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盯着手腕上取不下来的镯子,深觉祝如疏就像是将一个烫手山芋塞到她手中了一般。
月筑似乎有些按捺不住,若是在往日里,她定然不会这般逾矩直接触上她的手腕。
果然,这着急了,“尾巴”都露出来的。
林鹭将月筑眼中的情绪全然看了出来,抬手摇了摇镯子,那里面的碎玉啷当作响,月筑的眼眸随着她晃动手腕的动作,直勾勾钉在那镯子上。
现在是藏都不藏一下了。
林鹭勾唇,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仿佛真是方才在房中得了祝如疏的赏那般。
“自然是。“
“王爷和王妃这感情可是真真儿的好。”
月筑眼中尽是羡艳,奈何林鹭偏生知道了她就是魇鹩,即便她眼中情绪真的就像怀春少女。
林鹭这到一想起祝如疏所言。
魇鹩会在人脱衣交好的时候露出原形将人吞入腹中,便觉得面前的少女变得面目可憎让人心生畏惧。
她就自己一人,只能等晚上见到祝如疏再说。
祝如疏那样聪明的人,说不定早就知道这月筑是魇鹩了。
若真是这样,那祝如疏将月筑放在她身边,却丝毫不怕这魇鹩伤了她。
林鹭想起这些天同月筑日暮朝夕的相处,仍是觉得心有余悸。
林鹭脸上显现出少女模样,脸颊微红,因为她长得又特别乖巧,自然也具有欺骗性。
尤其是面对魇鹩这种对人性洞察不深的怪物,自然也掩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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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山下。
夕阳只堪堪露了个血色的轮廓,那赤色诡异笼罩这焦土昏黄的天空,像在泥地中铺开,缓缓流淌的猩红血液。
这场景一看就大事不妙,似乎整个幻境都摇摇欲坠,像是大灾大难临行将至前。
林鹭手腕上红色的珠串开始微微发烫,里面的红色血液般的液体如同流淌的烫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预料到今夜的事,亦或者魇鹩为吃食急不可耐。
天色压得低低的,让人喘不上气,空气中有湿臭的腐朽气息。
月筑一路追随着林鹭往祝如疏屋子里去,到院外少女才出声让月筑停了脚步,月筑有些不解,她身上已有魇鹩的明显特征,似乎一切都在印证这林鹭的猜测。
月筑头上即将冒头,破土而出的异形犄角。
“六王爷最近脾气不好,若是你进去惹怒了他怎么办?”
月筑似乎临近原身前,思考力也迟钝起来。
她歪着头吃力地想了好一会儿,才答道。
“好。”
异化将至,魇鹩的兽性越发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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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鹭刚踏进院子,就闻到浓烈的异香,那香气分明比前几日的更浓烈了些,自祝如疏的屋子向四面八方扩散。
一回生二回熟。
林鹭现下是清醒的,再见到眼前这般秀色可餐的场景自然心中没有之前那么惊叹了。
少女面色凝重,凑过去问祝如疏的第一个问题竟是。
“你这样还拿得起剑吗?”
林鹭心中在想,别到时候他们二人一同死在此处。
祝如疏却侧目,将淡薄的色分了几分给她。
勾起唇边。
似乎被少女这个问题逗笑了。
“师妹觉得呢?”
祝如疏一顿,又说。
“若是跟师妹葬身此处,倒也不错。”
林鹭觉得他的语气很真诚,看那色像是真的想将她拉在这幻境之中死同穴那般。
她自然不愿意。
只是看着这少年的模样,她心中难免惊叹,色有些盯住。
祝如疏问她。
“夫人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