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沛到底还是关心他,马上打电话过来问:“什么样的孩子,怎么认识的?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模特或者演员吧。”
谭承轻嗤:“那些人我能看得上眼吗。”
“不是就好。改天带回来让我们见见,我们也心里踏实点。”
谭承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挡了回去:“再过段时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提出让李时宜跟自己回家,恐怕立马就会被严词拒绝。谭承不打算自讨没趣,那有点儿伤感情,也伤面子,还是再磨磨李识宜的锐气再说。不过这倒是提醒了谭承,作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应该看看房、看看聘礼了,整天赖在媳妇儿家白吃白喝像什么话。
他心里美滋滋的,腿都跟着抖了起来:“您别跟着我爸瞎操心。已经是咱家的人了,还怕他跑了?到嘴的鸭子飞不了。”
徐沛长长地叹气:“哎,我不是怕他跑了,是怕你没想清楚,让一个男人进咱们家门……”
“我得去帮他晾衣服,先挂了。”谭承直截了当地说。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没想清楚。李识宜是他谭承看上的人,跟是男是女没关系,哪怕是个人妖,只要他认准了,除了他爸谁敢说个不字?
他爸由他来搞定,至于其他人,谁爱议论谁议论,别让他听见就行,让他听见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他唯一不敢说十拿九稳的,是李识宜的态度。
从一开始绝对的抵触、反感甚至是憎恨,到现在的有所缓和,李识宜对他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明显好了一些。不过这个“好”说穿了也有限,还没到俩人一起过日子的程度。谭承能感觉到李识宜心里跟自己隔着一层,有所防备也有所保留。
不过谭承不在乎,毕竟来日方长嘛,只要他一天不松口,李识宜就不可能也没机会离开,想跟女人结婚、过回正常生活,那是痴心妄想。再说了,现在的日子有什么不正常的?除了不能生孩子,他们俩就跟普通一对儿没有任何区别。
想想以后,早起醒了,他遛狗,李识宜睡懒觉,等他买回早饭再一起吃。平时他负责挣钱养家,李识宜想干就继续干,懒得干了就把周礼为开了,把店盘下来自己当老板,日子要多带劲有多带劲,谭承就免不了有些得意忘形。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阳台,不仅跟李识宜抢着干活,还一件件点评狗外套,“这件斑点的太傻x了,它又不是斑点狗。这件更傻x,它一条公狗穿什么粉色?没有蛋,没有蛋也是公的,你也是,一点儿都不照顾孩子的自尊心……卧槽,怎么还有我的内裤!你把我内裤跟狗背心放一块儿洗?!放消毒液了吗?”
李识宜侧身而立,面不改色地抖开一件旺仔的亮黄色小雨衣,“没有,消毒液对它皮肤不好。”
“…………”谭承两指捻起一条自己的子弹内裤,满脸嫌恶地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一脸气愤地瞪着李识宜。
李识宜:“要是太闲就去把地擦了。”
谭承隔空恶狠狠地指了两下,临走前撂下狠话:“给老子下单一盒内裤,要最好的,否则我扒你身上的穿!”
“……”李识宜没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