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么老吗,也就比徐昭大了两岁,这小破孩很会区别对待嘛。
姜乐昀给了张向前一个嫌弃的眼,就是不该口叫哥哥。
张向前捋了捋小家伙的头发,很用力的那种,气得姜乐昀打掉他的手,挪了一下位置,离他远点。
“诶,不对,你叫他姐夫,我刚没听错吧,你们两个结婚了?”
张向前瞪大眼睛,嘴巴张开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傻愣愣地看着徐昭,满脸的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暴露了,小孩都叫徐昭姐夫了,还说两人没关系。
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去了一趟明江市,徐昭这家伙就把人生大事给解决了,这速度,这效率,连他也要自叹一句甘拜下风。
前几天政委还在为徐昭的婚事头疼不已,叨叨着说要给他介绍对象,现在好了,政委应该会很欣慰,徐昭自己把水灵灵的小白菜叼回窝里了。
徐昭抿了抿唇:“耳朵不好去看医生,正好医院在同一条街,不远。”
不回答就是默认,张向前表示难以置信,眼睛都瞪圆了:“你居然结婚了!?”
结婚困难人士徐昭同志竟然默不作声地解决了人生大事,太了!
这速度比他当年结婚快多了,他和他媳妇在老家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刚开始他媳妇看不上他,觉得军人一年到头大半时间不着家,如果家里发生点事情,他都来不及回家。
幸好他妈给他生了一张还算周正的脸,后来在他坚持不懈的的死缠烂打下,媳妇同意和他处对象,最终抱得美人归。
他和他媳妇从认识到结婚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其间媳妇曾起过分手的念头,他是又哄又承诺,才磨得媳妇答应嫁给他。
再看看徐昭这家伙,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找了一个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媳妇,心甘情愿跟着来随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以前还能在徐昭面前炫耀一下家庭温暖,现在没了。
张向前的嗓门有点大,店里的客人视线不禁朝他看去,见到那桌有两个军人,又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姜穗涵嘴角不由地抽动了一下,张向前这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仿佛徐昭是那个抛弃了他的负心汉。
徐昭拿起茶壶给姜穗涵添了半杯茶水,掀了掀眼皮,轻飘飘地睨了眼张向前:“怎么?我不能结婚?”
“倒也不是。”张向前掩饰性地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压低声音说,“就是那个,政委说的那件事你没忘吧?”
他冲徐昭使劲眨眼,内心着急,恨不得凑到徐昭耳边喊上一句。
黎省的饮食偏辣,徐昭怕姜穗涵吃不惯,特地给她点了一份不加辣的米粉,但是就算不加辣,然而配菜还是免不了带点辣味。
张向前看到徐昭一心照顾姜穗涵,连个眼都懒得搭理他,不由的小声嘀咕:“见色忘义。”
声音不小,徐昭听到了,抬眼问他:“什么?”
张向前撇嘴,压低声音说:“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大事,上次我跟你说过的,政委想给你介绍个对象,好像人都已经物色好了,就等你回来,你这冷不丁带个姑娘回去,也不提前和政委打声招呼,别到时候搞得大家脸上难看。”
“还有啊,人家姜同志千里迢迢离开明江市,你得好好和人家姑娘解释清楚,不能对不起姜同志,这事我已经提醒你了,剩下的你怎么和人姑娘解释是你的事情。”
“我也是闲得发慌,自家的一摊子事都没搞定,尽惦记着你的那点事,有我这样的好兄弟,你晚上睡觉做梦都偷着乐。”
前些天,他偷听到政委有意将媳妇娘家那边的侄女介绍给徐昭,这摆明了是把徐昭当自己人,两家人成为一家人,徐昭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领回一个小媳妇,就怕政委这心里有意见。
哎,他这条操碎了心的老命,就是做人太善良了。
张向前没有特地想要瞒着姜穗涵,他这是为徐昭好,拐着弯向她透露,政委给徐昭介绍对象这事徐昭事先不知情,希望她不要一味地把责任怪罪在徐昭身上。
四人坐一张桌子,吃粉吃到一半,倏然听到这么一个大瓜,还是和自己有关,姜穗涵一个没注意,呛住了。
徐昭递给她一块手帕,姜穗涵接过擦了擦嘴,眼睛却是盯着他不放。
两个当事人还没说话,作为小舅子的姜乐昀忍不住了,怒视着徐昭:“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都有我姐了!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三心二意,见异思迁,朝三暮四,我真是看错你了!”
小家伙鼓着嘴巴,满脸愤慨,一脸你这个辜负了我姐的坏男人的表情。
“听到没有,你小舅子说你不是好东西。”
张向前嬉皮笑脸,一脸戏谑,一点也不怕徐昭的冷脸,冲姜乐昀眨了眨眼,“成语说的不错,看来你小子学习成绩很好,以后加油。”
挑起了事他就不管了,埋头吃粉,国营饭店师傅的手艺真不错,可惜他不住在县里,难得吃一次这么好吃的米粉,等会儿还要多吃一碗,反正有人请客。
徐昭没好气地瞪了眼张向前,这人就是纯粹来捣乱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只是这时候不宜和他计较,事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帐。
张向前冷不丁感觉后背有点凉,抖了抖肩膀,捧着面碗大口喝汤。
徐昭脸色有些不自然,硬着头皮说:“你听我解释。”
姜穗涵把筷子搁在碗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好,你说,我听着。”
她对张向前的那番话留有存疑,这里面应该有其他事情被忽略了,虽然她和徐昭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相信他不是那种喜新厌旧、优柔寡断之人。
没错,她对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姜乐昀也不自觉地竖起耳朵,瞄了眼徐昭,想知道他能说个什么花来。
徐昭摸了摸鼻子,感觉和姜穗涵解释这种事有些尴尬,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里面还有个小孩子。
然而这时候由不得他多想,担心如果这时候不解释清楚,回头到了部队,她从其他人的嘴里听到的是一些添过油加过醋的,那时候就真的是有一百张嘴都未必解释的清楚。
他没有任何隐瞒:“我走的那天政委确实和我说过这事,不过被我拒绝了,我和他说了家里给订了亲,有婚约在身,我没有毁约的打算。”
“这次去本就是为了履行婚约,事情说明白之后,政委没再提这事,你不要听张向前胡言乱语,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什么事都想掺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