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永远无法杀死俄瑞斯吗?”克丽特耸耸肩:“反正我迟早会第二次死在他手上,现在死有什么区别?”
“至少出于对的敬仰,你应该下跪。”
“我不信。”克丽特毫不客气说,她冷笑着指向门口:“如果您想要跪拜,王宫附近就有座殿,那里的人虔敬而忠诚,而不是来找我——毕竟我刚才心里在欲求亵渎明,您应该也听到了吧?”
赫尔墨斯被她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冲击了认知。
他是众之王宙斯和迈亚仙女的儿子,血统高贵力强大,所到之处迎接他的,无不是华美灿烂的颂词和俯首称臣的跪拜。
人们景仰他,崇拜他,在街道和殿塑造摆放他的青铜雕像,给他献上珍贵的牺牲和祭品,希冀他偶尔施舍的眷顾。
只有眼前这个死过一次的女人,冷酷无情且毫无信仰,不论初次还是这次见面,都对他毫不畏惧,还妄想以蝼蚁之身击败和征服他。
按照其他的脾气,他大可以瞬间夺走她的性命,不过轻而易举。
但他不想这么做。
毕竟这可是千万年来第一个敢这么做的凡人啊,多有趣。比起直接杀了她,他更想拿来取乐,做他闲暇时刻排遣无聊的玩具。
克丽特没想到赫尔墨斯居然完全没有被她激怒,反而眼逐渐带上兴味,让她不由自主想到孩子盯着蜂蜜蛋糕或糖渍樱桃的贪吃情。
——还有蛇,垂吊在粗糙的树枝上,无机质般冰冷的目光紧锁着毫无察觉的猎物,缓缓张开血盆大口,毒牙外露,滴落粘稠恶心的毒汁。
总之不是看人的眼。
而是居高临下的俯视,把她当做柔弱无攻击能力的猎物、宠物。
她竭力遏制涌动的怒火,再次下逐客令:“请您从我的床上下来,出去。”
“几次见面,你的脾气都是这么暴躁。”赫尔墨斯张开双臂垫在脑后,整个人松弛陷在女人馨香的被褥中,悠闲自得躺好:“如果我说,我能告诉你所有人的命运呢?”
克丽特愣住了,她还没从他说的“几次见面”中反应过来(明明她和他是初见,哪里来的“几次”?),立刻被他轻飘飘抛出来的问句吸引。
她只想知道,这一次,她究竟能不能成功夺得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坐上那没有女人踏足落脚过的宝座。
“命运?”她马上把巨大的愤怒抛之脑后,迫不及待追问:“什么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