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不好吗?”
花满楼转过身,回想起对方昨晚房间里的动静,细细碎碎地响大半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堪堪停下。
“还好。”池屿闲微微颔首,突然动作一顿,他想起对方的听觉灵敏,该不会是听到了他翻来覆去的动静了吧?
“是不是吵到你了?”
他低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花满楼的脸,竟然还真的在对方眼下看到了些许的阴影。
池屿闲:“……”
他还真是罪过。
“并没有,”花满楼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眉眼间依旧是温润的,像是平静的湖面似的,“只是半夜醒来听到你还没有入睡。”
“在想一些事情。”
池屿闲往前走了一步,拉进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离得近了,他也便清晰地嗅到了对方身上的那股浅淡香味,像是印记一般不知不觉间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嗯?”
花满楼弯了弯唇角,走到一旁坐下,一阵风吹来,惹得他身上的衣衫发出阵阵声响。
“没什么。”
池屿闲看到这一幕,刚才想说的话瞬间哽在了喉咙里。
他移开了目光,望向楼下那几盆已经快要枯萎的文心兰,眼底深沉一片,宛如一池沼泽,只要接近就会被拽入深底。
冬夜,寒风阵阵。
池屿闲没有进房间,而是站在楼外。
他抬眼望了望天边悬着的明月,随后开口说道:“要比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男子走了出来,正是司空摘星,只不过他又换了一副面貌。
“你既然没有内力,那么我们便比盗术。”
司空摘星没想到自己换了一张脸还会被池屿闲给认出来,只好迈出步子开口说道。
“如何比?”
池屿闲撑着伞,伞沿挡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来了形状姣好的薄唇。
他也没想到司空摘星酒醒之后还会坚持和他比试,但转念一想,又的确是对方能做出来的事情。
“三日为限,看谁能从楚留香身上偷走一块玉佩。”
司空摘星笑笑:“楚香帅已经同意了,就让他老人家做个见证。”
说罢,他又抬眸看着一言不发的池屿闲:“你觉得如何?”
反正是比不过我,他的盗术可是从我身上学到的!
池屿闲缓缓露出了一抹笑来,很浅淡,像是草原中一朵小小的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