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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年的夏天。

故事总是发生在燥热的时代，不论是空气，太阳，还是人。

陈真找到一份工作，因为这份工作，他遇见一个人。

一个另他心动无比的女人。

这年陈真19岁，稍早出社会。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还有陌生的人。

这里，没人知道他的过去。

远离父母，远离家乡，远离那边所有认识他的人。

这正是他内心梦寐以求的。

坏人不总是形于表面。

坏人也许一开始不坏。

陈真是在去面试时遇见的她。

……

他这人平日里无事可做，在家中闲了两年多，每日沉浸于网络，几乎把大部分时间浪费在了擦边美女身上，而精力则是送给了色情视频。

陈真偶然和她擦肩而过，她身上有着某种强烈的香味，一瞬间便勾住了他的鼻子，眼睛不由自主地看过去了。

混杂昏暗的灯光下，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头发扎得很低，两条马尾就此显现，小腿上及膝的袜子恰恰对了味道。

这不就是萝莉吗？

陈真有一瞬间眼里冒出光来，此时的性欲开始膨胀，他并非有意联想双马尾，只是这样刺激而又极具诱惑力的画面一直存放于他的脑海中，单是看到一个类似的，他头脑里都会出现那样驾驭着双马尾冲锋的场景。

……

面试很成功，毕竟是底层服务员的工作，自然没什么难度。

但工作地点离他租的房子倒是有些远，但这不重要，出来那一刻，他已下定决心要在这工作了，这也许只是为了拿下一个女人。

临出那扇大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双马尾造型的女人，长得好甜。

恰好符合他的审美。

他内心激动，但面上不显现出来，这正是他的特点。

打车回到家中，看着刚刚租下没多久的小房间，他决定收拾一下，一方面幻想着，自己这样做，也许拿下那个女孩，带她回来时，就能展现一番。

陈真心里门清，家中整洁的男性对于大部分女生来说都能增添许多好感。

中途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他看着母亲两个字，本不想接，眼里尽是复杂。

可犹豫着，犹豫着，他还是接了。

「喂，妈。」

「妈」喊得真细弱蚊吟，他真不想接通这电话。

不出所料，她说的话无非是些假意关怀的话，有没有找到工作，能不能安顿下来，记得好好吃饭，可钱呢？

只字不提！

好好吃饭，没钱怎么能好好吃饭？

他不耐烦地说了几句，不想争吵，于是挂掉电话，自顾忙去了。

陈真的家中并不富裕，出生于农村家庭的他自小聪明，思维缜密，伶牙俐口，想象力极其丰富，又对一切都好，大胆。

倘若他这样的人出生在一个和睦富有且爸妈都聪慧有远见的家中，那他一定会有些成就，父母一定能发扬他的优点。

可惜他出生在一个迂腐又贫穷的家中，学校都是在农村念的，父母更是只有好好学习四字真言的本领。

家中的培养是乖巧的，他以往既聪明又懂事，不论是亲人、亲戚、朋友，还是外人，各个见了都夸他。

无论大人干什么活，他都去帮忙，不怕脏也不怕累，也许只需要一顿好的饭吃，也许只需要十块钱买点零食填充一下单调的味蕾。

聪明的父母也许会利用好这一点。

可愚昧的父母只会以此要挟。

陈真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放学回家，他想吃路边小摊上的炸鸡柳，只要五块钱，他还看到有几个同学正在那里买。

可妈妈不愿意，说是垃圾食品，不许吃。

陈真意志坚定，非要吃。

他的妈妈一下子不乐意了，眉头一皱，转而疏散开来，道：「那好，那你下午要去地里干活，你说行不行？」

内心的欲望与身体的疲惫开始激烈争斗了。

他妥协了，人内心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一旦出现欲望，身体就算再疲惫，也会重新活过来，就好像一个风骚美丽的女人站在男人面前一样，不管多大的男人，又干了怎样的重活，这时候也会忍不住立起来，浑身充血得想要大干一番。

……

一次的妥协将会换来无数次。

那时的陈真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愿意帮忙干活，只是偶尔需要歇息，父母却要威胁他，逼迫他交出自己的时间来——威胁倒也说不上，只是他的欲望在作祟罢了。

后来陈真在外婆家帮忙干活，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农忙的时候便要过来帮忙，舅舅舅妈也在。

可表哥表弟不在，当他忙碌一天回外婆家吃饭时，表哥表弟却出来了，跟他分享着各种喜悦的事情与八卦。

他太累了，完全听不下。

……

「陈真，你是个聪明人，还是个笨人呢？」

夜里的他望着天花板，漆黑中只是点燃的香烟的光亮。

一丝丝烟气飘上去。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样的地步，他几乎每天夜里都思来想去，最后得出答案：这一切都是父母害的！

……

北风吹，清晨的阳光有几道突破乌云的阻拦，懒懒散散的将光不均匀地撒了出去。

陈真望着远方，心想，太阳怎么也偏心？

……

「哎？你是新来的吗？」

「啊？」

陈真没想到，他刚换上衣服出来工作，昨天那位双马尾造型的女人就来找他了，这让他一时手足无措。

「别啊了，啊什么啊，快过来帮我打一下气球。」

这女人太大胆，二话不说就拉上陈真的手腕，抓着他来到一边，指挥着他打起了气球。

陈真咳嗽两声，也算乖乖听话，蹲在一边打着气球，同时在想要怎样才能开场，一步步追到她。

这天是周末，很忙，陈真和这个女人没什么交流，只知道她叫林元。

倒是和另一个同时有了些交谈，吃饭的时候。

他加入工作群，看遍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总算经过推敲和一些不露目的的打探得知了她的联系方式。

可这样冒昧地去加人家，总是不好的，而且几乎不会有什么好印象，陈真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隔天上班的时候，他一直在推敲这件事，究竟怎样才能顺理成章地加上联系方式呢？

他想要合理，顺其自然，而不是突兀的那种，总觉得那样会让她对自己抱有一丝成见。

吃过中饭，一个从天而降的喜事毫无预备地砸在他的头顶。

「喂！你有女朋友吗？」

「啊？干嘛？」他见她疯疯癫癫，一下子蹦跳过来，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脸上又挂着浅浅微笑，那双迷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好与喜悦混杂的光芒。

「哎呀，别管，你就说有没有吧！」林元精一抖，就好像这不是在打探私事，而是在办公事一样。

「没，没有。」陈真低声回答，他倒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所以先装作温柔的样子，毕竟温柔的，不论是男人或女人，都更受喜爱一点，这是万全之策。

「啊！好！」她一个扭身，脚底几乎要滑走摔倒，可又怪地回来了，发癫一样跑了出去，和另一伙人交谈起来。

陈真懵了，他自觉聪明，可也想不通她这番操作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对自己动心啦？

心有疑虑，于是陈真假装溜达，慢悠悠靠近那另一伙人，隔着老远就听到她问另外一个也是刚来没几天的男孩：「你有没有女朋友呀！磨磨唧唧的！说就完啦！」

陈真心里莫名冒火，上前道：「你怎么见一个人问一个人有没有女朋友啊？」

他本想着，林元是先问的自己，再问的后面这个男孩，应该是对自己的好感更多些，多半是这样，可万万没想到林元会回答这样一句话。

「关你什么事啊！」

陈真的心一下凉了，他原生家庭里带给他的自卑从心底里迸发了，只能打个哈哈走人，一面往反光的玻璃面走，悄悄打量着自己的身高，发型，长相，越看越觉得烦闷，越看越有些心灰意冷。

心里暗暗拿自己和另外那个作比较，这一下恰恰觉得人家比自己好上不少，而且昨天听另外那位同事说，那位还是一本毕业的呢，再想想自己，更加灰心失落。

到了晚上，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刷着短视频，又刷到许多的擦边视频，一时间欲望上来，他又想到今天林元过来问自己时的样子，眼睛闪闪的，背着双手，虽然有些疯癫，可还是很可爱，那小嘴唇红嫩得发着光。

陈真是最讨厌电视剧里白月光那种浮夸画面与描绘的，可这一刻他却有些明白了。

点着一根烟，他翻动着手机，手指在界面前来回犹豫，终于想好理由，申请加了她的好友。

他的理由并不直接，也不委婉，恰是进退皆可的。

「你下午问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在他看来是很高明的，既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爱慕，也没有显得自己毫无心意，恰是这种若有若无的最好。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稍多一点爱慕便容易收不回来，当了小丑，稍冷漠一点便显得毫无心意，就是再动心的女人，碰到冷漠无情的男人也不会示好，说白了，谁都不愿出丑。

这操作下来，他便在旁歇息，也不去玩手机，就静静抽着烟，等待着。

果然铃声响起，他打开手机，通过了。

「干嘛大晚上问这个？你不会误会了吧？」

果然不是……

陈真心想，自己这样一个没学历又没太大本事的人，她怎会看上自己呢？

「什么误会？我没误会，只是单纯问问，你说这话总是有目的的吧？」

「哈哈哈哈……是有，但是。」

「什么？」

「不告诉你。」

陈真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还有机会？

「凭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倒是说呀？」

想了想，陈真大胆地发出这句话：「你不会喜欢我吧？」

「怎么可能！我去，你真自恋。」

陈真抿了抿嘴，也不气馁，「那你倒是说呀，究竟是什么事情？」

「哎呀，这事不好说，太晚了，我明天再跟你说。」

说完这句话，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任凭陈真怎么逼迫她回消息，她都是不搭理。

很好，陈真又有信心了，只要等明天听听她说什么，自己多半还是有机会的！

……

到了第二天，天气晴朗，正如他的心情一样。

「林元！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一上班，他就找到林元，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不问出个结果不罢休！

林元两只握着，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腰，又左看右看，贼眉鼠眼的。

陈真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就继续用言语逼迫她。

谁知林元恰如泥地里的泥鳅，越是死地越能逃脱，一个哈哈就跑到那堆同事中聊天了。

陈真也不好追上去在同事面前逼问，只好拿出手机发信息询问。

可林元根本不看手机，只是和同事们聊天。

陈真这颗心啊，便随之躁动，他不禁幻想，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幸福日子，每天抱着她那圆润的屁股睡觉，从后面插进去又会是怎样的感觉？是否像视频中那样的刺激呢？

他早就悄悄观察过了，林元的屁股很圆润，而且紧实，隔着裙子都能看出来，满满的诱惑。

……

这一天毫无结果，直到第三天，在他的猛烈逼问下，林元终于说出了事实，完全是意外！根本就不是陈真想象的那样，一下子梦就碎了。

林元说：「其实不是我问，我是帮我姐妹问的。」

姐妹是谁？陈真这才知道同事中那个胖胖高高留着短发的丑男是林元的姐妹，他是男同……

而最巧妙也是最不巧妙的事情就是陈真第一天看上了林元，而林元的「姐妹」第一天看上了陈真。

因此！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接下来的话题应该是问他考不考虑交个男朋友！

但是！林元不好意思，虽然是受人所托，可是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问，实在觉得冒昧。

所以在陈真眼中林元的羞涩和躲闪都是假的，真实的情况只是林元觉得冒昧而不好意思罢了！

完全和爱情没有任何关系啊！

陈真真是又被打击了。

但每当到了晚上，他便立刻复活。

他想了想，便延续下午的话题去找她，表明自己完全没想到是这样一回事，而且极力证明自己是直的！而且绝不可能被掰弯！绝不可能！

林元哈哈笑，只说自己看着陈真也不像弯的，所以才觉得冒昧。

陈真和她聊天很愉快，脸上满是笑容，他内心忽然一阵激动，想要现在就表明自己的想法！

没当过小丑的人怕当小丑丢脸，而陈真在以往感情中已经当过数次小丑了，所以他有什么怕的！面子算什么！要是能追上这个女人，抱着她在床头操，在阳台操，让她跪下来给自己舔鸡巴，这难道不比面子爽吗！

「唉，我还以为你问这个是干嘛呢，因为我喜欢你，你问这话，我还误会了，真是的。」

「什么！！！」林元极为震惊，不敢相信陈真说出来的话。

陈真的内心其实已经非常激动了，但还是强装镇静。

「这有什么？不就是喜欢吗？你确实长得好看，又可爱，我就是喜欢你。」

「啊……这……」林元怎么样也没想到陈真会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样？你对我有感觉没？」

陈真继续追击，他想，要是这个女人对他完全没感觉，这时早就拒绝了，而她不说什么，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不是，这也太那个了吧……」

「哎呀，这有什么嘛，你就直接说嘛，有没有好感，一点点也算。」陈真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回了话：「有吧，一开始没有，但昨天仔细注意了下你，发现你还是挺好看的，主要是……有点温柔。」

陈真高兴地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那……明天下班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试试看嘛，既然有感觉的话。」

「好吧。」

……

隔天下班，陈真和林元走在一起，他们工作地方的隔壁一条街就是小吃街，也是林元回家的必经之路，所以他们就决定来这边吃点。

陈真拿不了准，因为林元昨天说觉得自己有点好看，主要是有点温柔，所以他今天就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语，不爆粗口，夹着声音，温声细语的。

陈真问林元想吃什么，林元不知道，最后随便选了一家粉店，陈真在路边小吃摊上买了些烧烤，拿过来一起吃，大方地付了钱。

吃过饭以后，林元要去坐公交，陈真同意，就送她过去，并问她要不要打车，自己出钱。

林元摇了摇头，两人之间虽然和睦，但是总有些疏离感。

陈真问她：「怎么样，今天的感觉怎么样？你觉得能谈吗？」

林元说：「还行吧，要不然再说？」

陈真一心想知道答案，他就想快点拿下这个女人，然后狠狠地在床上操她，操哭她，操死她！所以不断逼问。

可林元仍然什么都不说，最后上了公交，才给他发消息：「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太合适。」

陈真一下子懵了，他明明觉得一切都挺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不行，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不然这样算怎么一回事。」

林元仍然什么都不想说，她这样的做法几乎要把陈真给逼疯了，他并不想跟一个哑巴交谈……

「我觉得你太温柔了，有点娘了。」

终于，在陈真的不断追问下，她说出最终的答案来，这才是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而陈真则是抱头欲哭，他真是冤枉的啊，不是林元自己说得感觉温柔有好感吗？结果又太温柔了，操！究竟怎么样才是对的啊！

隔了很久，大概一个半小时，陈真给林元发了条消息：「明天你休息对吧？晚上来见面，你早说你不喜欢太温柔的，我都是装的啊！累死了！」

「啊？这也能装？」林元显然有些不相信，也没心情继续了，「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你适合更好的。」

「不！必须见！我总得展示一下真正的自己吧？就这一次，你来见我，这次一定是真实的我，如果你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那就真的算啦！我也绝不继续打扰你！」

听到这样的话，那边的林元仔细思考了一番，终于同意了。

「好吧。」

……

这天晚上陈真好好收拾了一番，给衣服上喷了香水，用夹子烫卷了点头发。

他们见面，同样是吃饭，昨天的陈真温温柔柔，很少发言，而今天的他疯疯癫癫，大声说话，同事也展现出他从小的伶牙俐齿，实在是个话痨。

林元万万没想到他这么能说，一开始只是觉得他应该是装一下，就是热情一点，到了后面，吃完饭，听见陈真还在那叭叭叭地讲个不停，仿佛什么事情他都能讲一遍一样，才真的算是信了他个死话痨。

昏暗的天空，热情的话语，虽然有些聒噪，但比起昨天那样和睦却疏离，今天倒是好很多了。

甚至到了后面，林元也忍不住爆发本性了，一巴掌打在陈真背上，捂着两只耳朵说：「你能不能停一会呀！吵死了！」

「行！那你告诉我，你今天对我有没有感觉！」

「没有！」

「没有？！那好！那我就继续说，你不许打断我，我要吵死你！」

林元真是被逗笑了：「你好幼稚啊！我的天！你会不会打游戏？英雄联盟？」

「啊？会！」

「走，那咱们两去网吧通宵！」

这件事倒是出乎陈真意料，但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想想，一个女人若是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那她怎么会愿意跟你继续待在一起？

陈真本想着玩两个小时也就算了，没想到她意志坚定，一定要通宵，并且说明自己在这里很多家网吧都充了不少钱，她以前经常这样做！

没想到还是电竞少女！

他们上了网，坐在网吧里偏僻的地方，安静而和谐，只是陈真一只看林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