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年哭笑不得地揉弄着大宝小宝的头发,好声好气地哄着他们,这才让两个小哭包止住了眼泪。他俯下身子,一手一个将大宝小宝揽入自己的怀里,在他们的头顶上温柔地轻声安抚。
“好了,别哭了。”沈舒年轻轻笑着,只觉得自己心中分外熨帖。他用一种调侃的语气缓和离别的伤感氛围:“你们已经长成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未来可得好好帮你们的方大哥和桑姐姐,不要惹祸让他们伤心。”
大宝小宝哭得难过,见沈舒年跟自己搭话,便一齐抬头望他。小宝年纪小上几岁,又嚎叫着哭了半天,一双眼睛哭得跟兔子一样红彤彤的。在抬头的时候打了个哭嗝,鼻尖还冒出了个小鼻涕泡。
沈舒年看着他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其他人自然也是将小宝这般的憨态尽收眼底,纷纷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原本略显伤感的离别氛围被这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打断,浓郁的忧伤散了开来,只剩下别离的祝福。
桑嫣率先走上前去,她将自己手工织就的荷包递给了沈舒年,话语有些羞涩的说道:“沈公子,你和方大哥帮了我这么多,我却没能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这几天我加班加点地绣了个荷包,想要在今天亲自送给你。”
“我翻阅医术,找寻了几种能够安助眠的草药,将其晒干了放在了荷包里。”桑嫣微微垂下眸子,压住自己嗓音里点点泪意,“希望沈公子未来的每一天,都不要有忧心烦恼之事。”
沈舒年受宠若惊地接过荷包。这几天他每每都在深夜见桑嫣房屋依旧有微弱烛光,本来还跟方砚知好过,却没想到这个瘦弱又坚韧的姑娘是在挑灯给自己绣荷包,当做赠别的礼物。
他将桑嫣亲手绣制的荷包别在腰间,对桑嫣作了个揖:“桑姑娘有心了。有你们这份心意在,比什么金银财宝都珍贵。”
方砚知一直站立一旁,没有说话。他没有挤到沈舒年的身前,而是选择站在一个小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因此,他的安静淡然,在送别沈舒年的人群里显得微不足道。
他看着沈舒年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地对前来送行的人寒暄交谈,只觉得这样的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会成为人群的焦点。即使当初沈舒年没有遇到自己,他也会因为优越的家世,优良的谈吐而过上好的生活。
方砚知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发散了自己的思维。等到他意识到自己想左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有些慌张地回过来,却发现沈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越过了拥挤的人潮,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沈舒年和方砚知的身上,不管是方砚知铺子里做工的活计,还是沈重身边那个个彪悍的侍卫,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了方砚知所处的这个小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