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禁食,”吴帝将晋苏和乐栉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将晋苏的手握得更紧了,“抱歉之前没有认出你来。”
堂堂一国之君,忽然说起了胡话,晋苏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谁被蛊毒折腾了一遭,不禁想探一探戚渊渟的额头,但碍于手被紧紧抓着,只好问道:“陛下没发烧吧?”
深情告白被当作发烧,吴帝的色有些失落:“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嗯?......”被吴帝这么一问,晋苏才想起来自己进宫那日见到他就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后来因为操心蛊毒的事情也再没有想过。
“倒确实是有些眼熟......”晋苏细细打量起吴帝来。
晋苏眉目之间经常是宛若祇一般的温和淡然,现下聚凝视,莫名就多了几分专注与深情,看得吴帝心中一动,不由地躲开视线去。
他这一躲,晋苏便觉得格外眼熟,想起了第一次去松兹山找晋昭的时候救治的那人,也是这样不愿意与自己对视。
难怪那次在牢狱之中梦回松兹山梦到了戚渊渟的脸。
“你是松兹山那个不告而别的小孩?”晋苏还是有些怀疑。
虽然眉眼之间确实能看出来几分相似,可身形气质却是大不相同。
松兹山下救的小孩瘦的皮包骨似的,冷冷地也不爱说话。
而戚渊渟高大健壮,浑身透着帝王的沉稳威严。
“小孩?”吴帝脸色一沉,深刻诠释什么叫做帝王怒。
这要是有其他人,必定吓得跪了一屋子,然而晋苏自小就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见吴帝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反而觉得好笑,不由自主地逗道:“小子?”
吴帝冷冷瞧了晋苏一眼,见他憔悴的脸上仍是一副温润含笑的模样,便回想起在松兹山上的情形来。
那时他性情冷漠,又防备心重,不愿与人多交流,晋苏便是这样端着一副君子如玉的脸庞,不厌其烦地讨他嫌。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吴帝嘴角翘了起来。
晋苏也笑道:“你倒是变了许多。”
要放在松兹山的时候,如此逗弄,他一定冷冷地拂袖而去了。
真是,不好玩了许多。
也不知他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从一个冷冰冰的小孩成长为了一个威严的帝王。
“我那时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吴帝忽然开口说道。
其实也算是故意的。
松兹山的日子让他眷恋,他甚至想假装自己已经死于刺杀,从此销声匿迹隐于山林之中。
可,身为吴帝之子,虽是最不受宠的皇子,但他深知自己身上肩负的重任,他要为吴国谋富强,更要为自己和母后谋生活。
他不敢向晋苏道别,他怕他舍不得走了,更怕自己说出些什么留恋或爱慕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