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聊、烦。
田恬不喜欢。
果然,喻溪上当,打量的视线透出幸灾乐祸。
他就说嘛,面前粉头兔爷是个菟丝子,光看表面就异常轻浮,怎么进得了喻家。搞不好还做过皮肉生意,浑身上下岂不脏得要死。
整通下来,喻溪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哥,我们上去吧,奶奶都等了好久,说哥哥为什么到北城也不去看她,还怪我没有招呼到位。”他忙前忙后,又是挂衣服又是帮忙按电梯键。
结果喻江看都不看他一眼,始终站在田恬跟前,帮他挡掉喻溪充满敌意的目光,握住男生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弯腰对上他耷拉的眉眼。
“小恬。”
手心温热,常年弹琴的指节力度不小,喻江从未想过他家里人会对一位素未谋面的男生敌意如此大,愤怒与无力顺着两人手指交握处逐渐蔓延,最后包裹住喻江全身。
他那么宝贝的人,连先前差点犯错都不忍心说重话的宝贝,怎么可能会放在这里,任由旁人嘲讽。喻江抬脚往门口走,态度不容置疑的坚定,结果还未迈出去半步。
“可不是嘛,你所谓的招呼到位,就是跑到我男友家门口,对着他喜欢的人大呼小叫婊子,是不是?”
田恬反握住喻江的手,将人从后面拉回,伸长胳膊勾住后者的脖子,在喻溪扭曲注视中偏头堵住他嘴角,顺便用牙尖细细研磨。一番动作下来,却始终冷眼注视着喻溪,顺势靠在喻江身上。
“小喻,你说该怎么办?”
他本是舞蹈生,腰细腿长臀翘,即便因晕车脸上情苍白倦怠,却平添几分苍白美。车库为声控灯,无人讲话时一层层黯淡下去,最后留田恬头顶的一盏吊灯。
艳丽五官笼在暗处,额头靠在男生脖颈间,旁人仅能看清他微扬的嘴角,以及冒着丝丝寒气的眼睛,不过下秒便被喻江伸手捂住,仅露一口森森小牙。
喻江半个眼都不愿分出去,偏头吻住田恬,动作流畅又自然:“都依你。”
“哥!!”
喻溪急得跺脚,他恨不得冲上去揭开那万人骑的婊子的真实面目,却碍于喻江冷如冰的眼冻在原地,几乎要咬碎了后槽牙。
司机早就退出去了,喻家两位少爷吵架,这种情况下还待在车库简直就是找死。他刚出门口时却撞见听闻动静过来的老妇人,拐杖点地的力度悄无声息,正一动不动站在侧面,身旁跟着面容如调色盘般难看的喻母。
方才那些话,两人肯定听去了。
作为一个爱面子大如命的喻家,竟然在车库堵住客人不许对方进门,还逼得客人说如此自降身份的话——司机默默在心里为这个野生喻二少点蜡,不愧是外面女人带进门的,哪里有大家少爷的模样,倒跟泼妇骂街毫无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