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见过的世面,比周成要更广,罗云出过国,听说过国外的医疗制度以及其他的一些事,利弊各有。
但周成只是听说,这个听说是听人说听人说。
况且,周成自己捣鼓的那些小九九,曾地纬岂能不知呢?
天性谨慎,不立围墙之下,本就是好事情。
周成也大大方方点头,说不怕死,谁信呢?
“老师,我的确是有点害怕,所以这才来找您,商议一下其他的对策。”
“我且以自己的浅薄之见,分析一下现在的想法和局面。”
“老师,如今的局面,是我们华国被封锁住了,在很多方面都有,而在医药行业这一块,也是深陷泥潭。但其实,我们的发展速度,并不慢。”
“我们的人才储备,也并不短缺了。”
“只是,有一些前辈、有一些师兄们,暂时留在了海外,回不来。”
“而现在,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扰乱当前的局面,最好就是打破这个垄断和封锁的平衡,这是在把最为锋利的一把剑变得钝了,失去了相应的垄断价值。”
“在这样重新交锋的过程中,抛弃掉一些东西,趁机回到国内,老师,我并没有说错吧?”
曾地纬点头又摇头:“说对了一半,但无伤大雅,你继续说你的想法。”
只说对一半?
好吧,那是我的眼界目前太窄了。
但是,周成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老师,现在我们再回到我看到的那句网络用语。”
“能够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所以,我们为何不利用,国外的一些公司,与其他的公司进行牵制呢?这样或许会损失一些格外核心的利益,但是其实,我们还能够更加纯粹的学术化。”
周成说到这,看到曾地纬紧皱起眉头。
“在我来之前,我看了一篇文章,是cse report,当时,罗老师给我的建议是,让我联系我这篇文章的通讯作者,得到他的支持和认可,然后去与发表在了nture上的克斯威尔教授的理论对冲。”
“这样可以减少对自己的伤害。想必,在理念对冲的情况下,另一位教授,也是能够同意的。”
“这是其中一点。”
“第二点,老师您也大概晓得,我其实有过小切口切开复位内固定术的临床课题的推广经验,这只是一层迷雾,我真正想要推广的是,纯操作化的骨折手法复位!”
“这才是利于最大众的,这只是一种思路。并不会完全相同。”
“然后,在这一次做骨肿瘤的时候,我自知,如果再去做什么肿瘤髋关节、肿瘤膝关节,都是在走其他人的老路,我们刚起步,不可能做得过别人已经发展了数十年一百年的团队和公司。”
“所以,我又选择了没有太多利益牵扯的纯粹操作,去换一个思路解决骨肿瘤相关的问题。”
“这也不是什么比较高超的手法,而是取自于骨肿瘤治疗的原则。骨肿瘤的治疗,术前辅助放化疗,减小骨肿瘤的直径。”
“第二步,彻底地清创、切除骨肿瘤组织。”
“第三步,术后足量足程的放化疗方案,灭杀残存的骨肿瘤细胞。”
“在核心治疗原则上,我并未做出任何改变,只是把治疗的形式,进行了改动而已,还有一些边边角角,我就不多赘述了……”
周成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给曾地纬消化与反应的时间,他不可能自己一个人一直说啊。
曾地纬微微皱眉:“你的想法,未必不是一个好的策略,但是,在针对华国的这一条统一战线上,其他的医药公司,是统一了战线的。”
“你即便是把自己做出来的研究,都给了它们,不过是把狗变成了另外一匹饿狼而已,他们未必会真的互相撕咬起来,即便撕咬,对华国的打压,仍然是不会放弃的!”
“毕竟如今而言,我们华国,就是一头剥了皮的羊,是上好的肉。”
曾地纬大概知道了周成的意思,或许是让他们,把这些课题,全都给国外的一些公司,然后让狗咬狗。
别人狗咬狗是狗咬狗,但是万一,在咬之前,就是先咬你呢?
你还想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周成就说:“老师,您的考虑肯定是对的,我们给的,即便是好东西,可能还是会养出来一条饿狼。”
“但是如果,这肉,不是我们自己给的了?”
“而是本来就是叼在了它们的嘴里的肉呢?你说他们会不会放过呢?”
周成并未直言,而是别有映射:“就比如,如今,胰岛素,普通的抗生素,这种比较普通的药物,以前是针对糖尿病、是针对抗感染治疗的。”
“但是,药物发展的初始阶段,这个药物的出现,只是单纯为了一种疾病。但是谁也没想到,阿卡波糖以及其类似物,则是减肥的上好良药。”
“即便是在心血管领域,胰岛素这个降血糖的药物,也焕发出来了新的魅力。”
“基于这样的思路,如果说,假如,有一种失去了专利期的药物,突然迸发了在抗肿瘤方面的功能,赋予了新的活力。”
“或者是变种能有这样的效果,老师您觉得,这家公司,会放弃掉这么一个老的药物,放弃全球这么大一个市场?不再放入临床中吗?”
“就算是,那也过了专利期,可以自己生产,同样有效。”
“如果不愿,为了增加适应征,我相信这些公司,仍然会很乐意看到这么大一块肥肉重新放入嘴里的。”
曾地纬目光一闪,好似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