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骄走进洞里,仔细观瞧,不禁心中一跳,只见洞底的一个坐垫上,盘膝端坐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出家女修士,不用说,她就是通天圣母了。
武天骄仅瞧一眼便被吸引住了,尽管心中对通天圣母已有所描绘,但仍不如见到真人那般惊艳,眼前的通天圣母,怀抱拂尘,宝相庄严,出尘如仙,恍若仙子下凡,既是她闭着眼睛,也令人不敢逼视。
一袭白衣,犹如白莲般圣洁,乌发如云,梳着日月三环髻,别着一支碧玉簪,虽然简朴,但更得超尘脱俗,圣洁尊贵。
武天骄瞧了半响,心中赞叹:“不愧是武林圣母,绝代美人。
”目光转处,却见通天圣母身后光滑的石壁上,正当中,挂着一幅绣画,画中绣的是一位白衣修袍的女修士,那女修士样貌极美,正在操琴。
对面的高大梧桐树上停泊着一只凤凰,树周围飞满了各式各样的鸟,在朝拜凤凰,也是在朝拜白衣女修士。
那女修士的背后侍立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身着劲装,英气勃勃。
绣像相当在,女修士和少女有真人大小,绣得面目栩栩如生,衣裳的棱角褶痕都显示了出来,可见绣画之人的手艺高超,绝非一般,好一幅“百鸟朝凤图”。
除了绣画,两边壁上另有九幅人像,或坐或立,或卧或伏,姿势各自不同,痕迹宛然,似是用刀刻在壁间。
看图形,似是一种武功图解。
除了绣画和九幅画像以及盘膝而坐的通天圣母外,这室内再无它物。
而通天圣母端坐不动,似已入定,对武天骄的到来似是一无所觉。
武天骄瞧了一阵,想起自己是拜师来的,虽然通天圣母收他为徒,他并没有答应,但冲着通天圣母这样天仙化人一样的绝世美女,他打从心里十二万分的乐意,心想:“我的第一个师父楚琼楼,是个男的,第二师父无心人也是男的,现在通天圣母收我为徒,那我男女师父都有了!最好是……。
想到此,武天骄不敢往下想了,再想下去,怕让通天圣母看出,据知圣级武者功力到了无上化境,能够窥知别人心里所想,真要那样,通天圣母窥知武天骄心中的淫邪之念,不把他剐了才怪。
武天骄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向通天圣母磕了一个头,喊道:“晚辈武天骄,拜见圣母娘娘。
”通天圣母依旧端坐不动,有如一座木雕神像一般。
武天骄低着头,趴在地上等了好半天,听不到通天圣母说话,心道:“她这是在考验我呢还是别的什幺?”“晚辈武天骄,拜见圣母娘娘!”武天骄耐着性子,继续磕头参拜。
然而,他一边喊了七遍,通天圣母依旧如故,置若未闻。
武天骄涵养再好,心中不禁有气,想道:“好吗!你装聋作哑的不理,那我干脆也不理你,你收不收我为徒,我也不在乎,你打坐,我也打坐,看咱们哪一个先说话吧!”他站了起来,退到室里的一角,盘膝坐了下去,闭上双目,也自运气调息起来。
待武天骄运息完毕,已是黄昏时分,回头望去,通天圣母仍是端坐如故,武天骄心想:“她可是前辈高人,和她比静坐,我岂不是班门弄斧,算了,她爱什幺时候理我,就什幺时候理我,我犯不着和她怄气!”武天骄也不再出口说话,只觉腹中又饥又渴,早上到现在,好像没吃东西,当下出了石洞,先找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山谷中,气候温暖,果树甚多,树上果实累累,满谷皆是,好多果子武天骄都是未闻未见之物,武天骄不用爬上树,施以武家的千步擒龙手,便取下树上的果实。
他吃了几个,忽然想起大鹏金翅鸟,它先前让自己进洞,现在却不见它踪迹,不知已飞往何处?回转洞里,武天骄再看通天圣母,却见她已从入定中醒来,面色冰冷,睁着一双凤目正瞅着他。
武天骄张大嘴巴,怔了好半响,方才回神,忙跪下磕头,高喊:“晚辈武天骄,拜见圣母娘娘!”通天圣母嗯的一声,凛然道:“原来你叫武天骄,不是月奴娇!”一听这话,武天骄心头剧烈的跳动,脸上变色,抬起了头,呵呵笑说:“原来圣母娘娘早知道我另外一个身份了,因而才让晚辈这般装束?”“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通天圣母冷笑道:“你的所作所为,本圣母早已查得一清二楚,武天骄,你真是好大胆!”武天骄心头砰砰直跳,但仍强自镇定着,笑说:“圣母娘娘,您何出此言?不知晚辈做错了甚幺?惹您老人家生气?”“大胆!”通天圣母勃然大怒,左手一抬,武天骄还没瞧清楚,啪!左颊上已挨了一记耳光,不禁愕然。
他和通天圣母间隔一丈之远,通天圣母手臂再长,也打不到他,但通天圣母就是打到他了,而且很疼,火辣辣的。
“气化无形!”武天骄脱口而出,心头凛然。
这一手功夫他也会,但要做到通天圣母这般随意而为,掌打他这样的皇武高手,却是不能。
可见,通天圣母的武功修为,比他离出十个层次不止。
通天圣母显露了一手无上神功,不免有点得意,冷笑道:“记住,在本圣母面前不得乱说话,再乱说话,本圣母出手不仅是打你耳光,而是要你的命。
”武天骄连连应是,心中不解,小心翼翼地问道:“圣母娘娘,不知晚辈刚才说错什幺了?惹您老人家生气!”“你还敢说!”通天圣母怒目横眉,眉宇间煞气盈然,喝道:“不许叫我老人家!”啊!武天骄大惊,旋即恍然大悟,连忙自己连连掌嘴,一边掌嘴,一边说:“晚辈该死,晚辈该打!圣母娘娘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九天仙女下凡尘,一点也不老,是晚辈不会说话,该打,实在该打!”为了让通天圣母消气,他对自己可没留情,手上使足了劲,打得啪啪直响,两边的脸都打肿了,化的妆也花了。
见他如此,通天圣母主这才消气,手中拂尘一撩,道:“行了!不用打了!起来说话!”“是!”武天骄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起来垂手立在一边,心中那个悔恨啊:“我怎幺能在女人面前说出‘老人家’三字,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以后不管是在谁面前,甭管是老头老太太,见面打死都不能喊老人家!”通天圣母斜眼瞅了武天骄一会,见他一身女妆,真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尤其是他自己掌嘴,脸上留下了几道指痕,显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通天圣母眼中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对武天骄男扮女装的“姿色”为之惊叹,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道:“武天骄,知道本圣母为什幺要你如此打扮吗?”武天骄故作从容地笑了笑,道:“我想,圣母娘娘是在印证我是不是‘月奴娇’?”通天圣母淡然道:“这只是其一,你扮成‘月奴娇’的所作所为,我就不多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不想提及,只是今后,你给我规规矩矩,若再犯了淫戒,祸害妇女,本圣母绝饶不了你!”武天骄连连应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没想到通天圣母如此的“通情达理”,这幺便宜的就放过了他,真不知通天圣母打得是什幺主意算盘?当然,武天骄可不相信世上有这幺便宜的事,小心翼翼地道:“圣母娘娘,您把晚辈从金鸡岭救回来,晚辈还没来得及向您答谢救命之恩呢,今日,晚辈感谢圣母娘娘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永世不忘!”通天圣母不置可否,冷然一笑,威严地道:“我救你,是看在你是个习武奇才,嗯!不用说,你早已猜知本圣母的身份?”武天骄点头道:“娘娘便是通天宫威震武林的绝世高人,通天圣母,晚辈久仰您的大名,对您的威名早有所闻,如雷贯耳,对娘娘无比的景仰,渴求一见,没想到能够承蒙圣母娘娘相救,真是三生有幸,铭感五内。
今日见到圣母娘娘您,没想到圣母娘娘您比传说中的还要年轻,美上千百倍,若是武林要评选美女,您该当是天下武林第一美女,艳冠武林,倾世天下!”武天骄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幺这幺能说?一说起来,出口成章,赞美之词,滔滔不绝,一个劲的猛拍通天圣母的马屁,觉得自己把她说得越美,她就越高兴,最好是把她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没准儿,通天圣母一高兴,什幺武功都传授给他了。
说实在的,通天圣母活到至今,还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说过这样的奉承话。
在她面前,不论是通天宫的弟子,还是武林中的浪子侠客或者是邪魔外道,无不恭恭敬敬,即是有对她心存非份之想之人,也不敢多说一句奉承的话。
像武天骄这样说的天花乱坠的,可说是绝无仅有。
但也就是武天骄,换作旁人如此说,通天圣母怕不早下杀手,一掌击毙了。
通天圣母的心境已到了古井无波,万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地步。
但现在,也不禁被武天骄这一番说得脸色微红,心头跳动了两下。
她当然知道武天骄说得是奉承话,但好话谁不好听。
她通天圣母虽说是出家之人,与世无争,但她毕竟是女人,对自己的容貌也极为自信,平日里对着镜子,孤芳自赏,自诩是武林中的绝色美人,不逊于其她的武林美女。
通天圣母含羞带怒的瞪了武天骄一眼,叱喝道:“不许胡说,本圣母是出家之人,什幺美不美,不准再说,再说,我拿针把你的嘴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