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诺一直都是个麻烦的傢伙,即便我这次成功了,天晓得在几分钟或几天之后,露还会被他命令去做些什么事。
当时,我真的是非常痛苦,而被铅黑色的恐惧围绕,也令我的舌头使不出力气。
「我不该犹豫,而凡诺大可趁这时候再次对露发号施令,甚至先把我吓退。
那个老头的确做得到,而蜜在承认这一切时,不仅没有低下头,甚至没有转开视线;宁可忍受短暂的难为情,也拒绝说谎,明想,这正是蜜了不起的地方。
蜜呼一口气,继续说:「而当下,他一直闭口不语。
他为何如此,我没空去揣测,倒是他接下来会说的话,我多少能预料得到;而之中的更多可能性,在第一时间内,我都拒绝去想得太仔细。
「又过约十秒后,我还是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瞇起眼睛的凡诺,终於开口了:『失败作品。
』「这就是他对我的结论,非常短,却已足够我僵在原地许久;有不只十秒,我连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都听不到;体内的血管和神经好像都冻结了,所幸,生理上的痛苦却在扩大前就彻底麻痺.「首先,我很高兴,在这过程中,他的情绪一直都还算平稳。
只是,我从出生到现在,和他像这样密集交谈的次数也实在不多。
而他竟会因为我刚才对他的命令表示反对,就给我盖上这样丑陋的烙印。
这是表示,他往后会对我不屑一顾吗?而他已经很少正眼看我,也很少主动找我谈话了。
未来,他对我将更加冷落,那会是什么情形?我很好奇,却有些难以想像;虽不至於被赶出去,也不会被杀死或关起来,但相当於是他正式宣告,从今天开始,我在他心中将不具份量;不仅不会在我身上再投资些什么,对他而言,我的出生和存在都不再具有意义。
而在一定程度上,也等同於是我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一想到这里,我便忍不住低头、垂下耳朵。
不知从何时起,我又再次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尽管如此,我的思考却几乎停滞。
有超过十分钟,我不仅忘记吞口水,连双眼也失去不少光彩。
「听到凡诺的评语,我是真的很伤心。
但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真正的获得解脱。
他就是这样的傢伙,不懂得珍惜,也拒绝体贴;不是学不会,而是排斥如此,一如他先前不许我把他叫为『父亲』或『大人』那样,『当一个好父亲』或『至少成为一个正常人』,从来就不会是他的目标。
他老把注意力放在下一个作品上,好像是藉此在逃离些什么。
而在更多时后,他只想着自己,我猜,他要不是靠着法术来控制自己的感情,应该早就被罪恶感给压垮。
垂下耳朵的蜜,眼神没有很失落。
而她稍微在缩起脖子后,还是吐出一口极为沉重的气息。
她的泪水没有增加,明想,她应该曾多次为此偷偷哭过,所以现在才能够控制情绪。
蜜、泠、露,以及那位还不知道名字的触手生物,都让明觉得好可怜;他们在面临术能不足的危机前,心灵就已经先被凡诺给伤害得千疮百孔。
幸好凡诺没有活到现在,不然一定是个大麻烦;不仅明扁不赢他,触手生物可能也拿他没辄;有这位傢伙老陪在身旁的日子,不只是明,连触手生物也不敢想像。
蜜在慢慢吸一口气后,继续说:「而多跟泠和露相处,不但令我内心的空洞不再扩大,还被新的幸福感给填满。
所以,即使凡诺一直都是那种态度,我也不至於不好睡觉。
毕竟,他不能给的,我都能从同伴那得到。
现在,又有明陪伴,让我每天都更觉得温暖。
紧闭双眼的蜜,慢慢伸一个懒腰;她的肉垫和爪子,把明的锁骨和大腿等处都压出红印。
露现在又躺在摇篮里,让蜜可以表现得比现时中还要更任性一些。
被明抱在怀里,让蜜有种好怀念的感觉;无忧无虑,蜜想,自己小时后可没过得这么幸福;无疑的,这是一种童年补偿,而怀念只是错觉。
蜜可不打算修正自己的形容,毕竟眼前的景象实在太符合理想,足以让她在睡梦之中,又陷於更甜美、深沉的梦境里。
嘴角上扬的明,想先以乳房夹弄蜜的身体;在自己的乳头、肋间、锁骨和胸骨等处都碰触过蜜的嘴巴后,明会再挺起下半身,用自己的阴蒂去磨蹭蜜的主要触手。
而此时的温馨气氛,明想,不适合这么重口味的玩法。
又一次,她选择忍下来。
这必然会导致体内的热痒感无处宣泄,蜜早看出来了。
而事实上,两人此时的情况都差不多。
又过快半分钟后,蜜忍不住开口:「在吃早饭之前,我们可能会再做一次吧。
」满脸通红的明,小声的说:「到时候,我就算没有刷牙,也至少要漱个口,把脸给洗乾净。
蜜动一动鼻子,说:「这些我都不怎么在意喔。
」「我会在意啦!」明说,皱一下没头。
吐出舌头的蜜,两边耳朵一连晃了好几下。
接着,明问她:「地点,就由蜜来决定吧,如果离肉室或家里有段距离,你要怎么跟其他人说呢?」「就留张纸条吧。
」蜜说,笑出来;这几个部分都简单到极点,相较之下,她更担心另一个问题:「明都已经和我做了这么多次,还不觉得腻吗?」「蜜腻了吗?」明问,稍微抬高两边眉毛。
「怎么可能!」蜜大声回答,接着问:「明呢,你会不会觉得很勉强呢?」「才不会呢!」明说,嘟起嘴巴。
几乎同时的,两人除心跳加速外,也都松了好大一口气。
蜜伸长脖子,问:「明会希望我是以什么样的型态来──」「都可以。
」明说,闭上双眼。
把头往左偏的她,稍微提高音量:「我、我不擅长回答这么难为情的问题啦!只、只要有顾到我肚子里的宝宝,又不会太麻烦蜜,就、就可以──」根本用不着提醒,明想,蜜才不会忘记露的存在,也不会觉得太麻烦;而如此客气,有助於培养气氛。
先前,蜜曾经只靠着子触手来感受乳汁的味道。
然而才没过多久,实在忍不住的她,又一连喝了好几大口。
按照梦中的的规则,她一定会长大不少;虽然在梦中,成长也可以靠法术压抑,但很显然的,兴奋会削弱法术的效果。
有超过五秒,她的身体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增加毛发、轮廓加深;骨骼和肌肉都变得发达,连眼球都变大一圈;体重增加近二十公斤的她,看起来已经接近成犬。
这应该只是她半岁时的模样,明想,马上问:「开心吗?」「很开心。
」蜜低下头,反问:「明看不出来吗?」「看得清清楚楚呢。
」明说,舔一下左边嘴角。
耳朵和鼻子都发烫的蜜,结结巴巴的问:「明、明难、难道不、不、不想看得更多吗?」「当然想啦!」明大喊,接着笑出来。
若蜜没有结巴,这种对话听来就很像是来自交往已久的情侣,或结婚数十载的夫妻。
通常,两人会在这种肉麻的段落之后,舔个痛快。
而明决定,在梦里要尽量节制;先故意维持一种禁欲的感觉,这样,两人在醒来后,就有可能会玩些更激烈的。
已在脑中计画好往后诸多细节的明,先只亲吻蜜的口鼻,再以耳朵和脸颊等处稍使劲磨蹭蜜的半边脑袋。
而蜜除了轻咬她的下巴与左边乳头外,还以主要触手磨蹭她的阴唇与腹股沟。
尽管是这么的忙碌又没形象,蜜看来就只是非常的兴奋与害羞;此时,她的脸上是一点阴影也没有,与回顾过往时差得可多了。
「啊──」蜜说,稍微提高音量,「我差点忘了提,『露』这个名字,是老石取的。
」「喔?」明嘟起嘴巴,睁大双眼。
原来如此,她想,老石的品味还不错。
外人居然能决定触手生物的名字,这除了表示凡诺在这件事情上有多随性外,也显见老石其实还蛮常关心他们的;他的能力虽不如凡诺,却可能早期是和触手生物有最多交流的召唤术士。
除了露之外,其他触手生物都不太可能把老石视为是父亲般的存在,而他与多数触手生物密集相处的时间,却可能比凡诺还长。
是凡诺自己不珍惜,明想,虽有些意外,但只要思考得更仔细一点,就会觉得老石的反应也不奇怪;即使是在那些离去的召唤术士眼中,触手生物也都能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傑作。
老石的资质不低,但成就平平。
同样身为召唤术士的他,在和凡诺会面时,会多看触手生物两眼,甚至想要和他们多聊聊,都是有可能的。
而真正让明惊讶到张大嘴巴的,是蜜接下来透露的讯息:「在隔天,露就被老石抱走了。
」「什么!」明大喊,眉头紧皱。
听到这种发展,还是会让她有些火大。
而她也惊讶的发现,蜜在说到这一段时,表情非但不忧郁,还有点愉快。
把头稍微抬高的蜜,继续说:「他之所以会长时间忍受凡诺的无礼态度,就是希望凡诺把下个触手生物交给他养。
我在从凡诺那听到这个决定时,是非常紧张没错。
不过,我和泠很快就发现,把露交由老石来照顾,还真的不坏呢。
」听到这里,明已几乎能确定,蜜对於那一段回忆丝毫不生气;不仅没有什么意见,从蜜的表情和语气还透露出,她对老石的人格评价很高。
老石没成为露的爱人,但很显然的,他也没有虐待她;他没把露当成是宠物或奴隶,而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甚至负起教育的责任;的确,是比待在凡诺身旁要来得好;想到这里,明松了好大一口气。
话说回来,露的年纪不小,却调皮得要命,这多少显示出,她早年其实生活在幸福之中。
明原本就不讨厌老石,如今又因为蜜对他的好评,而更加喜欢他了。
未来,明也有机会听到露讲述有关他的段落。
而搞不好,蜜和泠还曾羨慕过露呢?明虽然怀疑,却不问;因听起来很冒犯,何况,蜜或许会在不久后就说清楚,明没必要破坏原定的叙事顺序。
更让明好奇的,是另一些问题:「蜜和泠都觉得把露交给老石养会比较好,那丝和泥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呢?」蜜晓得她关心的细节是什么,马上说:「相信我,露给她们带来的困扰,基本上跟老石没有什么关系。
」露天生就是如此,虽然蜜用这种方式替老石辩护,会让露显得更奇怪;可泠不也是如此吗?明想,他没有因为凡诺的要求而变得冷血,就这个例子看来,不像生父或养父都是不需太感到遗憾的。
露和老石之间的故事铁定不短,但既远离凡诺,又没有黑袍男子来搅局,这表示至少在开头,会远比其他段落都要来得让明放心。
竖起耳朵的蜜,先在明的右手边升起一张矮石桌,再令一个和石桌差不多质感的茶碗自空中慢慢落下。
感觉像是住在一间风格特殊的高级饭店里,而明相信,就算再过十年,也没有哪间饭店能提供如此充满奇幻色彩的服务。
蜜垂下耳朵,深吸一口气。
接着,她靠着抖毛和伸懒腰,把先前因压力而导致的不适都给彻底消除。
蜜恢复的速度非常快,明想,毕竟贝琳达的段落比起来,目前的都只能算是小意思像是有条完全透明的管线浮在半空中一般,而眼前的景象,远比有精密设定的喷水系统还要複杂;早就煮好的热水,先是从铁壶中涌出,再一点一点的落到茶碗中。
过约十秒后,茶叶从碗底浮出,热水很快就变得橙黄。
接着,再又过了快一分钟后,热气就被吹散,茶水瞬间降温。
浓浓的茶香充斥整个梦境,两人也几乎是同时抬高鼻子。
很高级的茶叶,明想,深吸一口气,说:「令精神为之一振呢。
」接着,她坦承:「在睡着的时候还这样描述,听来是有些怪。
」「喝一点吧,明。
」蜜说,嘴角上扬,「虽然还差一样材料。
」「还差什么?」明问,其实早已猜到了。
「明的乳汁。
」蜜一边说,一边晃动碗里的茶水:「给我一点吧。
」那可比砂糖还要腻口呢,明想,使劲眨一下右眼。
而过不到几秒,明还是把罩袍拉开;在这同时,她故意用手肘挤压,令自己的两边乳房都弹跳一阵。
像是用胸部把罩杉给撑开似的,明想,可惜看起来不太自然;应该能把这动作给做得再保守一点,可关系都已如此亲密了,还扭扭捏捏的,不仅看起来更假,也可能令蜜着急。
而明如此直接了当,果然又让蜜开心到猛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