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趁夜离开了那座破庙后,走了快三个时辰才到县城门口,此时已经破晓时分,城门已开,陆续有附近的村民进城赶集,因为最近流寇四起,一行人也被盘问了时间,还是袁成逃了两颗碎银打点了守门兵卒才放行,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们都不愿意多生枝节,就当花钱免麻烦。01bz.cc
进了城后,还是杨功就先道:“圣女大人,高老哥,已经进了城,我和袁老哥还有要务,就此分别吧,你们只需到城里的飞来客栈,对掌柜报上圣教的接头暗号,后面他自会安排,我们就此别过,圣女大人,要是以后还有机会,还望圣女不吝惜,到时我们好生叙旧一番。”宁雨昔色平静道:“以后的事好说,杨使者和袁使者这般急着离开,可是有要紧事?”
袁成原本脸色阴晴不定,一直没有说话,这时他自言自语道:“真她娘的晦气,要不是昨晚那天杀的贼子打扰了好事,去打架前还能放松一下,不过算,命里有时终须有,俺这回就先记着,圣女大人,就当你欠我一回,要是这辈子还能见面的话,俺怎么也得好好圣女大人好好亲热亲热。”杨功就撇了一眼袁成,后者也就不再多言,宁雨昔还想打听一下二人接下来的行踪,却见高酋隐蔽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宜再问,于是也就只是微微点头致意,两拨人就此分别。
等双方分道扬镳后,高酋拉着马伴走在马车旁,宁雨昔掀开车帘问道:“老高,那杨袁两人走得那般急,似乎有要紧事。”高酋点头道:“就连送我们到那客栈也顾不上,而且这么放心,我认为这城里必定有不少眼线在关注着我们,而且听那袁成的话,似乎他们的任务十分危险,以他们的身手也有要丢命的准备。我打算等会跟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宁雨昔说道:“言之有理,老高你尽量小心点不要暴露,我先去那客栈等你,晚上再回合便是。”高酋点头应是,连同马车转入一条胡同后便失去了踪影。宁雨昔则是让仲八不急着去那客栈,尽管在城里先转几圈。
杨功就和袁成也没有上马,只是牵着马健步如飞,二人色也不轻松,还是袁成先开口道:“杨老哥,你可知道这次去伏击能去多少人?”杨功就皱眉道:“不确定,能有百来号人已经不错,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若是和那些官兵抓对厮杀自然不惧,但是要伏击听说是那什么公主带着追杀流寇的成军骑兵,只怕凶多吉少,只是副教主有令,必须要不计后果地拖住他们,敢临阵逃脱者教规伺候,你我都不知要几条命才够。”
袁成脸色颓败道:“战场上刀箭无眼,虽然有武艺在身,但面对那种骑兵的结阵冲锋,就算武艺再高强,怕是也不够看,既然入了圣教,平时享乐也没少我们的,这圣教用人之时,也是无法推脱,要是这次能报住命也是菩萨保佑了。”杨功就惨然笑道:“要是真报住命还立下功劳,我就和副教主领赏,让那骚货好好陪我几天逍遥快活,也算有个盼头。”袁成对杨功就的那点心思嗤之以鼻,没有真正享受过宁雨昔小穴的极致销魂,加上他对宁雨昔这款熟透的丰奶肥臀性身材并非最为钟情,所以并不理解杨功就这般心心念念那大奶圣女的专情。
二人并没有留意到,身后不远处那撕掉满脸虬须挂上一张木讷汉子脸皮易容后的高酋已经悄然跟在身后,原来高酋进城后,得知二人要分别,趁机在马屁股上摸了一种特殊的香料,正是这小手段让他得以循着那气味一路追上来,最终远远吊在他们身后,现在的高酋除了容貌上改变,体型也刻意装作微微佝偻,这般经验老到确实瞒过杨袁二人的警觉心,就算偶尔回头,高酋那副样貌也不起眼,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01bz.cc
高酋一路跟着二人来到一处宅子后门,他隐匿身形确认二人已从后门进入后,先是在周围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番摸熟了地形,期间也发现有不少有武艺在身的江湖人士也陆续进了宅子,他耐心等待机会,终于逮着了一个落单的江湖人士,套了麻袋敲闷棍把他弄晕,然后艺高人胆大地冒充那人拿着搜出来的信物进了宅子,进去后才发现那宅子是典型的外松内紧的守卫模式。
之所以逮着那名落单的江湖人士,是他多年来混江湖认出了那人,出了名的形单只影,只因他不谙世事不够圆滑之人,高酋曾和他打过交道,对他比较熟悉,那人的朋友不多,要是现场有的话,他是绝不会只身赴会的。
混进了宅子后,便有个管家模样的汉子带领着进了内堂,高酋见到后心中疑虑更甚,在场的江湖人士,大多数他都心里有底,一句话概括就是那帮人基本上都是性子比较冲动,看似阵容强大,但其实很容易受蛊惑,也就是没脑子。高酋不明白今天这场江湖人士的聚首有何目的,只好尽量低调行事,不让自己起眼。
默数了一下,内堂里已经聚集了五六十人,而这时那杨功就和袁成以及另一个应该是这宅子的主人出来说话,意外的是杨袁两人战在那宅子主人身边,由他来发话,高酋听到那自称姓余的男子,三言两语的恭维话,便把在场的那帮江湖上地位不高不低的傻蛋捧上了天,让他们一个个都飘飘然的,高酋便留了心眼仔细聆听起来。
原来今日把在场的人聚集起来,是有一个围剿的行动准备进行,围剿的目标是一群作威作福,到处烧杀抢掠,把一些家乡受灾而流离失所的难民当做是流寇匪患的朝廷官兵。一开始听说是要去杀朝廷官兵,还有不少人提出疑问,这时杨袁二人适时的解释,把那支朝廷军队描述成是无恶不作,鱼肉百姓的兵痞,他们这番举动乃是替天行道,造福百姓的善举。
人云亦云之下,众人仿佛变成了亲身经历过或者家属朋友受其祸害的受害者,不少人更是绘形绘色地描述着是怎样遭受了那些兵痞的欺辱,人人变得不共戴天,势不两立,一时间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要出手解除那兵祸。高酋留意道众人被轻易蛊惑后,那余姓宅子主人和杨袁三人不经意相互对视的复杂眼,他便猜到这其中定然有诈。
虽然看似交代了计划,但高酋只知道计划围剿的目标,但时间和地点却是不得而知,他并不打算参与这次行动,便找了机会偷溜出去翻墙头离开,再把那入宅的信物还给了被他打晕还在昏迷中的那人身上后便离开,他笃定以那厮的性子,绝不会和别人说出自己被套了闷棍的事,花了点时间找到了那飞来客栈,开了间厢房住下后,只管安心等待。
果不其然,夜深人静时分,看似以就寝入睡的高酋听到两声娇媚的咳嗽声,翻身起床,便在幽暗的房中依稀见到那曼妙的身姿正端坐在房中的椅子上,他轻声问道:“仙子?”宁雨昔轻嗯了一声,高酋便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她身边,正想点起蜡烛,被宁雨昔阻止道:“不必点灯了,你今日可跟上了那两人了?”高酋把白天潜伏打听到的消息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宁雨昔沉吟了片刻后道:“他们这般胆大妄为,竟敢打算公然对朝廷官兵出手?难道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