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臣帮了您无数次,之前臣便与你说过是最后一次,您怎么还是不知悔改呢?”
明怀朗沉声道:“我不知月昭教了你多少,你千不该万不该将那些用在害人上。
这道膏露酒,品质极佳,味道极纯,偏就如此纯净的酒最适宜搭配香料,以达目的。
至于娘娘你的目的如何……与太子妃又哪有任何干系,您害她为何呢?”
“错了。”
萧茯锦一笑:“我并非是要害她,只是想解决了崔盼妍。
崔楚两家定亲不是在把我儿往死路上逼吗,许是她们二人换了珠子,才让陆云檀倒了大霉。
那香呢,叫醉生梦死,是我特地为此酒所制,无色无味,不过是缥缈虚无的丝丝缕缕,李明衍想查,能怎么查。”
明怀朗沉默许久,慢声道:“当年月昭跟你之时,都未有如此的制香手法,如今娘娘青出于蓝胜于蓝,明某佩服。”
“你既然将酒带回,你难道不知是什么情况,何必说此虚言……怀朗,你没有直接说出来,是还想再帮我的吧?”
明怀朗失地看着桌案上的酒,回道:“不,在东宫闻到膏露之气味我就知道是娘娘您,未直接告之殿下,是想借着这次劝告您,莫要再继续下去了。”
萧茯锦的眸色变暗:“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帮我瞒下此事。”
“看在娘娘以前救了月昭的份上,臣帮娘娘瞒下了不少事,已经够了。”
“月昭……月昭,这么多年过去了,怀朗心心念念的还是月昭啊,可我怎么听说,你与那礼部郎中之女苏婉言情投意合,两家有结亲之愿呢。”
“苏家确实有人上门,但我回绝了,明某心如当年之誓言,此生唯月昭不娶。”
“好一个痴情人儿。”
萧茯锦边说边笑,笑得诡异,笑得仿佛脸上的皮都带着几分扭曲。
扭曲到疯狂之极时,那张人皮突然脱落了下来,露出了与萧茯锦截然不同的面容。
如若说萧茯锦是温婉淡雅的木兰,而这张面容展现的,则是热烈灿烂的牡丹。
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眸,仿佛有燃不尽的火焰。
震撼、不敢相信、欣喜、慌乱等说不完的情绪轮番在明怀朗的眼眸中流溢,许久,他哑着嗓子道:“你未死。”
“是啊,好久不见,怀朗哥。”月昭真就像许久未见明怀朗一般,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兴奋地打招呼。
“你未死,为何这么多年不来找我?”
月昭挠着头道:“为什么要来找你?”
明怀朗深吸一口气:“如今你人在这里,那萧家陵墓的墓……”
“那自然是姐姐的墓了。”月昭也不再是萧茯锦那温柔的声音,此刻变得更为轻快伶俐道,“怀朗哥,每年我可都是让萧家人去拜望姐姐,姐姐看到家人应当很高兴吧?”
“所以这么多年,在宫里的……都是你?”
“我与姐姐,是同一个人。”
月昭笑得灿烂道:“萧茯锦身体死了,身份活着,月昭的身份死了,身体活着,那就用月昭的身体顶替姐姐的身份活下去。”
“你疯了!”当明怀朗意识到此事可能已经发生了十几年时,不由斥道,“你知道这件事被发现会牵扯到多少人吗!那之前所有事,都是你做的?”
“自然,不然还能是谁呢,怀朗哥。”
明怀朗像是被摄取了灵魂,一下瘫坐在椅子上:“之前,我以为是娘娘变了性格,原是你。那娘娘……是怎么死的?”
“小孩呗,她一定要保孩子,我都跪在地上求她不要不要,可她说想要一个和李成乾的孩子,”月昭像是在回忆,又有些漫不经心道,“我都跟她说了,她会死的,她不听我的,她总是不听我的。”
所以萧茯锦,早在十几年前的生产中死去了。
月昭说完后,又笑着问明怀朗:“怀朗哥,你会帮我的对吧。”
“我又该如何帮你,太子殿下摆明着查不出凶手誓不罢休,今日我临去之时,殿下甚至说起了两味相合。”
“也是,李明衍他难缠得很……不过既然要凶手,我这儿有一个很好的人选,那日她与云檀还有过接触呢,所以后来我特地在她衣裳上熏了点味。”
月昭的笑容天真无暇。
明怀朗对着这张笑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次日东宫朝堂,明怀朗点名了膏露有问题,接着将药物如何发作说予了李明衍听。
“明大人,说到这个地步,你认为谁的嫌疑最大?”
“当时在大殿上,不少人都喝了膏露,若在大殿上便有的气味,那许多人也会像娘娘一样中毒,可是并没有此事发生,证明只有娘娘一人有问题。当日,与娘娘正面接触,又有些怪的,唯有一人。”
明怀朗脑海里出现那女子温婉的身形,还有她曾经羞红了脸,与自己说明了心意。
他最终低着头,眼中没有任何情绪道:“礼部郎中苏钦之女,苏婉言。”
作者有话说:
不敢写太多肢体接触了,这张剧情比较多哈,谢谢阅读!!爱你们!
第59章 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