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难度的练习,会更加锤炼手感和熟练度。如果只是选用备选方案的话,那么若有不时之需时,会更有压力。”
“薛教授,如无必要,还是先对合两端比较好,因为这样,会让您在操作桡骨、尺骨、胫腓骨时,更加得心应手。”
“股骨、肱骨属于长骨中的大管腔。”周成说出来自己的考虑。
薛修德这才慢慢点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能理解你是在教会手术,而不是在教做手术。”
而后薛修德深吸一口气,笑了笑,缓和自己的心情:“但你知道我刚刚有多紧张吗?差点就在学生面前丢脸了。”
同时心里暗说,而且手术室可不是法不传六耳,这次若是失败了,明天胡线和等老匹夫必然知晓,可能还会打电话问候一二,正如我这般。
所以,还好,今天晚上我正好可以电话给他们。
这是完全不同的故事。
两端对合好后,薛修德仍慢慢固定一端,然后再固定另外一端,接着同时拉紧之后,薛修德仍紧张地再透视了一次。
“成功!”饶是薛修德教授五十大几岁的年纪,仍然是瞒不过内心的喜悦。用力地捏紧了拳头对锤了一下,然后再把自己的胸脯吹得咚咚作响。
“恭喜薛教授。”古忠良这才缓了一口气。
薛修德这一台手术主刀的成功,可不只是简单的一台手术,代表着魔都九院的创伤外科,即将迈上新台阶,而且!
这也代表着,华国的创伤外科,即将迎来新的亚专科,这个序幕,不管其他人接受与否,都即将来临。
“恭喜师父。”毛雨轩等人也给薛修德道喜。
薛修德并没有因为一时的成败而忘乎所以,冷静下来后,沉稳地说:“缝合,放置小的引流片,准备下一台手术的周转。”
“另外,这台手术,一定要严格地术后复查炎症指标,术后一日,五日复查平片。”
“交待病人及家属,术后一周,两周,一月、两月,定期复查平片。复查的费用,我们自行承担,挂号费让病人自理,到时候就挂申德的号。”
“组里面的所有人,都做好详细的备案,病人来复查时,随时通知毛雨轩与申德主治医师,或者通知古忠良副教授,直接越级通知我也行。”
“记录好每次的复查抽血指标,测量好每次的骨折线变化……”
薛修德是教授,对临床课题的理解和深入程度,比周成这个在研究上半入门的人,要精通很多,而且可用的人更多,因此,一连串地吩咐了一大串的内容。
然后说:“毛雨轩,申德,林优盛、萧鹤,你们四个,各自负责一张评分量表,每次接诊病人,你们务必在三日内,把所有的评分量表进行重新评分。并标记与记录原始数据,千万不可大意。”
“原始数据掉了的话,你们就各自在原来的位置上多徘徊一年吧。”
毛雨轩和申德等人各自点头啊,这种大事,岂敢大意呢?
原始数据丢了,那是大事情。
毛雨轩则说:“师父,放心吧,我们会有至少四份手摘抄原始数据记录本,四份及以上的电子原始数据表格记录,肯定不会丢的。”
硕士和博士对原始数据的看重,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好了,你们去吧,不要怪我太苛刻,这是我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临床课题工作重心,大家都要稍稍把时间进行偏倚调整。”
“这个课题,我们至少要冲上四大期刊去。这种文章的署名好处,我就不和你们多提了啊。”
“小周,我们下去歇歇。”
“呼!”精高度紧张、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薛修德,此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周成笑笑:“薛老师,辛苦了。”
“害。”薛修德现在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了。
一边与周成往外走,一边拿手机:“这辛苦啥,我现在在想,到底该如何把这么好的东西,推广并下沉下去的事情。”
“而且,如果好的东西无法应用于临床之上,那么它的存在,意义就是不大的。就希望到时候,张老板能够把定价稍微弄低一点,让很多病人都能够用得起才好啊。”
不过,薛修德这么说着,又想到如今张正权的前期投入。
又道:“且行且珍惜吧,反正最好张老板千万别顶不住资金的压力,把公司给卖了才好!~”
人力有穷时,薛修德也不知道张正权背后有老张。假如张正权因为压力太大,把公司卖给了国外,那可就jugg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周成不回这种话,他与张正权有一定关系,所以不好插话。
过了一会儿,薛修德才把话题另移:“小周,你在魔都待的时间,应该不会很长吧?”
“差不多是半年,应该是六月份结束。现在是三月初,还有三个月多,等我规培考试差不多结束后,就该去见老师了。”周成回。
他算的半年,是从去年十二月份算的。
“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等我们九院这边的课题进展顺遂后,小周你打算下一步去哪里?”薛修德问。
魔都的医院不少,如果可以,薛修德是希望周成能更多照顾魔都交大的附属医院的。当然,他问话的潜意识就是,京都那边的这个术式推广,不用他来操心了。
自有人会去找周成这个大师傅。
“应该是仁济医院。”周成仔细考量之后,如此回道。
李玄德教授早有邀约,早来早有,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而且周成另有考虑:“薛教授,而且我觉得,这样的专型骨折治疗,目前开展的医院不宜过多。”
“创伤不止有骨折,骨折也不全都适用于小切口切开复位内固定术。如果全都是为了标新立异的话,那么就还有一部分病人,无处治疗了。”