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踢了迈克一脚吩咐仆人把他丢给约翰尼,约翰尼脸上挂不住举起手杖打过去,迈克尖叫起来,
“老爷你打我干嘛?不是你让我那么干的吗?”
哎呀,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快走吧,别再闹了。”乔治拉着他爸爸的衣袖想往门口走。
约翰尼老眼昏花,一个不慎,咕噜咕噜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兴许是撞到膀胱,裤子都尿了,地上一大摊水渍。
乔治一边喊着爸爸一边去扶,约翰尼见脸面尽失干脆两眼一闭装晕倒。
“哈哈哈哈,快看啊,那老东西尿裤子了哈哈哈哈哈。”
“活该!这都是他平日欺负人的报应!”
乔治听着这些话,愤恨地看向露娜。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没有她,自己不可能被老师嫌弃,没有她,他爸爸也不可能这么丢脸。
“我跟你拼了!”乔治发疯一样跑过来。
“哐”一声巨响,
莱拉一脚踢过去,乔治像只乌龟一样四脚朝天躺在了地上。
“看吧,坏人就是坏人,自己做错了事也不可能意识到自己错了。”莱拉说着护在了露娜身前。
露娜握着她软软的手,真好。
*
夜晚来临,塔拉庄园内一片热络。
不管穷人还是富人都坐在一块喝酒聊天,庄园内的所有房间都开启,所有灯都点亮,灯火通明,爱看书的姑娘们围在书房里阅读讨论,会跳舞的孩子则捏着裙角肆意挥洒汗水,年纪小的儿童就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急的家长大喊小心。
露娜待在四楼的一个小房间里靠窗而坐,脚边放着一只小托盘,一只酒盅里装着索尔带她喝的雪利酒,她抿了几口放下酒杯,拿起纸笔。
脑袋里有了灵感就要记录下来,这是露娜投稿后养成的习惯。
写着写着,灯光闪烁暗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露娜抬起头往窗外望去,草地上孩子们奔跑的身影渐渐模糊,大概是天太冷了都回去了吧。
露娜摸了摸手臂,怎么突然冷下来了。
眼角处闪过黑色衣袍,再抬头时,窗玻璃上赫然倒映着黑衣修女的身影!
“啊——!!!”
露娜惊呼着回头,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再转头的瞬间,一张扭曲撕裂血淋淋的狰狞面孔朝露娜奔来。
露娜吓得惊声尖叫,提起裙子就往门口跑,手马上触碰门把手时,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阻挡了她,她奋力伸手,却动不了一根指头。
修女的恐怖面容再次出现在眼前,她双眼睁大到极限,瞳孔如针尖般大小,脸上的表情古怪扭曲。
露娜想起索尔的话,大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修女伸手指向一边,露娜转头看到了索尔。
是索尔,索尔来救她了!
索尔果然朝这边走来,只是脚刚一迈开,头就跟着掉了下来,身子轰然倒下,血迹慢慢流到露娜脚下。
“不——!!!!”
露娜奋力挥舞双手,笔尖刺破纸张。
原来都是梦,一切都是梦。
露娜原来是趴在窗台边睡着了,她不敢看玻璃,把稿纸塞到包里就跑了出去。
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露娜的脚底都黏糊糊仿佛真的沾染血迹。
越往楼下走,声音越嘈杂,音乐声、讨论声、鞋跟敲地声混杂在一起。露娜的脑袋里乱哄哄的,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歇。
她用手掌遮脸,从侧门出去往花园一角的小花房里跑去。那里远离喧闹,白日里都很少有人去,花房刚好在一排松树后面,就算她躲在里面哭泣也不会有人看到的。
她飞快奔过去,将房门反锁。
花房是由玻璃建成,里面摆满了各种花花草草,像一片花瓣组成的海洋,有几棵高大的月季树挡住大门和四周,只要把身子趴的够低,外人把脸贴到门上都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花房内热得厉害,闷热潮湿席卷而来,露娜脱下外套坐在地上,靠着一盆百合花哭泣。
她越哭声音越大,连日来的委屈皆融化在泪水中。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但还是被传播谣言,她在学校里谨慎老实,但还是被乔治针对欺负。她以为索尔是来拯救她的,但索尔有自己喜欢的女孩。
她孤立无援。
露娜哭的嘴唇发麻,脸颊发烫,想把鞋也脱下来透透气,结果鞋带缠在了一起,怎么都脱不下来。
靠!
人倒霉时什么破事都撞在一起!
露娜撕扯开鞋带脱下鞋,为了解恨抡圆胳膊,朝远处狠狠扔去!
“咚”的一声,砸在了摆放盆栽的桌子上,紧跟着传来男人的惊呼声,
“嘿,小姐,你先跑进来打扰我清静,现在又要拿鞋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