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为什么我只不过对自己所爱的人表达爱意,纯粹的情感,这也叫欺负吗?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做不到坐怀不乱。可至少我也不是只会用暴力胁迫的男人,我正大光明地表白,表达对你的爱意,这不可以吗?你知不知道,自从与你相遇相识,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我说过,我对你的一见钟情的确是因为你倾城绝世的美貌,可你的气质,智慧,魅力,才是让我迅速陷落对你的爱河中。”
他不由得抱紧一些,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语气委屈有急切,“我恨不得把你彻底揉进的身体,让你感受我的心,我是否真正发自内心的爱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抗拒我对你的爱,你明明应该很清楚的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你一定也喜欢我的吧。可是你似乎总是在顾虑着什么?你说呀,我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想,不会还是什么年龄差距,你有孩子,或者怕我移情别恋之类的理由吧。”
他的左手摸到顾菀清护在胸前的左手,反手贴合,掌心相对,十指交缠。
“如果你害怕我在以后会嫌弃你表老,觉得男人的誓言靠不住,那我把自己一半的财产赠送给你,作为你的保障,这样也不行吗?第一次告白时,我曾经说过找代孕的事,我想你道歉,我发誓决不会做那种事,也不会非要你生下我的孩子,有小星小雨就够了。他们也会接受我的吧。菀清姐,你说,你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做。答应我好不好,跟我结婚,做我的妻子。”
陆齐放低身段的情话并没有感动顾菀清,她一个反问,就让他犹豫了半天。
“为什么不给我你全部的财产?”
顾菀清故意这样问,一是让陆齐知难而退,二是不惜破坏自己在陆齐心里的完美形象,让他以为自己不过是为了金钱而故作矜持,本质上也是一个庸俗的女人。
陆齐愣了下,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甚至也不敢问。难道问“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甘心献出自己全部的财产?”
很显然,他做不到。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渴望得到你,但我也很清醒,保有一定的资产,才是我在社会活动的资本。我想要爱情,但生活不只是爱情。拥有你,会让我的人生更完美。彻底沦为恋爱脑,却会失去自我,也会失去你。”他沮丧地说,也自觉地放开了顾菀清的身体。
“其实,我也有错。”顾菀清翻了个身,面对着陆齐,“我不能接受你,就应该和你划清界限,而不是和你保持着说不清的暧昧关系。是我的疏忽,才让你越陷越深,抱歉,我其实一开始应该向你说明的。”
顾菀清唯有自责,怎敢说出实情。她所谓的暧昧,完全出于母亲对儿子的爱。只是陆齐一厢情愿,把她的亲近和容忍当作她对他的喜欢。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究竟为什么不能接受我?陆齐决定问个清楚,就算死心也要弄个明白。”
“对不起,没有什么原因,单纯的因为我并不爱你,我们之间不合适。”顾菀清回答得十分干脆,一点犹豫倒没有。
这个女人啊,怎么能如此理智,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是因为还爱着某个人吗?”陆齐问。
“嗯。”
轻描淡写的回答,让陆齐伤心欲绝,他的痴情还比不上一个不在她身边的人。
爱得好卑微啊,这种卑微的爱绝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是男人,有自己的尊严。
“顾菀清,你真的好绝情。”他掀开被窝,起身离开,拿着枕头和已经用不上的避孕套和避孕药,总不能强迫她吧。
爱得有多深,很得就有多深,陆齐对她爱恨交织。
从离开到关上门,床上的女人一句挽留都没有,还真是决绝。
躺在冰冷的大床上,陆齐自嘲地笑了声,自己竟然把心思全放在一个得不到的女人身上,都快忘了公司目前面临的困境。
没有女人,他还是他,没有了事业,可真就完蛋了。
接下来的几天,别墅内二人的相处完全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
陆齐没有再提那一晚的事。面对顾菀清,他总是保持淡漠的微笑,就像他在商场上面对别人的阿谀奉承一样。
如同一个有彬彬有礼的绅士,与顾菀清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更没有再霸道地抱住她,轻吻她。也不再主动寻找话题与顾菀清聊天。
每当顾菀清做好饭菜,他都会微微点头,说声谢谢。
更多的时间,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处理公司事物,或者看书。无聊时也看看电影,玩玩游戏。每天下午两点固定在健身房运动半个小时。
顾菀清慌了,陆齐就像带上了面具,不在向她展示真实的自己。
就如她说的那样,陆齐完全做到尊重她,而这样的尊重,却拉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第五天的中午,顾菀清洗干净碗筷,正准备去书房找陆齐,询问他的身材尺寸,打算回去为他织一件毛衣,却是刚走到书房门前,门就被陆齐拉开。
“陆……”
“菀清姐,告诉你个消息。”他笑得依然那么浅,让人丝毫觉察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什么好消息?”顾菀清问。
这是这几天压抑的气氛中,陆齐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刚刚收到物业的消息,因为疫情得到有效控制,所以小区的封控提前解除,今天就可以出去,所以,你可以回家了。”
陆齐走出来,顾菀清赶紧让开。
他走到大门外,沐浴着冬日温暖的阳光,眼见冰雪消融,天气晴朗,心情总算舒坦了不少。
顾菀清走到他身后,伸出白皙的小手接着一片金黄的光芒,感受到融融的暖意。
“陆齐,我想给你织一件毛衣,所以……”
“不用了。”陆齐看了她一眼,又迅速转过头,“趁今天天气好,你赶紧回去吧。哦,对了,我这个总裁太久没去公司,实在不称职,所以我决定一会儿就去。你也抓紧收拾东西吧,就不送了。”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没有留意顾菀清的表情。
“是在赶我走吗?”顾菀清一声苦笑。
她默默地走到二楼卧室,收拾自己的衣物。
出来时,陆齐已经穿上一身藏蓝色西装,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情淡漠,身姿高大,给人一种冰冷威严,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顾菀清身子一怔,呆愣在阶梯上。如此熟悉的模样,与他父亲一般无二。
看到男人起身走来,她才收拾情绪,低着头,快步踏下楼梯,拎着几个装着衣服的纸袋匆匆走到陆齐面前。
还好,眼泪没有流出来。
“走吧,我来帮你提。”陆齐接过袋子。
打开车库的门,他把纸袋放在奔驰车的车门边,然后走向那辆与奔驰并列着的迈巴赫。
“陆齐。”身后的女人一把拉住他的左手手腕,但很快就放开。
“还有什么事吗?”陆齐转过身,审视眼前的女人。
“我想为你织件毛衣,有空可以把你的身高腰围发给我吗?”她努力笑着,“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陆齐轻蔑地笑了一声,“呵呵,真是有趣。顾菀清啊顾菀清,我真是看不懂你,到底对我怀着怎样的心思?怎么,是觉得伤了我的心,想要补偿我?算了吧,我还没这么脆弱。”
他抽回自己的手,“以后就不要见面了,我们之间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什么?”顾菀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的表情看着他,清丽的眸子里隐隐蓄着泪光。
“不然呢,做朋友?别说这种可笑的借口了。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萍水相逢,既然无缘,就各自安好,不在纠缠。消失在彼此的世界,并不影响以后的人生。我对你坦白了一切,而你总是在隐瞒着。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却还想要不清不楚地继续纠缠下去。”
陆齐情绪上涌,越说与激动,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听好,我永远再也不想见到你。”
“别说了。”顾菀清的情绪完全奔溃,泪水如珠帘般源源不断地涌出,脑子一片混乱,心脏一张猛烈的抽痛,痛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娇弱的身躯几乎刚不住这样的打击,摇摇欲坠,可那双眼睛依旧紧紧看着陆齐,她苦苦寻找二十三年的儿子,他怎么可以对她说出这种话。
陆齐实在受不了顾菀清这副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心头一狠,直接抢过的她手里的抱,翻出车钥匙,打开她的车门,把人抱到副驾驶的位置,为她系上安全带。
“喂,小李。”坐在驾驶位,陆齐给秘书打了个电话,“下午不用上班,帮我个忙,来我的别墅,帮我把车开到一个地方,等下我把地址发给你。钥匙就放在引擎盖上,你直接进来,报我的名字就行。”
才驶出小区,陆齐就受不顾菀清的眼,心烦意乱地停下车,把人抱到后排座位上,顺便给秘书小李发去中塘村的位置信息,才重新开车上路,往中塘村的方向驶去。
极度伤心使她再次陷入失语的状态,无力地靠着后方,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