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筱茹苦笑。“我知道……可是比起让她伤心，把她和她的家人卷进我身上的这一堆破事，我更没法接受后者。”

她抬头望着星空，眼神迷茫。“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沮丧，在汴京这么久，关于我到底是谁，我到底经历过什么，却还是找不到一丝线索。如果不是依依的话，我早就离开汴京去别的地方调查了。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刻是我真正感觉到归属感的时候。”

“之前收留你的那个卖豆花的大娘呢？”

“我当然很感激她，只是我到底不觉得自己属于她家。不过说起来……我甚至不觉得自己属于这个世界。搞不好呢，搞不好我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呢。”谢筱茹说，“对不起，你应该听着觉得很莫名其妙吧。”

阮明珠却笑着摇头。“不至于不至于，其实有时候，最莫名其妙的那个说法才是正确答案。所以你觉得你身为异世之人的推测很离谱，但在一切都还没明朗的时候，不要否定任何可能性嘛。”

她也不好跟人透露自己是重生者所以觉得世界上什么离奇的事都有可能，只是做出一副耐心的样子倾听谢筱茹诉苦。到最后，她拍了拍谢筱茹，“好了，你该回去歇着了，明天如果你一大早就要走，可不能休息不足啊。”

谢筱茹自是感激阮明珠的倾听，连连道谢后就钻回了仓库。

依依这一觉睡得很沉，第二天还是靠着兰湘叫才醒。梳妆打扮的时候，她小声跟兰湘问起谢筱茹的事，看到镜子里倒映出兰湘复杂的眼神，她的心也沉了下去。

“谢姑娘已经离开了。”兰湘压低了声说，“估计是天不亮就走的，奴婢方才去仓库看过，草垛上完全不暖。”

“是吗……”依依失落地盯着镜子喃喃道。

她早知道会这样，哪怕昨天晚上谢筱茹说了多少次不会离开——虽然理智告诉她谢筱茹也是万不得已，终究还是感到了意难平。

兰湘瞧着依依消沉的模样，正想安慰她几句，依依却反倒笑了笑。“我知道了。谢姑娘这种状况，不走才奇怪。”

“小姐……”兰湘看着依依强颜欢笑的模样，到底感到了心疼。

“怎么停下来了？”依依指了指兰湘手上的梳子，“谢姑娘离开了又怎样，该过的日子还是得照过嘛。哪有为了一个人，把平静的日子搭上去的道理。”

这话确实在理，只是依依眼中闪烁的晶莹实在无法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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