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躲到一边偷偷地放声大笑去了。
滕安和这位胖医生不熟悉,心里多少有点害怕。许医生便带他过来,让滕安跟他稍微熟悉一点,减少心理上的恐惧。
胖医生问了几句滕安今天的表现,他人挺亲切,长得也很平易近人,说话慢条斯理的,很温柔。
许医生则去找了滕酩,说了一些手术的注意事项。
该交代的东西,滕酩也知道——滕安毕竟病了这么久。只是……
“我下周可能不在。”滕酩皱着眉头,说道,“我过两天要去德国,争取赶回来,但我没法保证。”
许医生点了点头:“临时通知的时间,工作不好安排,可以理解。你爸妈在也是一样的,有直系亲属在就行。”
“又要去德国啊?”严以珩戳戳滕酩,“又有工作?”
滕酩无奈道:“对,最近事情多,人手安排不过来。本来请了假的,没批。”
严以珩撇嘴:“什么公司啊,这么不人性化。”
“唉。”滕酩叹了一口气,“特定行业的同传,要求太高了,没法交给别人。”
许医生朝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没说话。
他们两人在病房里没待太久,没过一会儿就准备走了。
严以珩看看时间——七点了,他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滕酩说。
“算了,别折腾。”严以珩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朝滕安的病床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道,“下周就手术了,过两天你又要走,难得有点时间,你多陪陪他。”
他想了一会儿,又说:“明天白天我要先去看写字楼,我的合伙人找了几个地方,说让我去看看。我明晚……再过来。”
他看看滕安,又转过头来继续对滕酩耳语几句。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用气音说道:“安安做手术之前这几天,我争取都过来陪陪他。你的工作,你就放心去忙吧。”
滕酩抿了抿嘴,悄悄按了按严以珩的手背,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严以珩撇撇嘴:“不用谢我,我是为了照顾安安,不需要你自作多情感谢我。”
滕酩闷声笑笑,指腹偷偷刮着严以珩的手腕:“那我不送你了,到家跟我说一声。”
“走了。”严以珩摆摆手,“啰嗦。”
两人多说了几句话,耽误了几分钟时间。
然而严以珩走出病房来到电梯时,发现许医生和那位胖医生竟然还在等待电梯。
“电梯这么慢吗?”严以珩惊地问道。
许医生:“嗯。”
他身侧,那位胖胖的刘姓师兄推了推鼻子上的无框眼镜,闭了闭眼睛。
……又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