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基其实一度放弃,自以为释然地想,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他现在忘不掉她,可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等她和萧谨诺结婚了,生孩子了,白头偕老了,总有一天他能放下吧。
因为离开她的那一刻他也找回了理智,他知道萧谨诺不可能给他机会,就好像如果是他赢了,他也不可能给别人一丁点机会,他肯定要用层层鲜花蜜糖把她包围起来,让她只是在他身边看着他便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根本无心去看外面的世界。
某种程度上,他完全可以理解和共情萧谨诺对她近乎变态的占有欲。
可是现在,那个把她夺走的人,没珍惜好她,竟然把她又送回了他身边。
感谢上天垂怜,他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放手。
许铭基见薄依知吃得差不多了,把火锅的火力调小,不经意问道:“所以你现在和萧谨诺完全没联系了?公司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时间好像在女孩身上停滞了,她眼中依旧是一片澄澈,遇到无解的难题就只知道可怜兮兮地瘪起嘴。
不难想象那个人把她照顾得有多好,更让人很难不揣测,那个人是不是故意把薄依知养得天真不知人心险恶,才好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从背后插她一刀。
她的纯善平和,就连这个时候都还对他残留一丝旧情:“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反正公司在我手里也活不了几天,给他拿去就拿去吧,就当报答他这么些年照顾我的恩情了。”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她能这么豁达,他可不能。
就像是刚刚她那个相亲对象,还有萧谨诺。每个伤害她的人,想利用她单纯善良的人,他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许铭基?”
薄依知叫了一声,不知道刚才感觉到对方身上忽然飘过一阵阴冷的气息是不是错觉。
“嗯?”
果然是错觉。许铭基抬起头,一如既往地温润淑良,使人如沐春风。
“对不起,刚才在想事情。”
“你在想萧谨诺吧?你是不是……很生他的气?”
薄依知有些迟钝,但也不是对周围的人际关系全然无感。
“说起来,你们当年闹翻究竟是为什么?萧谨诺从来不肯告诉我。”
许铭基苦笑。还能是因为什么?这样的事,那个自卑又骄傲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对她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