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笙看着不远处的战况,李姐一门在那拉偏架,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放大:“对,我有办法。”
“冯先生、李女士!你们冷静,不要动手打人!”李红梅不好去拖拽冯耀,只能去拉李雯,“这附近经常有警察巡逻,要是把警察引过来就不好了。”
但她劝告的话明显没人听进去,夫妻俩见柳娟捂着右边的上衣口袋,意识到结婚证很可能就在里面。
他们在家里没翻到,肯定是被这女人随身带着,要不是房产管理局给冯耀打电话,提醒他有个陌生的女的,带着他爸去询问卖房子的事。
不然冯耀都不知道他爸跟保姆结婚这档事,一查发现自己多了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妈,简直是晴天霹雳。
要不是当初他劝妈将他的名字加进去,这房子没准被卖了他都不知道!
冯耀见老婆被民政局的人拽住,干脆一个人上手去抢,柳娟的力气比不过冯耀,捂住口袋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痛得她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冯耀直接痛呼出声:
“你个女骗子竟敢咬我!把结婚证给我交出来!”手下猛的用力,眼瞅着红色结婚证一角已经露了出来,柳娟也快没力气了,一只手突然凭空出现,
本就不堪拉拽的结婚证又承受了一股劲,一声不明显的撕扯声响起,承受过多的小红本终于支撑不住,被扯成了两半。
冯耀和柳娟看着手里半截的结婚证傻了眼,李雯挣脱了拉偏架的李红梅跑了过来,看着撕毁的结婚证顿时急了:
“这可怎么办?没了结婚证,这婚还能不能离了?”
冯耀看向刚刚插手的岁笙,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要不是你刚刚突然捣乱,这结婚证我早就到手了!又怎么可能会坏,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岁笙摆摆手:“先生你可别诬陷好人,我刚刚是要上去帮忙的,我又没亲手撕过,哪知道它这么脆?”
冯耀两口子见岁笙这副无所谓的态度,简直气得要死,李雯更是直接嚷着要投诉她:
“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你要是不能赔我们一个,我就去找你领导投诉!”
“赔你们一个也不是不行,但是重新补办要等到明天才能拿到新的,没有结婚证是不能办理离婚手续的。”岁笙折身回到办公桌,从下层抽屉里取出了一份补办申请表,
“你们把这个表填一下,等明天再来办理,出于愧疚,补办手续费我包了。”
“愧疚?我们四只眼都没看出你哪里愧疚了。”冯耀一掌拍在她摆在桌前的申请表上,明显被气得不轻,“你今
天必须把手续给我办了,我立刻就要他们俩离婚,立刻!”
李红梅见这男的火气上头,怕他要动手,赶忙拦到两人前面,正要开口说今天办下来也不是不行,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把她要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你要动手打人?”陆泽然刚接到岁笙的电话,匆忙赶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冯耀看着身穿警服逼近的年轻男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当他听到有人喊他陆局的时候,喉咙吞咽了一下,手里的半截结婚证松脱,掉到了地上。
李雯观察着这个外表过于年轻,长得过于好看的陆局,一把将杵在中间碍事的儿子拽到身后,眼珠子乱转想着一会要是警察问话,她好怎么回话。
但陆泽然除了刚开始的那句话,就再没说什么了,马敬申看着前面盯着岁笙不出声的老大。
刚刚在警局接到电话,他就顺口一说民政局又人闹事了,老大突然起身带上车钥匙和帽子就往外走,他连忙跟上,下车时才发现这人着急,帽子都戴歪了。
但现在都进了民政局了,这会提醒好像也不合适?其他几人不敢正眼瞅老大,只瞥见一眼就扭转了视线,大概是没有发现。
但是岁笙可就不一定了,马敬申瞧瞧瞅了一眼岁笙,发现她正盯着老大的帽子一个劲看,顿觉不妙。
不过岁笙这会还有正事要做,她看向冯耀:“今天办不了手续,你把这个表填了就可以走了。”
冯耀闻言气得不行,但是这会有警察在,他就是有火也不敢发,只能憋气听从,将申请表填了,之后拉着不情愿的老婆离开。
一家三口走了,岁笙示意几位落座,见柳娟还抓着那半截结婚证一脸茫然,她立刻安慰表示房子的问题她不用担心:
“不仅是房子,还有你和冯老爷子今后的去处,我也帮你们想好了。”
岁笙简单将事情讲述了一遍,让陆泽然和马敬申两个了解完经过后,说出她“深思熟虑”想出的房屋解决方法:
“老爷子只有一半的房屋处置权,并不能将房子直接卖掉,比起拖延离婚,或者走法律程序折现,不如直接租出去收房租。”
柳娟觉得不妥:“那两口子不可能同意,要是真有人住进来,也会被他们想办法赶走,毕竟冯耀的名字也在房产证上。”
“那要是租房的人赶不走呢?”岁笙此话一出,陆泽然和马敬申立刻就想到了龙卫,他们知道岁笙跟那边有联系,不过没想到关系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
陆泽然听郭兰提起过,岁笙最近跟魏茹走得很近,似乎还准备合伙开一家店。
她父亲魏鼎立跟龙卫刚发家时的关系紧密,现在公司业务逐渐转交到儿子魏启手中,虽然没有之前关系那么亲密,但仍然没有断了来往。
岁笙现在光明正大说出来,像是要在他这过个明面,一些猜测想法从陆泽然脑中划过,最后控制不住开始发散思维,要是对方见他过来,这才特意说给他听的...
‘有些人明面上一本正经听讲,但灵魂早就离体不知多久了。’岁笙无视一旁冒出来的心声,继续解释:
“冯耀是房主,但只是之一,房屋处置权既然各有一半,那就将房子也分成两半,只出租一半的房屋,公平起见,可以从中间砌一堵墙,我建议把卫生间的那一半保留,这样方便外租。”
几人反应了好几秒才消化掉岁笙的这个“方法”,冯老爷子甚至怀疑自己耳背听差了,柳娟迟疑的重复了一遍岁笙的话:“你说要从中间砌一堵墙?”
岁笙:“没错,租户的事就交给我安排,比起向法院提起诉讼,告那夫妻俩不履行赡养义务,就算告成功了,对方也可以耍无赖延迟执行,拖延支付赡养费用,
谁也没有精力月月、年年督促他按时打钱,但是出租的话,至少每月能拿到一笔租金。”
马敬申想到龙卫就立刻想到了邢严,也出言安慰柳娟和冯老爷子:
“没准租金领个两三次,他们就突然‘想开了’,那一半的卖房款你们就能拿到了哈哈。”
见警察也赞同了这个提议,柳娟还是有些顾虑:“没了房子,冯老爷子还要跟着我去租房子住,其实我现在也不着急用钱...”
对于柳娟这种责任感强且理智的人,岁笙很愿意提供帮助,所以也考虑到了她今后的生活,包括冯老爷子。
“冯老先生可以住到敬老院,柳女士在那里工作,那边正好缺人手,冯老先生就可以作为你入职的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