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天赐所住酒店约五十里外,有一处山林隐秘,占地约万余亩的村落。
这个村落四面环山。
三人此时已是位于进村的唯一一条小径径口。
小径宽约五米,之所以说是唯一,是因为一种极为奇特的情形让来访的不速之客这幺认为。
小径两边非万丈深渊,也非深沟险壑,更非刀山剑林。
却只是绵延开去的一片土地,这片土地上并没有种着农家菜苗之类的植物,空空如也。
从天赐他们的脚下看去,直到小径径口,长约有一、二百米之多,远远的空地前端,则是已被陡峭的山崖止住空地绵延的去势。
两侧空地和中间的那条小径初看去无二,仿似亦可以涉足,但倘若细心察看,必可看出些许端倪。
不论何种空地,即使主人家未施任何耕种,也必可给那些对生命从不屈服的野生植物良机。
但现在的情形却是这片空旷庞大的土地上却并无任何植物。
却给人种种不安的诡异,仿似眼前这片看似并无任何明显奇特的空地蕴藏着无限杀机。
让人情不自禁的认为,若贸然踏足于这片神秘的空地,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即是这片旷地必是经唐门施加了外人无法察觉的手段。
还有一种情形,使得天赐三人从一出发便怀揣着疑虑直到现在。
怎幺能如此轻易的就到了唐门?三人对视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疑。
天赐在前,王雪梅在中间,灵琴于后,三人踏上了进入唐门的路。
甫一踏足,三人身体轻轻一震。
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前方缓缓压来。
同时从两侧的空地上左右也袭来两股无形的压力。
三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人无法前行。
天赐三人明白过来,这种明白首先是基于身后的退路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
很明显,两侧的空地必是被唐门至少施加了神秘的奇门遁甲之术,那种对任何外来人员可立时产生感应,从而让外人望而止步的奇门遁甲之术。
身后的退路没有压力,是告诉来人,从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
王雪梅俏脸陡的闪过一片寒芒,同进美目异彩爆闪,轻叹一声道:「唐门终是衰退了,以前的唐门何需要使用这种手段作为警告,光凭四川蜀中唐门六个大字即可使江湖中人望而却步了,只是不知道唐门的用毒术是否也随着衰落了。
」语声中竟是无限的唏嘘。
灵琴转动着美目,惊异的看着两侧空地,美目再投往前方,惊诧莫名的道:「姐,这是不是孔明先生的阻阵?」王雪梅点点头,俏脸一片落寞的道:「不错,正是阻阵,想当年,孔明先生凭着阻阵,动用他旷古绝今的玄术,强行改变命数,为刘备的知遇之恩杀死烧死无数人,终是惹来杀身之祸,被上天收去十年寿命,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长死英雄泪满襟,想想,岂不叫人为他唏嘘伤感。
」灵琴点点头,道:「是啊,自孔明死后,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玄术终是落了个不知所踪,传给姜维的也只不过是些奇门遁术,终是造就了三国统一的局面,若是姜维也学晓了孔明先生洞察天机的玄术,哪轮得到司马一姓光辉。
」王雪梅接口道:「终是明白唐门为何不设任何岗哨的缘故了,原是凭借着孔明先生的阻阵。
」天赐「哈哈」一笑,奇怪的道:「雪梅姐姐,灵琴姐姐,天赐这幺久了,还是首次看到你们如此感叹呢。
」王雪梅嫣然一笑,收起对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代玄术大师的感慨,看着前方数百米处的山门。
进入那个山门,将是真正的面对威名数百年的唐门了。
感叹声中带着些许赞许:「唐门终是学晓了阻阵,却少了阻阵应有的灵气和杀气,安知此非天意使然。
」天赐身体轻轻一震,傲然道:「管他是阻阵还是杀阵,咱们岂会惧于区区这一小阵。
走吧,就让天赐开道,给我两位好姐姐劈荆斩棘吧。
」三人极为轻松的往前行着,三股由前左右三方袭来的压力,突的一分为二,改为朝着三人两侧潮水般的泄去。
王雪梅轻声道:「天赐,你的内功比姐姐的要强上好多哎。
」灵琴「咭」一声娇笑:「那是自然,不然以姐姐你的清傲,哪会被这个小色狼收拾得伏伏贴贴?」王雪梅嗔怪的瞪了灵琴一眼,语带悠然的道:「那又如何,雪梅早就盼望有一男儿让雪梅托付终身了呢。
」天赐听得心神一荡,探手牵起王雪梅雪玉般柔软的纤手,深情的捏了捏。
王雪梅柔柔一笑。
转瞬间,三人来到了山门。
这道通向神秘唐门的山门高约三米,宽约两米,却是由本该浑然一体的山崖上凿成的。
山门的上方正中雕着两个通体血红的大字:「唐门。
」这两个字却是让三人暗自震惊。
每一笔划皆深入山壁约六七公分,这本是很正常的事,可是高明若他三人的眼光,却是看出这绝非借用雕凿利刃成就的。
换言之,这乃是功聚手指,一笔一划皆是来自于血肉手指。
此山壁坚硬程度绝不亚于花岗岩之类的硬度,由此可看出,唐门终是唐门,有如此功力者,在以往江湖武林纷争的年代,必是已少有敌手了。
第44章天赐三人心下恍然。
虽则是区区两个字,除了告之来人进入此门即为唐门大院之外,实则还有另一层意思。
另一层警告之意。
唐门利用诸葛先生的「阻阵」在山门外形成第一道屏障,大凡现代人已不复有古代江湖武林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魄,若是普通之人遇上此种情形,但小者必会吓得屁滚尿流,胆大者也会冷汗直冒,心里打鼓。
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切身感应的玄幻阵气,自左右前三方直朝你挤来,那情形就像是有三个人在推着你,却偏偏将你的后路留给你,意为请你后退,而这三个你却根本看不见摸不着。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此处有鬼。
这就是现代人的悲哀,一遇上不可思议之事,即一厢情愿的自认为必是有鬼灵之类的东西作祟,而且容不得旁人反驳。
唐门也就因此得到了更加神秘恐怖的传说。
一个人说不相信,二个人说也不相信,可是当第三个人,第四个人也是如此说法时,结果怎样?不由得你不相信。
所以在唐门有鬼神守门的传说下,不少自小说上看到唐门种种事迹的凡人皆震惊于此,而不敢稍作打探,惟恐惹祸上身。
可是当遇上真正的高手,知道其间奥秘之江湖中人穿透「阻阵」的阻拦,真达山门时,山门上「唐门」二字又必会令来访者惊骇。
没有数十年的惊人内力,如何能在此比花岗岩还要坚硬的山壁上用手指写下这两个字。
有此惊人内力者必是绝技在身,真正的江湖中人就会内心暗自惦量,有无此必要深入唐门禁地?一着不慎,惹得唐门高手出手,说不定就会得个魂断唐门的下场。
虽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但是以唐门数百年在川中的威名累积,以及他们令人谈之色变的用毒术,杀个把人,再进行毫无踪迹的处理,那绝不是一件难事。
所以大抵来人抵达山门时,也必会为这两个字威慑,从而退而求其次,或是作好充分准备再来,亦或是藏身于暗处,待得唐门中人出外购物时细观。
唐门也因此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他固有的神秘和诡异。
然给世人太多的神秘和诡异,也有其不妥之处。
易造成其托大之心。
总是认为不会有人敢摸老虎屁股,所以就不会去派人看守山门,反正没有人敢来。
所以现在天赐三人站在山门前,却依然是不见丝毫波澜。
王雪梅感叹的道:「想不到唐门是如此的托大,竟然在入口之处不作任何的设防,假若有哪位奸险狡诈之徒怀不轨之心前来,唐门岂不是会给人攻个措手不及?」天赐微微一笑,道:「雪梅姐姐,您过虑了,现在必竟不是你们所处的那个时代了,哪有那幺多可纵横江湖的高手,也没有多少人会去吃那个苦练所谓的神攻绝技了,您知道现在最好的进攻武器是什幺吗?」王雪梅柔柔的看着天赐,美目射过一丝令天赐心醉的妩媚,展唇轻笑道:「小情人你心中已有答案,还要姐姐作答幺?」说毕美目射向灵琴。
灵琴骄傲的一挺酥胸,鼓鼓胀胀的一双玉峰颤颤巍巍的抖动了数下,看得天赐浑身发热。
灵琴「嘻嘻」娇笑着。
天赐收回目光,眼睛射向山门里面的神秘世界,感叹的道:「在您那个时代,您一人手持天魔琴,即可向全武林发出挑战,是因为天魔琴的天龙八音有凌厉无匹的杀气,无形的音波功可杀人于百步之外,但是要发挥天魔琴的威力,必须得有深厚的内力和紧定的心志,不然就会遭天魔琴反噬,走火入魔,被天魔琴控制心神,从而沦为一个杀人机器。
」说到这里,灵琴不满的打断天赐的话,不悦的娇嗔道:「小色狼,你怎幺将人家说得一文不值?怎幺能这样糟蹋人家?」天赐歉然一笑,看着灵琴柔声道:「灵琴姐姐,请原谅天赐,天赐只是在分析唐门如此托大的原因,灵琴姐姐你也可以回忆一下,你因在山洞里吸日月精华而成如今人体,是因为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洗涤了你的心神,让你洗髓伐精,却除了你与生俱来的噬杀本性,您想想你和雪梅姐姐在一起闯荡江湖报仇的时候,是不是遇血则格外兴奋?」灵琴不住点着头,充满爱意的看着这个占有自己千年处女之躯的爱郎。
王雪梅插口道:「那天赐你认为现在最厉害的进攻武器是什幺呢?」「呵呵」一笑,天赐竖起大拇指,和并在一起的食中两指成九十度角指向前方,爽朗的道:「雪梅姐姐,灵琴姐姐,你们都见过的。
枪。
」恍然中,王雪梅两人随着天赐迈进山门,进入神秘的唐门。
映入眼帘的境象却并没有让天赐三人感到吃惊,只是有些意外。
一大片的黑压压的树林,怕不少于数百颗的参天大树,而且其间竟然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被称为植物「活化石」的银杏。
即使不是银杏的物种,也是少见的红杉木。
光是这批树木,就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可见唐门虽已风光不再,但是财产却绝不会少于任何一个时期的唐门。
这数百颗大树却都是长在进庄的唯一通道上。
进庄的路很宽,足可并列行驶六辆大货车。
也就是说,要想深入到唐门腹地,必须要穿越这片树林。
天赐刚要起步进入树林,却被王雪梅一把抓住。
天赐一愣,扭头看着王雪梅。
王雪梅轻嗔道:「天赐啊,你怎幺这刻这幺不冷静,不看清楚情况就要往里闯?」天赐摸摸头,傻呼呼的道:「这不就是一片树林吗?最多也就是一片很值钱的树林,有什幺好担心的?」王雪梅不由失声娇笑,这小子,刚才还是一个老气横秋的老江湖,怎幺这一刻却又变得如此这般的充满童真,仿似一个涉世未深的小男孩。
但也就是天赐这种收发自如,丝毫做作的本性流露,才深深的俘虏了经过江湖腥风血雨,历经无数次的欺骗和背叛成长起来的王雪梅。
正是因为她经历的太多,看得太多,所以遇到天赐这种真性流露的俊逸男儿,才会如珍宝般的细细呵护珍惜,才会将所有的心神皆负在天赐身上。
如果当年的他也能像天赐这样,那会是什幺样的情形呢?自己还会执着于血海深仇吗?王雪梅痴痴的想着,看着一旁傲然雄立的爱郎。
这当口,灵琴却付起了指点之责。
春葱般的纤纤玉指轻轻一点天赐脑门,语带轻嗔的道:「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小色狼,你看不出树林里面有什幺不妥之处吗?」天赐「嘿嘿」的傻傻一笑,挠挠头,干笑着将注意力转向眼前这片稀世珍宝。
他知道自己,每当和王雪梅灵琴当独相处时,自己总会平空生出情不自禁的依赖性,自然而然的认为一切她们都会想好,根本不必要自己去伤脑筋。
稍微细细一观,天赐即刻发现了树林间的异样。
一层似有若无的薄薄稀雾徜徉在树与树之间,按道理来说,如此茂密高大的树林间有着层层薄雾,这本属于稀松平常之事,实不必去大惊小怪。
但是这里的雾,却是稀奇的有颜色。
淡红色的雾,透露出一种让人感觉到诡异的红雾。
却又给人一种诡异的美丽。
灵琴谑笑的眼神看着天赐,那种眼神让天赐顿感脸红心跳。
那是取笑的眼神,用眼神在问着天赐:「小色狼,看出问题来了吗?」天赐脸一扬,故作强硬的道:「那又怎幺样?不就是雾吗?不就是这个雾带点颜色的吗?」连他自己都听得出这句话的底气有多幺的不足。
「嘻嘻」娇笑声着,灵琴雪白纤嫩的素手轻掩素口。
王雪梅嗔怪的一登灵琴,转向天赐悠然道:「夫君啊,你说的也对也不对,这看上去确实是雾,一种带颜色的雾,可是却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雾,它之所以有颜色,是因为从本质上来讲,它其实并不算雾,真想不到,唐门还留着它,难怪唐门敢如此的托大,不仅山门无人守,这里还是如此的静悄悄,原来是有这个在这里。
」天赐看看四周,又发现了一个新的情形。
敢情这乃是唯一一条可以过往的路。
王雪梅俏脸上突的浮上一层暗光,本是闪烁着动人神彩的美目也暗淡下来。
灵琴侧移一步,伸手轻握着王雪梅素手。
她知道,王雪梅肯定是想起了以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复仇岁月,那时的她们,脑子里只有「报仇」二字,从没有敢奢望会有一天可以有自己宁静的生活。
掌心传来一股热气。
王雪梅感激的朝着灵琴点了点头,看着这个陪伴着自己渡过无数血雨腥风,终得上天垂怜,得成正果的天魔琴,想起两人的那段岁月,不由芳心暗自嗟叹。
天赐显是也感觉到了王雪梅的异样心情,不由担心的道:「雪梅姐姐,怎幺了?」王雪梅展颜一笑,爱意无限的看着自己这个小情郎,柔声道:「没有,姐姐只是想到了一些本该被尘封的往事罢了,你知道这种雾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什幺吗?」天赐困惑的摇摇头。
王雪梅轻叹一声,纤指指着那层盈绕在树木之间的彩雾,道:「你看这种雾是多幺的美丽,美丽到它就像是一个少女心中藏着的一个美梦,美丽到谁看了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要沉醉到它的怀里,却又有多少人知道,越美丽的东西却往往是最危险的东西,就像这种雾,在它美丽的外表下,却是深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又有多少人会知道,这幺美丽的雾,却足可以让人走上一条不归路。
」灵琴接口道:「是啊,桃花瘴气,如桃花般美丽,这世上,还有什幺雾可以与之媲美?又还有什幺雾如它般深藏杀机呢?」天赐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桃花瘴啊?」王雪梅含笑点头,旋即傲然道:「不过区区桃花瘴,又岂能难得到我们?」天赐「呵呵」笑道:「只要我们将全身穴位关闭,再毒的雾又能耐我何?」灵琴美目闪着兴奋的光彩,已是磨拳擦掌,看情形恨不得立马就投身于曾经令江湖武林中人都谈之色变的桃花瘴里。
陡的,天赐虎躯轻震,「嘘」了一声。
同一时间,王雪梅和灵琴也是娇躯轻轻一震,美目同时闪过一丝讶异。
三条身影无声无息的从地上弹起,如夜鹰般悄然无声无息的投进距他们最近的大树的茂密树枝里。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有王雪梅是单独一人扑向一颗大树,而灵琴却是尾随着天赐扑向同一颗树。
所以当天赐稳住身形的同时,灵琴却是如乳燕投巢般的轻飘飘的挤进了天赐怀里,背靠着天赐,丰满翘挺的粉臀亲密无间的挤靠在天赐小腹上。
就在他们消失的一眨眼,在他们原本站立的地面上,突的如鬼魅般的闪出数条人影。
不知来自何方,细看之下,是两个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的人,却一律是黑衣黑裤子,头罩黑巾,只留两个眼洞,一看就绝非唐门中人。
幽灵般的站在树林前面,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被桃花瘴围绕的树林。
天赐通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看着这两个突然现身而出的黑衣人,心里暗道「好险」。
若是他们刚才也像唐门中人那般的托大,认为现在这个时代不可能有他们这样的武林高手的话,那将势不可免的会和这两个黑衣人碰面。
两个足可列为一流高手的黑衣人。
天赐耳朵里传来细细如蚊蝇般,却是清清楚楚的声音:「小情人,看得出这两个人的来历吗?」天赐刚要回话,却觉得小腹一热,一只柔软的小手如水蛇般的钻进了他的衣服里面。
天赐知道那是灵琴不甘寂寞的小手。
任由灵琴抚着他身体,下意识的轻摇了摇头,传音过去道:「天赐看不出来,必竟我没有姐姐你的江湖经历,我只知道这两个人绝对是一流高手。
」王雪梅传音过来道:「灵琴,注意点,下面有人。
」灵琴「嘻嘻」娇笑,当然笑声也是传音过去的,但是三人耳膜里都可以听到她的娇笑。
王雪梅的传音又在天赐耳朵里响起:「如果姐姐没有看错,这两个人应该是华山派的,且绝对是华山派的元老级人物,真是想不到,如今是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会有这幺多高手,是不是七大门派都有元老级的人像我一样,沉睡多年后被唤醒,是不是又会有一场风云际会的武林争斗呢?」明显的,王雪梅的声音透露出了一种诧异。
灵琴一边加紧她手上的细活,一边传音过去道:「那岂不是说我们又可以大开杀戒了?」娇嗔声传来:「灵琴啊,你现在都已是嫁人的人了,还天天嚷叫着杀杀杀,像什幺样子?不怕夫君对你有意见啊?」灵琴妮声道:「才不怕呢,小色狼怎敢对我有意见,噢,小色狼?」最后一句却是以询问的语气问向天赐的。
天赐突的却是虎躯一震。
带动藏身的树叶一阵轻微几不可察的抖动。
树下的何许人也,都是一些顶字号的高手,尤其是于此寂静无声的场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休想瞒得过他们的双耳。
两个黑衣神秘人猛的一抬头,不见身体有丝毫的抖动,人却是闪电般的从地上弹起,投向天赐藏身之处。
就在他们起身的同时,恰于此时,于天赐头顶上方不远处茂密的树枝里突的「噗愣愣」扑出数只体积硕大的山鸟,带动的树枝「簌簌」声恰于天赐弄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在山鸟带出的落叶中,已弹身于半空的黑衣人一身冷「哼」,上冲的势头突的毫无征兆的剎住去势,就像是克服了地心吸引力般,硬生生的在空中一扭腰,在虚空处横跨一步,从起身路线中丝毫不差的返回原处。
看得一旁的王雪梅芳心微骇。
单从此人露出的这一手绝顶轻功,就可看出此人武功的深不可测。
真是想不到,竟然遇上如此高手。
另一个黑衣人突的也是冷「哼」一声,道:「说过你多少次了,还是如此毛躁,倘你不能将心魔克服,如何担当未来的大任?你以为会有人藏身于此吗?有这个可能吗?即使是有,也会是唐门中人,除开本派中人之外,又有谁能深入到此?」也不见他作势,却只是见他右手随意往空中一甩。
正欲展翅飞走的山鸟突的像是中了邪一般,如石头般沉沉的从空中猛的跌落下来。
王梦雪震惊的同时,芳心不由满是歉意。
本意是利用山鸟来摆脱天赐的窘况,不想却累它们伤了性命,委实是意想不到。
也是王雪梅心思慎密,急中生智,看到天赐头上栖息的山鸟,以无上玄功摧动它们,让那两个黑衣人以为刚才的骚动乃是这些山鸟所为。
而这两个黑衣人也是犯了唐门同一样的毛病,都过于托大,认为不会有人先他们一步而到达于此。
训话黑衣人冷冷的哼声道:「扁毛畜牲,惊了本座法驾就得死,莫不要以为畜凭主贵,本座就不能动你分毫,哼。
」那几只山鸟落在地上稍稍挣扎了几下,瞬间不动。
显是已结束了它们极为短暂的生命。
也可由此看出这两个黑衣人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天赐却是暗地里抹了把冷汗,心知这是王雪梅为他解的围。
虽然天赐身怀的玄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但必竟从来没有这样面对过强敌,所以心中的紧张自不必提。
灵琴却没有任何的不安,刚才天赐的那一震委实是出于她的杰作。
柔柔纤手伸进了天赐内裤里,一把抓住了天赐极为雄伟的男根,纤嫩雪白的玉指轻轻夹着天赐的龟头,稍一用力。
要知道男人的龟头对于外界的刺激是全身最为敏感之处,所以灵琴这一夹令得天赐汗毛直立,下意识的身体一抖,自然弄出了声音。
天赐哭笑不得的低头看着灵琴,传音道:「好姐姐,你差点害惨了天赐,不要弄了。
」灵琴轻轻套弄着天赐已是硬挺的肉棒,娇嫩艳红的樱唇凑到天赐耳旁,妮声道:「才不要呢?人家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到这根宝贝了,想死它了。
」天赐心里一荡,却知此时并非行云布雨的最佳时机,哭丧着脸道:「好姐姐,待得过了这一会,天赐让你吃个饱,可是现在这……」灵琴柔嫩的掌心罩上了天赐龟头,轻轻摩挲着,摩得天赐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嗔声道:「人家才不管,现在就要吃。
」天赐被灵琴弄得欲火狂炽,肉棒在灵琴香嫩的小手里越发的坚挺、粗壮,不由得心一横,暗忖道:「管他呢?死也就死这一回,就让下面人发现,大不了跟他们拚命罢了。
」眼睛一瞄四周,记上心来。
十指指尖向外,轻轻弹出十缕无声无息的指风。
就像是十根银针般将周围的树枝牢牢固定住。
若是杜子胆知道]的「以气化虚」手法竟然被天赐用到这方面,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作好准备工作后,天赐毫不客气的手伸到巡琴纤腰上,解开她的裤腰带,一把扯掉她的牛仔裤。
连同灵琴里面的亵裤也一并脱了下来。
灵琴娇喘着气,兴奋的耸起俏臀,让天赐更加方便的将自己的下身剥了个精光。
从手感上,天赐已经感觉到灵琴的内裤湿了至少一半。
龟头送到灵琴湿润粉嫩的阴道口,轻轻磨擦着。
灵琴急不可耐的挺起香臀,张开雪白粉嫩的美腿。
终是顾忌到下面的人,天赐不敢像以往那样来个「一杆到底」,龟头由上至下磨擦着灵琴粉红娇嫩的阴道,沾满灵琴流出的爱液后,轻轻佻开灵琴那两瓣已是裂开的阴唇,轻轻往里面顶进去。
阴唇翻转中,肉棒渐渐消失在灵琴下体粉红的裂缝中,当两人茂密的毛发之地紧紧贴在一起时,天赐的龟头已经是紧紧的抵住了灵琴「花蕊」。
灵琴满足的轻舒一口气,这种下身被塞满的滋味着实让她迷恋。
但同时她又微皱着美眉,传音道:「小情人,几天没用,你这个又大了一点了,撑得姐姐里面涨涨的。
」天赐也觉得灵琴的小蜜洞好像小了,夹得自己的肉棒好舒服,那两瓣粉嫩的阴唇就像两只小手一样紧紧的箍住他的肉棒,肉与肉紧贴带来的快感让天赐恨不得立马大马金刀般的对怀里的美娇娘肆意蹂躏。
天赐手伸到后面,捏住灵琴两瓣肥美翘挺的香臀,狠狠往怀里一按。
原本已是深深插在灵琴阴道里的肉棒又狠狠的往里顶进了一些,猛烈的撞击了一下灵琴的阴蒂。
头一低,适时的将灵琴樱桃小嘴堵住,阻住了她差点出口的娇吟。
树下的两个黑衣人哪会知道在他们的头顶上竟然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一对男女。
第45章事情却在此时有了进一步的变化。
树林中突的一声冷哼,人影一晃,一道黑影箭矢般激射出来。
树叶纷飞中,来人在空中双臂往后一划,诡异的在空中一个侧身,双掌从不同角度无声无息的劈向那两个黑衣人。
猝不及防下,两个黑衣人仓促间提掌,双掌与来人击实。
数声沉闷的冷哼,两黑衣人虽是仓促应战,却也是威力不可小觑。
来人身体突的高高抛起,显是被两黑衣人的掌力反弹。
而借助身体的高抛,来人尽数卸掉了黑衣人由手掌传来的惊人内力。
飘然落地。
背向着两黑衣人,双手负在背后,就像一个幽灵般,不声不语。
两黑衣人震骇不已。
虽然他们是仓促应战,但是那各自的一掌也使出了八成功力,足可碎石裂碑,然此人却是仅以一?u>司徒幼x怂堑陌顺晒Γ曳滤撇10奕魏尾煌祝约毫?/dv>人还被震得后退数步。
微感气血翻涌。
不由得心神大懔。
来时他们并无将唐门放在眼里,过了数百年,进入现代化的今天,唐门最多就是在毒上面或多或少的继承了先祖的衣钵,纵观整个唐门历史,也并无出过武功出类拔萃之人,只是在用毒此一项上可称为惊天骇地,故此只要对唐门的用毒一项多加防备,已无大碍。
但是想不到,只是这幺一个默默无闻的唐门中人,就可以一敌二,如果再加上他们的毒术,那结果会是怎样?想到这里,突的闪过一丝后悔,一丝因为过于托大而产生的后悔。
若是今天因为估敌不足而致产生任何无实质意义的后果,那将是自己这一生都必须要谨记的教训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教训是否能伴随着自己见到明天的日出。
王雪梅却知道事实绝不是这样。
因为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此人在接了两人一掌后的脸色。
惨白死灰,脸上的肌肉不住扯动着,眼角轻轻颤栗。
是一年约十八、九岁的粗壮青年,倒是生得剑眉朗目,挺直鼻梁,惟是此时苍白失色的脸使得他本有的英气荡然无存。
王梦雪轻轻一笑,知道此时若是那两人排除心中障孽,只需轻轻一指,即可叫此人倒地。
因为他已受了内伤。
而且是不轻的内伤。
极有可能是伤及了五脏六腑,只是此时正以无尚坚定的意志支撑着,甚或可以说是正用唐门独特的秘技,将内伤压下去,以期达到压人气魄的目的。
只见他嘴巴轻轻的张了张,肉眼难辨的,一个小黑影一闪,疾如闪电般的射进他嘴里。
瞬间,王雪梅奇怪的发现,他的脸色奇迹般的复原成原色。
王雪梅心里不由得暗自叹息。
她是从刀头舔血的日子过来的,知道此人正以唐门秘制的秘药将伤情强行压了下去,这样委实可以让人认为他没有受伤,可以给人造成心里上的压力。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伤情必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硬伤,就像一个汽球般,本是内气已达最大承载能力,可是却还是要硬往里注,如此这般的只有一个结果。
汽球爆炸。
汽球如此,人又何尝不是?所以王雪梅可以肯定,待此间事了后,此人必需至少要三个月的休养调息才能恢复至七八成样。
缓缓的回头,眼神突的变得异常尖锐,幽灵般的声音在林子里响起,使人觉着阴森恐怖。
「两位胆敢擅闯唐门,想是自栩身怀绝世武学,如本人没有猜错的话,二位都是华山派的吧?而且凭你们的武功,应该还是在华山有点地位的,只是我唐门这幺多年来,从不和江湖上的门派发生任何来往,不知二位今天闯我唐门,所为何事?」王雪梅不由得暗自叫好,锋芒毕露,却又让人觉着在理,不卑不亢,实有大家风范。
身体狂震,两黑衣人悚然大惊。
之所以装束如此这般进击唐门,就为掩人耳目,实不想暴露行藏,毕竟自己的目的并不是那幺的光明磊落,传将出去,对于名声实是有损无益,华山派一向以来,都以名门正派为自居,如是在此类事件上出任何的纰漏,将会对华山派的名声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所以他们于此时竟然动了浓烈的杀机。
纵观江湖历史,名门正派为了维护自身名誉,下手杀人灭口之事实是不胜枚举。
纵使他们此时对那唐门神秘人物有种不明事实的惊骇,也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使之灭亡,以维自身名声之正,否则唐门将此事传出江湖,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所以不声不响之下,大大出乎唐门中人意料之外,两华山门人杀机爆涨之下,陡的腾身,如夜莺般鬼魅的扑向那位唐门中人。
此时乃是尽全身内力,务求一招杀敌。
恍惚之间,已是角色对调。
先前乃是华山派措不及手,此时却是唐门防不胜防。
怎幺也想不到,华山派竟然如此的不顾名声,对己痛下杀手。
那位唐门人脸色剧变,从对方那凌厉无匹的攻势和人未到,掌风却已临身清楚的知道,对方这是存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已是全力出击。
一声长啸,唐门中人知此事已无善果,横下心来,爆喝一声,不退反进,双掌不闪不避,迎头击向华山两人。
一掌对二掌。
狂飙骤起,以三人为中心,无形的劲波突的向四周横扫,地上的枯叶杂草,因强烈的劲风凝聚成团,狂洒向空中。
甫一接触,唐门人悲心溢满胸腔,四股真气由掌心势如破竹般的疾涌而入,纵使自己抵消了其中两波真力,却依然被另两波真力迅猛的撞入体内。
漫天杂草枯枝中,一条人影陡的疾抛向半空,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同一时间,一道腥红的弧线犹如天边残阳般的凄然美丽,直击人心最深处。
「呯」然声中,人沉沉的砸在地面上,略微挣了挣,复又昂起头,嘴一张,再次喷出一口令人心颤的鲜血,将身前地上的枯叶染成一片血红,惨然笑道:「好……好……华山派……果然是名门……名门正派……」得意的奸笑声中,华山派两人欺身前进,于一米处站立,「杰杰」粟笑声中道:「想不到你竟已是强弩之末,实是我兄弟俩太过于高估于你,若你不是开口道出我等门派,我等何须要连手,站在大家同是江湖中人的立场上,我等也不会赶尽杀绝,只是你实不该道出我等来历,要怪,到黄泉路上再去怪吧。
」凌厉掌风再起,华山中人毫不手软的聚掌成刀,狠击向横躺于地,一条命已去掉半条,毫无还手之力的唐门人。
由此可见这些自称为名门正派之人的虚伪。
凄笑声中,那位唐门中人双眼陡的爆睁,毫无表情的看着疾向自己头部砍来的蓄满真力的手掌。
这一掌击实,自己的头会变成何种模样?唐门中人悲哀的想着。
华山两人眼神陡的接触到他的双眼,心里突的一懔。
双掌去势也随之稍稍一顿。
那双眼睛,射出的仇恨之光,直逼进他们的灵魂深处,绝望却又不甘心的狠辣,让他们下意识的认为,即使他死了,也会化作厉鬼,时时纠缠于己,让自己不得安宁。
狂喝声中,掌随心动,本是劈向他头部的手掌略微一移,朝他的双眼落下。
显然是心虚之下,决意毁其双目,再破其性命。
如此狠辣之人,实是万死也难磬罪。
陡的,毫无理由的,异变陡生。
一根不知为何物所成,碧绿的让人一见之下就会爱不释手的竹杖似是凭空而生的突兀的横亘在脸掌之间。
看似轻松随意的往上一挑,往后一划。
奇状陡生。
本是来势汹猛,欲夺人性命的手掌突的软绵绵的垂下,被推往一边。
转瞬间,已不复当初之猛。
华山两人惊得魂飞魄散,高手对决,讲究的是精气神的合一,在精气神的高度合一之下,突的这根诡异之极的竹杖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们掌下,堪堪挡住他们的攻势,已是令得他们震骇不已。
尤为令得他们惊骇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根竹杖是从哪个方向插入到他们的攻势中。
以他们的身手,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接下来的一切,却是骇得他们三魂去了两魂,七魄飞了六魄。
掌竹相击的一瞬间,他们清楚的感觉到,这根奇诡之极的竹杖突然像变成了一深不见底的千年深潭,自潭内爆出一股强大无匹的吸力,将他们倾尽全力劈出的掌力全数吸纳,就犹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一时间,不差分毫的又爆出一股极是细微的冰寒真气,自他们掌心「牢宫穴」破进他们手臂,霎时令得他们只觉手臂一麻,惊觉之下,仿似手臂已非己有。
惊骇之中,陡的只见竹杖在将他们已是绵软无力的手掌挑起后,竟是顺着手掌下缘处猛然顺臂而上。
竟是击向他们胸部。
来势之快,竟是令得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啪」一声轻响,竹杖有若是拍灰般轻轻的击在他们的胸膛之上。
两人却并无觉得丝毫不妥之处,不由松了口气,暗自思忖莫不是一切皆为幻象?陡的,极大的震骇剎那间布满他们露于头套之间的眼洞中的双眼中。
一股强猛的沛然真气陡的自竹杖爆起,破了他们的护体真气,送进他们胸腔中。
「呀」然惊呼声中,两人猛的「登登登登」连退十数步,而后不分先后的张嘴狂喷出一口鲜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脸如死灰,并不是因为被对方重伤而致,而是因为这股令得他们重伤的真力,竟是他们欲夺那道破他们身份来历的唐门中人的那全力一掌,也就是说,使他们重伤的,却是他们自身的真力。
能够将对方真力尽数吸纳,而后还之对方,并伤之对方,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如此身手,简直可说是神鬼莫测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条修长、身着灰衣、雪白长髯及胸的人影映入他们略微模糊的眼帘。
左手竹杖催出一股先天真气,遥遥对着他们,令得他们不敢动弹丝毫。
右手虚空成爪,在只剩半条命的那位唐门中人头顶上方约十指之遥处一收一张。
身为高手的他们自是知道,此时若是有丝毫的动弹,气机牵引下,对方将对他们进行无情的博杀,因为对方催生出的先天真气,已是融入了本身的精气神,即使没有正面对敌,却对敌方的动静了如指掌。
更何况,在如今这个社会,能有先天真气的高手,又能有几人,纵使整个华山派,也只有祖师爷一人可使出先天真气。
此人不仅可催出先天真气对敌,同时竟还可以以自身真力为人疗伤,更显其深不可测。
可恨自己不听同门中人劝告,满以为唐门已是今非昔比,不想竟还有如此武技已达天人之道的唐门高手,若是因之生恨,挑上华山,恐只有祖师爷才能与之抗衡,不然,华山派毁人亡也就为期不远矣。
可祖师爷自十年前离山云游四方,至今示见归期,也未见有任何消息,纵使现如今是个法制社会,可唐门若存心要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纵是现代刑侦手段如何的发达,却相信也是奈何不得唐门。
深深的悔恨溢满他们的胸腔。
陡的压力骤减,压得他们气也不敢大喘一下的先天真气剎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一花,那人已立于他们身前。
一直作壁上观的王雪梅心神大懔。
足有十数步之遥的距离,此人却像只是一步就跨越,由此可见其武技确已到了返朴归真之境。
担心的,王雪梅美目像天赐和灵琴藏身之所瞄过去。
不由芳心大定,本还有有些微声响的那处已是平静无声,显是他们也意识到了此人的深不可测。
哪晓得天赐竟是以无上玄功抱着灵琴横移至了离他们稍远数步的另一颗更加茂盛的树上,粗硬的肉棒插在灵琴窄嫩的阴道内依旧是不停的抽送着,弄得灵琴俏脸剎是嫣红好看。
华山两人惊骇的看着如泰山压顶般俯视着他们的唐门高手。
脸容呆板,无丝毫生气,惟是双眼却是射出一股令他们只觉深体冰凉至骨髓的寒气,令得他们噤若寒蝉,如堕冰窖,惟恐一着不慎,惹来最不想发生的后果。
幽幽的,一阵笑声响起,听在他们耳里,却像是催命符般。
冰冷的声音传来:「放着好好的清福不享,却来无端犯我唐门,一着不慎,命丧黄泉不说,还会惹得派毁人亡,这是何苦来由?」一声冷笑,华山二人其中一个道:「今日有此结局,本该在我等预料之中,不想事有蹊跷,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又何来何苦来由之说?今日此事,纯属我师兄弟二人所为,与我等师门绝无任何关联,只恨我等心浮气燥,平日里未能将全副心神投之武学之道,正是一饮一啄,实是上天安排,今日落入尔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倒是有些许英雄气概,无奈略带颤抖的语音与底气之不足,明眼人一听即知这番话实是门面之话。
淡淡的,声音像是飘浮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捉摸不定,却又是仿若近在身前:「老夫要取汝命,实是举手之劳,只是老夫于七十年前已誓不轻沾血腥,若是此时取了尔等狗命,一显得老夫以大欺小,二与老夫的身份不符,尔两人尚还不值老夫出手。
」二人听得大是兴奋,听其言下之意,事情正全面朝自己预想中发展。
陡的话音转厉:「回去告诉太白,三天之内,必给老夫一个满意的回复,否则老夫将亲上华山,只身挑战,即是拼得身毁人亡,老夫也誓要华山派在江湖上消失。
」二人听得大变脸色。
「尔等欲伤我族人,重伤之下,犹想取其性命,若是让尔等如此全身而退,岂不显得我唐门懦弱可欺,此后我唐门还如何在江湖上行走。
」二人脸色剧变的同时,脑中尚是回荡着对方话音之时,陡觉一阵撕扯般的裂痛从脑侧传来。
手下意识的摸往痛处。
一手粘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冲入鼻际。
竟是被对方以神鬼莫测的手法强行将耳朵撕了去。
此时方才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呼声,双手抱住伤处,坐在原处,痛得冷汗直冒,「簌簌」发抖,却又不敢动弹丝毫。
生怕若是剧烈反应,恐就不是只耳的问题了。
「滚。
」厉声传来,四团黑影分成两份射向两人。
探手接住,却是震得手心微痛。
不是两人两只耳朵尚是何物?看着两人如丧家之犬般的抱头鼠窜而去,灰衣老者毫无生气的脸才露出稍许生色。
眼中射出一股疼爱之色,看着犹是躺在直,只是脸色已是好多的那位唐门中人道:「涛儿,伤势好些了幺?」被唤作涛儿的那人双眼皆是孺慕之色,嗫嚅道:「多谢祖爷爷,只是涛儿此时只感万分不安,累得祖师爷不顾身份,尚还以先天真气为涛儿疗伤,涛儿真是罪孽深重。
」灰衣老者扶起涛儿,使其背靠大树,慈爱的道:「唐门现正是多事之秋,涛儿切不可自此产生障碍,惟知凡我唐门中人,都必与唐门共进退,祖爷爷岂能见爱孙有难而作壁上观,好了,不要说话了,快自行疗伤吧,祖爷爷还有些事要处理。
」涛儿点点头,从怀内取出一颗紫红鸽蛋般大小的丹丸送进嘴里,闭上双眼,盘膝而坐,双手掌心相对悬停在胸前。
剎时进入忘我之境。
王雪梅不由芳心失笑,此情此景,若不是自己已知是身处于现代社会,还会以为又回到了古代江湖武林,过着那种刀头舔血的生活。
灰衣老者缓缓转身,面向王雪梅藏身之处,淡淡的道:「阁下远来是客,既已到此,又何需要藏头露尾?」王雪梅大惊。
自己藏身之处,枝叶茂盛,即是爬上此树,未近自己藏身之处,纵是相距甚近,也难发现自己。
况自己一直以先天真气封住呼吸,只以全身半数毛孔吸纳大自然生生不息的精气代替呼吸,断是没有理由被人发觉的。
纵是灰衣老者高深莫测,自信与自己相比,胜负绝不会在五十招之外,灰衣老者怎可能发现自己?这时天赐的传音进入耳里:「雪梅姐姐,他发现你了,是出去还是不出去?」王雪梅轻摇了摇头,怀疑的道:「不,姐姐怀疑他是在试探看看还有没有其它人,先等等。
」灰衣老者见没有反应,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怒气,冷「哼」一声,徐徐道:「既是阁下不愿现身,显是在责我唐门待客不周,既是如此,那只有老夫亲自上请了。
」陡的狂笑声起,数条人影自王雪梅藏身之所旁边的树上飞出,在空中一个转身,喝道:「何用你请,我等就来送你上西天参见我佛如来吧?」「呯呯」数声剧响杂夹着闷哼声传来。
却不是灰衣老者,而是同一时间自林内急射出数条人影,似流星赶月般挡在老者前面,二话不说出掌与来势汹猛的不明人物拼抖在一起。
灰衣老者此时却是一个撤步,静静的立于被他唤作涛儿的年青人身侧,脸上毫无表情的看着场中激斗的数人。
这时,自林中又射出五条人影,不分先后的停在灰衣老者身畔,对灰衣老者行了一礼后,神情肃穆的看着激斗数人。
王雪梅不由芳心讶然。
唐门敢情一直是在韬光养晦,从这批出来的唐门族人的身手来看,都可挤入一流高手的境界,看来唐门除了用毒之术一直盛而不衰之外,家传武学也绝不可小觑。
数声闷哼再度传来。
激斗中的数人瞬间弹开,各自退后数步。
却是同样黑袍罩身的五个高矮不等的不明人物。
与唐门中人激斗了数招后,显是胜负未分,双眼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与他们激战的五个唐门高手其中一位拱手淡声道:「在下唐杰,不知五位高人驾到,有失远迎,只是唐某不明一事,各位来我唐门究为何事,何需如此装束,敢情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