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嫌弃妈妈聒噪, 晃晃小脑袋, 冲妈妈咧开小嘴傻笑,露出两粒小短牙。
今天天气好, 不是很冷, 姜穗涵索性翻出一张席子铺在?院子里,让晨晨在?上面玩, 顺便?晒晒太阳。
姜卫雨盘腿坐着,抱起晨晨,小心地掰开晨晨的嘴巴,惊喜道:“又长了一颗牙, 在?上面,我们晨晨真棒。”
说完,不顾晨晨的奋力抵抗, 捧着他的小脸, 用力地亲了一口。
晨晨皱着小眉毛,很嫌弃地抬手在?脸上擦了一下, 觉得没擦干净,又来一下。
姜卫气鼓鼓地说:“就这么嫌弃我口水?不让我亲,我还就非要亲。”
然后晨晨再次惨遭毒手,继被?偷亲了一口,又被?捏了一下小脸蛋。
晨晨瘪嘴,飞快地爬到姜穗涵怀里,小脑袋埋进妈妈的怀里,不管小姨怎么说,就是不肯把脸露出来。
姜穗涵摇头失笑:“你就爱逗晨晨玩,小心把他惹毛了,跟你翻脸。”
晨晨这孩子六个月大了,这孩子很有自己的脾气,不认生,抱他可以,但是不能捏他脸,更不能亲他,有时候姜穗涵也会亲他,晨晨一样皱着小眉毛,但是没有表现出抗拒,在?他心里,妈妈可以是例外,其?他人不行?,爸爸也不可以。
姜卫雨笑嘻嘻地说:“不怕,我攒了好多糖果?,都给晨晨,他就不和我生气了。”
徐昭不喜欢吃甜食,晨晨随了妈妈,很爱吃甜的东西,糖果?是他目前最爱的零食,姜穗涵限制他每天吃糖的数量,不能多吃,可是家里总有人阳奉阴违,抵制不了晨晨的小缠功,偷偷给晨晨喂糖果?吃。
姜卫雨一边逗着晨晨,一边随口问道:“姐夫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徐昭前两个月出任出去了,具体什么任务他没说,姜穗涵也没问。
“应该快了,大概这个星期。”
姜卫雨面色犹豫,似乎有话想说,却不好开口。
姜穗涵:“怎么了?有事要和我说?”
姜卫雨点了点头,试探说:“姐,要不我留在?家带晨晨,你去学校上课吧?”
姜穗涵要带孩子,学校的工作暂时没办法兼顾,姜卫雨虽然没有毕业证,但是读过高一,算是高中生,于是姜穗涵跟蔡校长提议让堂妹帮忙代课,肥水不流外人田,蔡校长让姜卫雨先试着上一个星期的课,看她表情不错,学历也符合,便?同意了。
姜穗涵默默琢磨了片刻:“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姜卫雨下意识想摇头否认,抬眸对上堂姐洞若观火的眼,瞬间蔫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几?个学生和家长说我上课没你上的好,不够有趣,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做老师,留在?家里带晨晨也挺好的,还不用每天备课、批改作业。”
上午上完课,她回?办公室收拾东西,路过教室拐角时听到几?个学生叽叽喳喳地说话,她原本没在?意,不打算打扰学生,却听见一个学生说不喜欢她上课,其?他几?个学生点头附和,有的指出她上课无趣,也有的说她没有堂姐漂亮温柔。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听了,上个星期她偶然碰到两个学生家长,她们跟她说孩子成绩退步了,质疑她是不是教学能力不行?,没有好好教,她当时面红耳赤,尴尬羞愧到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和堂姐说出不想去学校工作,她心里松了口气,这几?天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了大半。
姜穗涵一副我果?然猜的没错的表情,拍拍姜卫雨的手:“没有人生来就适合做老师,当然了,不排除这世上有个别的人拥有这类的天赋,可是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不会就慢慢学,总有会的一天,不要过于在?意别人的评价和意见,我们又不是为?了别人而活,我第一次站上讲台,紧张到手心冒汗,还是硬着头皮讲完了那节课,再后来,讲课讲多了,也有了经验了,上课水平才逐渐有了提升。”
“你当了快十年的学生,突然转变身份成了老师,一时间没有适应角色带来的变化很正常,凡事都可以慢慢来,你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那就努力去改变,让自己变得更好,再说了,晨晨还小,他离不开我,我这个做妈妈的不想错过孩子每一天的成长。”
姜卫雨刚冒出的那点念头被?姜穗涵按了下去,细细想了想,觉得堂姐说得对,我又不是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而活,我是为?我自己而活。
她握紧拳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说:“我先去备课了。”
姜穗涵笑着说:“去吧。”
晨晨坐在?妈妈怀里,小胖手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
姜穗涵低头看他:“困了?”
抱起孩子,先去给孩子泡好奶粉,晨晨两只手抱着奶瓶,津津有味地喝着。
过了一会儿,姜穗涵再去看,晨晨闭着眼睛,看来是困到不行?了,嘴巴却还在?动,动一下停一下,然后再动一下。
姜穗涵嘴角带笑,眉眼弯弯,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将晨晨此时喝奶的样子拍下来一定?很有趣。
首都徐家。
徐振国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抬手看了眼手表:“都快七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徐晓玲盯着门口看:“可能火车晚点了,或者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秦正趴在?徐晓玲的膝盖上,小手摸着小肚子:“妈妈,我饿了。”
徐晓玲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不是刚吃完饼干吗?又饿了?我给你泡杯麦乳精。”
徐爷爷舍不得孩子饿肚子,叫徐晓玲带孩子先去吃饭。、
外面响起汽车声,徐晓玲眼睛一亮:“回?来了!”
苏英坐了长时间的火车,腰酸背痛,不服老都不行?,接过女儿递来的水杯,喝了两大口。
徐爷爷发话:“回?来了就好,先吃饭。”
饭桌上,秦正左手拿着一个大鸡腿,吃两口鸡腿,然后埋头扒一口饭,专心做一个心无旁骛的干饭人。
徐家没有吃饭不准说法的规矩,徐晓玲半开玩笑似的说:“妈你竟然舍得回?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你会在?那里待个两三?年才回?。”
苏英瞥了眼二?女儿:“多大个人了,还和自己没满周岁的侄子吃醋,也不嫌害臊,我看小正都比你懂事。”
秦正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嘴角油汪汪的,脸上粘着米饭,脆生生地附和说:“就是,我最懂事了。”
小孩子吃饭就是埋汰,脏到不行?,都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