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机。「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治安员们将贴有名字标签、受过检查的手机一个个发放回给了剧团的成员们。
就在刚刚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对全团所有人的手机和电脑进行了排查,想要看看是否有人泄露了有关这起案子的消息。
但是结果令人大失所望,并没有任何线索,所有人的手机电脑或是什么电子设备都没有相应的异样。
“这个,给您。”缚纤纤将手里的最后一部手机交还给了面前这个中年男人,他也是和案子关系最近的几个人之一,也就是那个因为看医生而有不在场证明的灯光场工曹德运。
“缚警官,真的有幽灵吗?”曹德运询问,口气里却有一种不屑的情绪,好像不屑于理会幽灵的要求,“我看他真的很没礼貌。”
“暂时还在调查,但我们更倾向于相信是人为的。”缚纤纤回答,“妖魔鬼怪都是障眼法而已。”
“我也是这么想的。”曹德运下意识动了动自己的肱二头肌,秀了一下自己因为常年操作吊灯而强壮的手臂,叫嚣道,“还想威胁碧萱?笑话,我就不相信他能对我动手!”
“所以下一场,还是碧萱小姐作为女主演吗?”缚纤纤注意到了这一层信息,赶忙询问道。
“那当然,我们都让小碧不要担心,放心大胆上。”曹德运笑了笑,开口道,“如果他要这么有本事,想要对小碧动手,那就把我脖子扭断!”
“虽然我也不相信这些。”缚纤纤尴尬一笑,“不过还是不要乱说话得好。”
“放心,缚警官,那幽灵就是个装腔作势的人罢了。”曹德运摆摆手,笑道,“我只要……哎哟!”
曹德运刚想豪言壮语,立刻感觉一阵腹痛,于是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您怎么了?”看到曹德运突然变得如此怪,缚纤纤突然紧张了起来,刚想上去查看,就被曹德运拦了下来。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上厕所。缚警官,要是没事了,我就去上厕所了!”曹德运双手抱肚,额头冒汗,向缚纤纤请示道。
“好的,您快先去吧。”缚纤纤回应。
“那到时候表演见,缚警官。”曹德运说完,直接奔回了自己套间的厕所,连大门也没关。
缚纤纤见状,伸出手为曹德运关上了大门,随后便离开了剧团的宿舍住所。
……
“喂?”缚纤纤一边下楼,一边接起了电话。
“是我。”江缨再次拨通了缚纤纤的电话,说道,“网络安全部已经协助联港分局做了排查,没有任何问题,消息不是从治安局传出去的。”
“那事情就变复杂了呀。”缚纤纤叹了口气,“我们对剧团做了排查,也没有发现有泄漏的迹象。所有人好像都是今早才知道自己上了热搜的。”
“没道理啊?”江缨不自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到底是谁能够知道这些还泄露了信息?”
“不能找到消息源头吗?”缚纤纤询问,“这种事情突然热搜暴涨,应该是买数据了吧。”
“我们已经在做了,不过要剔除主动转发,自买自卖,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信息,才有可能找到源头。我们已经向热搜公司申请查询令了。”江缨头疼到,“没想到诈骗案还没破,就又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
“真是抱歉啊,小缨姐。”缚纤纤道着歉,“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可能不会造成这种结果。”
“不一定是你造成的。”江缨回答,“我总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听到这四个字,缚纤纤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想象出来的“山茶花幽灵”,她不知道者是否有关联,但她知道这一定是很重要的线索。
……
——
周日,剧场
距离开场还有一个小时,但此刻剧院里已经人潮涌动。由于幽灵传说的爆火,导致被好心支配的人陆陆续续挤在了这间中等剧院里,如果不是治安官盯着,会场负责人大概会售卖站票,让人群挤占完所有可以站立的地方。
缚纤纤这一次站在了演员的休息室里,陪在了女主演常碧萱的身边。由于暂时没有人员伤亡,治安局不好派出更多人员来往现场,只能还是缚纤纤带领几个人见习巡查在场,监察现场的一切。
“缚小姐。”常碧萱紧张地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身边的缚纤纤。
“怎么了?”缚纤纤回应了常碧萱看过来的眼睛,诚恳询问道。
“谢谢你。”常碧萱感谢道,“你能陪在我身边,让我安心了很多。”
“这没什么,还请你拿出百分之百的状态,好好对待这次演出。”缚纤纤对常碧萱竖起一个大拇指,鼓励道,“不要让慕名而来的观众失望啊。”
“一定!”常碧萱肯定地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二人交谈之际,观众席里突然哗然一片,发出了各种惊的声音。
“怎么了?”缚纤纤疑惑,赶忙起身,掀开幕布探头查看。
只见处在最正中央,原本空着的七排六座,现在有一个男人无所谓地坐在了上面,手里还端着自己买的爆米花。
“哇,你居然敢坐幽灵指定的位置?”周围的人惊叹道,“不怕遭中啊?”
“遭中?我怕没遭中!”男人吃了一口爆米花,嘲讽道,“老子花了五位数买的这个位置,就是要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五位数,你疯了吧?一张票才一百八啊!”周遭的人纷纷摇头,感觉这是什么怨种。
“老子拍卖来的,你管我花多少钱?”男人指了指自己的椅子,嚣张道,“你们这帮家伙谁不是冲着这个幽灵来的?到时候只有我看得到,你们就偷着哭吧!”
看着男人颇有一种“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的气质,众人也不多说什么,尤其是周围一圈的八个座位。他们不敢说话,但他们也是花了四位数才从拍卖那买到的这几张票,为的就是近距离观看幽灵,但又不敢直接接触。
另一边的主控室后台,正在发生着令一幕的故事。
“你拿幽灵位置去炒票价?”高翰略带愤怒地瞪着负责人,“你想干什么?”
“你傻啊,没听到这位置买了五位数啊,翻了一百倍不止!”负责人笑道,“你不会真的信这个什么幽灵啊?当然是挣钱要紧了。”
“他们不是来听歌剧的……”高翰无力地挤出了这句话,好像有一股怨气无法发泄,只能憋在心里,“到时候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啊?治安官都守在这里。”负责人笑了笑,拍了拍高翰的肩膀,“你呢,就负责好整场表演就行了。”
高翰轻轻推开了负责人的手,走到了控制台面前,等待着时间一到,启动舞台。
无论如何,起码观众都到了,高翰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个时候反悔,那就索性做到自己能做到最好的。
……
——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很快就因为流逝过去。
看着时间快到了,高翰在对讲机里做着最后的沟通,确认无误之后,他按下了启动按钮。
下一秒,属于《山茶花雀》的开场慢慢展开。所有观众都安静了下来,把静谧填充满整个歌剧厅。
看着灯光亮起,背景铺设完毕,开场女郎便想等上台完成自己第一幕的戏码。
然而她刚刚迈上舞台,来到舞台的正中央,立刻就看到了一阵爆发出来的亮光。
“啊——”
坐在幽灵座椅上的男人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嚎,随后身上就开始冒出熊熊烈火,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看到一个熊熊燃烧的火人出现在正中央,所有人顿时慌了,一个劲地往外跑,离得远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要看一看,结果双方不约而同地堵住了对方,很快就挤成了一团,把着火的男人围在中间。
“救命啊!啊啊啊——”
男人拼命求救着,但在场的观众无一人敢靠近,又挤成一团跑不出去,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且危险。
于是被火光包裹的男人随便朝着一个方向倒了过去。「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眼见要被连着点燃,被靠近的人群疯狂往外面的人堆挤,结果愣是把所有人挤成更混乱的一团而难以脱身。
下一秒,消防警铃大作,天花板上哗哗地洒下了冷水,浇灭了着火的男人。
男人趴在地上,彻底昏死了过去。但被消防系统淋湿的众人看见火苗熄灭,全都松了一口气,暂停了挤压的行为。
“呼……”看到场面变得安全,目睹了这一切的登台女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撤出舞台,突然发现一股水柱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嗯?”女郎感到好,洒下来的水都是一线一线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柱?
顺着这个思考,女孩抬起头,看到了落下来的水柱。
这一刻,她发现,那是水顺着一个人的裤脚汇聚后掉落下来的水柱。简单地说,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尸体正悬吊在自己的正上方。
女孩很清楚地知道,那是灯光场工曹德运,他真的被吊死在了舞台上,脖子还因为下坠的冲力被扭断,歪成了一个怪的角度。
“啊——”哗哗落下的清水,伴随着女孩惊恐地尖叫声布满整个歌剧院。
……
取证的治安官举着相机,将凶案现场的情况一张张照片全部记录了下来。
缚纤纤呆站在一旁,思绪上有些混乱与恐惧,她没有想到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杀死,而自己什么也没做。
突然,她注意到了一旁的法医,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宋泽先生?”宋泽的出现令缚纤纤感到有些震惊,她没想到总部的法医法证会派人到达分局做检测工作,“您怎么被派来了?”
“你的墨警长和医证部申请的。说让我来协助你,如果有命案可以马上帮到你。”宋泽停下脚步,向缚纤纤解释道,“我在这片区住了三天,没想到真的出命案了。”
“那宋泽先生,现在是什么情况?”缚纤纤看到如此得利的助手出现在身边,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赶忙询问到,“那名被点燃的观众怎么样了?具体发生了什么?”
“慢点,我一个个回答你。”宋泽安抚了缚纤纤一句,随后缓缓道,“除了被吊死的灯光场工曹德运,没有新的死亡记录,不过观众因为踩踏导致八人重伤八人轻伤,受踩踏伤的十六个人已经送医救治了,那个烧伤的男的也一样,虽然被火烧,但送去医院后,大概和其他人一样都没事。”
“这样啊……”听到没有新的死亡数字,缚纤纤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感觉到一阵心痛和自责,“都怪我……”
“你也不需要那么自责,没人会想到垫子里会藏点火器。”宋泽说道,示意了一下那个烧焦的七排六座座位,“有人在里面藏了一个定时点火器和一小管做引燃的燃油,似乎时间一到,就启动了。”
“点火器?”缚纤纤一愣,继续问道,“能查到来源吗?”
“这个要交给法证室的人了,我只能做医证。”宋泽回答,继续自己的话道,“我现在要和死者的尸体一起回解剖化验室,到时候再给你进一步的鉴定。”
“嗯,好的。”缚纤纤点点头,拜托到,“那就拜托你了。”
说完,二人一同走了几步,低头钻过黑黄胶布围起来的凶案现场,离开了这一片狼藉的地方。
……
——
晚间,剧团会议室
刚刚离开封锁的现场,缚纤纤简单的吃了个饭,就被于兆海叫到了会议室,但不是治安局的,而是会场里,提供给剧团的会议室。
“抱歉,来晚了。”缚纤纤推开门,较为礼貌地道了个歉,随后入座到了于兆海的身边。
此时的会场里,除了案件负责人于兆海和缚纤纤外,就只有会场负责人以及歌剧团的主创们,包括高翰与常碧萱,男主演孟昂,以及创立之初就在团里任职的老演员、常碧萱的父亲常振平。四人以及死者曹德运,都是老团长在位的时候就在剧团里的人,其他人则比较新,是确定演出《山茶花雀》才招募的。
“请各位到这里来,是想告诉各位,你们的演出,可能要暂时终止了。”于兆海像是宣布什么事情一般诉说道,“起码在抓到真凶之前,你们的歌剧怕是不能再演了。”
“可是,治安官先生……”
“我明白,我会停止接下来所有的演出。”高翰打断了自己员工的质疑,直截了当到,“以后的时间里,我们不会再出演《山茶花雀》了。”
“团长!”“高翰!”……
“我不是这个意思,高翰先生,我们不觉得凶手和您的剧本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们只是……”于兆海看高翰是这个态度,突然感觉有些不妙,于是努力解释起自己的话,但解释到一半,就又被高翰打断了。
“您误会了,我说的停演,主要原因也不是因为你们。”高翰苦笑了一下,坦白道,“您还记得我告诉您的吧,这五场《山茶花雀》的表演,是我们剧团的落幕之作。”
“落幕之作?”缚纤纤想起了于兆海告诉过她的,表演完这五场,他们剧团就要解散了,这本《山茶花雀》的剧本也会被转让。
“我知道。”于兆海回答,“但我也知道您的团员们是争取过才获得的这五次演出机会,他们不会想自己在这个社团的最后一场戏在这里落幕。”
“我知道,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如果之前说要坚持不畏惧困难是难能可贵,那现在说坚持就是在害人了。”高翰回答,“曹叔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觉得,我不应该答应你们最后演出的要求,而是早一点做出这些决定。”
所谓的决定,自然是指解散这个苦苦维持的剧团,以及将《山茶花雀》卖给那个一直想买它、在电话里亲自问候的收藏人。
提到此次意外去世的曹德运,四人的脸上都是铁一般的青色。两名治安官也不好插话,会场负责人更是缩在一旁不知所措。
“不!不能停!”良久,男主演孟昂开口道,“唯一完成的一场也不是碧萱唱的,老团长生前说的,这就是为碧萱写的角色!你现在停下来,对得起老团长吗?”
“我们讨论过这个了,孟昂。现在已经有人死了!”高翰强调道,“你难道没看到曹叔的样子吗?”
“我看到了,但我也看到老团长临死前恳求你的样子!”孟昂怒吼道,“他把他最宝贵的一切都传给你了!结果你就想着卖掉,丢掉,然后拿钱去逍遥快活?还是带着碧萱?”
“我没有这么想!”高翰好像被戳到了什么痛处,站起来愤怒道,“我做了所有的努力,但是什么也没改变!剧团没有变好!《山茶花雀,下》我也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我不是我爸,我没有能力带你们走向更好的生活!”
“你不坚持下去,你怎么知道!”
“曹叔的死不就是我们坚持下来换来的吗!”高翰青筋暴起,“如果我早一点卖了这些,如果我不想着听你们的,借最后的表演告慰我的父亲,根本不会有什么山茶花幽灵,曹叔也不会死!”
“不要吵了!”沉默许久的常碧萱带着哭腔吼了出来,喝停了二人,随后便捂着嘴坐在原地哭泣。
二人从激动的情绪缓过来,感觉到的只有一阵苦涩,不只是因为昔日的同伴离去,还因为他们岌岌可危的处境。
“两位治安官,我有一个想法。”又过了一会儿,在场最年长的常振平开了口,“也许可以一把将这个所谓的幽灵抓获。”
“您想做什么?”缚纤纤一皱眉,似乎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再来一场演出,把它引出来!”常振平用着最平淡的语气,却说着最令人惊讶的话,“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的。”
“爸……”
“不行!”缚纤纤和高翰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拒绝,直接让在场的人一愣。
缚纤纤看了一眼高翰,自己说道,“这太危险了,我们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不可能让你们这么冒险。”
“而且,思彤已经被吓得进了医院了。”高翰补充着,想到是自己的女演员第一个看到的尸体,“这对其他人来说太危险了。不能让他们再经历思彤经历的事情。”
“这确实不是个好方法。”于兆海最后也站了起来,思维上站在了缚纤纤这边,“这种让你们冒险的事情如果能做出来,那就是我们工作的失职。”
“别管这些了,警官。”常振平的声音终于有了些起伏,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好友吊死的画面,双拳都握紧起来,“如果就这么停下来,我们就真的没有线索了。”
“常叔。”高翰望向了常振平。
“我知道你在为了我们奔波,但起码,把接下来的两场演出完成。这是你答应过我们的。”常振平看了看高翰,又看向了于兆海,“这是我们目的能够达成一致的一次行动,我们有分寸。”
“是啊,治安官先生,我们有分寸!”孟昂也附和道。
“还是不……”缚纤纤刚想拒绝,就再次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起,她想要挂断,却发现打来的是宋泽,很明显就是送线索来的。
没办法,缚纤纤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吗?”缚纤纤对电话里的宋泽询问道。
“死者的兜里,发现了一封被打湿的信,信封涂有防水层,我们耗了一点时间把它打开,发现里面没有太大影响,现在可以看到上面的内容了。”宋泽说道,“还是那个幽灵的来信,看起来好像还是寄给剧团的。”
缚纤纤皱了皱眉,把视线看向了于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