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栉不免背过身去笑了起来,遭了若风一个白眼。
三人进了旅店,用膳、洗漱一番后,晋苏正要睡下,窗外传来了一声声笃笃地啄窗声。
“什么声音?”客房外乐栉的声音传了进来,分明带着警惕。
“一只鸟。”晋苏下床先给乐栉开了门,看他衣衫不整,手中却牢提着一把剑,不免好笑,“不用这么一惊一乍的。”
乐栉手中的剑一副随时要出鞘的样子:“出门在外,当然要小心。”
笃笃笃——
啄窗声又响了起来。
“吵死了,”乐栉上前推开窗户,外面的鸟便扑腾着翅膀往里飞,却被乐栉一伸手逮住,“一只白鸽,有信。”
乐栉疑惑了一会儿,很快就明白过来,意味不明笑道:“这才一天都没到呢。”
他放开手中的白鸽,那白鸽果然向晋苏飞去,印证了他的猜测。
“还挺聪明。”
白鸽一路飞到晋苏身边,没等晋苏伸手,就熟稔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啧。”乐栉不由发出了一声调侃。
“你最近愈发没遮拦了,”晋苏瞥了他一眼,“你也别回去睡了,罚你过来打地铺。”
“啊——”乐栉蔫蔫地叫了一声,虽然很是不情愿,但知道晋苏是怕他在隔壁一宿不睡地暗中保护,也只好半推半就地答应,颇有眼色地关上门出去收拾床铺。
晋苏摇了摇头,刚摊开手,那鸽子便乖顺地落在了他的掌心,傲娇似的昂了昂头,那样子竟然与戚渊渟有几分相似。
晋苏好笑地摸了摸白鸽的脑袋,取下了信,只见上面写道——
一地一信,切莫妄动,勿忘。
真是千叮咛万嘱咐。
晋苏不由地又摸了摸白鸽的脑袋,直将它摸得扑腾起来,那副不高兴的样子更与戚渊渟多了几分似。
晋苏不由有了一个主意。
第二日入夜,刚下值的王英又急匆匆赶了来,问值守的大太监陈扬,道:“陛下歇下了吗?”
“王公公,”陈扬轻声回道,“陛下刚歇下。”
王英犹豫了一会儿,道:“我有事回禀陛下。”
陈扬有些惊讶:“什么重要的事儿非得今日禀报陛下?陛下刚睡下,你小心被降罪。”
“无妨。”王英说完,便轻叩了下房门,“陛下,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吧。”吴帝的声音听起来已略有些暗哑。
应该是已经入睡了。
王英心里便没了底,战战兢兢地推开门进去,吴帝已经披了外衣坐起来了,因是睡了被吵醒,脸上显露出与白日不同的疲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