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的砖石被一一打飞,吕布过去的刹那,撒哈也结出法印,风声呼啸,吹出一股热浪,随后大片大片空气轰然窜起火焰。
‘木偶请,一味火便够了!’
然而席卷而去的火焰忽然破开,高大的身形带着团团火苗,骑马‘唰’的冲出,画戟刺去,撒哈双手结印将它挡下,肩头猛地一撞,将胭脂马撞翻,双手弥漫燃烧的火焰狠狠抓去坠下的吕布,后者反手将老人抓住,一记头槌呯的砸在对方面门,撒哈捂着鼻子后退,指尖也在点在吕布胸口,随后被吕布拉着撞在墙垛,震得女墙龟裂,轰然落下城墙。
……
呃呃呃!
低哑的喘息、低吟从喉间挤出,陈鸢难受的弓着身子,面容扭曲,大量的红丝还在从他后背延伸,他能感受到它们正喜悦的狂欢,大量的血肉精气顺着一道道红丝冲击体内,原本清明的灵道此时已变得模糊,全身上下,泛起一层淡淡的红雾。
那边的老牛战战兢兢的匍匐地上,一动不敢动,望着那边的主人犹如妖魔立世。
‘太吓牛了……比俺老牛都像妖怪。’
呵呵呵……
陡然嘶哑的笑声挤出紧咬的牙关缝隙,陈鸢僵硬的缓缓直起身子,发髻已变得散乱,双目之中,一片血色,像是鲜血一样还在流转。
数万人的精血仿佛并不满足一样,袅绕无数红丝的手臂挥开,指去远方的奴沧城。
“不够!”
那是仿佛无数男女老幼的声音,重重叠叠的传开,弥漫的红潮迅速蔓延奴沧城,那边两万沮乞士卒、一万卫军瞬间就被铺天盖地席卷过来的红潮倾覆,人的身体在红丝组成的血浪里翻滚、起伏,眨眼化作一具具干尸。
反哺的血肉精气那一瞬再一次令陈鸢弓起了身子,每一根血管,每一寸皮肉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他身后的车厢,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木雕,泛起了阴森,就连关张、秦琼、尉迟恭等木雕,也显出狰狞、邪气。
轰隆——
阴沉沉的天际,忽然响起一声惊雷,翻滚的云层里,闪烁的电光疯狂乱窜。
‘哈哈哈!’
陈鸢再次抬起脸来,整张脸血管、青筋暴凸,双目一片血红,袅绕阵阵红色气息飘出眼眶,望着雷声、电光的天际,猖獗的狂笑。
“发怒了!我师父死的时候,你为何不发怒?!胡人杀到汉地,屠我汉人,你怎么不发怒?!才死一撮胡人,你就怒了,哈哈哈——”
无数夹杂重叠的声音从他口中喊出,几乎疯狂的朝天咆哮,陈鸢看向远方的晋兵,咧开唇角,袍袖一挥,层层叠叠的声音化为一道。
“屠城!”
仿佛被这一幕吓到了,那边的晋国兵将一个也不敢动,呆呆的看着那沙丘上的身影,犹如立在一片片血海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