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细细想来,即便原先的计划行得通,可若那伙人不是单纯的匪贼,而是有人故意找来谋害苟小姐的, 那躲得了这一次, 焉知有没有下一次,到那个时候, 咱们女儿可就不能再帮着预警了。”
索性,还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将人一网打尽。
就算不能逼问出作恶的是谁,可也能敲山震虎,让背后之人不敢轻举妄动,同时让黄夫人母女提高警惕,不再轻易受害于人。
怎么看,都是一种收益远高于风险的举动。
听了丈夫的话,林氏沉默半晌。
她也明白,为了长远打算,这样做才是对母女俩最好的,便叹了声气,点头同意了。
见状,苏贺南又安慰她片刻,便着手去安排了。
因涉及苟小姐的安危,这事自然不能大意,仅凭一些暗中保护的侍卫,是远远不够的。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将匪贼逼急了,到时候伤到了苟小姐,便是再后悔也晚了。
所幸侯府是武官出身,最不缺的就是习武的人。
除了暗中保护的侍卫,苏贺南还找来六个女侍卫,上回春日宴的飘雪就在其中。她们不仅武功高强,也懂大家族的规矩,连宫里都进得,更别说贴身保护苟小姐了。
林氏也觉得这样安排很妥当,第二日便带着几个丫鬟去了苟家。
谁知大清早的,府里却来了不少大夫,黄夫人也忙得焦头烂额的。
下人通禀苏夫人上门的时候,兰姨娘也极有眼色,立刻就起身告辞。
兰姨娘比黄夫人小一些,是第二个纳进府的姨娘,年纪算不上大,人却疲惫的很,一双眼也不知哭了多少回,已经肿成了核桃。
这会儿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迭声道:
“……婢妾多谢夫人帮着操劳,还请了詹太医过府。若平安能撑过这回,我定让他来正院好好给夫人磕个头。”
“快别说这些客气话了,我既是他的嫡母,这也是我该做的。”
黄夫人安慰道:
“你守了一夜,先去休息会儿吧,有那么多人看着,出不了什么事。”
平安是府上大公子的小名,前头几个哥哥因夭折的早,并未序齿,他这才排到了第一,也是府上仅存的二名庶子之一。
只从名字,就能看出苟家人对他的期许。
可病恹恹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十二,能站住脚了。他身子本来就虚,又吹了冷风,竟一下子病倒了。
而且,跟前头生病还不一样,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仅仅一天过去,人就面如金纸,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