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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宫墙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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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是九王子韩非,士兵们也不敢太过分,言辞软了一些,诚心劝道:“九公子见谅,王命不可违,还请回吧。”

此时,背后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

张良回头一看,连忙鞠躬问候,恭敬道了声祖父。

没想到来人居然是相国张开地。

“张相国?”

他一丝不苟地穿着朝服束冠,走上前来,看着韩非沉声道:“太子殿下尚未脱险,当下红莲公主又为贼人劫掠。大王今日入夜时分听闻噩耗,震怒之下以致龙体欠安。”

张开地眼里满是焦虑和担忧,摇头叹道:“老夫几番求见,都被拒之门外。”

了解到父王的情况,韩非沉吟片刻,随后问道:“张大人可是知道,姬无夜今日调动大量禁军,对太子府实行全面戒严之事。”

听到此话,张开地那灰白眉毛下一双矍铄老眼,盯着韩非看了一会儿,转身展袖,示意邀请他往来时路上借步:“公子,请一同走上两步。”

韩非依言跟及,两人并肩而行。

月光下,这位朝中权臣和新归王子的背影毗邻相挨,却是沉默的一言不发。直到走过御道,来到了一段四处无人的墙根下,张开地环顾一圈,这才开口道:

“姬无夜此前办案不力,虚与委蛇,可就在这种时候,又假借戒太子府的名义,突兀地调动大量禁军,居心叵测。”

“不错。”韩非点了点头,疑惑道:只是不知道已经过去一日,姬无夜却毫无动作,却又是为何。”

“我知公子昨夜在冷宫,碰巧拦截了天泽及其手下。那么,老夫有所好的是,这伙百越逆贼能够从东宫的太子府流窜到冷宫,而途中还没有被别人发现,其中是否有蹊跷呢?”

“哦?张大人怎么看?”

闻言,张开地却没有直接回答,先是捋了捋花白胡须,然后望着夜色朦胧,意味深长地回答:“张家恩居韩国,五世为相,深蒙皇恩,也见惯了宫里的风雨冷暖。”

随后,他从袖中掏出一截物什,递给了韩非。

那是一枚箭头,形如尖锥,三道侧棱开刃,观其色泽不似青铜,倒更像是某种掺杂了黑铁的合金,末端刻有「伍万廿二」的字样。

“公子应该知道,先桓惠王二十四年时,秦掠我韩国成皋、荥阳、巩三座城池,南据河东汜水肥沃之地,北夺魏屯粮之重地敖仓,尔来有十年矣。”

“故地韩民,无不苦暴秦虐政,遥念王化,望能归复韩土。十年间,每每有县乡起义,捐尸百千,徒创秦军弓弩之下。而这枚箭头,便是前些日子,从那片苦难之地所来的。”

韩非闻言,看向了手里的这枚箭头,没想到还有如此来历。

“世人皆言,天下之强弓劲弩尽从韩出,韩卒之剑戟则皆出於宜阳铁山。我韩国炼兵锻器之强,历来傲视诸国。”

“但,自从襄王五年,宜阳重镇失于秦后,我们就很少能造出如此精良的铁箭了。”言至于此,这位苍老的相国大人不免长叹,语气里满是悲惋之意。

“而且,秦军还在我们宜阳铁箭的形制上进行了改进。”

韩非摩挲着手里的箭头,默默接过了话头:“依我所观,如此形状的三刃尖锥犹能做到面面齐平,棱线弧度分毫不差,相比较于我们韩国如今的扁刃钩头,秦国军队的武备炼铁水准,怕是已经超越了我们。”

“公子明见。”

此刻,韩非已经猜到了这位张相国的话中含意,在那箭头刻字「伍万廿二」的后面,还有着一行漆黑沉默的的小字:「九年宜阳令箭」这意味着,这只箭头乃是秦王政九年新造的,也即今年开春这短短三月,而再加上那五万有余的数目标记,韩非忽然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寒意。

“老臣所虑,在于这宫墙内外啊……”

张相国一身朝服正冠缓缓踏步,张良静静跟在韩非身后,三人一行,慢慢走进了一片月光照不到的黑暗处,韩非传出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变得十分缥缈。

“现在的韩国,已在存亡之际。”

王城外月影迷蒙,小河潺潺的木桥上,一名黑金劲袍的男子抱剑而立。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桥边,走下来一个蓝袍褐裳的老者,面容侵刻满了风霜,可一双眉眼却是精矍铄,观其样貌,正是那七绝堂的掌门,唐七。

“来了。”

他缓步走到卫庄的身边,看着小河流水静静说道:“这次找我有何事?”

冷着脸的卫庄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并未看他,而是一路目送着流水远去,眼漠然。最后,从腰带里掏出一只银纹手镯,递了过去。

“很重要的事?我很少看你这么着急见我。”

唐七接过手镯,细细端详了一番,皱眉道:“这手镯做工精致,纹路特殊,不像是寻常首饰,倒似皇家物件。”

“不该问的事情,少打听。”

卫庄并不解释,只是发出了吩咐。作为能够一夜之间灭掉毒蝎门的存在,他对于七绝堂的掌门如此语气,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合理。

“发动你的七绝堂,在王城内外,搜寻戴着另一只这个手镯的少女。”

“好。”

就在卫庄出去寻找助力的时候,紫兰轩内众人也在焦思苦虑。厢房内的案桌旁,围坐着刚刚回来的韩非和张良,以及伤势恢复许多的紫女,却见三人眉头皆是紧锁,一言不发。

韩非手里端着一樽清酒,却是无心畅饮。

终于是张良打破了沉默,说道:”如今王上处于封闭状态,韩国群龙无首,又是变故多生,此乃危机潜在的预兆。”

紫女也担忧道:“夜幕的落子布局,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

这时,只见出城归来的卫庄掠过屋外树梢,一个纵身雀落降在窗台,跳了进来:“这并不是一局棋,而是一场赌博。”

卫庄顾不得衣衫都被寒夜水露濡湿,径直放下鲨齿,落座桌前,紫女则端起玉壶,为他添了一杯酒:“这次出去,有收获吗?”

“还要等。”

韩非闻言,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铜樽。

“你刚才说是一场赌博,跟谁赌?”

“跟每一个对手。”卫庄端起酒樽喝了一口。

“赌什么?”

卫庄将手中饮尽的酒樽丢到桌面,让它胡乱翻滚起来,随即偏着头看向韩非,缓缓说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韩非自然知道卫庄话里的告诫,但并没有接话。他知道的信息更多,自然也看穿了比其他人更深入的真相,一想到如今局势,他也只能长叹一声道:

“我的确低估了夜幕的野心。”

“韩兄的意思,莫非是说姬无夜与太子本就是一个派系?原以为他要借此次百越天泽事件,制造危机,震慑朝野,打压韩兄,难道,他的意图竟然是?!”

作为韩非的幼年好友,两人向来意见相通,张良只是顺着这么一个念头推测着,最后却被自己的想法所震惊,顿时停住了话语。

韩非却是苦笑,问道:“子房,怎么不说下去?”

“韩兄,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假设,子房不敢…随意置言…”

“如果你父王死了,太子就会继位。”卫庄却没那么多顾及,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而太子继位后,就一定会对突破万难,对成功营救自己的大将军姬无夜,大肆表彰和重用提拔。”

紫女有些疑问:“姬无夜现在已经位高权重,即便换了一个王,又有多大区别?”

“区别在于,现在,他还有政敌…就算不论朝中那些肱骨老臣,最起码还有张相国,有四哥,有我……他姬无夜不得不有所忌惮,即使掌握军权,但在这王城里能动用的不过是数千禁卫军,其中人员来源错综复杂,而新郑城外又有几位王叔的部队毗邻,姬无夜不敢冒险,便只能图谋扶持假王……”

“而你的父王虽然昏庸糊涂,但也还是明白最基本的制衡之术,用这道枷锁困住了姬无夜。”

“但是这位沉迷于吃喝玩乐的太子,恐怕已经被姬无夜左右于股掌之间。”紫女逐渐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惊呼道:“那如此说来,这个事件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营救太子殿下。”

“太子的危机也就只是一个假象,他根本就不会出事。”

“不。”韩非语出惊人,说道:“依我看,太子殿下未必真的安全。”

“哦?”紫女凤目露出疑惑。

“假戏也可以真做。”韩非不断将手中的酒樽摇来晃去,溢出层层白沫:“太子殿下如果出现意外,谁是直接的获益人?”

张良闻言低头思索,旋即惊叹一声:“四王子殿下!”

“问题是,这些事件的走向,你要选择哪一种结果?”卫庄将桌案上那不断旋转的酒樽停住,捏在了手里,看向韩非:“就像这酒樽,没有停下来之前,朝向任何方向都有可能。”

“无论哪一种情况发生,我都不能允许。”

“你有选择的权力吗?无论哪种情况发生,你都是其中的牺牲品。”卫庄眯着眼,似乎对韩非的这个回答很是不满,冷言警告:“要么你作为司寇,营救太子无力而承担失责之罪;要么你作为政敌,被继任的新王清扫除去。”

韩非闻言也是微微苦笑,一旁的紫女却是出言关心,责怪卫庄道:“瞧你说得,好像他已经处在左右为难完全被动的局面了,怎么做都是错的。”

“哼,事实就是如此。这也就是他手中的这杯酒,迟迟没有喝的原因。”

看了看手中被自己摩挲许久的酒樽,韩非凝视片刻,最终畅饮而尽,拔地而起。

“固然,如今的我左右为难,但是换一个角度看,是不是也意味着,我正处在最有利的位置?”韩非的语气忽然变得自信起来,似乎已经不再发愁。

张良最为熟悉,每次韩非在面对纠缠复杂的难题时,只要露出这幅胸有成竹的色,必定时有了解决办法,他惊喜地问道:“韩兄此次又有何妙法?”

“既然,我处在两方势力天平的中间,那么是否,恰恰也是平衡左右的仲裁者?”

“这种自我安慰,倒是有趣。”卫庄并不认可,只是说着风凉话。

韩非却并不气馁,而是转身意气风发地说道:

“子房,那就让我们去平衡平衡。”

走到门口,他背对着卫庄,认真纠正道:

“卫庄兄,这并不是一场赌博,而是一盘棋。”

“因为,他们漏算了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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