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点一下头,说:「不愧是我们的领袖。
」破坏情调,或是表现得太没教养,都不是他们乐见的。
「通常啊──」丝把双手放在背后,说:「这根本不要人教,就能够自行体会的嘛。
」接着,她不仅一脸得意,还挺起微突的乳房。
「你又来了。
」泥说,摇摇头。
丝在很小的时后,就以为自己比多数人都要懂得浪漫;的确,论学习效率,她在许多时候是表现得非常优秀;可再这样下去,她搞不好会以为,自己迟早也能把蜜给踩在脚下;有必要挫挫她的锐气,泥想,也挺起胸膛,说:「我们刚才讨论的,明也很清楚啊。
」「明最懂这些了!」丝说,高举双臂。
满脸通红的她,使劲咬牙;在这种状态下,她的呼吸声也会变尖一些。
双手抱胸的泥,继续强调:「多数时,明可是做得比我们都还要好呢。
」此刻,丝是否够谦虚,对泥来说已不是那么重要;和几分钟前一样,她们又陷入对明的狂热共鸣中;一但进入这种模式,除回忆和想像之外,讚美、尖叫和自我吐槽通常也都是必不可少的;脑中和明有关的画面继续增加,让蹎起脚的两人,阴蒂和乳头都迅速充血。
接下来,她们可能会就这么手牵手、跳起舞来。
「明是无师自通的吧?」丝说,同时心想:不只是浪漫,还包括更多事;而有许多细节,他们实在也不好意思一次讲得太清楚。
泠慢慢吸一口气,说:「虽然明一直给我们这种印象,可事实上,她父母的教育也不差呢。
所以说啊,我们不能老是忽略──」「谈到这里──」丝说,眉头仅皱;突然间,她不仅表情变得非常严肃,连声音也稍微压低,「我很怀疑,露会不会在修复全身之后,仍然笨到没法在短时间之内理解我们刚刚所谈到的多数问题。
」听起来很像是玩笑话,然而,露和其他触手生物不同;非常的聒噪、粗野,多数时,他们都习惯以「无礼」甚至「野蛮」来形容她。
露恢复健康后,不少新问题是会消失,但在这之后,一些老问题也会重新浮现;还可能增强数倍,丝想,嘴角下垂到极限。
露在过去的种种行为,他们还不敢和明说得太详细;一想到未来可能会遭遇到的麻烦,不仅让他们都开始叹气,身上的阴影也逐渐加深;泠低下头,眼中的光芒几乎消失;闭上双眼的丝,看来有些头痛;泥见气氛不对,赶紧说:「先别对她要求太多,等这段期间结束后,我们应该多跟她提提目前大致上的情形是怎样。
」「严加管教。
」泠说,眼中的光芒扩大一些。
丝点一下头,说:「这样对明也比较好。
」接着,泥想,是时后改变话题的方向:「要怎么服侍喂养者,才会比较合宜;在我和丝刚出生时,蜜还常谈到这些呢。
」因为明很好相处,要求的也不多;这当然是主要原因,泠只想再补充一点:「最近,蜜是很少再提醒了。
而这也表示,她早就把你们当成熟的大人看待啦。
」「而且──」丝说,满脸笑容,「就目前为止,蜜也都不曾辜负我们的期待。
接下来,无论她还有何困扰,我们都不能只在一旁观看,而是要给予她足够的关怀。
」泠低下头,说:「事实上,我们在和明接触时,倒是曾多次辜负蜜的期待呢。
」听到这里,丝和泥的脑袋先是陷入一片空白。
接着,有将近两秒,她们都以为,泠刚才所说的,是她们刚出生时,虽立刻就接受训练,却总是没法在段时间之内就完成蜜的要求。
在等泥把脑中的推论都说完后,丝接着问:「泠,你刚才指的是这些吗?」「其实,」泠说,稍微伸长脖子,「我只是想再次複习那些在近期曾被提及多次的事,像是丝想要把明占为己有──」「啊──!」丝大叫,曲起双腿。
几乎同时的,她抱着头、使劲咬牙。
接着,她抬起肩胛最外侧的两只触手,把自己的耳朵给摀住。
这一段,她不想听。
这些不堪回首的事,丝通常不会主动回忆;除非,是在明的面前。
而泠觉得,有必要再讲多一些:「当时,蜜是有些沮丧,但就我看来,她是忆起自己和爱人初次相遇时的情形,因而感到有些複杂;对於丝的想法,她不至於感到火大,甚至也不怎么意外。
很显然的,她能理解丝接下来的行动。
」听到这里,丝稍微松一口气。
她放下触手,重新站直。
在过约五秒后,丝一边点头,一边说:「无论是必要还是非必要的部分,全在蜜的意料之内。
她真不愧是我们的──」「泥就不一样了。
」泠说,把头抬高。
过去,他很少这样打断别人的话。
抬高左边眉毛的丝,慢慢闭起嘴巴。
泠在轻咳一声后,继续说:「当时,泥因为缺乏术能,常常整天都没有活力。
而在我报告完有关丝最近的言行举止后,她竟然突破绿囊,施法离去。
」泥睁大双眼,和他四目相交。
挺直上半身的泠,再次开口:「看到自己的妹妹这么不合作,做姊姊的自然会很生气;当时,蜜是这么想的,而我也不怎么紧张;我们没料到的是,泥竟然会选择把不满给全发泄在明的身上──」「啊──!」泥先是大声尖叫,再两手抱头;很类似丝的反应,但程度上更为夸张。
觉得呼吸困难的泥,重重跪下;这些话若是出自明之口,泥可能会使劲磕头;若明的语气中带有更多的谴责之意,泥可能还会撞墙;就算明已经原谅她,她也无法轻易原谅自己;明可不想看到她自残,其他人也不乐见。
然而,泥的脑中,早就充满自己全身淤青──甚至多处流血──的画面;他认为,即使做到这种地步,自己的罪孽也无法赎去多少「我、我──」闭紧双眼的泥,嘴唇有些颤抖,「我这个做姊姊的,差点就害自己的妹妹和明断绝关系。
说到底,真正让明感到不愉快的,不是蜜的那些充满失败主义的发言,而是我的那些暴──」「不、不、不!」丝搂住泥的腰,说:「姊姊,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丝,你一直都没错!」泥说,使劲抓自己的触手头发,「你不过是想要延长两人世界的时间,这再正常也不过了;蜜也说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人在被初次喂养后,难免都会兴起这种念头。
』其实,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显示,你会带着明离我们远去。
是我太急了,而在侵犯明的当下,除了兴奋之外,还有丑陋的妒意!」丝很快摇头,说:「都是因为能量不够的缘故,才会让姊姊容易情绪失──」「我是个不配得到爱的女人,内心是如此的卑鄙又丑陋,我不该被生下来!」泥一边大喊,一边全力摇晃身体;差一点,她就要把丝给甩飞出去。
泠可不喜欢折磨她们,只是觉得,她们在怀疑蜜的同时,最好也能再次检讨自己;这样,除了较合乎礼数外,更能让思考的内容趋於完整;稍微提一下,应该不会太过分;原本,他是这么觉得的;没想到会她们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下,可真让他感到有些罪恶。
这个时候,泠晓得,自己可不能从这个讨论题目中缺席,「我则是太过畏缩了。
」他说,低下头,「你们和蜜都曾提醒过我,要更主动亲近明。
」过约十秒后,泥才停下动作。
把丝抱在怀里的她,逐渐冷静下来。
又过了不只一分钟,泥才使劲眨几下眼睛,呼一口气。
泠弯下腰,对她们表示歉意。
泥在吸过鼻子后,边点头边说:「你本来就该更主动些。
」「明很喜欢你啊!」丝说,脸颊紧贴泥的左乳房,「她也对你说过『我爱你』吧?」刹那间,泠眼中的光芒扩大至极限;像是在太阳之下,高举两颗透亮的美玉。
接着,他以极慢的速度,呼出两道温热的气息;充满矿石香气,还带有那么一点类似竹炭燃烧的气味。
失去大半甲壳的他,脸颊和颈子等处皆泛红。
过去,泠即使喝下大量的烈酒,也不见得会有这种反应。
倒是先前,他全身都被明的乳汁染白──还因为得忍着不射精而双膝跪地──时,也是这么开心。
只是,在明的面前,泠的表现往往不像丝或泥那般直接。
之中的理由,可不仅只是因为害羞而已有不只五秒,泠因为沉浸在前几周的回忆里而没法说话。
眼中光芒缩小两圈的他,在回过神后,深吸一口气。
接着,他坦承:「然而,第一次听到明这么说,我先是觉得没有现实感;一直要到最近,我才发现,其实,当时我就根本没有准备好。
」「啥?」丝说,抬高两边眉毛。
把头抬高的泠,继续说:「原本,我一直认为,即使你们成功找到喂养者,也不见得──会有我那一份。
」泥轻咬双唇,已晓得他要表达些什么。
过约五秒后,泠低下头,再次开口:「即使是在你们传来好消息的时候,我仍认为,自己的命运只会更糟,而不会更好。
因为──我的长相,搞不好会让明不敢成为喂养者;当然,当时的她,心意已决,还是在看到我之前就如此;这很好,也多亏了你们;打从一开始,我在得知蜜要训练你们去和人类接触时,就举双手赞成。
「然而,明若是在看到我后,就立刻大声尖叫,并要我滚远一点──你们也晓得──,我是绝对会照做的。
」明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丝想,咬着牙;这时,应该赏泠一拳才是;在面对如此无理的指控时,就要使用带有暴力色彩的吐槽;然而,丝不仅没出手,嘴巴也闭得紧紧的。
刚吞下一点口水的泥,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毕竟,这些悲观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没在她们的脑中出现过。
吐出一大口气的泠,继续说:「找到喂养者,可能意味着,我将更早退场;虽然远离绿囊,必然会让我的寿命减短,可为了你们的幸福,我很愿意从肉室中消失;如果我的存在,会减少喂养者的喂养你们意愿,那我就该离开。
虽然无奈,但这一直都是理所当然的;对方可是唯一能拯救触手生物的存在,当然有权决定自己的后宫成员。
「起初,看似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遭遇到这种结局,但很显然的,要说到最有可能被喂养者嫌弃的,就只有我而已。
到那时候,我要是还坚持不走,就是极为任性、自私又不负责任的表现。
我的生存意义,就该只是在喂养者出现之前,努力守护你们。
」有好长一段时间,泠都这么认为;即便是在从丝那儿知道明的存在,又很快的就回应召唤,明面对面时,那些自己被即将放逐,与不知死在哪处的画面,仍在他的脑中不断闪过。
基本上,只要是在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就没有留下的必要;无论那名触手生物最初担任的是何种职位,又或者还有何种潜力,在喂养者的喜好面前,都不是那么重要。
太恐怖了,丝想,面色苍白;尽管希望已近在眼前,又绽放万丈光芒,他仍觉得自己只配待在阴影中。
和其他人相比,泠的长相有如石像怪;当初,泥也觉得,要说他没有希望,已算是客气了;他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理解到这几点。
所以,在遇上明之前,他的一举一动,都散发出不少绝望感;但很显然的,他没有被压垮,更没有因此而放任自己去过着颓废的生活。
比其他触手生物,泠看待未来的角度,显然更偏离一般人;然而,尽管受到不少打击,他却没有停下脚步,还愿意继续守护同伴;即便位於自己前方的,是极大的不幸,但只要看见同伴得到幸福,也就没太多遗憾了;这种心态,与其用「圣人」或「哲学家」来形容,不如说,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先是对抗逆境,而后是至生死於度外;如此积极付出,却不求多少报偿;丝想,要说到这类人物的最高标准,差不多就是像泠这样了吧?拥有如此优秀心理素质的人,之所以在人类之中也比较少,也正是因为他们在繁衍后待和维持自身存在上都不具备优势;为了让自己能待在赢者圈之中,一般人会尽量减少这类倾向。
现在,也只有最离谱的上司,才会要求下属牺牲这么多;然而,泥认为,泠的层次还更高;考量到他──那连凡诺也掌握不了──的天性,以及后来的自我选择。
蜜也没有刻意把泠培养成这样,丝想,如此浑然天成,似乎只能用「艺术」来形容。
遇上明之后,一切都非常理想,甚至远超越他们最初的期望;虽然生活节奏不慢,但大致上,每日的风格都没有这么严肃;所以自然而然的,会让丝和泥开始以为,这些悲观的念头都不曾存在过能成为喂养者的人,必定非同寻常;也许那人的兴趣十分古怪,因而无法融入社会,甚至前科累累;要和这种人相处,可能非常困难;偏偏,以上前提,又极有可能是构成喂养者性格的重要关键;不是和凡诺一样,就是比凡诺还糟;在见到明之前,他们是常进行这类猜想。
而早在丝和泥出生之前,蜜就常说:「要假设最极端的情形,这样在面对未来时,才不会过於痛苦。
」基本上,每个触手生物在刚出生时,都像孩童那般天真;要他们维持乐观的思考方式,并不十分困难;然而,泠想,环境不允许;所以在多数时,他们必须学会悲观思考,特别是在听过蜜的故事后。
明在对这几段有足够的了解之前,就决定要成为喂养者;虽不至於难以想像,但对过去的他们而言,却是不敢期待的。
其实,他们现身在一般人面前的经验还不算少,无论是在上个世纪初,还是在上个世纪末;对方若只是逃跑,已算是够客气了。
在不少时后,他们极有可能遭受到攻击。
泠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多数人类都不能接受我们,而蜜也说过:『这可不表示他们恶劣或自私;因为打从一开始,我们的存在就不自然,也无必要性。
』「虽然基本上,我们的内在与人类相近,但偏离人形、极为长寿,和擅长使用法术等特点,真的很容易让对方感到噁心;这除了是心理上的不愉快,也是生理上的。
「而像这样麻烦的生物,竟然不只一个,这点尤其令人难以忍受。
人类的本能,就是除去像我们这样的存在,好确保他们在不久以后的将来,还能在世上继续繁衍;听来非常过分,可对於拥有悠久历史,又已创造出高度文明的智慧生物来说,这种洁癖却是必要的;所以,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我们所带来的就只有威胁,而没其他可能;想当初,丝不也正是因为考量到这些,才会不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让明知道其他人的存在吗?」丝点一下头,在这同时,她觉得喉咙乾涩;明愿意喂养蜜,既然如此,明接受泠,也是早晚的事;然而,泠却不这么认为;当丝和泥开心描绘以后和明一起生活的情景时,他已经为分别的那一刻做好心理准备。
丝看着泥,小声的问:「这种事,蜜知道吗?」「蜜应该早就知道了。
」泥说,没刻意降低音量;现在的重点是有话直说,根本就不需要刻意讲悄悄话;而距离这么近,泠除非用法术阻绝自己的听力,否则他一定听得到;丝很容易因擅自解读气氛而做出多余的事,泥想,眉头轻皱。
明的态度,早就让泠担心的问题都不成问题。
也正是因为如此,蜜才有更多时间处理自己的烦恼虽然,泠只和蜜差半岁,但在丝和泥的心中,他比较像个大男孩;在这类刻板印象中,他应该是靦腆、思想单纯,有活力,但又非常内向;明也是这么认为,而没想到,他的烦恼还不见得比蜜少。
泥还记得,蜜和明初次见面时,只是把尽量把实情全说出来;而真要说到悲观,蜜可能还没他这么夸张。
大致上,在被明喂养过后,每位触手生物脸上的阴影已都不会再像过去那般沉重;即便如此,泠在把这些想法说出来的瞬间,肉室里也出现一股低压,足以立刻让丝和泥感到胸闷、头痛;这种血液逆流的感觉,会给毛孔和骨髓都带来冲击。
原本,丝和泥都想大喊「泠好阴沉」,而在经过仔细考虑之后,她们还是决定说:「泠,你太可怜了!」三人抱在一起,看似准备大哭一场;闭紧双眼的丝和泥,次要触手全数下垂;姊妹俩除了眉头紧皱外,呼吸也都变得非常急促。
而即便过了两分钟,三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哽咽声;毕竟,那些惨况都只存在於想像中,即便再怎么合理,也从未成真过;忆起明这阵子的善行,他们笑都来不及了。
接着,丝和泥开始拍打泠的背和肩膀等处;这既是安慰、鼓励,也是在劝他──「要更阳光一些。
」丝说,眉头舒展开来,「要多笑笑,这样明才会更喜欢你。
」「明已经够喜欢他了。
」泥说,抬高两边眉毛,「但你要是太过畏缩,会对明的心灵造成负担。
」泠慢慢点头,说:「不仅失礼,也无法好好享受;那样,实在太浪费了。
」「你说得没错。
」丝说,使劲点头。
泥稍微动一下两边眉毛,既是在表示同意,也稍微取笑一下泠的自卑感;这种做法乍听之下有些过分,却有助於他更快摆脱过去的阴影。
泥举起腰上的大半触手,说:「丝,过去的苦日子已经结束了。
你和我,以后都要尽可能笑着面对每一天喔。
」「当然。
」丝说,也举起背后的所有触手,「不仅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蜜和泠。
当然,也要再感谢明,是她照亮了我们的未来!」在遇上明之后,她们早想试着说说这些令人感到难为情的话,只是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
过不到几秒,三人都笑了。
即便是在停止拥抱之后,她们的心跳也还是相当快。
现在的气氛非常和乐,但泠认为,还有一个重点,必须接着提到:「我发现,在谈到这类问题时,露常常会被漏掉呢。
」「她啊──」丝闭起右眼,说:「哼、嗯、嗯──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讲的。
」泥耸一下肩,开口:「我们就先这么说吧:『露的情况比较特别』」「先前,」丝说,瞇起眼睛,「露因为健康问题,而导致神智不清,所以呢,她和明的那几句交谈,我们也不能多认真看待;虽然,她现在佔据明的子宫,但实际上,要说到和明交流,她还没一个正式开始呢。
」「除去待在子宫里的时间,」泥说,低下头,「露和明的相处时间实在不算长,所以,我认为即便没提到露,也──」「既然如此──」泠说,眼中的光芒缩小一圈,「你们还在明的面前,说露的坏话。
」终究,泥想,这一段的是不会被轻易遗忘的。
只是,对她们吐槽的,居然不是蜜,而是泠;这一点,她们怎样也没料到。
丝瞇起眼睛,说:「你先前不是也对露很没信心?」「但我也没跟明那样描述她。
」泠说,认为这事早该有人提了。
丝睁大双眼,嘴唇微微颤抖。
把双手曲至胸前的她,有些结巴的说:「那、那一阵子,我们都想和明多聊聊嘛!」「就算是这样,我们好像也不该选择这种话题。
」泥说,舔湿双唇,「何况──露的那一咬虽然粗鲁,却也让我们一连好几天都有鲜美的乳汁可喝。
」这算是露最大的贡献,虽不至於把以前的恶劣行径都给一笔勾消,但确实是让丝和泥会多感念她的一大原因。
而再次提到明的乳汁,丝和泥都闭上双眼;几乎同时,两人的嘴巴和鼻孔都开到极限;先是抬高下巴,再一起发出「啊──」、「哈──」等喘息;音量不小,可见有多陶醉。
有些过份直接,泥想,却还是来不及阻止自己。
即使是表现得最为文雅的泠,也忍不住呼出大量的气息;足以卷走大量的落叶,或是把一整排的生日蜡烛都给吹倒。
先是讨论一些严肃的问题,然后又谈到明的乳汁;像这样的转折方式,已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如此自然而然,好像真的无法避免一般;而和前几次一样,他们不仅体温上升,脸颊和胸口等处还微微泛红。
过了快半分钟后,泥终於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的她,皱着眉头,使劲捏一下自己的左脸颊。
她半睁着眼,忍不住说:「真像是一群酒鬼。
」泠也承认,这实在不太像是喝乳汁或品嚐乳制品该有的反应;丝想到的形容更难听,却可能是最贴切的。
毕竟,他们对明的爱,早就到了狂热的境界。
丝打了一个大嗝,问:「明的奶,蜜不是也很喜欢吗?」「是啊。
」泠点一下头,说:「和我们一样,蜜就算只是稍微回味,也能够陶醉个半天呢。
」泥两手扣在一起,笑着说:「所以啊,最近蜜在睡着后,还常卷动舌头呢。
」如果蜜真的睡着了,泠想,那她梦到的,可能不会只有喝奶而已;除忆起悲伤的往事外,她也很常梦到明;通常,那会比她梦到贝林达要来得一觉好眠。
丝两手握得紧紧的,说:「明的魅力难以估量,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突然,她看着泥,问:「姊姊,你觉得乳汁应该怎么归类?」这些「相关产物」算是明的内在还是外在?这个问题,泥也不是没想过;既然内在指的是个性,那乳汁自然算外在吧?而在思考了将近两秒后,她乾脆吐槽:「你真的要计较这种事吗?」泠吞下一大口口水,说:「明应该不那么喜欢听到你们讨论这些内容。
」「没错。
」丝点一下头,说:「特别是我们对她尿液的评价也很高。
」低下头的三人,先沉默至少三秒。
接着,他们又笑了。
最近,蜜的确心事重重。
而这可不表示,她的自自制力会低於其他人。
蜜当然也渴望和明约会,泥想,果然还是要到外面走走,才比较有感觉。
而与蜜密集接触的明,在某些时候,可能比他们还要更了解蜜。
至於明和蜜为何一醒来就出门,这个问题也只要稍微想想就能够获得解答;通常,丝回忆,只要是和明在一起,决定行程都不怎么花时间;明和蜜可能只讲不到五句话就讨论出结果,又或者,她们是打算边走边想。
不需要太担心,泥再次提醒自己,最近也只传来好消息,不应该被太多悲观的念头给影响情绪;嘴角只要稍微上扬,心中所有的阴影都会消失无踪;不只有泥,还包括丝和泠;也只有沐浴在明的光芒下,他们才能够如此快活。
此时,明和蜜正在空中飞翔;远看就像是一朵银灰色的云,轨迹平顺、流畅。
被幻象笼罩的她们,即便是在鸟类眼中,也几乎是完全透明的。
两人的目标,是十公里外的一处森林公园。
已离家超过十分钟了,蜜想,之所以不用漩涡缩短距离,纯粹只是为了好玩。
在离家之前,她先化为触手衣,包住明的身体;现在,明的颈子以下几乎全被覆盖,只在腰侧等处开缝。
此外,虽然明没有提出任何相关要求,蜜还是稍微调整了一下触手衣的形状;现在,明看起来不那么像是雪人,而比较像是和蜜穿同一件大衣;伸长脖子的蜜,下巴紧贴明的后脑杓;看来非常温暖,很像是在冬天取暖的一对情侣。
而事实上,在明的心中,多少也有点把自己当成暴露狂的倾向;随时都能裸露全身,即便周围都是人;光是想想,也能让她产生不少快感。
在这同时,蜜也觉得,自己很像是把公主拐走的怪兽;任谁看到了,都会有这样的感想吧?特别是现在,蜜又多了一对翅膀。
而她无论是採用何种型态,都和鸟类有一段距离。
除检讨这些琐碎的细节外,蜜也因为回忆刚才和明一起洗澡时的事,而让自己的心跳加快、体温上升,和以往一样,明在起床之后,坚持要先进行非常简单的清洁;不需要花太多时间,而在屁股以外的部分,多半也只用到清水。
早已转换为狼人型态的蜜,负责帮明擦拭身体。
明的睡眠时间和前几天差不多,却还是昏昏沉沉。
起初,她们都以为,是露又长大一些的缘故;但仔细想想,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们在梦中使用的法术;虽然睡着了,却维持意识清醒;同时,两人的梦境不仅连在一起,还有许多複杂的变化。
以上经历,对蜜的影响不大。
而明是人类,年纪又很轻。
虽然,蜜想,明很不普通;除个性之外,长时间和触手生物在一起,已使得明的生理结构和寻常人有差。
但终究,明和凡诺或老石那样的召唤术士不同;除了消化大量资讯,还得进行许多极为複杂的思考;在睡着时如此,也难怪,她一早醒来时的回神速度会慢些。
有迅速恢复精神的法术,蜜却只对自己施展;原因非常单纯,即她希望明的生活节奏能尽量保持自然。
不然,明和凡诺的差异将大幅度降低;而要减少那些法术对身体带来的危害,就得从更积极的改造身体开始做起;那些都不是好的开始,蜜想,要全力避免。
此外,明现在懒洋洋的模样,也非常性感;毫不意外的,伸长舌头的蜜,除对明的全身上下多舔了好几口之外,还想做些更过分的事。
而在过了快三分钟后,蜜还是闭紧双眼,把脑中的多数色情念头都给抛开;胸中的火热骚或许难以止息,但只要维持在一定的高度之下,她的主要触手就不会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