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上前掌毙了弟子,早被旁边松风拂袖卷住。
于雄起幸灾乐祸地道:“却不知谁是其师长,真是教导有方,徒弟都能做出这样畜牲才会做的事出来,其师父想必要更胜一筹吧!”葛通明早已气得几乎吐血,却被松风死死绊住,口中直呼“畜牲”,两只眼珠几乎便要瞪出来。
瞿东楼眼中热泪狂涌,对着葛通明遥遥跪下,道:“师父,徒儿虽然对不起您,但我并非有意招惹,实是那黄文娟来勾引我的。
何况她早非处子,有何清白可言?”此言一出,点苍这边大哗,而青城那边却是寂然无声。
点苍众弟子早知瞿东楼为人耿直忠信,见事有起因,当然大声叫起屈来。
而那边厢,青城弟子却知黄文娟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在派中就勾勾搭搭不甚干净,听说又与别派的许多年轻弟子都来往甚密,要说她主动勾搭瞿东楼实是大有可能,于是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那黄文娟顿时撒起泼来,口中尖叫:“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了我的身子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要爱我一生一世,这些话你都是放屁吗?”说完,转身扑到于雄起怀中,大哭道:“师父,你要为徒儿作主啊!这个没良心的人,我不想活了。
”语气简直有如那街上泼妇一般,何曾有几分武林儿女的风范来。
其他一些小门派未料到一场掌门大典,竟然有如此好戏,俱是喜出望外,径自在旁边指手划脚,哈哈大笑。
我知事不能拖延,厉声道:“瞿东楼,你最开始用哪支手抱那女人的?”瞿东楼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举了举左手。
我一言不发,隐龙剑一出即回。
瞿东楼只见白光一闪,接着一声清鸣,我宝剑却已回鞘,仿佛从没动过。
然后他才觉得手上一阵剧痛,一股鲜血立时喷洒出来。
他甚是硬气,虽知左腕多半已废,却能强忍下手上、心中两处痛楚,咬牙点了自己穴道止血。
我淡淡道:“此事非全是你的错,不过你受惑于人,败坏师门,却也该受惩罚。
废你左腕,并命你以后三年负责看守藏真洞古笈,可有异议?”点苍弟子闻言,俱是脸露羨色,原来那藏真洞正是历来点苍剑法精要的收聚地,只有少数受掌门青睐的弟子可以入内。
瞿东楼虽一腕被废,却也因祸得福,今后的成就将远超同辈弟子。
瞿东楼刚才左腕被废未见哀情,如今两行热泪却滚滚而下,道:“东楼谢掌门恩典。
”葛通明心下毕竟对这心爱弟子十分痛惜。
口中连骂“畜牲”,手上却已拿住瞿东楼左腕细细检视伤口。
我回过头来,见云锦、天象、松风等人脸色均有异,知道他们三人都被刚才那一记快剑所震慑,我心中冷笑,转对于雄起道:“于掌门对我刚才的处理,是否满意?”于雄起显然也惊于我刚才那一剑的威势,干笑道:“岳掌门年纪虽轻,对事理却明白的很,佩服佩服。
”我淡淡道:“也就是说于掌门对我的方才的处理还是满意的吧!”于雄起“嘿嘿”道:“满意,满意。
”我直视这猥亵的男人,冷冷道:“在下却并不满意,此事并非完全是我点苍之过,阁下不作些处置,何能令人心服?而且阁下如此咄咄逼人,江湖上传言出去,都会说是我点苍怕了你青城!是我岳凌风怕了你于雄起!若今日就此处置,我点苍有何面目再立于武林,我岳凌风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于雄起知这一战他不能求助于天象,否则以后他在江湖上也不用做人了。
我这般面对面的挑战,也令他避无可避。
既知这一战势在必行,他倒也光棍起来,索性道:“岳掌门想如何,不妨划下道来吧,于某人接着就是。
”我面无表情的抽出剑来,道:“江湖人一生在刀头上舔血,难道还能有其他选择?何况于掌门和我一样都是用剑的,在下也早想领教青城剑法的密奥。
”今日,我不仅要在点苍立威,更要在全武林立威。
凡事都有两面,五大派齐到,虽有压我势头的意思,但焉知不是风助火势,越烧越旺?而我第一个要拿来开刀的正是这几面都不讨好的于雄起。
于雄起同时拔出剑来,一言不发,就向我斩来。
高手相争,当知先手之重要性,于雄起刚才见过我的剑法,此时更不敢托大,要与我力争先手。
后面的青城弟子一见掌门使出这招,顿时骚乱起来,原来他们发现掌门人一出手就是青城派最凶厉的杀招之一“流沙万里”。
我心中冷笑,他招式使得越纯熟,就表明他越没有摆脱招式上的局限,未能突破剑意那一层的剑法,我有何惧?当下“身随意动,意与剑行”,纯凭手中之剑去感受对方剑的走向、位置。
很快我就感知,于雄起这一剑竟是九虚一实,前面九剑只是迫你改变方位,最后那一剑让你避无可避,才是真正的杀招。
我笑道:“于掌门技仅止此乎?”手中长剑后发而先至,在他未及发力的情况下,先一步点中了他的长剑。
我二人真力虽相若,但他吃亏在未能用上全部真力,当下被我一剑迫退半步。
一招之间我已取得了先手,这就是“剑招”与“剑意”的距离,即使我们功力相若,剑法同样纯熟,在剑意上远逊于我的于雄起对上我,仍然要吃上大亏。
我微微一笑,手中长剑中宫直入,临到尽头,突然左右各斩出一剑。
这两剑似乎都是实招,却又都似虚招。
旁边点苍几个年长的弟子已经叫出声来:“中分阴阳!”于雄起能稳坐青城掌门,手下当然也有几分功夫,见我剑势玄妙,手中长剑也急急画了个半圆,这一势虽简单,却稳稳护住上半身。
虽然保守,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于雄起的这招应变,已是他在这种情况下的最好应对了。
我冷“哼”一声,“剑意”二字奥妙之处,正在于变化无穷,从无可能处幻化出生路来,手中剑立改斩为贴,平平拍在他剑身上,借力向后,斜射他左脸。
于雄起连忙侧头,却哪里闪的开来,只觉耳边一凉,半只左耳已被削下。
我正待再斩,却被一把剑架住,我抬头看去,却是一个青城派弟子舍命架住了我必杀一剑。
但我剑中真力岂是他所能敌,立被震退五步。
其余青城派人这才如梦方醒,纷纷抢上前来围成一个圈,将掌门人护在其中。
那年轻的青城弟子挺剑护在于雄起之前,倒是颇有几分气概,道:“今日我林尚远,纵是舍了性命也不会再让你碰我师父一根汗毛的。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捕捉到他眼中那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道:“你以如此年纪能接我一剑,成就已是不凡,我不杀你,速速带于雄起滚下山去吧!”于雄起伤得不重,早已被门下弟子扶起,听到我的话,转头看我一眼,眼中满是怨毒之意,一言不发,连狠话都没交代一句,带着一众青城弟子,灰溜溜下山去了。
我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