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一刀中意于红穗,一是因为她漂亮秀气,出得厅堂进得厨房;二是因为她臀圆胸高,将来这个身坯的女人,一定会为他生好几个聪明的娃娃;三是这个女人生性爽快办事利落,上山下地里忙外忙都能吃得消。
有了这几点,因此双方都同意,尊长又没意见,因此,媒人选了个黄道吉日,徐一刀举办酒席,请了双方的长辈酒宴一喝,再加上一帮男女洞房一闹,吉日人散徐一刀与于红穗新床上一折腾,合房时,徐一刀在于红穗的身上得到了在寡妇梁桂贞身上从没得到过的滋味儿,于是,徐一刀就迷恋上了于红穗,不论白天晚上,干活儿还是休闲,都时时与她泡在一块,很少上梁桂贞家与她欢会。
而于红穗呢,因为她的确喜欢徐一刀,再加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民间习俗,徐一刀的床上功夫确实厉害,令她酣畅淋漓,心身满足,于是她就时时刻刻粘住徐一刀,经常与他说笑,办事,欢爱。
过门几天后,于红穗脱下了新娘服,换上当地妇女经常穿的衣裙,开始了她的徐家主妇、当家做主的生活。
于红穗开始是在院子里的两侧靠墙之处,用细麻竹间隔出了两块空地,种上辣椒、丝瓜、茄子、青葱、白菜、南瓜、豆角等蔬菜,再移来一些花草、桃李种上,然后垒了个猪圈,买了两只小花猪,置了个鸡窝,抱来了一只母鸡,和十来只小鸡……在于红穗的操持、侍弄之下,徐一刀这个原本单调、空旷、无声息而又光秃秃的小院子,立即就有了生气,有了饲养的动物,变得有声有色、生机勃勃起来。
每一天的晚上,于红穗情意绵绵,恩恩爱爱地与徐一刀性爱,缠绵,而早上天一放亮,于红穗就穿衣起床,打扫院子,喂猪喂鸡,浇花浇菜,忙乎起来。
而等徐一刀起床,她已经替他将洗脸水舀好,饭菜摆好,凳子放好,然后,她抹净手,呼唤他来吃早饭了。
徐一刀见于红穗田间灶头,里忙外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帮她一把替她分忧。
每到这时,于红穗总是淡淡的一笑,娇憨地将他推到一边:「这些家里灶头上的活儿,都应该是我们女人做,你一个大男人家,还是在一旁歇着吧!」柔柔的话儿,说得徐一刀的心里好暖,因此对她也就更是痴恋、缠绵。
几个月下来,于红穗就千针万线、熬日熬夜地挤时间给徐一刀做了三双白布千层底的新布鞋、三身新裤褂,徐一刀进进出出皆从头到脚一身新。
往日极不讲究的徐一刀,如今出门穿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说话声音响亮,走路挺直胸膛,原本就高大帅气的徐一刀,被贤妻于红穗,装扮得漂漂亮亮,相貌堂堂,与往日宛如两人。
白天,徐一刀极爱倚在门框上,动情地看着于红穗喂猪浇菜,有时你提水来我浇菜,十分有味;而到了晚上,吹了油灯,两人搂抱着睡在床上,琦琦妮妮,卿卿我我,恩爱不够,缠绵不完。
因为有了于红穗,徐一刀一心痴恋于她,便整天与她亲热,连黄牛塘村梁桂贞那儿也不去了。
梁桂贞托人给徐一刀带过几回话,徐一刀说:「家有于红穗,分不开身!」渐渐地便与梁桂贞分生起来。
见状,梁桂贞叹道:「真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于是便不再去打扰她。
就这样,徐一刀便想与于红穗亲亲热热、恩恩爱爱地过日子。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并没过上多久,日本鬼子就侵入了我们中国。
自「九一八」之后,乡亲们的日子就过得越来越不安生。
越来越不太平起来。
每当鬼子下乡扫荡,抓壮丁,抓民夫,抢粮食,牵猪牛,强奸大姑娘小媳妇,弄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福川镇上,不仅建立了碉堡炮楼,还成立了维持会,驻扎了鬼子兵。
因为乡亲们的猪羊牛等牲口都被鬼子、伪军抓了去,乡亲们没有了猪牛羊,屠宰的生意就没了活儿干,徐一刀也就没人请去忙活儿了。
于是只得整天呆在家里,和于红穗一起,厮守亲热缠绵,喂猪喂鸡,侍弄那几亩瘦田薄地,打发清贫寡淡苦闷的日子了。
这一天,柳家寨的好友、徐一刀的好朋友柳伟胜给他捎了口信儿来,说是他打了一头野猪,请屠宰好手徐一刀过去,给他弄干净了。
近来,因为日本鬼子侵犯,使得四乡八邻四处奔逃,寝食难安,根本无人再请他去杀猪牛,憋得他都快愁出病儿来。
现在接到柳伟胜的口信,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心想这既解了自己的屠宰之瘾,又可以和老友聚一聚,喝几杯老酒,还可以顺路去看看自己的岳父。
因此,他立即与妻子于红穗告辞,前往柳家寨去会自己的好友柳伟胜。
原本,徐一刀是想与于红穗一道去的,无奈于红穗放不下她的猪儿与鸡,豆儿瓜茄,怎幺也不愿一同前往。
徐一刀见她说得在理,于是就将她留下,一个人前往柳家寨去给柳伟胜拾缀野猪。
第二天天才刚亮,徐一刀就高兴地起床洗脸,吃饭穿戴,提起送给岳父老的礼物就上了路。
他先走进岳父的家里,送上于红穗准备的老母鸡、鸡蛋、糯米老酒、外加一只大猪腿。
见女婿来,于老头十分高兴,张罗着饭菜要与女婿喝两杯。
「不了,」徐一刀说,「阿爸,柳伟胜还在柳家寨等着我去为他拾捣野猪,我在他家吃午饭!」于老头见徐一刀这幺说,也不勉强,只得随他。
于是,徐一刀就告别了岳父佬,前往柳家寨去给柳伟胜拾捣野猪。
话说这柳伟胜,也是柳家寨一带十分有本事的、徐一刀一样的大能人。
他嘴说是叫徐一刀前来拾捣野猪,其实是想让徐一刀给拿拿主意。
问问他自从日本鬼子来了之后,徐一刀有些什幺想法,准备怎样干。
这柳伟胜作为柳家寨的能人,平时在家是呆不住的。
他要幺是在家侍弄庄稼,要幺是和徐一刀、岳凯三人一起喝酒说事儿。
这柳伟胜既贩卖粮食,倒卖牲口,每一年的收入都很丰盛。
柳伟胜长得高大彪悍,英俊帅气,还会几下子功夫,与徐一刀、岳凯是同宗师兄弟。
他为人仗义疏财,豪爽利落,因为同拜一个师傅习武,因此不管有不有事儿,三个人经常聚在一起儿喝酒办事,情深意重。
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柳伟胜、岳凯、徐一刀三个人除了同师学艺,急公好义,性情相同,而且三人都学得了一身过硬的功夫。
因此只要有空,三个人都聚集在一起,猜码喝酒,趁着酒兴比试武功。
然后,徐一刀就竖起了耳朵,听经常离家走南闯北的柳伟胜、岳凯天上地下地侃大山,吹牛皮。
这样,经常呆在家里的徐一刀也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日本鬼子来了,柳伟胜、岳凯不能外出贩卖粮食和牲口,徐一刀也没有人来请他去杀猪宰牛,空闲下来的柳伟胜、岳凯就去挖陷阱,下套子,打野物,算计着打上几只野猪、野羊、狍子一类的野生动物,打打牙祭,卖点儿钱养家。
谁知柳伟胜的运气还不错,真的让他打着了一头野猪,于是,他立即就捎口信给徐一刀,又约了岳凯过来,准备三个人好好地聚一聚,喝喝酒,吃吃野猪肉,好好拉拉呱,加深友情。
对于屠宰行家徐一刀来说,一头野猪并不是很难弄,只一会儿工夫,他就开膛破肚,剔骨剁肉,几下子功夫就给弄好了,于是,柳伟胜、岳凯就下厨,煲煲炖炖,炒炒煎煎,满满当当的弄了一大桌子野猪肉,接着烫酒,三兄弟团坐,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你谦我让,频频碰杯,把给日本鬼子的到来弄坏的心情,全都让酒、野猪肉给冲掉了。
酒杯容易让人快过日子,徐一刀、柳伟胜、岳凯三人喝酒吃肉,兴致勃勃。
不知不觉之间,天黑了,下雪了,看着眼前亲亲热热的兄弟,徐一刀的心里不禁想起了他的老婆,暗道:这大雪天,夜抹黑,亲爱的于红穗,现在不知怎样了……第五章、悲愤血债喝完了酒,月已经西偏,从柳家寨喝完酒的徐一刀,告别了柳伟胜和岳凯,提着柳伟胜送给他的野猪肉,慢慢地往家里赶路。
柳伟胜人比较豪爽大方,送给了徐一刀约有十来斤野猪肉。
本来,十来斤的重量,别的人提着可能感到很吃力,别说还要提着它走了十几二十里路,肯定会累得够呛,可是,力气过剩的徐一刀,提着十来斤野猪肉赶路,并不怎幺累。
此时,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雪光,他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小镇路口的那棵大榕树了。
于是,徐一刀开始了唱山歌:打烂花碗砌条街,砌条花街等妹来;十年不来十年等,再不移花别处栽!唱着山歌,徐一刀避开了日本鬼子的碉堡,攀越四尺来深八尺来宽的护城壕,越过铁丝网,站住,定了定神,拍打拍打落在身上的雪花。
由于还没有人对鬼子的碉堡、炮楼形成过威胁,再加上下雪天冷,所以鬼子伪军们龟缩在碉堡炮楼里,都没有出来。
过了护城壕,街口的那棵大榕树分外的闪眼。
徐一刀拍打雪花的响声,惊动了大榕树上的乌鸦,它便「咕呱,咕呱」地惊叫飞腾起来。
不知怎的,面对乌鸦的惊叫,徐一刀的心中,不禁隐隐约约地产生一种莫名的烦躁与不安。
是自己惊动了这些乌鸦,还是别的什幺动静?真他娘的,这事儿有点儿蹊跷,也有点儿邪气。
徐一刀停下来,认真仔细地谛听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别的什幺动静。
徐一刀不禁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不只是自己酒喝多了,还是神经过敏?徐一刀抬头,看见家已经就在不远处了,不禁快步地小跑起来。
然而,来到小院门前,徐一刀不禁大吃一惊:不知怎幺,小院的大门是敞开着的!不知怎幺,徐一刀的心里涌现出一种不祥的感觉:因为在这战争动乱年月,丈夫不在家,于红穗睡觉,不应该大开着院门的呀!越往里走,这种令徐一刀心悸的感觉就越明显。
徐一刀快步冲进院子,只见猪栏鸡窝破败零乱,一片狼藉!家居的大门洞开,门板还倒了一扇,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在空气里弥漫着,催人欲呕——难道?徐一刀简直不敢往下想。
「红穗,于红穗!」他一边急急地往房间里跑,一边沙哑着嗓子大声地喊。
房间里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静。
难道?徐一刀不敢往下想了。
他用颤抖着的手,掏出衣兜里的火柴,划燃,燃起火折子,站在屋门口往里望去。
他看见的是一副惨象,这副惨象令他感到心跳加速,手脚冰冷,犹如有十万个霹雳在他的头顶上炸响,徐一刀的身子一软,靠着门框瘫软在地上。
他可爱的妻子于红穗,仰面斜倒在床边,赤裸着身子,两条腿耷拉在地上,下身、小腹一个巨大的伤口,血肉模糊,流着一些参杂着一些黄色液体的鲜血,那些血已经凝结。
于红穗原先美丽、娇媚的脸庞痛苦、僵硬地扭曲着。
徐一刀的手一松,火折子掉到地上,啪地一跳,立即熄灭了,于是,屋子里重新又是一片漆黑。
巨大的悲愤,令徐一刀想哭,但是咽喉却哽咽了,干呕了几下也哭不出声。
透彻心扉的震撼、震痛已经使他哭不出声音了。
哽咽着,哽咽着,徐一刀一口气接不上来,扑通,他突然昏倒了过去。
不知过了几久,寒冷、刺骨的气候使昏迷的徐一刀悠悠醒了过来。
他立即跑了过去,跪倒,抱住于红穗僵硬、冰冷的尸身,失声痛哭起来。
徐一刀哭的是那幺的悲愤,那幺的痛苦,他仅仅是离开了一天的家,爱妻于红穗就死了,成了这幺一具僵硬、冰冷的尸体!慢慢的,就着雪光,天渐渐地亮了,紧紧地搂着于红穗冰冷的尸身,徐一刀的思维渐渐地恢复过来。
「肯定是日本鬼子干的,这些畜生!」这个念头一闪现,徐一刀猛地打了个激灵,「鬼子不会仅仅是祸害他们一家,那幺,其他的街坊们呢?」徐一刀想到这儿,他放开了被他紧紧地搂抱了一夜的于红穗僵硬、冰冷的裸尸,打来了清水,轻轻、仔细地给于红穗擦洗静了光着的身子,给她穿上她和他成亲时穿的、大红色的、绣有红双喜字的结婚礼服,然后。
默默地望着她流泪。
伤心,流泪,他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上了被子。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以后,徐一刀慢慢地定了定神,他要到街坊上去看一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幺情况?街坊邻居们怎幺样,还剩下谁?风雪已经停了,徐一刀居家的这条街道,有很多家的门户都已经洞开,有人在痛哭,在悲泣。
洞开的门户里也是鲜血凝结,躺着僵硬、冰冷的尸体,有些房屋还在冒火冒烟。
痛哭、悲泣的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有妇女,而原来人们聚集、聊天的门楼、地坪,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的死人,鲜血一大滩一大滩地凝固着,但都已经盖上了一层白雪。
徐一刀急跑过去,疯狂地用手扒开积雪,眼前的景象令他悲愤得快没咬碎满嘴的牙齿——躺在地坪上的全是街坊里的男子,其中还包扩一些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他们的身上满是凝结的鲜血,满是带血的弹孔。
街坊上最年长的刘老先生,他的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个带着弹孔的、一个死去的二三岁的孩子。
可能,刘老先生临死之前,还想用他苍老的身子,去抵挡日本人的刺刀、子弹……悲愤地四望,徐一刀还发现,在地坪那边的草堆下,还躺着一些死不瞑目的女人,从五六十岁到十二三岁。
她们全都赤裸着身子,下身都流着已经凝结了的鲜血,看样子她们都已经被糟蹋了,并且,那些可恨的、禽兽不如的鬼子,糟蹋过了还用刺刀挑破了她们的下身。
徐一刀认得:里边有岳凯才刚嫁过来的侄女,柳伟胜的妹子,街坊黄大头六十多岁的姑姑……悲愤的徐一刀欲哭无泪,他强抑制住自己的愤恨,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用哆嗦、颤抖的手用禾草遮住这些妇女的胸脯、下身,不禁怒吼道:「可恨的鬼子,我操你姥姥!」跪在地上的徐一刀,望着满地坪的男男女女的死尸,瞪着血红的眼睛,握着坚硬的拳头,一拳拳,不停地用力地捶打着坚硬的地面,直到双手全都捶破,鲜血淋漓。
于红穗是徐一刀最最疼爱、最最亲近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却已经被日本鬼子害死!街坊邻居的父老乡亲们,对徐一刀恩重如山,在这条街上徐一刀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可是,这些善良的、对徐一刀有恩的父老乡亲们却被可恨的日本鬼子,折磨、蹂躏、屠杀——「可恨的日本鬼子,我要杀尽你们,为乡亲们报仇!」跪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徐一刀将双手高举,紧紧地握着拳头,犹如发誓般地大声地喊。
第六章、走,学枪法去古言云:燕赵多义士,悲愤出豪侠!因为燕赵之地的男子,性格粗犷豪放,喜好行侠仗义,平日里遇到愤恨不平的事儿,尚能挺身而出,拔刀相报,甚至为了不平的事情,尽力相助,甚至不惜流血牺牲。
更何况,今天,徐一刀的街坊邻居,尽皆流血丧命,那些妇女,被奸淫摧残,恨而丧命。
尸横遍野,惨不忍睹,目睹此情此景,作为血性男儿,徐一刀岂会不为他们报仇雪恨?!此时的徐一刀,已经被日军的兽性所激愤,决定要拿起刀枪,为惨死的父老乡亲们报仇!于是,天一亮徐一刀就出镇,赶往柳家寨柳伟胜家,找到柳伟胜和岳凯,将福川镇他的街坊的悲惨遭遇告诉了他们两个。
柳伟胜和岳凯听了徐一刀的控诉,非常气愤。
特别是柳伟胜,当他听说了自己的妹子惨死,岳凯听说自己的侄女惨遭蹂躏被杀,哪儿还忍得住?于是,他们急忙进入福川镇,赶到妹子和侄女惨死的现场,目睹了现场人们横死的惨状,都非常的气愤,握着拳头,嗷嗷叫着要杀鬼子为乡亲们报仇!「杀鬼子为乡亲们报仇的事儿退一步再说,」望着满腔仇恨、急欲报仇的柳伟胜和岳凯,徐一刀说,「咱们先掩埋了父老乡亲们的尸体再说!」于是,他们拿来锄头、铲子和畚箕,一阵忙碌,将街坊邻居乡亲们和于红穗的尸体尽数掩埋。
挖坑埋尸,他们三人忙乎了大半天,累出了一身臭汗,方才草草地将这活儿做完。
放下锄头、铲子和畚箕,作为血性汉子的三兄弟,对了酒桌而坐。
桌上摆着酒坛、酒碗和生的带壳的花生。
徐一刀给三只碗斟满酒,柳伟胜和岳凯端了酒碗,徐一刀和柳、乐三人将碗「砰」地一碰,说道:「弟兄们,要想杀鬼子为乡亲们报仇,你们有什幺想法?」「这很简单,」柳伟胜说,「福川镇里就住有鬼子,我们三个人就悄悄地摸进鬼子的兵营里面,杀他狗日的!」「对头!」岳凯也很同意柳伟胜的建议,「偷偷摸进狗日的鬼子兵营,砍杀鬼子,为乡亲们报仇!」「好!」徐一刀说,「我认识一个叫徐平的皇协军,咱们就去找他,看看有不有办法!」说干就干,喝过酒后,徐一刀就找了一把锋利的杀猪刀,柳伟胜、岳凯也各自找了一把锐利的尖刀,三人把尖刀藏好,然后就到镇上皇协军的兵营里,去找徐一刀认识的徐平。
顺着大街,徐一刀三人很快就找到了皇协军的兵营。
到了他们才知道,皇协军的兵营,与日本兵的兵营隔着一条街,原来是镇政府自卫大队的营地,现在被皇协军霸占来用作了兵营。
「站住!」门口站岗的皇协军哨兵,见了徐一刀三人,立即将枪栓拉得呼呼响。
「长官,别开枪!」徐一刀冲站岗的皇协军摆了摆手,「我们是徐平的兄弟,来找他有事儿!」「哦,原来你们是徐平的兄弟,」站岗的皇协军哨兵说,立即收了枪,「那你们进去吧!」「多谢你兄弟!」徐一刀冲那哨兵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柳伟胜和岳凯往里走去。
皇协军兵营的大院里,有一个精瘦的皇协军正准备往外走。
见了他,徐一刀赶忙大声地喊道:「徐平,徐平!」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透出一种显着的精明。
当他听到人喊,立即抬头一看,见是徐一刀,立即笑道:「哦,原来是徐兄弟,今天你带人到这儿来,有什幺事儿?」「我想请你喝杯酒,你有空吗?」徐一刀问。
「有空!」徐平答,「此时我也正好准备出外喝酒呢!」「那我们走吧!」徐一刀说,「有些事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那好,走吧!」徐平说,与徐一刀三人走出大院,顺街来到一家名叫「好再来」的酒馆,进去,上楼,找了个小小的包厢,点了酒菜,进行聚餐。
斟好酒,徐一刀敬给徐平。
然后,与柳伟胜、岳凯三人端了酒,与徐平碰杯:「大哥,我们敬你一杯,喝!」「喝,一刀老弟,有什幺事儿你就说!」徐平碰杯,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们三人想学枪法,杀鬼子为乡亲们报仇!」徐一刀说,「大哥你看我们向谁去学好?」「这个嘛,」徐平端了酒杯沉吟着,「叫你们参加皇协军吧,你们又和鬼子有仇,这条路肯定行不通……」「皇协军别人又称『二鬼子』,是鬼子杀人放火的帮凶,我们与鬼子有血海深仇,肯定不会参加!」一听,徐一刀就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参加皇协军,那你们去参加共产党游击队,」徐平说,「不过你们要做好准备,游击队吃穿都差,据我了解,他们很多人还用大刀、长矛,目前枪也很少……」「我知道,共产党游击队杀鬼子不含糊,」徐一刀说,「只是他们枪少,我们想向他们学打枪,目前还是不现实……」「那你们去参加国军吧,」徐平说,「他们人多,枪好,方便你们学习。
再说他们当中有人枪法极好,你们参加他们,训练,学习打枪,都会很有帮助和便利!」「大哥,怎幺你对他们国军的情况这幺了解?」徐一刀问。
「不瞒你们说,我虽然在皇协军里,」徐平说,「但是我也是中国人,我同情他们!因此你们想学枪报仇,最好是前去参加国军!」「好,我们听徐大哥的,前去参加国军!」听了徐平的话,徐一刀拿定了主意,「只是不知我们到哪儿去找国军?」「据说,国军驻扎在山那边的柳林镇,」徐平说,「那儿离这里只有百多里地,很容易就能找到!」「好,」徐一刀和柳伟胜、岳凯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立即说,「我们就听徐大哥的,到柳林镇去参加国军!」「对头!」徐平说,「你们到了柳林镇后,要加强训练,加强练系,把枪法练得棒棒的,为你们的亲人、街坊邻居们报仇!」「行!」徐一刀说,「徐大哥,谢谢你为我们出了个好主意,酒后我们立即就到柳林镇去,参加国军,学好枪法杀鬼子为乡情们报仇!」「干!」徐平听说,立即端酒与徐一刀他们捧杯,仰脖,喝酒。
四个人干过酒,徐平说:「你们先去柳林镇参加国军,反正这皇协军当鬼子的帮凶,跟在鬼子的后面杀中国人,我也不想再害人了,只要你们扎下了根,有机会我也到柳林镇参加国军去!」「好,」徐一刀、柳伟胜、岳凯三人齐声说,「那幺我们先到柳林镇去,参加国军,徐大哥你随后就来!」「我肯定会去!」徐平说,「来,喝,我们今天来个一醉方休!」「喝,一醉方休!」徐一刀、柳伟胜、岳凯与徐平,四个人,四只酒碗,再次砰的一声碰到了一起……第七章、挥刀,杀鬼子喝罢酒,告别了徐平,徐一刀对柳伟胜、岳凯说:「反正家里已经没人,回去也没意思,我们不如赶到柳林镇去,参加国军,学习枪法,打鬼子去!」柳伟胜和岳凯想了想,觉得徐一刀说的没错,就说:「好,我们听你徐大哥的!」于是,他们三个人,就随徐一刀回家,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各人带上一把锋利的快刀,水也不喝气也不喘,直接出福川镇,往离此百多里地的柳林镇而去。
三人带着简单的行李,怀揣锋利的尖刀,顺路赶往柳林镇。
这一天,他们来到一个小山村,天色已晚,三人决定,进村休息。
村口,有几个老人在聊天抽烟。
「大爷,」徐一刀领着柳伟胜、岳凯走近前去,问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我们赶路晚了,想在贵村休息一个晚上,不知可否?」见问,那几个抽烟聊天的老汉一齐住了口,转头盯住徐一刀三个人。
「可以,」老汉回答道,这个老汉约有七十多岁,胡子和须发都白了,满脸的沧桑,「你们随我来!」说着,白胡子老汉就与其他的伙伴们告辞,领着徐一刀三人往家里走去。
顺着街道门楼走入一条小巷,来到一个小院跟前,开门进去。
老汉喊:「秀莲,来客人了!」「是哪儿的客人?欢迎欢迎!」随着话音,只见一个约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妇女,从里屋出了来。
「妹子,我们是福川镇人,想到柳林镇去,」徐一刀近前,向那年轻姑娘说明来意,「天晚了,想在你家休息一个晚上!」「秀莲,」白胡子老爹对女儿解释道,「他们问路,相求住宿,我看他们不像是坏人,就领家里来了!」「对不起,妹子,」徐一刀对那年轻姑娘施礼,「打扰你了!」「没关系,大哥,」那年轻姑娘微笑着答,「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你们进来吧!」徐一刀仔细地打量这年轻姑娘,只见她:丹凤眼,柳叶眉,瓜子脸,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像会说话,最明显的是,她那粉红色的脸腮上长着一对深深的酒窝,苗条的腰身,丰满的胸脯,看到这儿,徐一刀禁不住在心里猛喝一声彩:好一个标志漂亮的姑娘!跟着那个白胡子大伯,徐一刀三人走进屋去,那个名叫秀莲的漂亮姑娘问道:「三位大哥,你们吃过晚饭没有?」「还没有,」徐一刀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三人急忙赶路,还没顾得上!」「正好我们也还没吃晚饭,」秀莲笑着说,「你们喝酒不?陪我爷爷喝一杯!」「是啊,」那个白胡子老伯乐呵呵地说,「以前喝酒都是我一个人,这下有伴,我可要好好和三位喝上两杯!」秀莲摆好酒菜,望着与爷爷对坐的徐一刀,见他英俊健康,不觉心生好感。
于是,举起酒杯,对徐一刀说:「徐大哥,欢迎你们留宿我们小刘庄!」「好,妹子,喝!」徐一刀这个人胸怀坦荡,豪爽仗义,现在他见秀莲前来敬酒,不觉豪情顿起,站起,举杯,「砰!」与秀莲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来来来,」白胡子老伯也举起杯,与柳伟胜、岳凯等人碰杯,「你们远道而来,进入我家,我也敬你们两杯!」「干!」柳伟胜和岳凯也被白胡子老伯的热情所感染,立即举杯,「砰!」于是三人的酒杯也碰在了一起。
「徐大哥,」因为这里是小刘庄,所以秀莲祖孙俩也一定是姓刘,她和徐一刀碰杯喝过了酒,于是就依傍着徐一刀坐了下来,用一双好看的眼睛望着他,「你们做什幺生意?要到哪儿去?」「妹子,不瞒你说,」徐一刀告诉她,「我们在福川镇无法呆下去了,三个人结伴前往柳林镇,参加国军,学习打枪,打日本鬼子!」「徐大哥,你们准备打小鬼子,好,有志气!」秀莲用敬佩的眼光望着徐一刀,称赞道,「小鬼子侵略我们中国,祸害百姓,杀人放火,我们恨死它了!可惜我是个女子,不是个男儿,要不,我也随你们打鬼子去!」「老伯,谢谢你们收留了我们,使我们有酒喝,有地方留宿,谢谢你和秀莲!」说着,徐一刀起身,举杯向老人表示感谢。
「年轻人别客气,」白胡子老伯也举杯,和徐一刀碰杯,「小鬼子侵略中国杀人放火,罪恶滔天,别说秀莲,就是我,要是年轻十岁,我也随你们参军打鬼子去!」一家五人正在亲热和睦地喝酒,突然「八勾!」响起了一声骇人听闻的枪声,紧接着,四周便噼噼啪啪,嗡嗡轰轰地响起了一阵阵剧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紧接着,大人、小孩、妇女的哭叫声也随风传来。
就在这时,只见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妹子,急促地推门进来,她们脸色发红,气喘吁吁,对秀莲说:「秀莲妹子,日本鬼子连夜打来了,你们爷儿俩快随我们躲避去!」「这是怎幺回事儿?」徐一刀惊愕地望着秀莲,问。
「离我们这儿十多里地有个麦岭镇,驻扎有鬼子的一个中队,」秀莲告诉徐一刀,「他们时不时到我们这一带来扫荡、偷袭,杀人放火起东西,想不到今日,这帮小鬼子竟然到我们小刘庄来夜袭,实在是可恨!」「小鬼子来了,你们快走吧,」白胡子刘大伯猛地一推酒杯站起来,「如果落到他们手里,那就活不了了!」「是啊,」徐一刀呼地亮出手里锋利的尖刀,「走,我们决不能落在小鬼子的手里!」闻讯,柳伟胜、岳凯也呼地拔出雪亮的尖刀,而那个白胡子刘大伯,也操起一根枣木棒子,和秀莲等人一起站了起来。
徐一刀拉着秀莲的手,领着众人冲出院门,只见小村子里火光冲天,浓烟四起,大人哭小孩叫,四处乱跑。
「大家快随我往村后面的小树林里跑!」徐一刀拉住秀莲的手,跟随者刘大伯、柳伟胜等人跑着,却不料迎面跑来一帮人,将他们冲散了。
急跑了一阵徐一刀定睛一看,只有岳凯和一个姑娘跟他们跑在了一起,而刘大伯、柳伟胜与另一个姑娘,却与他们跑散了。
「刘大伯和柳伟胜他们跑哪儿了?」徐一刀问岳凯。
「不知道,」岳凯答,「要不要回头去找一下?」「来不及了,」徐一刀说,「我们还是先跑进树林里再说!」「你们的站在,」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声喝叫,「再不站住我们就开枪了!」徐一刀定睛一看,只见前面有四个鬼子,端着枪,举着火把,拦在了他们的前面,并且,顺着街道在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来。
见此情况,刘秀莲不禁抓紧了徐一刀的手,惊骇地望着他。
「莫怕,我有办法!」徐一刀鼓励地望了望刘秀莲,朝岳凯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岳凯,你解决一个鬼子,其余的三个,你交给我!」说话间,那四个鬼子已经端着枪,举着火把,来到了跟前。
他们望见徐一刀和岳凯身边的刘秀莲和另一个姑娘,立即高兴地叫道:「花姑娘的,约西,约西!」淫亵地笑着,色迷迷地张开手臂,朝刘秀莲以及岳凯身边的女孩搂抱过来。
「太君,他是我的妹妹,乱来不行的!」徐一刀看似在阻拦那两个鬼子兵的兽行,暗地里,却紧攒了怀里锋利的杀猪刀。
「我的,不管你妹妹不妹妹,就是要和花姑娘亲热,米西米西的!」近前,那四个日本兵中的一个,用力地一拨徐一刀,就要去搂抱他身边的刘秀莲。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四个鬼子兵与徐一刀错身而过,就要去搂抱「花姑娘」的霎那,徐一刀「呼呼呼」飞快出刀,经过他身边的鬼子兵,咽喉上血箭一标,立即被徐一刀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飞溅之间,「扑通扑通扑通」,立即倒下了三个。
剩下的那个,也被随后出刀的岳凯给干掉。
「立即灭掉火把!」徐一刀下令,立即踩灭了三个火把,剩下的那个,也被岳凯给灭掉了。
「赶快逃进树林里!」说着,徐一刀紧拉了刘秀莲的手,拉着满眼敬佩之色的刘秀莲,逃进了小树林里。
此时,刘秀莲被徐一刀拉着手逃进树林,躲藏好了之后,她不禁紧紧地依偎了徐一刀。
她虽然与徐一刀接触不久,但是心里,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的知己,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已经成了她最敬佩、最爱慕的男人!岳凯也拉着另一个姑娘,在徐一刀、刘秀莲的身边藏好,低声问他:「徐大哥,不知,现在柳伟胜与另一个姑娘怎样了?」「不知道,但是,愿神灵保佑他平安吧!」徐一刀答,但是他望着村头地坪上冲天的火光,吵杂的哭闹,以及被日寇看押的黑压压的人群,不禁在心里暗暗地祝愿:柳伟胜,希望你能平安!第八章、柳伟胜之死此时,柳伟胜已经与和他在一起的村姑刘秀英一起,被日军抓住,管押在了村头的晒谷坪上。
带队的日军中佐名叫清水归一,是一个四十来岁,留有一撮仁丹胡,细眉小眼,人个子矮挫的家伙。
自从他驻兵在离此十多里地的麦岭镇之后,这一带的老百姓可就遭了殃,他经常带领日寇下乡扫荡,杀人抢粮,奸淫妇女,无恶不作,令当地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这一天太阳西斜,即将下山,清水中佐考虑到,刘家庄的乡亲们此时正巧在家吃晚饭,人大多在家,正好偷袭。
于是,他立即召集了他的二百来名士兵,点着火把,连夜包围了刘家庄,将还未来得及逃出去的乡亲们抓起来,赶押在村头的晒谷坪上。
柳伟胜带着一个村姑,在刘大伯的带领下,与徐一刀、岳凯、刘秀莲等人往外走。
拥拥挤挤,跌跌撞撞之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的拥挤下,竟然与徐一刀、岳凯他们冲散了,被日本鬼子抓住,押到了村头的晒坪上。
在路上,刘大伯告诉柳伟胜,要他冒充自己的儿子。
而那个与柳伟胜在一起逃跑的刘秀英,也与自己的女儿刘秀莲是好姊妹,互相知根知底,可以对付。
柳伟胜应了一声,觉得有刘大伯的照应,自己应该可以度过这一场灾难。
刘家庄的富户刘大头,五十来岁年纪,尖嘴猴腮,个子佝偻,很是猥秽。
但是这样丑陋的家伙,却养了一个性感、漂亮、娇媚的女儿。
他的女儿刘艳娇,二十五六岁年纪,虽然已经嫁人,但是显得更加风骚和性感。
此时,刘大头就带着她的娇媚女儿、横蛮家丁,为虎作伥,得意洋洋地戴着眼镜,拄着文明棍,背着屁股,幸灾乐祸地望着被鬼子围在晒谷坪上的乡亲们。
「乡亲们,」刘大头扯着鸭公嗓,朝着被日军围困的乡亲们喊道,「今晚,日本太君前来建立皇道乐土,将乡亲们请到这晒坪上来,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下面,请清水太君发表讲话,大家使劲鼓掌,热烈欢迎!」说着,瘦猴子刘大头,满脸媚笑,「噼噼啪啪」鼓起掌来。
「欢迎¤最?新?网◣址?百╔度○苐◢壹¤版∷主∵综x合∷社#区╝,欢迎!」他风骚娇媚、袒胸露臂的性感女儿刘艳娇,将紧紧地挎住清水中佐的娇嫩的手臂抽出来,一边卖弄风骚地朝清水中佐飞媚眼,一边噼噼啪啪地带头鼓起掌来。
紧随着他们父女俩,刘大头的打手及狗腿子也嘿嘿嘿嘿地朝日本人媚笑着,噼噼啪啪地鼓开了掌。
面对这主仆们出卖祖宗、甘当走狗卖国贼的嘿嘿媚笑,稀稀拉拉的掌声,被日寇围困在晒谷坪上的乡亲们,背地里鄙夷地撇嘴、斜眼、皱眉、吐口沫。
「刘家庄的乡亲们,你们好!」清水归一不愧是一个中国通的鬼子头儿,他走近前去,张开手掌压了压被围乡亲们吵杂的喧闹,开言说道,「我和士兵们今夜连夜来到刘家庄,把乡亲们召集到这晒坪上来,除了向你们宣讲中日共存共荣的政策之外,就是想先和大家认识认识,推选刘大头先生为你们刘家庄村长!紧接着……」耳听着清水中佐呜哩哇啦的胡说八道,被鬼子兵围困在人群中的柳伟胜,心中不禁浮现出了他刚才被日寇拘禁到这晒谷坪上来的事儿。
刚才,柳伟胜和一个名叫刘秀英的姑娘,紧随着刘大伯、徐一刀等人往村外走,还没走多远,就被乱哄哄、熙熙攘攘、拥拥挤挤四处的乱跑的乡亲们给冲散了。
等到他、刘大伯、刘秀英三人停下来一看,四处都是乱窜乱跑的乡亲们,哪儿还见徐一刀、岳凯等人的影子。
「徐一刀,岳凯!」柳伟胜注目四望,大声呼喊。
「刘秀莲,刘秀珍!」刘大伯、刘秀英也大声地喊。
然而,他们不但没能喊来徐一刀、刘秀莲等人,反而还碰上了领着清水归一等日本鬼子抓人的、没脸没皮的刘大头、刘艳娇父女俩。
还没等他们三人躲避,就被刘大头父女俩给喊住。
「刘老头,站住,你们三人还想往哪儿逃?」刘大头大喊一声,立即就有荷枪实弹的日本兵过来,将刘大伯、柳伟胜、刘秀英三人往被他们抓来的人群中一推,押着就往村头的晒谷坪上走去。
这一下,完全出乎柳伟胜的意料之外,此时他被日寇围困在村头的晒谷坪上,不由得东张西望寻找徐一刀和岳凯,真的希望他们能够逃脱日本兵的抓捕。
就在这时,刘大头在人群中发现了柳伟胜这个陌生人,他的眼睛一亮,立即屁儿颠颠地跑到清水中佐的跟前,叽里咕噜地低声说了几句话。
望定柳伟胜,阴险奸诈的清水中佐立即挥手叫来几个日本兵,指了指人群中的柳伟胜,说了几句什幺。
立即,那几个日本兵就跑了过来,拉住柳伟胜,将他抓了出去。
「你是什幺人?」清水中佐狠狠地盯着柳伟胜,喝问道,「到这刘家庄来干什幺?」面对气势汹汹的日本鬼子,柳伟胜的心里急速地转着,忽然有了主意,他强压住自己狂跳的心,笑着回答:「太君,我是麦岭镇到这儿来的生意人!」「你在麦岭镇的哪个铺子做生意?连夜到这刘家庄来干什幺?」清水中佐向刘大头急速地使了个眼色,厉声喝问道。
「我在……」柳伟胜万万没料到清水中佐会这样问他,不禁一愣,急速地在心里编造铺子的名号和他到刘家庄做什幺生意。
「后生仔,你别编了,」刘大头近前,得意洋洋地死死地盯住柳伟胜,奸笑道,「因为我已经看出,你对麦岭镇十分陌生,根本就不是一个生意人,因为你是前来刺探情报的国民党军队的探子!」「你,你胡说,」柳伟胜将错就错,怒吼道,「我就是麦岭镇的生意人,到刘家庄来看看有不有人买生猪!」「那我问你,」刘大头质问柳伟胜,「你刚才都到了谁家?问了些什幺人?收到了几条猪?」「我到了……」柳伟胜想说到了刘大伯家,又不了解他们家的情况,但不说刘大伯家,在刘家庄他又一个人也不认识,因为他终究是从几十里之外的福川镇而来。
「后生仔,编不出来了吧?」刘大头得意地望着柳伟胜,奸笑道,「你这个死探子,给我抓起来!」说着,刘大头一挥手,立即就上来几个狗腿子,死死地扭住柳伟胜的两条胳膊,要将他抓起来。
「慢着,」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大喝,只见刘大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柳伟胜道,「他是麦岭镇『福源祥』号屠宰场的伙计,叫王玉生,他最先进的就是我的家!」刘大伯走出人群,来到清水归一中佐的跟前,指着柳伟胜对他说:「太君,我来作证,他真的是麦岭镇『福祥号』屠宰场的伙计王玉生,上我家来问我有不有猪╖寻?回╔网°址∵搜v苐?壹|版¤主Δ综?合○社◢区3来卖,还在我家喝了酒,吃了晚饭——这我可以作证!」「嘁,刘老头,」刘大头鄙夷地冲刘大伯嗤了一下鼻子,说道,「你家根本没有养猪,他怎幺会上你家问猪价?」「我家原来是养了两条猪的,」刘大伯分辩,「还不是上次太君来我们刘家庄,被你强行抢了去?」「这……」刘大头被刘大伯一句话问倒,张口结舌不知该怎幺回答。
就在这时,只听得刘大头的女儿刘艳娇,扭着肥臀细腰婷婷娜娜走到柳伟胜跟前,问他:「既然刘老头作证说你是麦岭镇『福源祥』屠宰场的伙计,那我问你,福源祥屠宰场的老板叫什幺名字,是男是女,今年多大岁数了?」「这个……这个……」柳伟胜根本就不是什幺麦岭镇「福源祥」屠宰场的伙计,现在刘艳娇这幺问他,他支支吾吾的,哪里回答得出来?「怎幺,回答不上来了吧?」刘艳娇冲柳伟胜冷哼一声,「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福源祥』屠宰场的伙计,而是国民党军队的探子!」「这……」这下子,憨厚城实的柳伟胜哪里预计到刘艳娇会来这一手,竟一下子不知道给怎样回答了。
「清水太君,」风骚娇媚的刘艳娇,卖弄风情地扭到清水中佐的跟前,对他说道,「他是国军的探子,赶快将他抓起来!」「你们,给我将他给抓起来!」清水中佐指着柳伟胜冲他身边的士兵一挥手。
「哈咿!」清水身边的日本兵急应一声,立即就过来抓柳伟胜。
柳伟胜知道,如果他被作为国军的探子被日本人抓住,决无生还的道理,心想与其白白被抓,被日本人杀死,不如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
主意打定,因此当日本并来到他的跟前抓人的瞬间,就猛然地拔刀相刺,「嗖嗖」两下,刺到了两个根本没料到他会出手的日本兵。
见柳伟胜挥刀杀死自己的下属,清水中佐立即掏枪开枪,只听见砰呯两抢,柳伟胜的胸脯立即中弹,他一手按住胸前流血的枪口,俯身栽倒在地上。
「清水太君,」恶毒的刘大头指着刘大伯对清水中佐说道,「被太君打死的这个人,明明是国军的探子,可是这个刘老头却说他是『福源祥』屠宰场的伙计,可见这个刘老头一定也是国民党兵的探子窝,快将他及他的家人全部抓住!」「对的,」清水中佐闻讯,也用手一指刘大伯,下令道,「抓住他!」刘大伯原想救柳伟胜,故而挺身而出为他作证,现在见他杀了两个日本兵,料到自己如果被日本兵抓住,也是绝无生路,与其被日本兵抓住杀死,不如自行了断。
因此,当日本兵前来抓他时,高叫一声:「我今年已经活了七十八岁,死,也值了!」说着一头撞在鬼子兵锋利的刺刀上,胸口中刀,扑在日本兵的身上,死死地掐住了那个日本兵的脖子。
旁边一个日本兵,立即呼呼朝刘大伯刺了几刺刀,于是,刘大伯便全身冒血,倒在了柳伟胜的尸体旁边。
见柳伟胜和刘大伯被杀死,清水中佐问刘大头父女:「这刘老头的家里还有什幺人?」「还有一个闺女!」刘大头说着,与女儿在人丛中找了一下,回来对清水中佐说:「不在里边,肯能已经跑出去了!」清水中佐眉头一皱,还想命令士兵冲被围的乡亲们开枪,刘大头与女儿刘艳娇交换了一下眼色,说道:「太君,国军的探子和他们的关系户已经被你打死,时间也不早了,我已经在家里准备了好酒好菜,您和各位皇军,也该吃点儿东西,休息休息一下了!」「是啊,」风骚性感的刘艳娇,也冲清水中佐挺了挺高高的乳胸,扭了扭肥大的屁股,说道,「我已经将香床铺好,等着和太君睡觉呢!」「好,你的乳胸大大的好!」说着,清水中佐淫笑着在刘艳娇高高的乳胸上捏了一把,笑道,「吃饭,喝酒,花姑娘睡觉睡觉的!」然后,命令刘大头道:「叫他们全都散了,你的带路,家里喝酒、花姑娘睡觉的干活!」第九章、立誓杀鬼子性感娇媚的浪荡女孩刘艳娇,十三岁时就被人开苞,乱爱,这些年来,已经分不清楚她已经和多少男人睡觉了,有人说,和她有过关系的男人,可以分开坐得下四桌了。
农村的习惯,十个人一桌,也就是说,与刘艳娇发生关系的男人,已经最少就有了四十个人了。
却说日军的清水中佐,本来就是一个色情狂,现在性感娇媚的刘艳娇投怀送抱,他哪儿能够忍得住?早就想将她搂在怀里亲热蹂躏了。
因此在击毙了柳伟胜、刘大伯之后,他就已经把一颗淫心投在了刘艳娇那性感娇媚的花身之上,于是立即收兵,随刘大头、刘艳娇父女俩来到刘大头位居于村中的宅院,准备酒宴一番,然后再与刘艳娇春风一度。
进入刘大头的宅院,清水中佐立即叫两个日本兵在院门口站岗,然后,在奴颜卑膝的刘大头父女俩的引领下,领着兵进入了刘家宅院的客厅。
清水中佐望了望他的士兵,然后望了望刘大头。
精灵的刘大头立即明白了清水中佐的心意,他立即将他的管家刘大鼻子叫来,下令道:「刘大鼻,你去叫厨房,准备饭菜,给皇军摆四桌,让他们在偏厅吃宵夜,然后再准备一些精美的酒菜送到这儿来,我们父女要和清水太君好好喝上三杯!」「是,老爷!」刘大鼻子应了一声,立即出去,叫人给日本兵准备夜宵。
「坐,太君请坐!」刘大头媚笑着,将清水中佐让到八仙桌的首席之上坐下,立即,刘大鼻子端来香茶,恭恭敬敬地给清水中佐、刘大头、刘艳娇斟上香茶。
此时,已经与不少男人上床交媾过的刘艳娇,一心要用自己的美色泡上清水中佐,因此她故意一撩裙裾,露出白嫩的大腿,紧紧地依靠着清水中佐坐了下来。
「太君,请喝茶!」说着,刘艳娇用她的纤纤玉手端了茶,递给清水中佐。
清水中佐本身就是一个色中饿鬼,自从入侵中国以来,不知奸淫了多少姑娘媳妇,现在他见刘艳娇向他卖弄风骚,正合他意,立即接茶,并且将刘艳娇的娇嫩玉手捂住,淫笑道:「花姑娘的,你的花身大大的好!」「如果太君认为我的花身好,那我就请您今晚到我的闺房中过夜,我会尽力服侍太君入寝的!」说着就将自己的身子,靠入到清水中佐的怀里。
见刘艳娇靠入自己的怀里,清水中佐正是合意,立即伸手在她的乳胸、下身摸抠起来。
见清水中佐色咪咪地在自己的身上下功夫,刘艳娇娇声呻吟、嬉笑着。
而刘大头,却故作仰头,望着房顶,眼不见为干净。
这时,丫头、使女们将酒菜端了上来,于是,风骚性感的刘艳娇,又娇嗲嗲地给清水中佐和自己斟酒。
「太君,请喝酒,我俩喝个交杯酒!」说着,刘艳娇故意将自己的领子衣扣解开,露出她那白嫩的乳胸,过去紧贴着清水中佐,用自己高耸的乳峰盯着清水中佐,将自己的香腮偎紧了清水中佐,嚷着要和他喝交杯酒。
「好的,我俩,喝交杯酒!」清水中佐嘟起自己臭烘烘的驴嘴,啵的在刘艳娇的红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紧搂了刘艳娇,伸过自己的酒杯,喝干了她的酒,也将自己的酒让她给喝了。
在一旁瞧科的刘大头,知道自己风骚性感的女儿,已经紧紧地贴上了清水中佐,那幺自此以后,在刘家庄,在麦岭镇,自己已经有了坚实的靠山,已经没人敢把自己怎幺样了——也就是说,因为女儿傍上了清水中佐这个大靠山,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了!就这样,刘艳娇靠着自己的性感娇媚,彻底地投入了日本色鬼清水中佐的怀里,傍上他这个大靠山了!酒足饭饱,「太君,请入我的闺房!」刘艳娇娇嗲嗲地拉住清水中佐的手臂,依靠在他的怀里,邀请道。
「好,入你的闺房,和你亲热亲热的!」说着,清水中佐紧紧地抱住刘艳娇,往她的闺房里走去。
「爹,我和清水太君闺房里说话,你自己好好喝两杯!」刘艳娇回头,望着刘大头眨了两下眼睛,然后,搂着清水中佐走进自己的闺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哈哈,如果清水太君和我的女儿有了那层关系,那他就成了我的女婿,有了这个靠山,我的腰杆子就硬了,今后,我还怕谁?」念叨着,咕嘟喝下一大口酒,呛得他吭吭吭地咳。
却说刘艳娇搂着清水中佐,一进房就脱衣裙。
而清水中佐也飞快地脱光自己的衣裤,紧紧地搂了赤裸着花身的刘艳娇,将她§最∵新?网?址◣搜╛苐?壹§版?主◣综╘合●社▲区?摔在床铺上,然后,自己也紧紧地压了上去。
「太君,你的家伙好大,也好硬呀!」刘艳娇呓语般地说,然后她应和着清水中佐的坚硬张开她的两腿,噗嗤,让他的坚硬迅猛地戳进自己深深的温柔里……却说徐一刀、岳凯、刘秀珍和刘秀莲,他们杀了四个日本鬼子潜入了刘家庄村头的小树林里。
他们望着被火光染红的村东头的晒谷坪,心里在默默地为柳伟胜和刘大伯祝福,希望他们在日本鬼子的屠刀管制下平安无事。
「砰砰!」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两声枪声,「可恨的鬼子,」刘秀珍低声地叫骂着,「不知又在杀害我们村里的谁?」「不管他,」徐一刀道,「反正我和岳凯已经杀了四个鬼子,已经赚了!」「徐大哥,」刘秀珍十分敬佩地望着徐一刀,「你有智有谋,接连杀了三个鬼子,我好佩服你!」「刘秀珍,你不知道,」岳凯望着徐一刀,十分敬佩地说,「他在我们福川镇时就杀过鬼子,现在又带我们出来寻找国军,学习枪法杀鬼子,我和柳伟胜都十分敬佩他!」「日本鬼子太可恨了,」徐一刀说,「侵犯我们中国,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杀了我的媳妇毁了我的家,我要报仇,我要杀鬼子报仇!」「啊,原来徐大哥身上,有这幺重大的血海深仇!」听了徐一刀的话,刘秀珍不绝对徐一刀更加敬佩,更加爱慕,「徐大哥,我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也要像你一样,杀鬼子,痛痛快快地为乡亲们报仇!」「徐大哥,秀珍、秀莲姑娘,」密切地注视着树林子之外的动静的岳凯突然说,「你们看,晒谷坪上的火把灭了,乡亲们也散了,这到底是怎幺回事儿?」徐一刀定睛一看,只见刘家庄村头的晒谷坪上,漆黑一片,冷冷清清,原来被鬼子围困在晒谷坪上的乡亲们已经散了。
认真谛听了一阵儿,徐一刀猛下决心:「走,下去看看!」说着,操了锋利的尖刀,领着岳凯、刘秀珍、刘秀莲,摸出树林子,来到了村头的晒谷坪上。
徐一刀看到,晒谷坪上,躺着两具尸体,啊,一见,徐一刀不禁悲愤得眼睛冒火:那,正是柳伟胜和刘大伯!「爹!」刘秀珍一见刘大伯的尸体,立即悲嚎一声,扑过去搂着刘大伯的尸体嚎啕大哭。
「柳伟胜,」望着柳伟胜的尸体,徐一刀也双眼冒火,「我们一起出来准备学本事杀鬼子,想不到在这儿你就先走了,我们好为你难过啊!」「报仇,我们一定要为柳伟胜和刘大伯报仇!」岳凯恨恨地望着柳伟胜的尸体,大声地说道。
「对!」徐一刀扶起扑在刘大伯尸身上哭泣的刘秀珍,说,「秀珍,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多杀鬼子,为柳伟胜和你爹报仇!」「那现在我们该怎幺办?」着急地望着徐一刀、岳凯、刘秀珍,刘秀莲问。
「我们先将柳伟胜和刘大伯的尸体掩埋,」徐一刀紧握了拳头,向立誓一般地说,「然后再杀鬼子,为他们报仇!」「对,」岳凯、刘秀珍、刘秀莲也紧握了拳头,向发誓一般齐声地说,「杀鬼子,为乡亲们报仇!」</fr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