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口镇允许尚未婚配的年轻男女自由恋爱,若往后,须经媒人说亲,见过双方父母,三书六礼,方为正统。”
何霜噎了噎,“这是结婚流程?”
“嗯。”
“我现在跟你说的是谈恋爱。”说话间,何霜不自觉往外扯了扯手,立刻被徐元礼拽回来,何霜盯向他抓自己的手,“你不是不喜欢我碰你吗?”
徐元礼摇头。
“那你为什么总是躲我?弄得我像在非礼你一样。”
徐元礼沉默。
“徐元礼,你说话,不许装哑巴!”
徐元礼只是看着她。
“那我走了!”何霜又去掰手,掰了半天,意识到自己行为很幼稚,她以前不是这种人——显然,人是会变的。
“没有不喜欢你碰我。”徐元礼忽然说。
灯在地上,光线往上,其实把两人照得都像鬼。徐元礼说这句话的表情,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的眼随灯光微微摇曳,带着点浑然天成,小动物般的委屈劲。何霜受不了,和他掰手的劲不自觉松下去,简直想搓着他的脑袋说,别委屈了,乖。
“那你还躲?”结果何霜说出口的是这句。
徐元礼抓她的力道慢慢松开。“舟口镇同那边不一样,即便男女交往早已不像过去那样保守,涉及婚姻大事,尤其与繁衍子嗣相关,一应规矩仍很传统,不容挑战。若无父t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之间行为过界,极易招来恶果。”
虽然何霜早已猜到他的顾虑,心知徐元礼在舟口镇是天之骄子,想做打破常规的事,要跨越的藩篱比普通人更多。
转念想到这是徐元礼第一次对她坦白,何霜心里顿时宽慰了许多。
回房前,何霜遥望着悬挂在夜空的月亮,暗暗在心中问月,她和徐元礼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何霜内心的疑问同样困扰着这段关系里的另一个人。
徐元礼这夜去徐致家,花了比平日多三倍的工夫。
徐致和蒋斯微在等他,为的必是昨晚之事。事实上,关于为何他能穿过暗门,何霜推导了许多种可能,可惜徐元礼一个都没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