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抓着这件睡衣,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难怪谈吉祥老叫你以珩宝宝,这真是小宝宝喜欢穿的睡衣呀!”
他扭头看着严以珩,还想再说点什么。
……这一扭头,却发现严以珩的脸色很微妙。
“……”鹿溪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抓着的这件睡衣,再看看严以珩身上穿的,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严以珩身上那套睡衣是全套的灰色,是连这样温馨的灯光都无法挽救一点点的性冷淡的颜色。
鹿溪眨了眨眼睛,脑海里又闪过几件严以珩常穿的衣服。
……严以珩偶像包袱很重,可他好像真的不怎么喜欢胡里胡哨的衣服,大多都是些剪裁合适、颜色单一的基础款。
他个子高,又瘦,人也长得漂亮,最简单的衣服反而最能衬托出色的容貌。
鹿溪忽然又想到,严以珩去洗澡时,随手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床尾。
他慢半拍地抬头去看——
床尾赫然摆着一件黑色的短袖睡衣。
那件印着草莓小人的睡衣被鹿溪悄悄抓紧。
半晌后,他摇摇头,苦笑道:“不是吧……我随便拿了一件,就……”
这明显不是严以珩会买的衣服。
而那人微妙的色,也侧面印证着,这不会是严以珩父母买来的。
那还能是谁呢?
“……”鹿溪抓抓头发,又起身把裤子也脱了。
他哭笑不得地说:“谁家包饺子啊。”
严以珩:“……?”
鹿溪也没去穿放在床尾的衣服,干脆直接倒回床上,嘴里念叨着:“醋味滔天了。”
本来挺尴尬的气氛,又被他一句话救活了。
严以珩低头笑笑。几秒钟之后实在忍不住,干脆笑出声了。
鹿溪生无可恋道:“你还笑……真把我气死了。”
严以珩捂着脸,本来挺尴尬也挺无奈,现在硬是被鹿溪逗笑了:“给你找了衣服你不穿,非要自己挑一件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
这个“别人”是谁,根本不用明说。
鹿溪朝严以珩勾勾手指,示意他躺过来,自己又伸手关了灯。
卧室里又重新回归了黑暗。
鹿溪吐出一口气,换了个姿势躺着。他把手臂伸到严以珩那边让他枕着,又抓着那人的手臂,抱住自己的腰。
把严以珩摆弄成一个全身心依赖自己的姿势后才肯老实。
赤/裸的上半身传来的温度更加炽热,严以珩贴着他的肩膀,两个人挨着的那片皮肤泛着明显的热。
最寒冷的冬夜,他们挤在一床被子里,额头都在悄悄冒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