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不信。有了成渝的人脉、银行的贷款,还有你的专业,咱们三个人肯定能把公司搞得有声有色,假以时日说不定还能压我爸一头。”
“别算上我。”
“怎么?”谭承眉一拧。
“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我帮你只是暂时的。”
“是说好了,但是——”
“没有但是。我还有我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永远听你安排,况且……”李识宜忽然顿了顿。
谭承问:“况且什么?”
李识宜想了想:“没什么。”
他对做生意确实不感兴趣,再说也不想24小时跟谭承见面,把工作、生活通通搅到一起。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些话不方便告诉谭承。
谭承这种粗人哪听得懂弦外之音,他眼底闪过一丝隐痛,咬着牙没再吭气。
李识宜看了会资料,把纸收起来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
谭承过去把那两袋子衣服拎到手里,脸色比外头的夜色还黑,“我叫个车。”
“不用,还有夜班公交。”
动不动就打车不符合李识宜的消费水平。但谭承似乎被这一句话激怒了,对他低吼道:“你就非得做得这么绝是吧,这么晚了送送你都不行?”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对老子太绝情!”以谭承的性格,能忍到现在还没耍流氓简直是个迹,是绅士精在他身上的突然觉醒,以至于他忍得跟个炮仗一样,一句两句话就能点燃、炸开。
他用一种极其苦闷又带点懊恼的眼,死死把李识宜钉在面前,“我他妈算看透你了,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焐都焐不热。你瞪我干什么,我说得有错?”
李识宜蹙起眉,直觉谭承这是在抱怨,但不太确定。
“你是在抱怨我吗。”
谭承被猛地噎了一下,咬牙切齿掷地有声地:“废他妈什么话!”
那就是“是”了。李识宜沉默片刻,说:“你别喊了。”
“……”谭承太阳穴被气得突突直跳,心脏也在跟着剧烈鼓噪,有种脑门缺氧的感觉。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总能被李识宜寥寥几个字激成这样,仿佛李识宜任何一点不在乎的迹象都能让他恼羞成怒,让他恨不得拿头撞墙,把自己撞失忆算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