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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终章 彼岸弦音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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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葬雪天关?果然一眼便与人冰凉厚重之感。”墨天痕望向那被落雪所覆的皑皑白墙,心绪一时也被这雄关所震慑。但他心中焦虑,也顾不得欣赏这可谓天下一绝的无双景致,拍马便往关墙驰去。

葬雪天关依傍玉龙群山中唯一一处豁口而建,对北足有三道城墙,南边因面向中原腹地,只有一道城墙。南北两处城墙间的绵长山谷中,经中原历代朝廷不断营建,已成一处完备的军事基地,北三墙之后,是锦朝兵马驻扎之所,军营之外,则是徭役民夫、当地百姓共居之所,其贮放兵粮器械的军需之所亦设在其中。

墨天痕一身武人打扮来至关前,见亦有不少与他打扮相似的人正进进出出。

原来,天关常年受北海妖族侵袭,仅凭朝廷之力难以捍卫周全,故而一些三教弟子与江湖侠士都会时常来此助拳,充作战力,寒凝渊的玉龙山庄便是因地处左近,故成支援天关的中坚之力。三教亦在此处设有聚会议事之处,只不过墨天痕并不知道。因为天关常年有侠士出入,墨天痕并未受过多盘问便被放入,问明路径所在后,便直往军中而去。

墨天痕来到天关兵舍之前,只见街口牌楼脚下,两只吊睛白虎石雕威猛骇人,气势凶残,牌楼之上“从风营”三字赫然入目,正是锦朝十二神将之一,“白虎神将”的亲兵大营。

守门兵丁见墨天痕径直前来,忙拦住他,道:“且慢,请出示通营手书。”

墨天痕躬身行礼道:“在下第一次来此,并未有什么『通营手书』,只是来寻一名朋友。”

天关将士,多有家眷,往日也常有前来探望之人。守门兵丁听了,不疑有他,问道:“你来寻谁?我们为你去叫一下便是。”

墨天痕道:“有劳二位长官,在下要寻之人名唤寒凝渊。”

两名守门兵丁顿时惊奇道:“哦?你来寻寒参谋?”

墨天痕道:“正是。”

那兵丁问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说出来,我们也好去与他说明。”

墨天痕老实道:“在下墨天痕,乃是寒大哥路上相交之友,应他之邀前来。”

两名守门兵丁相互确认道:“前些日子将军给寒参谋放了个长假,确实前几日方才回来。”于是其中一人对墨天痕道:“好了,你在这附近等候便是。”另一人已入内告诉专司通传的兵丁,回来道:“已经派人报信去了,不过兵舍颇大,来回还需一段时间,你就在附近不要走动,待寒参谋出来,我们自会告知。”

墨天痕连声谢过,只在街边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眼睛却一刻不停的望向兵舍内中,期盼着寒凝渊能快些出现。

从风营门前就是个三岔路口,其中一条主道贯穿整个天关,是战时最为紧要的运输路线,另两条则分别通往平民住区与军需大营,是以营门前虽无喧哗之声,来往人物却颇多。墨天痕心中焦急,坐不大住,不一会便起身,又不好离开此地,只得在从风营门前胡乱转圈。正转着,却见营中走出两名兵丁,正满脸笑意,勾肩搭背的往军需营走去,其中一人兴奋的道:“我跟你说,昨晚新到的那美人真不是盖的,美的没边了!那身段,又熟又媚,还特别会服侍男人,看见肉棒就不要命的去吸,简直是个天生的荡妇!”另一人摆手道:“行了,你昨晚回来都跟我啰嗦一宿了,就别在那说个不停了,等到那,不就都知道了?”

墨天痕听的耳朵一竖:“昨晚刚到?那不是很可能……?”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回想起那两人刚才的描述,心中不禁怒火炸开:“他们所说女子若真是母亲,那她岂不是正在受人侮辱?”一想到母亲可能在此遭遇如梦颖她们在快活林所受之罪孽,墨家少年哪里还按捺的住?当即远远跟了上去。一旁守门的兵丁见他远走,也不禁奇道:“让他莫要走远,怎么还是跑了?罢了,一会若是错过,可不是我的责任。”

两刻钟后,从风营中,一名白衣青年翩翩走出,面容俊俏,潇洒不凡,正是寒凝渊。两名守门兵丁见了他,忙行礼道:“寒参谋!”

寒凝渊摆摆手,四下环顾一圈,却不见墨天痕身影,于是问道:“墨贤弟人呢?”

那两名兵丁道:“属下让他在此等候,不要走远,不料就在参谋您出来前不久,他竟自己一人往军需营的方向去了。”

“军需营?”寒凝渊皱眉道:“无缘无故,他去那儿做什么?”

两名兵丁皆答道:“属下不知。”

寒凝渊点头道:“也罢,那我自行前去找他便是。”

且说墨天痕强压性子,尾随那两名兵丁一路走来,竟见二人所行之路远端立有一旗,旗上赫然写着“军需营”三个大字,不禁奇道:“他们说来找女人,为何会来军需营?”于是赶紧跟上,准备一看究竟,却见二人在离军需营尚有一段距离时突然拐进一旁的小巷之中。墨天痕生怕跟丢,也赶紧随之进入,却见那两人身影进了巷中的一道门内,门口正有两名军士把守。

那两名军士见墨天痕到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其中一人恶声道:“哪里来的江湖小子,快走快走,这里是军需重地,不是你们江湖人士来的地方。”

墨天痕隐隐听见那道门中竟隐隐有女子呻吟传出,与那日欲林祭时他所听的女子淫语如出一辙,不禁正色道:“既是军需重地,为何会有女子叫声?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两名兵丁大惊,当即挺枪对准墨天痕道:“小子,你自己撞上来,那就别怪我们送你去见阎王爷了!”说罢,竟挺枪刺来!

墨天痕盛怒之下,剑意剑气同时迸发,墨武春秋瞬间破封而出,高悬半空,向下疾刺!只见一道寒光飞闪,当先一人手中长枪顿时断为两截,墨武春秋直嵌入青石砖地之中!

另一人见墨天痕武功了得,忙大喊道:“快出来!有奸细!”瞬间,从那屋中出来数名各执兵刃的大汉,向墨天痕扑杀而来!

巷道狭窄,一次最多容三四人并肩,是以那群大汉高举兵刃时,一时竟有刀剑如林的错觉。然而墨天痕并无所动,剑指一提,墨武春秋再度拔地而出,飞回手中,随即便是墨狂盛怒一击——剑动神州月!

墨剑怒扫,弦月横空,墨天痕一式糅合阳刚阴柔,威不可挡,却如无锋之招,不破衣衫,已将那群大汉悉数震退!墨天痕把握机会,抢入门中,却见屋内一片春色浮光,肉欲满堂,尽是衣衫不整,正在交合的男男女女,丑恶姿态,与欲林祭时颇为相似。

“军营重地,竟有这般不堪的所在!”要知道葬雪天关不比清洛,清洛虽设风月之所,却是后方,而葬雪天关却是前线要地,乃是纯粹的军营,出现这般状况,已可依军法论处!

但墨天痕此刻并无心纠察,眼光一个个扫过屋中的女子,却无一人有着令他熟悉的面庞,只是都以奇怪的目光大量着他。墨天痕心有不甘,又往里走了一进,却见一群赤裸男子正围成一团,似是在观赏什么稀奇事物,其中还不挺有女子淫叫与男子的叫骂声传来。他不禁心中一颤,似是预感到什么,赶忙上前拨开层层人群,当见到当中之人时,竟是令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陆玄音浑身一丝不挂,丰满熟美的肉体正跨坐在一名大汉腰间不停扭腰磨臀,任由身下的大汉不停的抓捏着她那双丰软豪硕的巨乳;她的身后,另一名大汉正将肉棒深深捅入她的菊蕊当中抽插不停;她的面前,两名大汉正将一左一右两根臭气熏天的肉棒横在她的眼前,而她仿佛闻到人间至美之物一般,素手端起那两根肮脏阳物,将两颗紫红的龟头一齐拉至唇边,伸出香舌陶醉的舔弄起来!

自昨夜被送到之刻起,墨家主母就从未停止过与人欢爱,开始时是一对一,再来一对二,后来许多人再等不及,一拥而上,无数根肉棒对准这道门尤物发泄出他们积压已久的雄性精华,将它们尽情挥洒在道门仙子的子宫花房、菊穴深处、俏美面庞、丰柔大奶、青丝秀发、纤白素手、以及身上任何一处瓷滑肌肤之上!

此刻,一夜未休的陆玄音身上已尽是白浊干涸的腥臭液体,与她原本的仙美气质形成强烈反差,却也更引人肉欲!就在墨天痕看见此景的那一刻,陆玄音所侍奉的四名男子同时爆发,肮脏浑浊的精液就在墨天痕眼前,射入他最敬重的母亲的蜜屄当中,将她花房中原本就已被射的满满当当的精液挤出,注入新的精华!

射入她已红肿不堪的嫩菊之中,令她原本平坦的小腹又有几分隆起!射在那张让墨天痕朝思暮想的美艳俏颜之上,为那张无数人都为之着迷的容颜再添数层淫糜的灰白!

“啊——!!!”一声狂怒长喝,墨天痕身周气流狂卷,剑气直冲云霄,爆散四射!周围的赤裸男子纷纷被震开,惊惧莫名!陆玄音被这一喝,惊醒三分本识,只见墨天痕满头黑发倒竖飞扬,怒目带煞,墨武春秋亦有感应,随之疯狂颤动,剑镡之处异光闪耀!

“痕……痕儿……!?”惊见爱子就在眼前,陆玄音又喜又悲,喜的是墨天痕逃出生天,母子二人终获重逢,悲的是自己糜烂至斯,竟是在这般羞耻的状况下与他相见!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里是军营,你怎敢擅闯!”一旁被他震开的大汉们缓过神来,纷纷指责道,只是他们皆是赤身裸体,即便放下狠话,也无太多底气。

墨天痕并不理会,解下外衣披在陆玄音身上,一连重磕三个响头,饱含自责道:“娘……痕儿不孝,来迟一步!痕儿……这就带你回家!”

一听“回家”二字,陆玄音顿时流下泪来,这数月来她家破人亡,饱受凌辱,从未得一天安宁,此刻宛如拨云见日,终得曙光,令她不用再忍辱偷生,她又如何能自持?连声道:“好,好,痕儿,我们……回家!”

一声“回家”,母子二人相偕而起,转身欲走,却见院中无数披甲兵丁涌入,矛头直指母子二人!墨天痕见这阵势,墨剑一横,朗声道:“今日,墨家钜子墨天痕,带墨家太主母陆玄音返乡,任谁也无法相阻!”

人群中走出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怒喝道:“大言不惭!老子管你是墨家道家,天关军需重地,岂由得你想闯就闯,想去便去?”随即一挥手,令道:“拿下!”

墨天痕心知避战已无可能,索性心一横,豪气顿生:“龙潭虎穴皆已闯过,何妨再闯一次军营!”但他仍在盘算,自己要顾及母亲,与兵丁相斗时难免会有挂碍,寒凝渊就在关中,若自己能拖延至他前来,便可避开无谓之斗。想到此处,墨天痕墨剑高举,剑意横空,化作参天巨剑,再出墨狂绝式——剑罚百世罪!心中不住祈祷道:“寒大哥!你定要看见啊!”

就在墨天痕发信求援同时,众兵丁已一拥而上,挺枪扎来!墨天痕急忙回剑相御,墨武横削,阴阳真气一举辟开前排兵丁!然而葬雪天关之军久居战阵,勇气过人,前排虽被轻易逼退,后续攻势却无丝毫延缓,排排长枪如潮逼至!

(乐6)墨天痕大叫一声:“来呀!”随即墨剑一撇,正欲施招,却听不远处,一道铿锵弦音骤然响起,随后音曲连绵,如波如涛!

母子二人惊觉此律熟悉莫名,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大雅无曲!”

话音方落,琴音骤急,清越道律响彻天际,如万剑悬天,铿然而奏!随即,指挑弦绷,万千道剑,弥天而落!刹那间,墨家母子所处院落遭万剑疾射,一瞬倾毁!在场军兵,无一可抗,纷纷受招而倒,惨叫连天,却唯有墨家母子二人所立之处毫无道劲,安然无虞!

“这……这是……”见此情景,墨天痕讶异非常,满头雾水,陆玄音又已流下泪来,口中喃喃自语,却听不出她所说为何。

就在这时,天外一道超逸的白色身影急急而落,来到母子二人身前,陆玄音一见那人样貌,泪水瞬间溃堤,竟箭步跑上前,一头扎入那人怀中,放声大哭道:“大师兄!大师兄!真的是你!”声声哭诉,惹人断肠,却如孩童在饱受劫难过后寻得庇护港湾一般,安心而又委屈。

墨天痕亦欣喜若狂,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道门“混元太清”赤天子首徒,希音观首席弟子,陆玄音的大师兄,三教年轻一辈第二人,琴剑双绝、名动天下的“清音弦剑”——籁天声!

“大师伯!”他欣喜的唤道。籁天声对他点头致意,却紧紧拥着怀中的陆玄音,替她将头上的秽物擦拭干净,满怀歉意与柔情的道:“师妹,对不起,师兄我来晚了……对不起!”一声声的致歉,是无限的自责与愧对,那日接到科玄智所送消息之刻,籁天声道心饱受冲击,竟是气劲暴窜,引发极重内伤,当场血染白衣,晕死过去!足足昏迷七天七天方才转醒,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负琴挂剑,不顾伤势奔走千里,寻找陆玄音下落,终在层层排查下发觉蛛丝马迹,于此刻再度聚首!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向官军动武!”那军官武功颇高,受籁天声一招,还能勉力起身,颤声质问起来。这时,只听屋外巷中传来整齐脚步,那军官一听便知是自家军士,得意道:“天关重兵重重,你们绝对走脱不掉!乖乖束手就擒吧!”

籁天声瞥了那军官一眼,并未多言,墨天痕则站至二人身边,亦是横剑不语。

不出一会,脚步声至屋前戛然而止,只见寒凝渊大步迈入,高声喝问道:“发生何事?”

那军官一见寒凝渊,原本跋扈的表情骤然一僵,结巴道:“寒……寒参谋,怎么是你?”

寒凝渊凤目环视一圈,冷声问道:“展秣尉(注4),这些女子是怎样一回事?”

那军官头上已是冷汗直冒,颤声道:“回……回寒参谋,是……是属下买回的军妓。”

寒凝渊剑眉一挑,昂首道:“我还以为,你会捏个什么谎来诓我。”

展秣尉一听,慌忙拜倒,急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不敢?”寒凝渊厉声道:“不敢,怎么会做出这等违反军纪之事!来呀!

拿下!”左右应声将展秣尉绑了,寒凝渊又问道:“这些女子是用何处钱财买来?”

展秣尉不敢抬头看他,低声道:“是……是军库存银。”

见他老实回答,寒凝渊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有盈利?”

“有……”

“所得钱财用往何处?”

“还……还与军库。”

“哈!”寒凝渊怒笑道:“你倒是会做账,这一来二去,将士们女人享用到了,军库还一分钱不少,我是否应该代表天关将士,记你一功?”

展秣尉忙磕头道:“属下不敢……”

寒凝渊见他认罪,也不再多话,令道:“押往刑司,军法论处!”左右应声将展秣尉押走,寒凝渊这才对墨天痕道:“墨贤弟,大哥来迟了,可否有伤?”

墨天痕摇了摇头,感激道:“多谢寒大哥解围,如若不然,只怕与官军开战。”

寒凝渊点头道:“无妨便好,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墨天痕想了想,道:“我现在只想与大师伯一道,送她回家。”

“大师伯?”寒凝渊一愣,对籁天声道:“阁下便是『清音弦剑』?久仰久仰。”

籁天声亦道:“寒二公子,今日一见,果真非凡。”

墨天痕道:“寒大哥,母亲连日担惊受怕,身体有亏,我们这就动身,不打扰了。”

寒凝渊却拦住道:“且慢。贤弟,我观你与籁先生似乎皆有伤患在身,此去舟车劳顿,恐多有不便,玉龙山庄离此处不远,不如先往庄上调养几日,你们看如何?”

墨天痕回头望向母亲与籁天声,二人皆是点头,他也不再犹豫,答应道:“如此甚好,只是又劳烦寒大哥了。”

寒凝渊笑道:“哈!不必见外。我这几日刚回,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待到全部结束,我便回庄,与你把酒言欢!”

墨天痕感激道:“一言为定!”便随着寒凝渊手下一道,出发往玉龙山庄而去。

*********12—6附录注4:秣尉,锦朝军需官官职本章人物实力籁天声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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