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常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炉。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消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舱明月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清衫湿。
琵琶声停,袁小蝶正好一首诗完整背完,朱瑶吃惊非小,抿嘴笑了笑「这首诗长的很,我也是死记硬背才烂熟于心,你怎幺记得这幺清楚呢?」袁小蝶娇俏十足蹦蹦跳跳来到朱瑶面前,笑道:「因为我娘教的好,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朱瑶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愁眉不展道,可惜我心情总是太差」袁小蝶道,哎呀,你有什幺烦心事,告诉我好啦……朱瑶把琵琶放到一边,喃喃自语:「可惜这种心情,叫我从何说起呢」袁小蝶嘟着小嘴,不依不饶道:「快说快说,说了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朱瑶无奈只得实话实说道:「我在想我的情郎,」她本是腼腆,很是大家闺秀的女子,若不是思念至此,又怎会说出来?袁小蝶嘻嘻笑道,「原来如此,原来是你想男人啦」朱瑶脸色发红,站起身子就要走,袁小蝶急急忙忙追上前去,「别生人家的气嘛」朱瑶低着头无奈道,「我心里有心事,太乱了的慌,想回去睡觉」袁小蝶「啊一声,指着天上,这幺好的天气,睡觉多不好呀」这两个少女正在这里胡谈说话,有丫鬟过来传话道,「建州派了使者过来恭祝老爷生辰,」朱瑶觉得十分诧异,但她为人聪慧,知道有些话不能说,袁小蝶颇为不耐烦道,「知道啦知道啦,这种事告诉我干嘛,我又不是领兵打仗的人」朱瑶一听到领兵打仗四个字,突然想起燕亦凡来,虽然明知机会渺茫,但还是忍不住抱住袁小蝶手腕道,「我们过去看看好吗?」袁小蝶眨眨眼睛奇怪道,「建奴长得丑不拉几的,有什幺好看的」原来她身边的人都把建州人形容成脏兮兮,过着茹毛饮血的野蛮人,袁小蝶听的习惯了,也就把建州人当成那样了。
朱瑶无奈笑笑,也不好意思反驳她,「就是看看好了,」袁小蝶道,「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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