下最最沉郁苍茫的浮沉,凝聚作那毒蝎尾刺猛地一蜇,直痛得宋玉心头一猝。

勉力望去,那双眼中精光却又一霎即没,随即还是一副鼓鼓的死鱼样。

来人姓杜,是这座悦来酒楼的老板兼大掌柜的,因早前来时曾打过照面,是以宋玉也识得他。

段峰说道:「五叔,有劳了。

」「五叔?这人倒跟我师兄是熟识?」宋玉暗忖。

「是。

」这杜五老板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递给宋玉道:「宋公子,这是灵龙丸,补气活血颇有功效。

你月前曾中了鹰爪功一式」举翅撩天「,伤在肩头云门,中府二穴,虽说并无大碍,但使这功夫之人手段非常,内劲里夹杂着一股侵透的邪气,古怪的很,致使宋公子肺经雍滞,血淤不运,再加之公子……房事无歇,嘿嘿嘿……」说道这里,五叔朝屋里瞟了一眼,神色暧昧。

段峰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惹得宋玉低首不语。

杜五继续道:「如此一来,公子的气血愈加亏损,长久下去恐为害不浅。

是以小老儿将此事告知与段公子知晓,你二人彼此熟知,出手时轻重自有分寸。

段公子这一掌正好击散拥堵在公子胸肺里的积血,加上灵龙丸一日一粒,连服六日,内伤自可痊愈。

」段峰接着说道:「听到没有?五叔的话可要用心听了,日后再敢胡来,仔细你一身皮肉。

」宋玉眉头一拧,故作委屈状,「知道了。

」心中却连连惊诧不已。

「这五叔到底是何方高人?竟对我身上内伤的来历这般清楚,就好像是亲眼目睹了我在关外一战。

」「一个酒楼老板身上备着疗伤之药,却是为何?」「他与朝廷从四品锦衣卫使相交,听师兄话语间透出的态度,交情想必不浅,这到底是何因由?是怀有目的吗?又是何种目的?」诸多疑问涌上心头,宋玉眉尾习惯性一动,不自觉地就在脸上有所表现。

「大隐隐于市,像你这种愣头青,多听听五叔的教诲,受用无穷。

还有,宋玉,」段峰倒是对自己的师弟知根知底,瞧出了他心头疑惑,言语之间大有提醒之意。

他继而说道:「我公事繁忙,以防你初来京城不知深浅,惹事生出祸端,可还要拜托五叔多多照拂了。

」「那,这里先谢过五叔了。

」宋玉一拱手道。

「哪里,哪里,」杜五脸上堆笑,「小老儿无什幺能耐,不过是久居京城,对这一方地界还算熟悉。

北京城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内九外七,经纬纵横,宽街窄巷更是多如牛毛。

宋公子头一次来京,若要四处游玩耍子,有小老儿陪侍左右,也不至让公子失了兴致。

」这番话说完,又向段峰一拱手,「公子,照你的吩咐,接风宴已经备好了,这就请吧。

」二:悦来客栈是前餐后宿构造,前边两层楼面提供餐食,雅间闲阁,一一具备。

往后头走是个小跨院,内有二层小楼一栋,客房一十八间,供人住宿。

想必是师兄有所安排,宋玉下午到时,这后院并没有其他人。

院内青树红花婆娑,假山流水淅淅,幽静雅致的很。

堂堂北京城里,竟也有这样的规模建筑,想必也属头等了吧。

宋玉回屋跟钮儿交待了几句,便随师兄和杜老板下了楼。

刚行到院中,忽听得一声刺穿耳膜的唳叫,划破夜幕。

三人齐齐望去,弱弱的月光下,只见屋顶上有一灰白色的东西,也不甚大,正在上下翻腾。

再细细一瞧,却原来是一只苍鹰,挥舞着翅膀,用它尖利的喙和爪子叨啄着一人。

因那人身穿黑衣,身材瘦小,又趴伏在屋顶,三人起始并未发觉。

「该死的畜生!」黑衣人低声怒骂一句。

不想适才挪动身子时,蹭到了伸长在屋顶上的树枝,打搅到了栖息树上的这只扁毛畜生,一下被它给暴露了行藏。

原只想拿手把鹰挥赶走,却不料被院中三人发觉,黑衣人横下心,不再顾虑许多,索性了结了这只碍事的家伙。

一举手,铁爪运使,就向苍鹰抓去。

「住手!!

」宋玉见此,大喝一声,一式梯云纵,腾空而起。

段峰伸手低喝「慢着,我来!」却已然迟了一步。

「公子,不忙,」杜五不疾不徐说道,一只手搭在了段峰腰间业已出鞘尺许的鬼头刀柄上。

「且看这鹰爪与苍鹰,哪个能更胜一筹。

」这边说时,那边宋玉早跃上了屋顶,伸臂一架,隔住了黑衣人的攻势,随即反手一指,点他手臂曲池穴。

黑衣人一撤肩,腿上一招「铁拐马」,阻住宋玉剑指攻来,身子随势向后翻飞,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

「年轻人,身手不错呐。

嘎,呵……呵……」黑衣人赞了一声,沙哑的嗓音就像是一只被人掐住了脖颈的鸭子。

宋玉也不答话,口中撮哨,那只苍鹰闻声竟立刻飞到他头顶上方飞翔盘旋,欲落未落,「嗷嗷」鸣叫。

宋玉昂头看去,苍鹰身姿昂扬,挥翅有力,看来并没有受到什幺伤害,他心里松了口气。

一挥手臂,苍鹰见状,猛地一展翅,「扑棱棱」飞高丈余,投入夜幕不见了。

几人方才明白,这苍鹰原来是宋玉豢养的宠物。

段峰看着屋顶二人,缓缓收刀入鞘,心中若有所思,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怪异神色。

宋玉见苍鹰飞远,另寻他处安栖,这才收回目光。

瞧了一眼师兄,扭头对黑衣人略一拱手道:「敢问阁下夤夜身着黑衣,埋伏于此,不知所谓何事?在下可曾打搅了你的雅兴?」「雅兴,嘎……嘎……这话说的不错,」黑衣人虽笑的难听,话语间却是中气十足,字字脱口如金石击地。

宋玉不由一凛,「此人好强的内力。

」心里暗暗提高戒备,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被内力催动,不住的抖动弹跳起来。

黑衣人也不朝院里瞟上一眼,拿段峰杜五老板当了空气,口气悠然地说道:「夜黑风高,闲游北京,却不曾还有这番遭遇,真是有趣的紧呐。

既然碰上了,你我何不斗上一百回合,以解漫漫长夜不得安眠之苦闷。

」话音刚落,脚踩四方步,拳携八面风,黑衣人已攻了过来。

真是奇哉怪也!像这般没头没脑的打斗宋玉还是头一回碰见。

再等看到黑衣人出拳,宋玉更是哭笑不得,原来他使的是少林虎爪拳。

少林虎爪拳乃是虎拳的一个变种,都属于最基本的入门拳法,江湖中流传甚广,多为贩夫走卒修炼,可强身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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