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拉住他：“不用了。这个天气喝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太冷了。你以后冬天也要少喝一点冰的东西。”

糟糕，这句话听起来也像是分手前的开场白。

温枝想自己这两天总是在想这件事，所以和路泽雨说话时总是会不自觉地提到。

路泽雨这一次的反应平和了许多，他只是低头在笑，笑声听起来很无奈。

温枝叹了口气，拉着路泽雨去客厅坐着，随手打开了电视。

他已经很久没看过普通电视了，平时看的都是数字电视。路泽雨家的这个电视和他家的那个不太一样，他拿着遥控器，随意按了几下，没想到直接调到了一个电视频道。

这个频道正在播放的节目是一档新闻节目。这档节目最后有一个点歌环节。

今天放的歌是rn的《thnk u，next》。

温枝把电视关掉了。

“和我说说你出道之前的事情吧。”温枝找了一个话题，“我想知道。”

平时话很多的路泽雨像是忽然变回了高中的自己，他沉默一会儿，然后说：“出道之前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能分享给你的。”

“出道之后呢？”温枝问。

路泽雨说：“也没有。最开心的事情其实是在那条街上遇到你，还有演唱会那天的后台。”

温枝又问：“和队友之前也没有开心的事情吗？”

“我和他们几个关系不是很好。”路泽雨实话实说，“还是练习生的时候关系就不好，现在也没熟到哪里去。”

路泽雨其实并不理解那些团粉说的团魂。

出道之前他们都是竞争对手，你要是能出道的话，那我说不定就出不了道，公司这么长时间才出一次男团，错过这次可能就是一辈子了。这是个人战役而不是团体战役。

和几个竞争对手一起出道之后能和平共处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极限了。

温枝只是默默叹气。他一连找了三个话题，都没能让气氛缓和。

他有些无奈地问：“如果从出道前就没有开心的事情的话，当初为什么会想到去当练习生呢？”

“你和我说，可以去当歌手，可以去当唱跳偶像。”路泽雨低声说，“之前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这些。”

最初的最初，是温枝说希望能看到他站在舞台上的样子。要说什么梦想，他其实没有根本没有。非要说梦想的话，他的梦想里只有温枝。

粉丝控评说他是天生偶像，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只觉得好笑，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天生就能当偶像。明明出道前的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人在意的空气人。

他首先是路泽雨，其次才是那些人说的偶像。

温枝今天没有直接把那些话说出口，但是他已经察觉到了。

如果温枝不要他的话，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他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