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枢缓缓偏过脸望向秦筝，脸上仍是牵强的温和笑容。

“二十年未见了，我都险些认不出你们这些旧人了。”

秦筝倏然红了眼，深深躬身道：“秦筝拜见峰主！”

众人色各异，皆静静看着。

连秦筝和沈灵枢都承认了，眼前这味魔修就是顾枢不会有错，不过顾枢可是曾经的仙道第一人，二十年前就陨落了，他如今竟真的活了过来，还……变成了魔，这个消息若传出去，恐怕是要轰动整个正道。

顾枢随和地点了点头，“小秦还是跟从前一样见外。”

秦筝敛去眼底水光，色虔诚地仰望着远处的顾枢。

“宗主回来就好……二十年了，我等总算等到宗主回来了。”

此时，秦筝仿佛已全忘了自家宗主成了魔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他见沈灵枢还愣愣杵在身旁，忙拉着他的手臂跟顾枢说：“宗主走了这么多年，恐怕已忘了我们这些旧人的模样，但唯独是他，宗主可不能忘。”

黑龙被顾枢揉得舒适，缓缓滑动黝黑身躯钻进他怀中。

这一幕落到众人眼中，心头登时有种说不出的惊悚，即便顾枢还没有出手，他们只要多看他那双眼睛一下就感到双目刺痛，何况那条通体阴冷魔气冲天的黑色魔龙也在。

在沈灵枢充满期待的眼下，顾枢笑道：“我骗你的。小秦还是跟以前一样天真，我时时刻刻惦记着你们，怎么可能会忘记你们？”

秦筝似有些赧然，眸光却更亮了，回过忙指向沈灵枢，“宗主，这是沈钰，您唯一的徒弟。”

沈灵枢被推着走到最前面，虽说先前屡次被顾枢忽略，让他有些失落，可看着顾枢那张熟悉的脸，他还是很期待的——这是顾枢，天道之下第一人，也是他的师尊啊。

“沈钰，是吗？”

顾枢歪了歪头，血眸含着几分恶意望向云灼然，“可我怎么记得，我的乖徒弟只有小灼然一人？”

沈灵枢面色骤白。

秦筝也是一愣，担忧道：“宗主真的不记得了？云灼然不是您的徒弟……宗主！云灼然他只是您的记名弟子，您的真传弟子是沈钰啊。”

顾枢只看着云灼然，“我当然记得我的弟子是谁。”他再一次向云灼然伸出手，“为师的好徒儿，过来吧。为师走了二十年，叫你吃尽了苦头，不过你也无需难过，这偌大的浮空城，就是为师要送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